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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狐疑地看着他,何然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开口询问:“何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啊?”
何然反问:“我还有什么事儿是你不知道的?”
我扯动了几下唇角,却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任劳任怨地架起何然,搀扶着他一步步艰难地挪动着。
神出鬼没的银毛再次出现,不冷不热地说:“还真是力气活啊。”
我笑道:“就当锻炼身体呗。”
何然心情不错地说:“是啊,我要让身体健康,争取长命百岁。”转而低头看向我,状似打趣儿道,“何必,我会看着你变老的。”
我陪着笑,心里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
日子就这样嗖嗖地过,在彼此的不留神中吱溜一声窜出去很远。蓦然回首,你会发现,原来两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偶尔还会感慨一下快速流逝的青春,更会在欣慰中赞美着何然的毅力,为他终于能站起来行走儿兴奋不已!
在天气逐渐转冷时,我报了一家裁剪班,打算从基础开始学起。
银毛则是在我的鼓励下毅然决定也要发展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打算走创作型才子路线,先谱两个曲出来再说,绝对要证明自己也是有艺术天赋地!于是,他开始闭关自修。
一天一夜后,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出屋子,对我说:“一个音乐天才倒下去,一个奸商站起来!”
我点头表示理解,一个跳舞都踩不准鼓点儿的人,你还能指望他创作出什么音乐?美型男主是万能天才,那是动画里才有的唯美情节。如果银毛也样样精通,我铁定会以仰视的角度看着他,然后流着口水躲得远远地。谁让咱也是小女人心理,也会自卑呢?
为了庆贺银毛正式加入古风集团,冰棺材又在家里举行了一次舞会。结果,却险些闹出了人命。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何然被一群女人围得密不透风,而我和银毛这种已经是死灰级别的已婚人物自然要被冷落到一边,坐在游泳池边做浓情蜜意状。
这时,一个非常高挑的性感尤物走过来要请银毛去跳舞。银毛懒得应付,很直接的说要陪着我。那个高挑女子轻蔑的向我扫来一眼后,貌似颇为看不清我玉润珠圆的身材。继而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在并不温暖的天气下动手脱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性感的三点式。接下来,她摆出一个自认为极其具有诱惑力的造型,在空中跃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如一条美人鱼般直接扎入了游泳池里。
扑通一声后,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原来,银毛怕我再次落水,所以让佣人将游泳池里的水全部放到了一米五三一下,这样即使我再掉入水中,也不会被灭顶淹死。
谁想到,这位尤物太想展示自己迷人的身材,还没做好试跳工作,就直接跳入水中酿成了悲剧。所幸,她的脑袋只是被缝了二十来针,并没有撞成白痴,也没伤及性命。
舞会,闭幕。
天气越来越冷时,我非常郁闷的对银毛说:“你说要让我一年胖五斤,可现在我怎么觉得自己每个月都能胖五斤?”
银毛看着报纸,头也不太抬地回应道:“说明我的投资见效快。”
我撇嘴,一边抓起小糕点往嘴里塞,一边在心里咒骂山蛇精。要不是她给我打了激素,我能胖得这么快吗?!
何然从二楼下来,迈着优雅的步伐坐到我的身边,将脑袋一歪,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笑道:“何必,你个馋猫。”说完,伸手擦掉我唇上的糕点渣,放入自己口中咽下。
我微楞,用脚踹开何然,面上大咧咧地叫嚷嚷道:“一边去,一边去!”心里则是考量着,要如何示意何然离开。既然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这么留在古家似乎说不过去。而且,我发现他最近总是若有若无的与我亲近,害得我如坐针毡,觉得对不起银毛。
想到这里,我偷偷抬眼看去银毛。
但见银毛一手将报纸攥紧,一手抚上自己的心脏位置,面色惨白,表情痛苦。
我一惊,忙赤脚向银毛跑去,伸手扶住他的身体,急声问:“银毛你怎么了?怎么了?”
银毛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才缓缓打开紧皱的眉头,慢慢放开了紧握的手指,虚弱的笑了笑,说:“没事儿。”
我不再相信他的敷衍,转身就要去找冰棺材。
银毛拉住我的手,将我抱入怀抱,轻柔沙哑道:“别走,刺猬,让我抱一抱。”
我的身子在颤抖,一种熟悉的恐惧慢慢侵蚀了我的心头。真的,这种感觉我非常熟悉。当获知银毛要进行第二次手术的真相时,我便是如此恐惧,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银毛环抱着我的腰肢,将鼻息埋入我的颈窝,摩擦道:“刺猬,相信我,我没事。即使是为了你,我也会让自己好好活着。”
我咬住下唇,使劲点头。我相信银毛,愿意相信,也必须相信!然而,心里的惶恐与不安仍旧如影随形。
这段时间以来,银毛偶尔便会心脏绞痛。我让他去检查,但他却执意不去,只说没事儿。我想打电话给为他动过手术的大夫,却苦于没有电话号码。我也曾问过冰棺材,但他说银毛现在很好,让我珍惜眼前的幸福。
这种话,虽然听起来很正常,课仍旧让我心中忐忑不安。
情绪纠结中,我转过身,直视向银毛,非常认真的问道:“银毛,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银毛捏着我鼻子,笑道:“能有什么事儿?别瞎想。”
何然仿佛不屑似的嗤了一声,然后伸手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不停地转换着频道。
我心中烦躁,皱着眉,对何然说:“别看了。”
何然头也不回地说:“我想看娱乐节目,找个好笑的节目。”
我一听此话,心中压抑的怒火瞬间燎原而起!蹭地站起身,大步走向何然,一把夺走他手中的遥控器,怒喝道:“好了,回你屋子去!”
