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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要衣装、佛靠金装,如此这番打扮后,我竟然有些认不出自己了。
艳红色的旗袍,将我饱满的身体包裹得性感异常;一头异域风情的鬈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仿佛是沿海地带的晚风,徐徐中煞是怡情;脸上金色系的彩妆犹如盛装的埃及艳后,既神秘又妖冶;墨绿色的缠带皮靴,与红色旗袍形成鲜明对比,宛若绿色植被,衬托得红裙更加艳丽似火。
说真的,我对自己这身行头那是相当满意了。
只不过对着镜子照了照后,我总觉得视觉上似乎缺少些什么。我前后左右摆了摆造型,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件首饰!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来不及去买什么。最终灵机一动,我取出画笔,在胳膊上勾画出一个极其浪漫的黑色图腾,衬在我吹弹可破的肌肤上,还真有一种令人怦然心动的诱惑。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就当重新认识了自己,真好!
我瞧了一眼时间,忙围上大衣小跑着赶到艺术馆,在将大衣脱到工作室后,这才缓步向展览区走去。
在老馆长和所有同事的目瞪口呆中,我赫然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貌似将自己打扮得太艳丽了。
瞧了瞧其他人,男子无一不是正统的西装革履,女子则是清一色的洋装小晚礼服。我低头看看自己,有些不确定地对老馆长说:“不如,我去换一套?”
老馆长却笑着说:“我看这样挺好。艺术嘛,就要特立独行。”然后对我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我跟在他的身边一同迎宾。
我望着老馆长的侧脸,不知不觉地露出温馨的笑容。
记得我曾经问过老馆长,为什么要雇佣我。老馆长的回答让我很感动,因为他说:“看见你的作品时,我深有感触,体会到你创作时的心酸与努力。虽然这次雕塑展你没能得一等奖,但这个二等奖,我是不会允许别人窥伺的。”
我心里明白,任何东西都离不开商业操作。就好比这次大赛,虽然是关于雕塑艺术,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出钱赞助发放奖金的人,却是企业里的大老板。
第一名,那是内定的名字,也是华氏企业要力捧的新人。主要是想通过这次大赛,增加那个人的知名度而已。
我晓得其中的猫腻,也看得通透,所以更加感谢老馆长。也正是因为明白其中的小九九,所以我将自己当成了第一名看待。如此骄傲,那般自豪。
艺术馆里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无论懂不懂艺术,都以品评者的身份自居,样子颇有些好笑。
我陪着老馆长守在门口,终于等到这次花钱的举办方到来。
来者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尽管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四十多岁,但那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年轮,却不会因皮肉的年轻与否,就能蒙蔽住人们的眼睛。
老馆长称呼他为华董事长,并寒暄着官场上的客套话。
我站在旁边赔着笑脸,但心里却极其讨厌这位华董事长,不光因为他过分热情的虚伪态度,更因为恶心他打量我时的下流眼神!
我冷漠地将视线从华董事长的身上转开,这才看见其身后侧站着一个人。他身穿黑色晚礼服,样式简洁大方,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岁,长得比较清秀,看起来并不让人讨厌,但也绝不会产生惊艳的效果。
我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目光一对,他就别开了头,不晓得是腼腆,还是不愿与人交流。
华董事长见老馆长一直无意介绍我,便转了个话锋询问道:“老馆长,你旁边这位美丽的女士……”
老馆长这才说道:“这位是何必,本次大赛的二等奖获得者。”
华董事长当即伸出了手,“恭喜恭喜,真是前途无量啊!”
我礼貌性地回握一下,想收回来时,却被他有意地拉扯了一下。
华董事长笑吟吟地松开了手,仿佛回味无穷似的说道:“才女啊,才女。不但人漂亮,就连作品都这么出众。不晓得何小姐有没有意向到我的公司发展啊?”
我原本一直期待有人夸奖我漂亮,可今天被他这么一夸,我竟觉得我还不如胖回去好呢,最起码不用看着他这副恶心的嘴脸!虽然心中不悦,但我仍然很有礼貌地谢绝道:“谢谢华董事长的好意,但我还需要跟老馆长多学习学习。”
华董事长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转而看向身后侧,介绍道:“这是犬子华骆,也是这次大赛的参赛者。”
我一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印象深刻、无比熟悉。敢情他的儿子华骆就是这次雕塑大赛的冠军得主啊!
他的作品我看过,确实可以说是上乘之作,但却总觉得缺少了点儿感觉在里面。用老馆长的话说就是:缺乏感情,少了灵性与悸动。
我扫了一眼华骆,看了看华董事长,真不知道是应该夸奖他们举贤不避亲呢,还是说华家人的脸皮厚度果然不同凡响?
