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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沙发上。
这人真是够了!他还以为他是谁啊!那么烂衣服送给她,她还嫌累赘哩。
“如果你不想检查,那我可以走了吗?”她沈着脸说道。
“张小姐,别这么急着走,看在我们这么有缘的份上,不妨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请你吃个饭如何?”他向前贴近一步。
“喝──你站住!”见他靠近,张蕙琦马上往后跳几步。
怪怪的人,这次他想干嘛?居然说她们有缘?照她看来是孽缘吧!
“你觉得如何?”他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魅力了,要不然怎么他一接近,她的表情就嫌恶不已。
“泽川先生,基本上我对你这人一点兴趣也没有,未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机会遇到,不如我们就到此为止,大家萍水相逢也就不用再相交了,不打扰你日理万机的工作,我先走一步。”这次她不敢多拖延,转身就走。
好个特别的台湾女人,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就走人,还走的像避瘟疫一样?
呵──反正山不转路转,她不想遇到他,那他偏偏要让她常常见到,直到她受不了,主动来找他为止。泽川清彦心里兴起好几年不曾有过的狩猎之意。
“阎凯,还不滚进来!你想被调去楼下当警卫吗?”他转向门板大吼。
空气清新,天气晴朗,真是个出门踏青的好日子。
吃完简单的日式早餐,张蕙琦将长发扎起马尾戴上棒球帽,左抓小钱包,右拿相机,兴匆匆地出门继续学术自助旅行的乐趣。
走在街上,拿着前天买来的地图,她决定今天搭公车到颇负盛民的梅园去看看。
云奇天晴朗,腊梅处处香,骑驴把桥过,铃儿响叮当………
口里随便哼著歌曲,张蕙琦走进古色古香的庭院世界,扑鼻而来的淡淡梅香,令她嘴角弧度扬高,蹦蹦跳跳地往指标上的梅树林前进。
可能是接近花季末期吧!来观赏的人不多,这情形让她浏览的兴致更高昂。
她拼命拿著相机,这边拍那边照的,遇到俊男美女,还会商请他们加入合照,可惜两旁的梅树花朵没了盛开的景况,少了些许美感,倒是不规则的石板路上散落了大量粉白粉红的花瓣,让她舍不得践踏。
逛了半小时,她来到一座造型颇具中国风味的人工水池,学著电视小说里的古人,摇头晃脑绕著池塘走,口中喃喃念著突然想到的诗词:
咸阳桥上雨如恋
万点空蒙隔钓船绝似洞庭春水色
晚云将入岳阳天
(摘自温庭筠
咸阳值雨)
念完,她扑哧一笑。
“哎哟──我还是做回自己比较好,真是不晓得那些古代文人是怎么办到的,居然可以出口成章,还随时能吟诗作对哩!”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她自言自语道。
脚有些酸,看看不远去的凉亭,再看看不到几步的拱桥,她快步登上拱桥,接著一屁股斜坐在栏杆上,好奇地探看水池里色彩鲜艳的锦鲤,忽而羡慕起它们可以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随时都有人会胃它们食物,好似什么烦恼也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不是这些锦鲤,又怎么知道它们有没有思想,呵──她实在想太多了。抬头望著随处可见的景致,让她突然有种寂寥感。
唉,在这么风光明媚的情况下,身边竟没有半个人可以跟她分享,想她一张五官分明的脸,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构不上沉鱼落雁之名,但也属耐看之流,为什么会没有人陪呢?
低头看看自己丰满……唉──简单来说,就是胖!好个粗腰肥臀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欣赏嘛!
不过归咎起来,家里两老才是重点,每次有男人接近,他们就开始紧张,连男女朋友都还不是,就想到“结婚”以后的事,每天在耳边碎碎念,搞到最后,她就算觉得有不错的人出现,时间一久,也跟他们变成纯友谊的好朋友了,唉唉唉──一点长进也没有。
不过,这次壮大胆子单独出国,搞不好会有什么艳遇呢!想想来谱个异国之恋好像也不错,呵呵呵──要是让静萱知道,一定会说她在思春了。正想著最佳男主角该是什么模样时,她的脑中突兀地浮现泽川清彦的脸来。
“喝!怎么会无缘无故去想到他?”哇咧──她在发什么神经啊!张蕙琦用力敲打自己的脑门,那种恶质又恶劣到极点的男人,她想他做什么!
