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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后,我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堆积了杂物的仓库。而我原先所处的位置不过是一个类似于阁楼的**空间。怪不得没门没窗,还有个上下开的出入口。
感情儿何然是利用天然资源,将他那个疯妈困在了这里。
对于何然的所作所为,我不给于任何评价。虽说儿子应该孝顺老妈,但如果都不幸遇见山蛇精这种的母亲,想要将孝顺二字落实在某些行动上,还是有着想当高的困难度。
腹中饥饿难耐,我强忍着泛滥的口水,摸索着找到一间门,推了推,却没推开。
转身,找来一根三四厘米粗,五六十厘米长的大铁条,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用其被砸扁的一头探入门缝中,硬着凭借着蛮力将杂物仓库的大门给撬开了!
门开的瞬间,我攥紧了铁条,准备人挡揍人,神挡扁神!所幸,暂时没有人和我过意不去。
我踮着脚,偷偷跑出了仓库,反手将门关上,然后沿着装修豪华的走廊向外摸索。
探头脑中,我发现这栋屋子的装修风格我很熟悉。仔细一想才恍然明白,这竟然就是何然家的小别墅!
我胸口怒火中烧,却不敢乱发飙,只能偷偷摸摸地潜逃,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万分小心,千万别被山蛇精抓了回去,否则下一次一定没这么容易逃出来。
当我摸到楼梯口,想顺着它溜进客厅中时,却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我知道事情紧急,更知道不能呆在此处。若山蛇精发现我没在隔离间里,一定会到处找我。看来,我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与其让她和她的那些手下来找我,将我当成玩物般折磨,莫不如我去找她!
打定主意后,我快速跑上二楼,看准主卧室的位置,一闪身躲了进去。环视一圈,发现这间屋子的墙壁上挂有不少山蛇精的个人写真巨照,更加肯定了这间屋子就是山蛇精的卧房。
我勾唇冷笑,开始四下打量,想着藏哪里才好。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一惊,忙闪身躲进床底下。就这么一躲一藏的功夫,门已经被推开,两条踩着红色细高跟鞋的大腿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山蛇精摇曳着小步子,极其风骚地走进屋子,屁股一抬,坐到了床上,语气轻佻地说:“呵,我们的迷人公子,今天突然拜访我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呢。”
随着她进来的还有一个穿着休闲裤的高挑男人。他迈着优雅的步伐,直接走向酒架,取了瓶红酒倒入高脚杯。转身间充满蛊惑力地笑道:“我对你有着怎样的心思,你应该明白。”
轻轻柔柔的嗓音,类似情人般的呢喃,我何其熟悉啊!想不到尾随山蛇精进来的男人竟然是……十八!
即使我因十八的一张纸条赴约,才被山蛇精设计陷害,但是我也从来没有怀过十八会做出任何对我不利的事情。尽管我们分手了,但在我的潜意识里还是很愿意相信他。可是,当听见十八对山蛇精的温柔软语后,我不禁开始怀,是不是我再次审人失误?
我窝在床底下连大气儿都不敢喘,床上面的山蛇精却放荡地大笑着,并用红艳的鞋尖沿着十八的小腿一路向上摩擦,风骚酥骨地说:“我也想十八了。”
十八突然靠近,将山蛇精扑倒在床,类似调笑般问道:“想我?还是想陷害我?”
蛇精娇笑:“我怎么舍得陷害你?”
十八突然冷笑道:“若不是陷害我,昨晚他们便不会跟踪电话记录找上我!何必在消失前,曾多次打过我的电话。但昨晚你一直和我通话,直到电池没电才自动关机。你不会以为我笨得无药可救,连你的这些小手段都分辨不出来吧?”
山蛇精啧啧道:“呦,我说的嘛,怎么今天一早儿各路牛马蛇神都找上了我,感情儿以为是我绑架了何必?”
十八而不舍地追问道:“难道不是你?”
山蛇精矢口否认:“怎么会是我?要知道,我现在已经被那死小子架空,根本就没能力做那些事儿。即使我很想将何必碎尸万段,但……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十八站起身,冷漠道:“但愿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在床下暗自嘀咕,看来是我误会十八了,丫还是很有义气地。
床上的山蛇精突然发飙,将一个枕头砸向十八,大喝道:“滚!滚!你们一个个都被那婊子迷了心智,全部都来欺负我一个寡妇!十八,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没用的东西!
“想当初,是我找到机会让你在化装舞会上接触何必。可你呢,是怎么报答我的?!不但没拍到和她鬼混的照片,反倒跑去当了让人免费玩的男妓!
“十八,你真下贱!天生就是被人玩弄的东西!你看看,那婊子攀了高枝,嫁给了富豪。你呢?你是个什么东西?!”
十八将酒杯轻轻放到化妆台上。很轻很轻地回了句:“我是个什么东西?我不过就是个被钱买来卖去地男妓。”转而直视向山蛇精。“不过。我很幸运。至少我这一辈子真心爱过一个女人。也被那个女人认真回应过。等我闭上眼地那一天。我也可以很满足。”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似乎又想起什么似地脚步微顿。回过头说。“对了。忘记告诉你。上次卖给你地时候我服了药。不然……”十八轻轻地嗤笑“看见你真得很难硬起来。”
山蛇精突然暴起。疯了般扑向十八。又抓又挠地嘶吼道:“贱货。贱货!贱货!”
十八一把推开她。冷漠道:“疯子。”
山蛇精尖声喊道:“我是疯子?你敢说我是疯子?!”
