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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内,也会化为飞灰,你居然想通行其中?”
易天行笑道:“你说的那是地肺的下层,地肺上层却只是寻常洞穴,没有什么危险,当然,这些洞穴直通地心,如果我们走错路,便可能走到地肺下层,死于非命。”
唐青瑶道:“据说九州大地皆有地肺口,你何不直接穿过地肺去神州呢?”
易天行大笑道:“地肺乃是大地吐故纳新之所,郁结在内的阴火毒气积累到了一定程度,便经由地肺口喷出,原则上这些地肺口皆可相通,但实际上,绝大部分地肺口都通往地心,在地肺下层相连,所以根本不能穿行。”
唐青瑶道:“那你怎么知道滇、北二郡的地肺在上层便可以通行?”
易天行戚然道:“关于地肺的这些知识都是我一个老师告诉我的。”
唐青瑶道:“谁?”
易天行叹道:“无相大师。”
唐青瑶惊诧道:“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易天行道:“你知道无相大师出家前是什么人么?”
唐青瑶道:“听说他出身邪派,只是不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易天行点头道:“是真的,只是他改邪归正后,很积了几场大功德,他那辈的武林前辈大多不愿再揭其短,所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了。无相大师本是邪火阴宗的高手,邪火阴宗的人擅炼阴火,对他们来说,地肺是老天给予他们的恩赐。所以许多邪火阴宗的人几乎穷其一生,都在探索地肺,我知道的这条通路便是当年无相大师发现的。不过我仅听无相大师说过,当时他只是随口闲聊,我亦听得不是很在意,所以到了地肺,还得靠我们自己摸索探路,实在是很凶险。不若到了地肺口,我们俩便分手,我走地肺,生死由天;你直接回家,只要你抵死不认,又没有被当场逮到与我一路,谁也拿你没有办法,朝廷和刘家的人就算心中认定你在帮助我,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也只有装作不知。要知道,除非不万不得已,天下间没有任何势力会对唐门妄动干戈的。”
唐青瑶摇头道:“我们一起走。”
易天行急道:“太危险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走这一步。地肺地形实在太复杂,交错纵横,不但容易将人引入地心,更易将人带入死路,就算是久行地肺的无相大师,亦曾经在其中五次迷路,险死还生。我光凭不准确的记忆,要找出穿越北、滇二郡的通道难于登天。我是别无选择,你何苦冒险?”
唐青瑶嫣然一笑:“我喜欢,你管得着么?”见易天行意欲张口,立即接着道:“如果我身陷险境,你会弃之不顾么?如果不会,就立刻闭嘴,不要再罗嗦!”
易天行呐呐道:“其实我们二人认识不久,相交不深,我未必肯与你共陷死地的。”
唐青瑶瞪了他一眼,跺脚道:“你再说一遍!”
易天行将头望向一旁,道:“晤,天色将明,我们得走快点才行。”
唐青瑶哼了一声,道:“需不需要我背你?”
易天行笑道:“我倒想啊,不过我妈告诉我做人要诚实。”说着对唐青瑶做了个鬼脸:“不需要。”
唐青瑶喜道:“你的伤势好了,怎么快?!”
易天行道:“没有痊愈,不过已经能施展轻功,一口气跑上百十里路。”
唐青瑶娇嗔道:“你这人!怎么不早说?”说着轻皱黛眉:“什么时候的事,你醒来不过才十余个时辰,你可千万别逞强,否则留下病根,可就不好医治了。”
易天行笑眯眯地道:“挺关心我的嘛。你别忘了,我是药王谷申子建的得意门生,要让我留下病根说难不难,说易倒也真不容易。而且我对自己的身体一向重视得紧,更没有兴趣逞匹夫之勇,所以你只管放心。”
唐青瑶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时候可以施展轻功的?”
易天行徐声道:“就刚才,你去裴家打探之时,我趁机舒经导气一番,已经恢复了一点元气。”
唐青瑶欢声道:“真的!太好了,想不到万木回春功居然有如此神效,你怎么不早些行功。”
易天行瞪了她一眼:“从我醒来到现在,我就没有好好歇息过,哪里有什么时间运功?”
唐青瑶赫然道:“嘿,我都昏了头了。那我们事不宜迟,马上去地肺口!”
易天行微微一笑,一拍唐青瑶的香肩:“我们比比脚力。”说话间已然掠出十余丈。
唐青瑶怒骂道:“小人!”连忙向易天行追去。
古心胜房中,四个紫衣汉子静静地站在古心胜面前,正是古府八邪中的古风、古道、古杀、古飞。当中的古风身材高大,手提一柄硫磺碧焰紫金腾蛇枪,屹立如松;身材魁梧、手拿混元牌的古道和白净无须的古飞分别站在其左右;面目阴郁的瘦小汉子古杀隐在他们身后,仿佛见不得光一般。
古心胜道:“你们想必已经知道情况,我就不多说了,今夜我们一定得将卢秀主仆斩尽杀绝,不能留下任何证据,你们有没有问题?”
古风洪声道:“公子放心,我们会一定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古心胜沉声道:“不可大意,只要稍有差池,不但会辜负小表弟的托付,还会连累整个古家。”
古飞道:“公子你忘了我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了么?凭我的易容术加上古杀多年的刺客经验,忽然发难,刺杀卢秀,应该不成问题。”
古杀接着道:“我来此之前,已经做过调查,卢秀手下就一个薄胡儿有点本事,此人内外功俱有根基,但轻功却非所长,余者更不足虑。刺客讲究的便是一击必杀,得手后立即脱身,我虽然武功低微,但还不至于被薄胡儿等人截杀当场,加之有古飞暗器之助,更可无忧。”
古飞道:“我们二人得手后便将卢秀的仆从引至偏僻之处,再与埋伏在彼的古风、古道一起结果他们。”
古心胜道:“古风、古道,你们意下如何?”