何然微楞,沉下脸站起身,直视向我,敏感的问:“何必,你是想让我滚出你的家,还是想让我回楼上的屋子?”
我的呼吸一紧,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想着银毛的身体健康问题,想着何然给我施加的无形压力,想着自己夹在两个人中间左右不是人,想着自己不过是希望大家过得快乐,想着自己此刻的委屈,我……终于爆发了。
手中攥紧的遥控器被我狠狠摔在地上,端起桌子上的说过狠狠砸下!怒吼道:“你们一个把我当傻子糊弄,一个不断给我施压。到底是真的在乎我,还是想将我当成自己的娱乐频道?!”
“我告诉你们,我受够了!”
“要么你们统统给我滚蛋,要么我自己再找一个男人去爱!我再也不要搅和在你们中间!老娘要自由!”一气吼完,我大步跑上二楼,翻找打包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家出走。
妈的,我厌恶了自己的好心!心疼银毛,所以就得向何然开炮;心疼何然,就必须对不起银毛。我做什么总为别人活着?我要离家出走,去过自己的生活!
怒不可遏的我将物件摔得乒乓作响,不消片刻的功夫,已经打理好一个巨大的行李包。然后,接着收拾下一个包裹。如此这般忙活了好一会儿,我已经将很多的东西都打包起来,竟生生整理出四个大行李包!
我瞧着被我收拾一空的屋子,嘴角隐隐抽筋。最后一跺脚,一手扯上两个行李包,用力往门外拖!
当我终于将四个大行李包都拖拉到走廊里时,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珠,毫不在乎的继续低头拖包活动。
冰棺材走出房门时看见了我,微楞过后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头也不抬地回道:“离家出走!”
冰棺材哦了一声,很幽默地回了句:“用不用我把古金给你打包带走?”
我哼了哼,不屑道:“那赔钱货,我不要了!”
冰棺材低声笑了笑,转身又回到屋子里。
我心中不爽,拉扯着四个带行李包就往楼下使劲儿的拖。结果,一个用力过猛,脚下一空,整个人惊呼一声便滑下来楼梯!
翻翻滚滚中,我听见了银毛和何然的惊叫声,我心里竟然还恶趣味地想着:看不吓死你们!
然而当我终于停了下来,晕头转向的想要爬起来时,却又被一个翻滚下来的大行李包给砸了个正着,彻底昏了。
……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的意识渐渐归位时,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我试着支撑起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困住了一般,根本动不得分毫。我想大声求救,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我急得满头是汗,却如同陷入梦魇般根本就醒不过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两个男子交谈的声音。
银毛说:“何然,我想你一定找到了为我动过手术的医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
何然应道:“既然你想讲话讲透,我也并不隐瞒。我确实找到了他,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所以我更加不会离开何必。我要守她,在你离开时给她幸福。”
银毛嗤笑:“你口口声声说要给刺猬幸福,却看不见她因为你左右为难。你明知道她对你的感情不是爱情,却一再利用她的善良,让她辛苦自己。”
何然反驳道:“你错了!我说过,我要守望着她,给她幸福。这是我的承诺,不会变。”
银毛沉声说:“如果你的誓言是建立在刺猬的痛苦上,你也不会动摇分毫?”
何然冷声道:“你不是我,也不是何必,怎么知道这种守望与被守望就不是幸福?再者,幸福是一辈子,你又能将幸福给何必到什么时候?三年?五年?六年还是十年?”
我的心因他们的对话儿抽痛着,既想大喊着让他们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又想知道所有被故意隐藏的真相。
我在心里叫嚷着,希望银毛可以回答何然,他要给我的幸福是一辈子,足足够够的一辈子!
然而银毛却沉默不语。
而我,似乎能从他的沉默中感受到,由他骨子里发出来的……悲鸣。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银毛再次张开沙哑的喉咙,苦涩地说:“何然,给我七年。”
何然冷哼一声,尖锐地问:“我为什么要给你七年?”
银毛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淡无波的语调说:“如果说七年之痒,那么爱情只存活于六年零三百六十四天。我只有刺猬的爱情部分,至于那些慢慢转换为亲情的感情,我希望你能懂得珍惜。”
“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的是刺猬的全部,而不是七年。但是,我的家族病史很复杂,尽管现代医学将我们这种病状归纳为先天性遗传心脏病,但实际上,并不是单纯的遗传心脏病。为此,我做了两次手术,但七年对于我来讲,已经是最大极限了。”
“所以,我要用我活着的七年好好爱刺猬。等爱情不在,我也不在。”
在沉寂了数十秒后,何然仿若自言自语般说道:“七年。七年之后你离开了,剩下何必一个人,她的心中还会留下位置来爱我吗?”转而声音突然拔高,大喝道:“银毛,你想骗我?!”
银毛低低笑着,苦涩道:“是的,我想骗你,骗你代替我继续照顾刺猬。不然,你以为我会容忍你在我家里养伤?你以为我会视而不见你对刺猬的亲昵?你以为我会大度的为自己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