十八轻蔑地扫了山蛇精一眼。转身就要走开。
山蛇精竟然又扑了上去。紧紧扯住十八地手臂。歇斯底里地喊道:“不许走!不许走!我给你钱。给你钱!”
十八推开她,讽刺地笑道:“男妓也有休息的时候。今天,不做买卖。”转身,去拉门把手。
山蛇精赤红了双目,顺手操起一旁的红酒瓶子,照着十八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几乎在洞悉了山蛇精的意图后,我便由床底蹿出,赶在她伤害十八前,一铁棍打在了她地胳膊上!
红酒瓶子掉落地上碎裂一片。山蛇精痛得放声尖叫,不断哀号。我低头想捂住她的嘴巴时,却还是晚了半步。
门被大力推开,冲进来四名剃着光头的魁梧打手,不由分说地对我们动起了手。
于此同时,十八将我护在了身后,并试图牵扯住四名打手,让我有机会逃出去。然而,他并不是四位专业人士地对手,几招下来便被踢倒在地。
我红了眼,若疯子般使劲挥舞着铁棍不让任何人靠近十八,却被打了一拳,夺走了铁棍,扯住了头发。
腹部的绞痛让我直冒冷汗,却更加无力反抗,只能跌坐到地上,任他们把我当成拖布一样地拉扯向山蛇精。
地上破碎的红酒瓶子刺入我的肌肤,将珍珠白的晚礼裙染成一片片猩红。我觉
刻一定像极了摇曳在彼岸的曼陀罗,有着用鲜血红艳,看起来一定触目惊心。
山蛇精从地上爬起,抓过我曾经打她地铁棍,在十八大呼的“不要”中,对准我的脑袋便狠狠地砸下来时!
我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似乎感觉到死神正在对我微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房门被撞开了!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山蛇精已经被银毛踹飞了出去。整个人撞到红酒架上,然后缓缓地滑到地上,被倾斜下来的红酒瓶子砸成鲜红一片,也分不清她身上流淌出来的到底是血还是红酒。
下一秒,我落入久违的温暖怀抱,听见银毛撕心裂肺地喊着我的名字:“刺猬!”
我仰起头,扯动唇角笑了笑,气息微弱地安慰道:“不要紧,都是皮外伤。”幸好银毛及时赶到,不然我此刻的脑袋瓜一定开了瓢儿。
银毛地眼中布满红色血丝,若愤怒的野兽般怒视向山蛇精,身形一动,就要冲过去。
我本来被他半抱在怀里,此刻他一动,便扯痛了我的伤口,痛得我差点儿没昏死过去。
银毛被迫退回,将我轻柔地抱起,对跟着他冲进来的十多个人吩咐道:“往死里打!”
拳脚相加间,哀号求饶声四起。
我将头靠在银毛的胸口,气息微弱道:“留口气,公办。”
银毛点头应下,却并不开口说话,而是抱着我大步走向门口。
十八动作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先是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痕,这才抬起头望向我,非常勉强地扯了扯唇角。
我抿着一下唇,很真诚地说:“谢谢你,十八。”
十八对我笑了笑,然后扶着墙一步步走远。
银毛抱着我向着与十八相反地方向走去,却在拐弯处遇见被人抬上来的何然。
何然急切地抬眼看我,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何必?”
我冲他笑笑,示意自己很好。
银毛则是毫不留情地说:“这一回,我不会再放过你母亲。”
银毛微微垂下眼睑,手指紧紧抠入轮椅把手,让人窥视不得他此刻地想法。
就在这时,楼下警车轰鸣,一群身着制服的人快步跑进,直接扑入山蛇精地屋子,将一干人等全部押解了出来。
我抬头问银毛:“你报警了?”
银毛满眼心疼地望着我,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报警,我想让他们死!”
何然抬起头,望向在警察手下奋力挣扎的山蛇精,轻轻地说:“是我。”
山蛇精听见了何然的话,在僵硬了一秒后,犹如厉鬼般伸出了涂满丹红的指甲,如同疯了般向着何然狠抓过来,口中还歇斯底里地尖声嚎叫着:“混蛋,混蛋!我是你母亲!你个不孝子!你个牲口!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下地狱!不得好死!”
警察按住了狰狞可怕的山蛇精,将她毫不客气地扭送到了楼下。
何然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既不言不语不反击,也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看着山蛇精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看着她被警察塞进了警车里,看着她拍打着车窗怒目而视,看着她在车窗上留下不知是鲜血还是酒水的痕迹……
直到警车开走不见踪影,何然才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参加了他母亲的葬礼般,沙哑低沉地唤了一声:“妈……”
银毛抱着我大步走下楼梯,却在快走出门口时回过头,冲着何然大吼道:“死小子你还看什么?快回家!”
番外 银毛
第一章 我的时间
道自己会死并不可怕,可怕得是预知了自己的死亡时
我从懂事的那天开始,就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三岁。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遗传家族病史,无论你想尽一切办法想要逃脱,但仍旧无法挣脱这种应该遭受唾弃的宿命安排。
我曾经怀,我母亲的家族是不是在很久以前就被人诅咒过。这虽然无稽,却是一个很好的解释。
我是个没有任何信仰的人,因为任何信仰都不会延续我的生命。我让自己像风一样穿梭在这个城市,没有顾忌,不会停留。刺激与惊险是我挑战心跳的游戏,放纵才是我的生活真理。
别人以为我是那种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混子,却不知道,那种青春的叛逆早就成为了我的过去。现在的我,只是在一次次试探着死亡的距离,体验着心脏要爆裂开来的快感。
抢劫,偷窃,群殴,赌博,玩女人,都是我的游戏。
没有人管我,也没有人在乎我。
从我在母体滑落的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