古道点头道:“此计甚妙,我与古风用的俱是外门兵器,在闹市动手难以掩人耳目,而且我们两人轻功亦非所长,脱身不易。”
古风道:“我也赞成此计,不过伏击卢秀仆从的地点得马上定下来。”
古杀道:“我已经想好了,南门外覆碗坡,草深过顶,正是伏击的好地方。”
古道大笑道:“不愧是名刺客,调查工夫下得够足。”
古杀冷笑道:“如果不调查便贸然行刺,我就算有十条命也活不到现在。”
古心胜笑道:“既然如此,大家依计行事,明日巳时,我们在北门码头会合,然后动身回府。”
古风四人轰然应是,转身离去。古心胜望着他们远去,叫上古松,也跟着出门,直奔城中市集而去。市集将近,古松道:“公子,如果找不到灵秀美貌的丫鬟怎么办?”
古心胜冷笑道:“那就找个傻大姐,免得她哭哭啼啼的碍事。”
古松皱了皱眉头:“那样卢坎不是立即便能肯定我们李代桃僵?卢秀再好色,也不会看上个傻大姐吧?”
古心胜笑道:“你真以为我会让一个无辜的弱质女流落在卢坎这种禽兽手中?无论她是谁,我都会想办法救她,卢坎既然见不到她的面,怎么会知道她的美丑贤愚?”
古松道:“公子难道想连卢坎派来的人一并解决?”
古心胜折扇轻摇:“那倒不必,只要那女子不落入卢坎手中,他没有见过面,光凭几个奴才的一面之词,就想动我们古家?嘿,恐怕他还没有那么本事,最多我们把成州的生意结束了。况且我们还没有找,你怎么知道我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丫鬟去封那些狗腿子的嘴?”
古松道:“如果我们突然结束成州的生意,岂非告诉天下百姓,我们得罪了卢坎?这样做对我们的整个生意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不如……”
古心胜瞪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头:“你以为我不知道?但你别把卢坎当傻子!他虽然昏庸无能,但是事情发生得如此巧合,我就算不救那女子,他也会怀疑我们杀了他儿子。一不做,二不休,他儿子都杀了,难道还管得了他怀疑我们?我告诉你,别出溲主意。我们古家虽然是商人,但也算得上是武林世家,世代皆以豪侠自诩,为了保全自己,牺牲无辜,别人暂且不说,爹知道了,不打断我们两兄弟的腿,我就跟你姓!”
古松轻笑道:“那还不是姓古?公子可真会说话,准不准都不吃亏。”
古心胜为之气结,道:“废话,有精神给我去瞧漂亮姑娘去!我对此道不熟,你有没有门路?”
古松轻笑道:“找张禺,这小子在郸城算是一霸,手下有百来个地痞,不但垄断了郸城的仆役雇佣市场,而且暗中还干着拐卖妇孺的勾当,要买丫鬟,找他准没有错。”古心胜闻言眼中寒芒骤现,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古松看出他心中不快,叹道:“这种人在神州每个城市都有,公子气也没有用。我们此次还得靠他帮忙才行。”古心胜置若罔闻,在前面昂头疾行。
进入市集,古松抢前几步,领着古心胜,径自来到仆役市场,来到一个精壮的中年人面前。古松当先拱手道:“张老板,近日可有什么美丽聪慧的姑娘卖身的?”
张禺一愣,随即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古老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怎么?耐不住寂寞了?要找卖身的姑娘,你得去群玉楼。”
古松骂道:“滚你的。臭小子,我家公子要找个丫鬟,不需要那种女人!”
张禺谄媚笑道:“原来是古家的少爷,不知道是古二公子还是古七公子?”
古心胜冷冷地道:“在下古心胜。”
张禺道:“嘿,既然是古七公子要人,市面上的庸脂俗粉当不能入君尊目,二位请跟我来。”说着当先带路,领着古心胜主仆穿过长街,来到一条阴森的小巷,在一扇破旧的小门上敲了敲。小门上忽然露出一扇小窗,一个眼睛望外一瞥,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獐头鼠目的老者。张禺也不理他,带着古心胜二人径自来到内屋,一把拉开地毯,拿出一把钥匙,将地上的暗门打开。里面立时传来几声大喝:“大哥好!”
张禺当先跳下,扬声道:“二位贵客请下来。”
古心胜与古松对视了一眼,一同跳下,只见地下乃是一间十丈方圆的密室,四个凶神恶煞般的壮汉各持弓弩,守卫在密室口,见到二人下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密室四壁悬挂着几盏昏暗的油灯,映着角落里四、五个倦成一团的人影,除了从衣着能判断出是女人,样貌身材都看不大清楚。
古松道:“张禺!你就不能把灯点亮点么?”
张禺笑道:“这里通风不好,如果点的灯多了,里面的人会窒息而死的。”
古心胜哼道:“那你为何不把密室修好一点,解决通风又非难事。”
张禺笑容不变:“嘿,小本买卖,哪里有那么多钱。”
古松怒道:“这么暗!我们公子怎么选!”
张禺沉默半晌,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兄弟们,把这些小妞带上去。”
众人来到地面,张禺尚未说话,古心胜便道:“你说个价,我全买了。”
张禺一愣,道:“古七公子可要看清楚,我张禺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但是货物出门,可就概不退货了。”
古心胜冷冷地道:“你真把人当货物?”
张禺笑道:“原来是古七公子动了恻隐之心,行,就冲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