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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苦笑:“羡慕我什么?我一点都不比你强——还不如你。刘会扬到现在都不理我。”
“可是你还有你自己!……如果肖正离开了我,我是什么什么都没有了。包括孩子,都没有了。孩子在奶奶家长大,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陶然和徐亮从街道办事处领了结婚证,出来,骑车并肩走,年轻,生气勃勃。路有点儿上坡,加上顶风,陶然用力地骑。
徐亮不无歉意地:“就这么骑着个车子,把我们的终身大事办了。”
陶然说:“你觉着不好吗?”
徐亮说:“主要是觉着对不起你。你看你的好朋友结婚,苏典典的,气派。谭小雨的,浪漫。……”
陶然接道:“——陶然的,实在。”
徐亮笑了。陶然也笑了。回到宿舍,陶然马上履行诺言,呼刘会扬。几分钟合,刘会扬回了电话。陶然说了自己的安排,最后叮嘱道:
“你一定要来噢。这点面子你不能不给我。这可是我的终身大事。我可是只请了你们几个。……”
会扬说:“我想想看。”
陶然说:“有什么可想的?一定得来!哪怕第二天你跟谭小雨离婚我都不管,但在我婚礼那天,你不来不行。”
刘会扬无可奈何,只有答应。
收了电话,陶然对徐亮道:“只要让他们见了面,怎么都好说。”
徐亮却说:“不见得。我理解刘会扬。如果是我,我也会觉着难以承受。”
“难以承受什么,谭小雨比他强吗?”
“男人都有自尊心。……”
“什么自尊心,虚荣心!人家谭小雨怎么对不起你了?合着人家好好干工作干出了成绩撑起了一个家倒成了罪过了?”想想又生小雨的气,“小雨也是,不争气,没志气,要叫我,这样的男人,十个有十个也离了!凭她现在的条件,再找什么样的不行?”这时小雨来电话了,告诉她了苏典典和肖正的事。放下电话后,陶然心事重重。“这可真是,按下了葫芦瓢起来!徐亮,本来咱还觉着咱们的这个婚礼最新颖,现在的情况看,悬!”
“什么事,怎么啦,为什么悬,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
“苏典典!苏典典和肖正,闹不好得离!谭小雨告诉咱们,是想让咱们有一个思想准备。”
徐亮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陶然说:“人家是怎么回事你就别管了。先说咱们自己,怎么办。一共请了五个人,两对成问题。……”
灵芝拎着西装盒子来到了会扬的单身小屋,进屋后往会扬的床上一扔。“给!参加结婚聚会你穿的衣服。我叫着剧组的服装设计陪我上街选的。”
“我还没有想好到底去还是不去。”
“你先说你为什么不去。”
“就想让双方彻底分开一段,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去了又怎么了?”会扬答不上来。灵芝:“你怕见到她。一见到她你就会觉着离不开她。离不开她就不离开她,为什么非要跟自己的心过不去呢!”
“……现在我是离不开她,她呢,好像也离不开我,但是,以后呢?如果我就这个样子了,而她,越干越好,两人差距越来越大,到那个时候——”
灵芝忍住内心的痛苦,脸上毫无流露:“以后你什么样现在谁也说不准。既然说不准,就不要想,就先想眼下。眼下就是你爱她她爱你!”
“你是说,一定要去?”
“一定。”命令道,“起来,试试衣服!……不合适还可以去换。”
会扬摸着西装的面料:“这得多少钱啊!……灵芝,你为什么?”
灵芝定定地:“为我自己。”会扬不明白。灵芝一字字:“如果这次你见了她,还是觉着离不开她,我也就死了心了也好早做打算!”
典典也在家里为参加陶然的婚礼选择衣服,还特请来了徐姐在为她做参谋,两人在卧室里压低了嗓门叽叽咕咕。肖正在家,正在客厅里和他的一个朋友说话。典典生怕打扰了他们。
客厅里,肖正的朋友正在高谈阔论:“……你拥有了权势,就难有平民百姓的自由自在;你享受着城里的现代设施,就得不到乡村的清新自然,你崇尚君子的名声,就不会知道一个嫖客的感受,你追求物质,就体会不到精神富有者的愉快,你追求高,就会失去矮,你要好,就得不到坏。简而言之一句话,人不能奢望拥有一切。……”
肖正说:“行了!……我们能不能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就是,你得到了一个绝色美女,就不要再想其他。”
“结婚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搞清楚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可否认,她的漂亮使我有一种成就感,现在才知道,不过是过眼烟云而己。……天天厮守,一生相守,如果漂亮就意味着乏味意味着无趣,我宁肯不要漂亮!”
电话响。典典拿起了卧室的子机。电话正是那女孩儿打来的。一听接电话的是个女声,她马上道:“是苏典典吧?……”
典典马上听出来是谁,大惊:“是你!?”片刻后,“你找他吗?”
女孩儿笑笑:“是他找我。我刚从澳洲回来,听到了他的电话留言。他在家吗?”
典典慌得连撒谎都忘了:“……在,在在。”拿着子机就去了客厅,客厅里两个男人一看到她立刻闭了嘴。典典呆呆地看肖正,都忘了来干什么了。
肖正看到了她手中的电话,温和地:“我的电话?”典典点了点头。肖正过去接过电话,刚“喂”了一声,神情立刻大变。第一个下意识的举动是拿着电话走开,接着才想起什么,捂住送话器对典典道:“你陪一下客人,我去接一下电话。”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一句,“一个大学同学。”说完走了。
典典心神不宁,走留不是,肖正朋友主动招呼:“你有事你去忙!”
