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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豹、刘彪与万虬三人立即跟上。
夏玉英听得背后兵器破风之声,身法一变,避过天雷槊,运拳如风,向夏玉蛟猛攻过去。万虬见状,立即冲上去,一招蟒袍加身,双手幻出无边掌影罩向夏玉英。夏玉英见他来势汹汹,不敢怠慢,连忙变招,双拳直捣万虬胸口,万虬刚才见识了她的厉害,不敢硬接,拉着夏玉蛟向后疾退。此时刘豹与刘彪也已经赶到,各持武器攻上,夏玉英立时陷入苦战,不能脱身。
夏玉英使出浑身解数,也没有办法摆脱刘彪等人的围攻,夏家的武功刚猛绝伦、攻多防少,现在她不敢硬接夏玉蛟手中的天雷槊,一下子显得处处受制,连遇险着。那边万贵已经驱除了经脉中的赤雷劲,飞速赶来。
夏玉英正在焦急,忽然听得一声大喝,从树上跳下一个人来。
夏玉英与刘彪等人俱都分不清敌我,纷纷跃出战团。定睛望去,来者身长七尺,肌肉虬结,面貌狰狞,手持一柄镔铁大斧,正是葫项关副将角泽。
万贵见状大喜,连忙求救:“角将军快来帮我们擒拿叛逆!”
角泽视若无睹地站在那里,冷嗤道:“我还以为你们遇上了多大的危险,原来只有这么一个女娃儿。这么多男人连一个女娃儿都对付不了,你们也算是人么?自己解决。”
万贵神色尴尬地站在当地,道:“还有不少叛逆正向这里赶来。”
角泽把大斧往地下一杵,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哼道:“等其他叛党到了,我再出手。”
蓉城四兽向来横行霸道,哪里受过这种气。刘彪首先怒道:“谁要你帮了,你看着我们拿下此女便行了!”
角泽大声道:“随便,反正我不围攻女流之辈,何况她只是一个孩子。”
夏玉英听得怒火上冲,喝道:“你敢看不起女人!”拳随声到,疾如流星般击向角泽面门。
角泽喝道:“好!”身子一仰,手一扬,镔铁大斧从下往上挑斩过去。夏玉英双手一合,夹住铁斧,手迅速一翻,角泽只觉虎口一辣,铁斧险些脱手,连忙双手用劲,拔出铁斧,跃后五尺站定,挥手止住冲上来的万贵等人,大声道:“你们退下,我要与她单打独斗。”
万贵等人暗骂一句白痴,但一想到夏玉英的悍勇,也就乐得由角泽一人应付。
夏玉英赞道:“好,是条汉子!来吧!”角泽大喝一声,将镔铁大斧舞成一个大风轮,冲向夏玉英。夏玉英双拳挥动,毫不避让,与角泽缠斗在一起,一时间你来我往,打得难分上下。
万贵眼见角泽久战无功,暗自恃道:“羌鸩羽等人恐怕就快来了,其他高手怎么还没有到?角泽这头蠢牛靠不住,先解决了夏玉英再说。”想到这里,向刘豹使了一个眼色。刘豹也有同感,立即领会到他的意思,手一扬,三支袖箭电射而出,飞向夏玉英咽喉、心脏及眉心三处要害。角泽经验丰富,只听袖箭破空之声,已经知道究竟,心中大为不快,手中铁斧一缓。夏玉英感到压力一轻,连忙侧身偏首躲避袖箭,但仍然晚了一步,虽然躲过了上面两支袖箭,射向心脏的那支袖箭却射中了她的左肩。夏玉英感到肩膀一麻,便没有任何感觉,心头一凉:“袖箭有毒。”
角泽见状,喝道:“还不束手就擒!”斧交左手,右手形如鹰爪,疾抓夏玉英琵琶骨。
骤然一声怒喝:“休伤我家小姐!”一道碧绿光华电射而至,射向角泽后脑。角泽心中一凛,知道来了高手,挥斧向后一挡,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心头大骇,向铁斧望去,只见上面嵌着一支五寸来长、非金非铁的碧绿鸟羽,入铁深达三寸。角泽正要说话,眼前一花,面前已然站着一个年约六旬、神态威猛的青衣老者,将他与夏玉英隔开。
角泽惊魂乍定,道:“你是谁?”
