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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人士将银毛围在中间,为我争取充分的逃跑时间,他们怕银毛追上我就会动手打人。
我逃跑的步伐还没等拉开长跑的架势,就看见公交车已经驶来。我含泪跳上车,直接跑到车后位,冲着银毛竖起中指,气得他脸都青了。
我得意地一笑,冲着他轻挑眉峰表示轻蔑。
银毛目露凶光地望着我,突然非常诡异地一笑,用唇型吐出两个字,“何必!”
我大惊,觉得是自己眼花了。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的名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我冷哼一声扭过头,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我竖起的中指。我忙将中指送到自己唇边吹了吹,龇牙嘟囔道:“真痛!”误会是美丽的,就当我的中指被门夹了吧。
见周围人都转开头,我才偷偷放掉一口紧张的气体。用手摸了摸脸,发现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真凉,真咸!
第六章 何然何必
我也想过放弃,也想到阴凉处休息,可意志却支撑着我的身体,告诉我不能半途而废。今天,我必须要领到工钱!还要给何然做个榜样,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毅力!
我乘车回到小危楼。高抬腿轻落足,耗子一样地爬上二楼,生怕惊动楼下时刻准备着让我缴纳房费的房东老太太。
我掏出钥匙,还没等开门,斑斓的破铁门便轻轻地敞开了一条缝隙,有微弱的光亮从里面散落出来,暖暖地温暖着人的心。
门缝那边是何然清新脱俗的小样子,门缝这边是我身体的中间部分。在这条缝隙中,我们对望着彼此。何然冲我咧嘴一笑。我竖起手指放到他柔软的唇瓣上,示意他噤声。
他点点头,向后退出两步,让我进入。
我反手将门轻轻关合。转身间,我笑意盈然,“何然,中午吃饭没?”
何然乖巧地点点头,“吃了。”
我低头给他一个熊抱,转身去洗了洗手,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累得不想动一下。
何然爬上床,支着下巴趴在我身边,喵喵地问:“何必,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我心中感动他的关心,却不想坦白从宽,眨了下眼睛忽悠道:“风吹的呗,外面灰尘大!”
何然转而问:“你饿了没?”
我点头,“早就饿了!”
何然爬下床,去厨房里端出半碗粥,放到桌子上,“喏,你吃!”
我记得早晨起床后我将昨晚剩下的饭烫了一碗粥,自己没舍得吃,直接留给了何然。我出门的时候,他的粥只喝到一半。现在看来,这半碗粥应该是他剩下的。
我没嫌弃,端起来先垫了肚子底儿。我喝了两口后,却听何然的肚子咕咕叫起。我转头去看,问:“饿了?”
何然乖巧地点了点头,“有点儿。”
我揉揉他的脑袋,笑道:“那你不早说?”将碗递给他,“也喝两口,然后咱出去吃饭。”
何然说:“别出去吃了,好贵的,还是煮粥吧。”
我心疼何然的懂事,抱住他的小身体,轻声道:“不怕,吃完这顿再说,若实在混不下去,我也有地方安排你。”
何然一听我这么说,当即攥紧了我的衣襟,有些哽咽地问:“何必,你要将我送人吗?”
我鼻子一酸,拍他的脑袋,“去!怎么可能?你可是我御用养老的宝贝,谁也抢不走我的何然!”
何然仰头看我,眼中的天青色如同惹人怜爱的烟雨,咧嘴一笑间却又灿烂若烟花。两种极端的美丽在这个狭小的屋子里幻化出一种轻柔的调子,勾得人心痒痒的。他说:“何必,你要说话算数,不许赖皮!”
我承诺道:“放心吧,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注重承诺。”
何然将头依偎进我的怀抱,如小兽般拱了拱。
两个人彼此拥抱着,直到肚子一起唱起了空城计,我这才翻箱倒柜,从碗架最里面的木板子下取出所有的积蓄,一共是三百元。一狠心,我揣上一百元钱,催促着何然一同下楼。
何然却不肯,甚至是有些恐惧地摇着头。
我知道他害怕被人欺负,立刻打包票道:“放心,有我在,看谁敢欺负我家的何然?我非一屁股坐死他不可!”
何然听我这么一说 ,笑开了,乖巧地伸出手,让我领着趿拉着拖鞋的他走出门口。
天色已经大黑,倒不怕别人笑话何然穿女装。
我对何然说:“等会儿先给你买身衣服换上。”
何然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我。那样子,真讨人喜欢。
我笑着诱拐少年般地说:“何然,我对你好不好?”
何然点头,“好!”
我嘿嘿一笑,“那,你叫我声妈咪听听,如何?”
何然的小嘴动了动,看样子是害羞了。
我喜滋滋地等着,却见他一抬头,对我说:“叫妈咪就把何必叫老了。”
是啊,没准儿哪天某个男人突然被开了天眼,看中我那可媲美杨贵妃的绝代风华,非要死缠烂打与我百年好合时,若被何然这一声妈咪叫散了,可就大大地不妙了。我轻轻敲了一下何然的脑袋,笑骂道:“你个鬼精灵!”
嬉闹间,两个人走入热闹的夜市。何然的样貌曝光在廉价的照明设施下,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人们纷纷窃窃私语地夸奖着,“看那丫头长得可真水灵!”
我如同戴了凤冠的母鸡,骄傲得不能自已,就差插两根烟花放在头上,装点成灿烂的星子了。
何然紧紧拉着我的手,仿佛怕自己会走丢似的。我攥紧他的手指,好让他放心。
我买衣服一向喜欢看质量和颜色,至于样式咱可以自己加工加工。走到卖童装的地方,在地摊堆里翻来翻去,最后我选了一件粉若樱花般的小衬衫,以及一条米白色的休闲长裤,拿在手中问何然:“喜欢吗?”