她生平最讨厌就是傲到最高点的人了,更何况他还长相“超优”,又有财有势,完全不符合她理想男友的条件,她居然会去想到他!?完了!一定是太阳太大,她中暑了,才会胡思乱想。
不过话说回来,她又不是什么顶极美女,身家背景又普通,在这里充其量不过是一名旅客,像他那种人根本不会看上她,更别提追求哩──想想她也真是想太多了。她猛力摇头,晃掉这种无端冒出来的人。
跳下栏杆,她决定去园内的茶室喝免费的日本茶解解热,顺便看看那里有什么风景明信片之类的纪念品可买。
花了十来分钟,她才看到一座以大理石为基础建构而成的建筑物,走进里面,她像个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视线不停地四处游移,四面八方全看过一遍,只差没好奇的去碰碰墙上的饰吊,还是蹲在地上研究它们的材质。
就当她寻著路标想找茶室时,她看到了以为不会再遇见的人──泽川清彦。
这是什么情况!?张蕙琦不假思索地一个箭步躲到一旁的墙角,偷偷地看著他和另一个中年男人,边走边说地走进一间看来像是包厢的房间。
他怎么会在这里?哇哩咧──这未免也巧得太过分了,怎么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他呢?难不成真是像他所说的,他们有缘?不!这是孽缘才对!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喝完茶就闪人,免得和他打照面。她微眯眼注视著他们的动静,确定泽川清彦没有出来的迹象,她赶紧快步通过包厢冲到招待室去,全然没发现她那种躲躲藏藏的模样,真是可笑的紧。
咕噜咕噜──喝完几杯茶,给了服务员一个微笑,便又逃难似的离开,经过包厢时,她更是低头通过,就在她要踏出门口时,一道男声硬生生的煞住她的步伐。
“蕙琦!真的好巧,竟可以在这里遇到你。”泽川清彦笑嘻嘻地叫道。
他引以为傲的调查部门,果然没让他失望,花了两天的时间,她一切生平、喜好的调查报告,便热腾腾地摆在他桌上,一掌握到她的行踪,他马上启程到热海,当然为了不让她起疑,他也将工作一并带到,特意带著客户来这里谈生意。
一早,在她前一步到达梅园时,他后脚就跟到了,除了忙著谈生意外,他也派人跟着她在梅园逛,所以在她进招待所时,他故意站出去让她看到。
这个可爱的女人,还当真像惊弓之鸟般,一看到他就躲,又趁他回包厢时想偷溜,呵呵──如果他再不出现的话,怕是要让她溜掉了。
“咳──泽川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很忙吗?”不能背对著他说话,张蕙琦只得莫可奈何地回头,就看他一派悠然的靠在门边,脸上还挂著令人头皮发麻的微笑。
哇哩咧──真倒酶到家了,她真的怀疑自己有念力,居然随便一想,人就跟着出现在眼前。
“我是很忙啊!”他笑道,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巴不得他忙到没空出现在她面前最好。
“那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呢?”其实她想说的是,那你还不快滚回去工作。张蕙琦尽量让自己的脸色不要太难看,好歹她曾拿错人家的行李。
“碰巧和客户约在这里谈事情。”
“那你忙你的,我有事先走一步。”她赶紧接下他的话尾,迫不急待地转身就走。
“蕙琦,慢点走。”他大脚一跨,没几步就拦下了她。
“喝!好痛!”走得太急来不及煞住,就这么直接撞进一堵肉墙,她肉肉的鼻子一定红了。张蕙琦怨对地瞪著他,刚想后退,就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揽在怀里。
“泽川先生,请放开我。”想用义正词严的语气强调,但从没和男人这么贴近的她,脸颊当场泛红起来,气势就跟著矮人一截了。
“蕙琦……”泽川清彦才开口就被打断。
“等等,我想我们还没熟到省去姓氏的称呼吧?『泽川先生』!”她特别强调。
“蕙琦,既然我们又再度碰面了,你又何必拘泥在称呼上?我并不反对你叫我清彦,或者你要叫彦也可以。”泽川清彦面不改色的说道,双手一点也没有要放开她的迹象。
嗯!抱著她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好,抱过不少女人,没想到她圆润的身材倒是很适合他的臂弯。
“泽川先生,你还是先放开我吧!”叫彦?哇咧──她的鸡皮疙瘩掉满地了,恶心恶心恶心死了!张蕙琦忍著想一拳挥过去的冲动。
“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哦喔!逗弄得太过火了,好吧!反正以后抱她的机会多得是,犯不著让她气到晕倒,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一松手,张蕙琦马上倒退数大步,好似他是什么牛鬼蛇神。
“泽川先生,别忘了,你的客户正在等著你。”她企图转移他的目标。
“你放心,和客户谈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不会妨碍我们的餐叙。”他笑嘻嘻的摆出一副你放心的表情。
哇咧──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还是头壳坏去?明明在第一次见面时,大家都对彼此没好印象,怎么他现在频频要找她去吃饭?
他到底想干嘛?难不成他还在记挂飞机上的“道歉”事件,还是为了拿错行李的事介意,想趁机对她做什么吧?张蕙琦越想越觉得心惊,这个日本人真是怪怪的,还是离他远点比较好。
和他吃饭有这么困难吗?望著她忽而皱眉,忽而惊慌的表情,泽川清彦真的有股冲动想去照照镜子,看看他是变丑了,还是魅力大不如前?怎么她要考虑这么久。
“怎么样?要不要去吃饭?”
不行不行!又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肯定没好事,还是少惹为妙!
“泽川先生,像你这样的大忙人,实在没必要跟我这种升斗小民计较一些有的没的,要是说出去,可是会笑掉人家大牙的……”她正经八百的劝道。
“蕙琦,你在说什么?”他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
“我是说,你居然为了要报复我和你吵架,又拿错你行李,就这么一直把我当白痴耍,一个堂堂企业负责人,不可以这么小鼻子小眼睛的,懂吗?好啦!所有的事都是我的错可以吧!你就别再找我了,大家虽然不同种族,但好歹也是有点理性的人类,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好啦!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哦──不,是以后都不要再见比较好。”
她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末了看他没什么反应,想他的沉默应该是代表不反对,也就从容地离开。
她到底在说什么?她竟把他的邀约当作是要借机报复?
天啊!他的动机表现有这么差劲吗?竟然会让她误会至此?这女人未免太……太没神经,也太会幻想了,这么奇特的活宝,他要是不把她纳为己有,才是个笨蛋呢!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哈哈哈哈──”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走出梅园之后,张蕙琦再坐上公车到远一点的景点去,但此刻再美的风光都无法令她驻足,没了心思参观、游玩,她便早早回到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