青衣老者傲然道:“老夫羌鸩羽!”此时林中一阵衣衫破空之声,一个赭衣老者带着四个中年人、四个青年来到场中。
万贵等人心胆俱寒,连连后退。
那赭衣老者弓显看也不看他们,来到夏玉英身旁一看,急声道:“三哥!二小姐中毒了!你快来看看!”
羌鸩羽连忙后退,来到夏玉英身边,搭了搭脉,从怀中摸出一颗黑色丹药,塞到已经不能动弹的夏玉英口中,一面转头怒道:“谁干的!滚出来!”
夏玉英只觉丹药入口即化为一股苦涩难当的液体,流入腹中,逐渐迷糊的神智一清,勉强道:“我不要你们救我。”
在她旁边侍立的一个青年怒道:“二小姐请自重!为了救你,荼八叔的独子与我兄长都死于怪物之手,我们什么怨言也没有,但你怎么能毫不领情呢?我们本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若非为了保护你,我们怎么会看着别人陷身危难,不顾而去?你却以此相责,是否太过分了?要不是为了找你,我们早已离开此地,现在我们俱都身处险境,你受了伤居然还如此任性!”
王塞挥手便是一耳光:“混帐东西,怎么可以这样跟二小姐说话!都是我们没有负好保护之责,才会令二小姐受伤。赶快向二小姐道歉,否则我毙了你!”
夏玉英黯然道:“王七叔,别怪王兄。的确是我连累了你们。你们别管我,快走。”
柏青道:“二小姐别这么说,您的侠义心肠,我们俱都明白,但我们身受大柱国厚恩,即便粉身碎骨也不能报之万一,所以绝对不能让二小姐冒险,请二小姐见谅。至于现在这种情况,都是犬子不好,是他没有好好照顾二小姐,才让您偷偷冲开穴道,独自离开,以致被奸人所乘。”
弓显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三哥,赶快带二小姐走!这里交给我了。”
羌鸩羽正待开口,弓显又道:“二小姐中了毒,三哥,你最擅长药物,一定要与二小姐同进退。”
羌鸩羽叹了口气,望向夏玉蛟,道:“大公子,总兵死在元成邑等逆贼手中,你怎么能与他们同流合污?跟我们走吧!”
夏玉英挣扎着指着夏玉蛟,咬牙切齿地道:“羌三叔,不要浪费时间劝他了,这畜生早就知道元成邑的奸谋,而且他还亲自参与了毒害爹的行动。”
羌鸩羽等人听得此言,俱都大吃一惊,怒目望向夏玉蛟。羌鸩羽挥手止住身后群情激愤的众人,阴沉着语气,瞪着夏玉蛟道:“二小姐所言是否属实?”
夏玉蛟被盯得发毛,颤声道:“不关我的事,是他们逼我的,而且他们答应我,只要我给爹下化功散,便不杀爹的。”
羌鸩羽怒道:“好个贪生怕死、卖父求荣的畜生!”说罢飞身跃起,一爪击向夏玉蛟天灵。夏玉蛟将天雷槊舞成一道光墙,试图击退羌鸩羽。羌鸩羽见状愈加气愤,喝道:“你不配用天雷槊,脱手!”身体凌空,骤然变招,将双臂一展,身上青衫已然脱下,右手一挥,化作一道青练卷向天雷槊。轰的一声巨响,青衫化作漫天布屑四散飞舞,而夏玉蛟的天雷槊亦脱手飞向半空。羌鸩羽深吸一口气,身体居然在空中毫不受力的情况下后翻丈余,右手接住天雷槊,左手一弹飘到手边的一块布屑,疾射夏玉蛟右目。夏玉蛟躲避不及,登时惨叫一声,双手捂着右眼飞退。
羌鸩羽正待扑上去,结果夏玉蛟的性命。忽然一阵人声鼎沸,刘虎、刘孝和顾碣带着一队人马已经赶到该地。刘孝当先喝道:“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羌鸩羽反应迅速,左手一扬,四道碧绿光华分别射向刘虎、刘孝、角泽和顾碣,一面大声喊道:“快撤!”翻转左臂将夏玉英夹起,飞身遁往树林深处。与他同行的人立即跟随而去。