典典吓了一跳似的:“啊?啊啊,我没事。……你再来点咖啡?”朋友点了点头。典典倒咖啡,由于心思不在这里,一缕长发垂了下来都要到杯子里了也没有察觉。朋友把她的头发拿起来,又就势用手从上向下捋将下来,顺便就等于抚摸了典典的身体,同时嘴里怜惜道:“多美的头发啊……”
典典吃了一惊,躲开了他的手,又不好翻脸,勉强地道:“你请喝!……我那屋还有个朋友。”走了。朋友目送她走。目光里有怜悯也有艳羡。
典典回到卧室,由于气愤由于羞辱脸涨得通红。徐姐问她怎么啦,她说了。然后道:“肖正还说那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都能跟他老婆动手动脚——他们男的之间就这么回事,没有真的!”
徐姐摇头,严肃地:“没这么简单!……典典,依照我的经验,如果肖正的朋友不尊重你,那就证明肖正在他的朋友面前不尊重你!”
典典去找肖正,最后发现他在卫生间里,她试着推卫生间的门,门锁了。她听了听,也听不到什么。她身体有些发软,绝望地倚墙而立。
卫生间,肖正对电话道:“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地不辞而别!”
女孩儿带着怜悯回道:“肖正,我以为大家分开这么长时间了你应当有一点觉悟了呢,没想到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
肖正一语双关地:“是的,我一点都没有变。永远都不会变。”
女孩儿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没有意思。……对了肖正,我有男朋友了,确切地说,他已经是我的先生了,我们已履行过法律手续了。”
肖正心直沉下去,做最后的挣扎:“最后问一遍,你为什么突然的不辞而别?”
女孩儿说:“我已经说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再追究它没有任何意义。……再见!”
电话里传来了忙音,肖正失魂落魄向外走,一出门,看到了典典,两人同时吃了一惊。“典典。”
典典观察着他的脸色,道:“你,你打完了?我,我想上个厕所。”
肖正观察着她的脸色,道:“你上吧。我也刚上了个厕所。”又举举手中电话:“我一个同学。她,她要结婚了,想邀请我们去。我想算了,你不认识她,我跟她关系也一般。”
典典说:“那就算了。”
肖正说:“就是,算了。”
典典进卫生间,关上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从肖正的话里她听得出来,那个女孩儿什么都没有说。
5。给妈妈买衣服
李晓也在家里做参加陶然婚礼的准备。沈平回来了,来看儿子,儿子作业还没写完,他只好等。等得不耐烦时就教训儿子两句。
“以后回家第一件事是先完成作业!……现在外面一丝风没有,正是打球的好天气,多可惜!”
李葵没理,自顾写,片刻:“爸,飘渺的飘是哪个飘?”
“飘渺的飘就是飘渺的飘,还哪个飘?”
“您就说什么旁吧?”
“绞丝儿旁!”
“可是鲁迅用的是三点水旁,漂浮的漂。还有,直接的接,咱们一般人用接受的接或者截断的截,他用捷报的捷。……”
“人家鲁迅这么用——”
李葵接道:“‘是别有用意或者说是通假字;你们要这么用就不行,就是错字白字别字。’——您跟我们老师一个腔调。其实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为什么。”
这时李晓穿一身黑套装出现在门口:“我说,你们看这套怎么样?”
沈平叹了口气:“李晓,你先说你打算干什么去。”
李晓不理他。对儿子:“李葵?”
李葵抬头看一眼:“我觉还行。”
沈平说:“参加追悼会还行!”
李晓点点头:“也是啊。婚礼是应该喜兴一些。……顾此失彼了,我就觉着穿黑能显得瘦一点。”
沈平说:“光‘显得’瘦行吗?”
李晓白他一眼,走了。
沈平继续刚才话题:“李葵,你低估你老爸了,你老爸才不会跟老师一个腔调,我要说的是,做人就得做到鲁迅那个份上:我就是真理,我就是标准!什么教科书,课本,老师,通通都得跟着我走——好好学习吧儿子,向鲁迅还有你老爸学习,你现在发牢骚还早了点,小平爷爷说的好,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个世界,只认强者!……”
李晓另换了一套衣服出现在门口,不太好意思地:“这一套呢?”这一套色彩极其鲜艳,大红大绿大图案,与刚才那套正相反。
沈平说:“还是那句话,你打算干什么去。”
李晓生气了,冲儿子喝问:“李葵?”
李葵看一眼:“我觉还行。”
沈平说:“参加街头的秧歌队还行。”
李葵忍不住笑了笑,李晓又气又难过:“笑笑笑!对妈妈一点都不负责任!”转身怒冲冲走。
沈平拍拍儿子的肩:“理解吧。更年期。”
儿子不领情,一斜身子,躲开了爸爸的手,麻搭着眼皮子边写作业边说:“您就光知道挑我妈的不是——我妈她总共没几套出门穿的衣服,我们同学妈没几个像我妈穿那么惨的。我觉着吧,爸,您该关心关心我妈了,至少应该去给她买几套像样的衣服。”
儿子的话使沈平非常意外:“为什么?”
李葵不看他:“您还在乎这点钱吗?”
“这不是个钱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沈平一时也说不出来,想了想,“感情问题吧。”
“您是说您对她没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