算了算了,反正我得了二等奖,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最少它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价值,让我有了一个新的拼搏方向。纵使我成不了雕塑大师,但却可以在自己喜欢的行业里发展,真的已经很好了。
我受不了华董事长无微不至的关怀,简单地客套两句后,便找了个借口躲进了卫生间里,直到听见外边宣布颁奖典礼开始,这才踩着摇曳的步伐走了出去,站进了人群之中。
整个颁奖典礼先是由华董事长和老馆长分别致辞,然后将获得雕塑展前三名的人员名单公布,并让我们上台领奖。
当老馆长念到我的名字时,我那颗努力平复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就如同草寇被加以皇冠那般激动雀跃。这一刻,我所有的辛苦都仿佛变成了一种铺垫,只为点燃这个荣耀的瞬间。
阴差阳错下,我参加了这个雕塑展,却带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收获,让我怎能不亢奋、不感激?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从容地走上颁奖台,站在第一名和第三名两位男士的中间,在快门和闪光灯的声响中,我沐浴在人生第一次获得的掌声里,接受了老馆长亲手递给我的奖状和一张价值一百万元的支票。
这一刻我流泪了,相信人生是有奇迹的。它也许是在你最困苦、最无奈的时候播种下的一粒种子,却在不经意间长成了可以荡漾出少女般绮丽梦想的大树。
成功来得如此迅猛,让喜悦在翻天覆地中将我淹没,既无法呼吸,又畅快淋漓。
我的作品《守望》就仿佛标志了我整个青春时代的心情,所以我并不想卖。但是,人类所谓的虚荣心还是催促我动了笔,在作品展牌上写了一个由一个一和六个零组成的数字。一百万也许对于有钱人来讲是个小数字,但对于我而言,确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价值体验。
华董事长站在我的作品面前,啧啧称羡,最后竟色迷迷地摸了摸雕塑作品的脸蛋,说:“原本看这个雕塑没觉得怎么心动,现在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想买回家日夜欣赏。难到这便是爱屋及乌吗?”
我一听,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十分后悔自己给《守望》标了价格。我心里明白华董事长隐含的暗示,他想要我,所以特意来试探一下我的意思。但是,我哪里敢要他啊?说实话,我可没有一丁点儿的恋父情结。于是我很幽默地说:“如果知道您看中了,我刚才就应该在这个作品的价值后面再加一个零。”
华董事长看我的眼睛已经冒出赤裸裸的欲望,竟误以为我在跟他谈出卖自己的价格,当即色迷迷地伸出手,就要拍上我的肩膀。
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很亲昵地说:“我的小吸血鬼,你可真让人好找。”
我微微一愣,转过身,赫然看见一身白色燕尾服的十八正笑意盎然地望着我,并同时伸出了双手,等着我的拥抱。
我如获大赦般扑进了他的怀中,如同老朋友重逢那般用力地拥抱着彼此。
十八在我耳边轻柔道:“这么热情,是不是很想我?”
我点头,小声道:“看见救星了,自然抱着不放。”
十八眼含风情,勾唇一笑,让全场的男人都失去了颜色,变得暗淡无光。他说:“要不是听见你的声音,差点儿认不出来你了。”
我从他的怀中爬出,顽皮地笑道:“那是,我这不是凤凰涅槃嘛!”
十八望着我,由眼底倾泻出潋滟的光、细细的丝,将我一点点儿地缠绕,仿佛要拖到他铺垫好的情感陷阱里。
美男当前,相信任谁都会失神沉醉。当我的感官受到蛊惑时,身子竟不由自主地向他微张的唇瓣靠近,却在微微踮起脚尖的瞬间打了个冷战,忙镇定心神,一手捶向十八的胸口,半玩笑半认真地怒斥道:“十八,你不许再诱惑我,否则我踢烂你的屁股!”
十八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我暗中舒了一口气,觉得这个男人还真危险,怪不得他是夜店里的红牌,魅惑人的功力绝非我等良民可以抵挡。
说话间,一位雍容典雅的贵夫人走到我们身边,轻轻揽住十八的手臂,柔声询问道:“十八,这位何小姐是你的朋友?”
十八仍然笑着,但我却能感觉到他眸子中滑过的僵硬。他看向贵夫人,礼貌地为我们介绍彼此。
我与贵夫人伸手相握,她夸奖我是年轻有为的艺术家,我自然奉承她雍容典雅、气质不凡。
两个女人说了两句虚伪的客套话后,贵夫人就拉着十八离开了。
望着十八的背影,我竟恨不得狠狠地踹他两脚!看来,是贵夫人带他来参加艺术展的,所以才会巧合地碰见我。老朋友相见自然开心,可是,这其中的尴尬还真有些难以形容。
我不想叹息,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如果十八不做鸭子,那得让多少女人伤心流泪啊!这么一想,我觉得舒服多了。咧嘴一笑,不想在意。既然是朋友,就要尊重他的生存方式。
转身间,老馆长告诉我,我的作品被买走了!
我心里不舒服,嘟哝道:“华董事长动作还真快!”
老馆长说:“不是华董事长,是另有其人。”
我眼睛一亮,忙问:“谁啊?”
老馆长说:“一个中年男人。原本以为他会和你交涉一番,没想到,他付款后就直接离开了。只是让我们展出后,便将东西送到他指定的地点。”
我扫了一眼我的《守望》,突然对老馆长说:“我请您吃饭吧。”
老馆长微愣,问:“丫头怎么突然想请我吃饭了?”
我笑弯了眼睛,“老馆长,你没觉得我现在也算是有钱人了吗?”
老馆长笑得前仰后合,直说:“好你个丫头啊!”
这时,有客人来找老馆长,想让他推荐一个不错的雕塑作品,准备买回家赏玩。老馆长去应酬客人,我又落了单,闲逛到第一名的作品前面,歪着头看了一会儿。
我刚想走开,华骆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身边,说:“我在商场里见过你。”
我蓦然一惊,满是疑惑地望向他。
华骆接着道:“看见你买了红旗袍。”
我了然一笑,仍然没说什么。
华骆却话锋一转,问:“你觉得我这个作品如何?”不待我回答,他飞快地看了我一眼后,又错开目光望向自己的作品,用清晰的声调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得第一。”
我微微一顿,重新打量起他,觉得他这个人还是很真诚的嘛。不错不错,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