角泽刚才领教了羌鸩羽的厉害,连忙往地上一滚,堪堪避过羌鸩羽的鸩羽镖。刘虎功力卓绝,冷笑一声,双手作虎爪形抓向射向他和刘孝的鸩羽镖,将其收在手中。刘孝勒马笑道:“多谢虎哥。”顾碣却没有那么好运,他自恃功力,不躲不避,手中窄剑迎向鸩羽镖一绞,只觉一股不可抗拒的大力传来,虎口一辣,窄剑已经脱手飞出,鸩羽镖如同未受阻挡般直射他的胸膛,顾碣见状心胆俱寒,反手一指戳在自己气海穴上,立时受伤,吐了口鲜血,但奇怪的是他的精神反而一振,身体忽然化作一缕似真似幻的影子,鸩羽镖从他的影子中穿过,毫无阻碍,击在地上,只留下一个小孔。顾碣虽然躲过一劫,但面色苍白,一时之间无力再战。
刘孝眼见羌鸩羽等人隐没于林中,心下大急,下令道:“冲啊!别让叛党跑了!”刘孝手下士卒齐声呐喊,如潮水般涌入林中。嗖的一声,角泽从众人头顶跃过,当先追去。刘孝正待冲进树林,骤然间惨叫之声四起,先前入林的士兵纷纷仓皇逃出林子。
刘孝怒道:“怎么回事?!”
一个卒长上前答道:“叛党有埋伏,我们进林子不久,便被他们伏击,伤亡惨重,若非角将军抵挡住叛党的乱箭,恐怕我们都得死在林中。”
刘孝一惊:“林中埋伏有多少叛党?”
那卒长吞吞吐吐地道:“恐怕少说也有百十个人。”
刘虎怒目圆睁,走到那个卒长身旁,一爪击向其天灵,那卒长哼都没有哼一声即便丧命。
刘孝惊讶道:“虎哥,你为什么杀他?”
刘虎怒道:“胡言乱语,惑乱军心,其罪当诛。”
刘孝道:“虎哥何以作此语?”
刘虎大声道:“你真是的,夏敬乃蜀州名将,你难道连他手下最得力的几个人的本领都没有听过吗?”
刘孝向受伤的士兵望去,身躯一震,道:“无弦箭!难道一个人便能够造成千军万马的假相?”
刘虎没有好气地道:“滚你的,什么一人造成千军万马那么夸张。弓显这老匹夫久经战阵,对于如何营造气势轻车熟路,再加上他的独门功夫无弦箭手法独特,集快、狠、准、密于一身,用于偷袭多个目标、制造混乱再好不过,在这种视线受到限制的树林中更是得心应手。而且他的儿子和徒弟都有可能会无弦箭,威力虽然不如弓显,对付这些士兵却也足够了,所以才会让这些白痴产生错觉。跟我进林!”说罢大踏步走向林中。
刘孝面色一阵青,一阵红,心中颇不好受。刘虎并非刘家子孙,他本是瑶郡一家猎户之子,其母生他之时,有山君入梦,偏偏他落地时额头即有王字形胎记,山民无知,俱都把他当作猛虎转世,欲加以屠戮,其母心有不忍,又无力抗衡,于是将其弃之山野,回来告诉其他山民婴孩已经夭折。其母原本只是冀望万一有善心人路过,可以将其带走抚养,如果没有人收留,便当他命理该绝。不料他的哭声没有召来人,却惊动了山中一只正在哺乳的母虎,将其带回巢穴抚养。他七岁时被山民发现,立即招来狙杀,他仗着身轻力大,又有群虎相助,连杀二十余人,惊动了当时的刘家族主刘政。刘政查明情况后,对他天生的异禀十分欣赏,亲自将其收服,认做义子,授以武功。刘虎也的确不负所望,十五岁便自创大力虎爪,在当时的刘家年轻一辈之中,功力直追刘政的两个亲生儿子刘宗、刘勇,与刘忠不相伯仲,就连刘政的三儿子刘信、精通剑术的刘义以及天生神力的刘廉都要逊他一筹。但是刘虎在智谋方面却并不出众,加上他并非刘氏血脉,因此绝大部分刘家的人都是表面上尊重,实际上暗中排斥他,甚至以野人视之,所以刘孝被他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