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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时,旁边摊位上的老板操着一口地方口音,不耐烦地撵人道:“喂喂,旁边让让,别挡着摊位啊!”
我心中不悦,和银毛一同转脸去瞪那个老板。也许是我们两个人的眼神都太过凶悍,竟吓得那老板一缩脖子,灰溜溜地闪了。
我转回头,望向其他地方,偷偷安抚着过速的心跳,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溜达着。
古玩城里的人虽然有很多倒卖仿版艺术品的小贩,但也有些真正的艺术家在此进行创作。
我走着走着,眼睛突然一亮,视线完全被一位极具艺术家气质的男子所吸引。但见他身穿亚麻衬衫,手持一把雕刻刀,正对着一个粗犷巨大的根雕比画构思着。他那专注的眼神与投入的姿态令我忍不住驻足观看,还在朦朦胧胧中产生了一种仰慕的心理。
突然,我的后脑袋被生生拍了一下,痛得我龇牙咧嘴。银毛沉着脸,皱眉道:“我发现,你还真是个滥情的人。”
我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声音,都不知道要怎么辩驳这句话。
银毛不待我反应,转身就往回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错乱,竟一把拉扯住他的手指,慌乱地找个借口说:“我是要买他手中的根雕。”
银毛回头看我一眼的同时,将我的小胖手攥入手心,然后拖着我大步走向正在进行雕刻创作的美男子身边,以蛮横的姿态说:“这个我买了。”
我觉得银毛这人太没素质,忙将头一扭,就想装做不认识他。
却不想银毛竟将我揽入怀中,整个人就趴在我的后背上,埋首在颈项间,阴森森地问:“你觉得怎么样啊?”
我身子绷紧,狗腿子似的夸奖道:“有眼光!”
银毛伸手捏了下我的脸蛋儿,笑骂道:“马屁精!”
我毫不谦虚地说:“嗯,拍马屁习惯了。有时候眼神不好也能拍马腿上。”
银毛一挑眉峰,从眼中释放出危险的信号,却转瞬间用手拍了拍我的脸蛋儿,笑嘻嘻地道:“我只喜欢拍猪屁股。”
我气得直磨牙,用胳膊肘狠狠撞向他的肋骨。
他却早有防范,竟然拦住了我的力道,随即胳膊一收,将我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我大为不爽,扭动着身体想要反攻,后腰处却被一个东西硌到,我想都不想地问:“什么东西?”
银毛深吸一口气,低吼道:“裤腰带!”
这时,美男子发蒙地问道:“两位……是想买根雕吗?”
银毛微微松开对我的钳制,但却并不放我离开,而是揽着我的腰肢对美男子恶声道:“废话,买猪头肉就不来你这里了。”
我翻了一记白眼,对这种男人彻底无语了。
美男子的唇角抽搐了两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道:“可是……这个根雕我才处理干净泥土,还没开始雕刻。”
银毛好像对美男子非常反感,当即不耐烦地说:“包了!”
美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银毛,“很善良”地挣扎了一下,开价道:“十万元。”
我当即瞪大了眼睛,很诚恳地回了句:“您知道现在贩卖人口的价格吗?两万块就能给傻子弄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
美男子面不改色道:“这是艺术!”
我打了个饱嗝儿,“呃……不好意思啊!如果这棵大树根您动手雕琢过,开价一百万,那确实是造型艺术。可这老树自己长成的根,你却要收十万块,简直是太可笑了啊!如果你说,这个老树根它就是价值五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那么我什么也不说了,直接对您进行盲目崇拜。”
美男子大概做梦也没想到我会给他扣这么一大顶帽子,不由得微微一愣,思量后开口道:“那就六万吧。”
我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知己难求啊!我喜欢这棵树根,它就价值不菲。若没有人欣赏,它就是一烧火的木头,让我劈,我还嫌费事咧。这样吧 ,我很公道地还口价,你看三千成不成?”
美男子把眉头皱成“川”字状,差点儿没一巴掌拍死我。
最后,在我的巧舌攻势下,终于以三千六百元现金将老树根拿下。
银毛黑着脸付了款,雇了辆中型货车,直接将老树根搬回了家。
我将老树根往客厅中一摆,立刻占据了客厅里大部分的面积。人只能贴着墙边走,才能不触碰到树根的根须。
银毛钻进卫生间洗了手后,直接扯掉了红色镂空T恤,光着脚,赤裸着蜜色肌肤,随性地躺在了红草莓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我本想收拾一下根雕上的多余分叉,但视线总不受控制地向银毛瞟去。但见他黑色的发丝凌乱、挺直的鼻峰俊美,淡橘色的唇瓣微张,在呼吸间起伏着诱人的胸膛。
沙发上的红草莓产生了环境色,映在银毛蜜色的肌肤上形成了暧昧的红晕,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
我的视线沿着他的腹肌下滑,在那泛白的低腰牛仔裤上留恋,越发觉得老天厚待他。
想到彼此的差距,我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腰围,讪讪地收回目光,心里颇不是个滋味。
其实今天去古玩城,我本就是带着目的去的。
当第一眼看见这个大树根时,我就产生了很强烈的创作灵感,仿佛已经透过它,看见其雕琢后的美丽。
爱不释手的我低下头,借着大树根天然的造型,开始上上下下地打磨雕琢。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汗水渐渐湿透衣衫。
不知道什么时候,银毛竟站在了我的身后。当我后退一步看整体效果时,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吓了自己一跳。
银毛低头扫了我一眼,用下巴指向老树根的位置问:“你要做什么?”
我抹了把汗,喘着粗气说:“做根雕啊!”
银毛皱眉道:“我是问你要雕出什么形?”