何然乖巧地点了点头,眼中发出闪闪亮亮的、煞是好看的光。
我问老板:“老板,这套多少钱?”
老板看看何然,又看看我,回道:“两件,你就给八十得了!”
我扑哧一笑,“八十?八十我就去批发点弄他个五六套了!三十,卖不卖?”
老板不太高兴了,脸一沉,“三十?你去抢还差不多!五十,能拿就拿,不拿拉倒!”
我商量道:“老板,你这就死心眼儿了吧!这身衣服要是穿在我家何然身上打样儿,不说整个区的人都来买你的衣服,仅这一左一右的,就得为你揽不少生意。”
老板瞧了一眼何然,寻思了一下,说:“那你可得记着,如果有人问,就说在我这里买的。”
我一脸真诚,“那是一定的!”递出钱,成交。
临走前,我指着衣服堆里一件满是小粉花的长睡衣,笑嘻嘻地问老板:“老板,你给广告费不?”
老板险些被我气晕过去。
我没打算占老板的便宜,但也不想花大头钱。我直接将十块钱塞进老板手里,弯腰拿起睡衣,再一次交易成功。我冲着何然得意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他弯起的笑眼,觉得生活仍旧很美好。
如此这般,速战速决。又消费十五元,给何然买了两条换洗的小内裤和一双天蓝色的漂亮拖鞋。然后又花了四十元,买了一双黑色皮凉鞋。
我觉得,鞋子为主,衣服为次。若脚上的鞋子不舒服,那是去不了好地方的。所以,我特重视鞋子的舒适程度,渴望有一天可以徒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将何然的行头打理完,我的钱包里就剩下五元钱。
我想,既然我答应何然在外面吃,就断然没有回去下挂面的道理。于是,我领着何然到一家香气四溢的川味儿馆儿,点了一碗酸辣面,花光了五元钱。然后我又要了一个空碗,将面分成了一比三。三份给何然,我自己留一份。
何然不肯吃,又将面往我碗里夹。
我说:“何然正在长身体,得多吃些。我正在减肥,必须少吃点儿!”
何然问:“何必,你为什么要减肥?我不觉得你很胖啊!”
我笑了,确实不是很胖,但也是胖子一个。我做了个鬼脸,说:“因为我想找个老公,好让他的手可以环绕在我的腰上,将我抱入洞房,给我幸福。”
何然伸出手,抱住我的腰,喃喃道:“那得是很长的手臂!”
我扑哧一笑,有点儿想哭,却也觉得好笑。我拍了拍何然的脑袋,大言不惭道:“没看我在减肥吗?等过两年,不,顶多半年,何然的手臂都能揽过我的腰。”
何然点头,信誓旦旦地回应道:“好,何然快快长大,何必快快瘦下来,然后何然来抱何必的腰!”
我吸着鼻子,猛劲儿往酸辣面里加辣椒。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儿子的第一个情人是自己的老妈。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恋母情结。真好!
何然见我不语,小心翼翼地问:“何必,你怎么了?”
我哽咽道:“想我活了二十二年,除了老爸终于又有一位小异性喜欢我了。呜呜……感动了呗!”
何然小瓜子脸一红,诺诺道:“我……我会一直喜欢何必的。”
我伸手抱住何然,继续再教育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娶了媳妇儿也不许忘了娘。”
何然乖巧地依偎在我的怀里,这种感觉非常不真实,却煽情得让我的泪腺发达。我连忙吸了吸鼻子,催促着何然快吃饭,然后回家睡觉去。
两个人低头吃着酸辣面,仿佛品着世间美味。
我不时地往碗里放点儿醋,或者多加些麻油,坚决将五块钱吃回来!实在辣得不行了,就一个劲儿地吐舌头。
何然偷偷地问我:“何必,你要喝汽水吗?”
我吸着空气直摇头,“回家喝凉白开。”
何然瞧着我头上的汗水,将一直攥紧的小手打开,将那张皱皱巴巴的东西放到我的手中。
我将那被汗水黏湿的五块钱展开,心中竟被各种味道充斥,也总结不出到底是何种感觉。我的视线有点儿花,心抽搐似的痛着,哑声问:“中午,你没吃饭?”
何然小声答道:“吃了。喝了两口粥。”
我突然捏上他的脸,厉声教训道:“你给我记住,何然!以后我说的话就是命令!让你吃饭,就得吃饭!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要听,只要结果,你记不记得?!”
何然被我的突然变脸吓到,晕染了天青色的眼中弥漫上朦胧的水雾,泛着淡淡的委屈望向我,却又不敢反驳。小手不知所措地攥紧我的衣服,半晌,他才小声哽咽道:“记得了,真得记得了。何必不要丢了我,我都记得了。”
我咒骂一声,将他抱入怀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哎……怎么就遇见了这么一个惹人怜爱的催泪弹?让我如何能放得下?若……真过不下去了,为了何然,我也愿意去找那个人!
回家的路上,我牵着何然的小手,哼着自己填词的歌曲,将《我是你的小小狗》改编成《你是我的小小狗》。何然虽然不喜欢我将他比喻为小小狗,但也不敢纠正我,只是用小手一遍遍摸着自己手中的新衣服,笑弯了眉毛。
当我唱完一遍后,轻轻咳了一声。
何然立刻扬起靡丽的小脸,拍马屁道:“何必,你唱得真好听!”
哇哈哈哈……我心大悦。
经我一加工,何然这位小王子终于闪亮登场。别看咱这一身行头买下来不足一百块,但绝对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干净清爽的粉色衬衫、简洁大方的米白色休闲裤,还有黑色的软皮鞋子,这些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