我拿出笔纸,勾画给他看。
他看后微微诧异,眼神闪烁出雀跃的光束,竟伸手拿过我的笔和纸在勾画好的草图上面加上了两笔。
我伸头去看,但见白色的稿纸上勾画着一个玉润珠圆的胖女孩儿。她扬起璀璨的笑脸,抬起圆滚滚的手臂,用优雅的芭蕾舞姿演绎着一个想飞上天空的梦想。然而,她的脚上却没有舞鞋,小巧圆润的脚趾尖因支撑不住她身体的重量,使得整个人向地上摔去。
我原本勾画的只是这样一个瞬间。
而银毛所添加的两笔,恰恰在胖女孩儿的背上勾画出两只小巧的翅膀。虽然,那单薄的翅膀不能承担起胖女孩身体的重量,也不能使她变成真正的天鹅在天空中任意翱翔。但那两只翅膀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魔力,就仿佛是情人温柔的眼神、温暖的怀抱,在胖女孩儿跳舞的时候,默默关注着、无声呵护着,给予了让心灵飞翔的希望。
我缓缓抬眼看向银毛,情绪中波动起无法形容的感动。
银毛在我的注视下悄然红了脸,目光先是慌乱地错开,后又觉得这样做没有气势,忙又直勾勾地瞪了回来。
他此刻的样子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恰若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般,用傻傻的勇气来掩饰自己的腼腆与羞涩。
在我满是恶趣味的观察中,他粗着嗓子低吼道:“看什么?!”
我心情大好,笑了笑,逗着他说:“看帅哥呗。”
他发窘地嘟囔一声:“神经病!”转身就要进主卧室,却在走了两步后又折返了回来,貌似不耐烦地说道,“看吧看吧,给你养养眼!”
我微微一愣后,爆笑出声,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可爱的一天。
银毛见我笑他,伸手就向我袭来,两个人滚到地上闹成了一团。
气喘吁吁中,两人四肢交缠,身子紧密地贴在一起,仿佛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银毛的目光闪了又闪,沙哑着嗓子开口问道:“还记得我教你的吻吗?”
我头脑不清醒地应了一声,“记得啊!”
银毛突然低下头,在我的唇瓣上摩擦道:“看你学会几成了。”话音未落,他濡湿的唇舌已经席卷了我的柔软,在炙热的呼吸间辗转搅拌着,仿佛要将我活活吞下般用力……
我呼吸一窒,脑袋轰然一乱,心跳开始不受控制。久违男色的灵魂竟被银毛勾引,在青春的躁动中变得狂野放纵。胳膊若两条柔滑的蛇般环绕上他的颈项,想要体验男人与女人之间不可公开喧哗的秘密。
就在银毛解开我的第一颗纽扣时,我的手机却突然响起,吓得我心跳一顿,忙推开银毛,连滚带爬地跑进主卧室,抓起榻榻米上的电话,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那边传来何然的声音,他开口就问:“何必,你做什么呢?”
我一慌乱,竟磕巴了起来,“我……我……我正弄根雕呢!”
何然那边停顿了几秒后说:“何必,你没有问我今天考得怎么样。”
我非常被动地跟着他的思维,忙问:“那你考得怎么样了?”
何然又停顿了几秒后,冷冰冰地说:“我现在不想告诉你了。”咔吧一声,电话就这么被他挂断了。
我愣神过后,本想打回去问问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但苦于手机上没有来电显,不知道他的座机号码,只能耷拉着肩膀,独自揣测,暗自闹心。
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晃了晃脑袋,将疑惑甩掉。
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觉得上面还有银毛的口水味道。说不上是因为心虚还是害羞,我用手背擦了擦嘴,这才重返客厅,拎起锤头和雕刻刀对着老树根开凿。
原本充满激情的气氛渐渐恢复平静,银毛一言不发地拿起我的工具,也帮我做些打下手的活计,就仿佛刚才的热吻不曾发生过。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尽量让自己投入到创作中去。
根雕天然形成,所以不可太过雕琢,否则就失去了自然的味道。想要加工起来并不费力,但却需要构图巧妙,敢于取舍,下手精准,别具匠心。既然我已经规划出大概形体,剩下的部分就容易雕琢了。
创作的热情再次被勾起,我变得心无杂念,一心投入到雕琢中去。一锤一刀一削一磨间,真可谓浑然忘我、废寝忘食。
说实话,让我“忘我”很容易,让我“忘食”却还是有一定难度的。由此可见,这个雕塑对于我而言,意义不是一般的重大。
挥汗如雨间,天已经黑透了,我累得虚脱,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只剩一点儿力气大口喘息。这时,我才想起银毛,可转头去寻却不见人影,唤了两声也无人应答。
人困体乏中,我也懒得出去找他。虽然腹中饥肠辘辘,我却不想动手做饭,整个人扑通一声后仰躺在了地板上,望着顶棚咽口水。真希望天花板能掉块儿馅饼下来,最好能直接落在我的嘴上。
就在我考虑是躺着饿死,还是做饭累死时,钥匙插入锁头的声音响起,那混合着烧烤味道的诱人香气随即传入我的鼻息!
我抽着鼻子转过脸,赫然看见手持一大把各色烤串的银毛对我笑露一口白牙,“刺猬,开饭了!”
如果他不叫我刺猬,我还真觉得幸福离我不远,不过就是我与肉串之间的两步距离。可他一叫我刺猬,顿时让我有一种吃“嗟来之食”的感觉。但我相信银毛本质上是好的,所以毅然决定再次原谅他乱给人起外号的缺点,尽量宏观地看待问题。
于是,我满眼是笑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