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乎都会发生在八月一日这一天,因此,每年的这天,我们全村人要去祭山,以保平安。你一定会觉得奇怪,怎么梅花尖上会突然出现神秘的火光?”
沈鱼鱼点了点头。
张秀秀说:“老人都说那是鬼火,火光一出现,马上就要放鞭炮,送鬼,这样火光才会消失。”
沈鱼鱼听了张秀秀的话后,身上一阵发冷。
张秀秀说:“鱼鱼姐,你们为什么到我们这里来呀?我们凤凰山,几乎没有外面的人来的。”
沈鱼鱼说:“正因为你们这里没有人来,才保持了原始的风光,我们就是为了看原始的风光才来的,现在像凤凰山这样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张秀秀说:“那么,你们要进山去吧?”
沈鱼鱼点了点头。
张秀秀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你们最好不要去梅花尖。”
沈鱼鱼吃惊地问:“为什么?”
张秀秀说:“凤凰山主峰和连在一起的几座峰峦,统称为黄梅尖。只要你进入了黄梅尖,就很容易迷路,就有可能走不出来,死在那里也是正常的事情。我们当地没有人会进入黄梅尖,打柴打猎,或者上山做什么事情,都在黄梅尖以外的区域里。”
沈鱼鱼不太相信这个在青石镇上中学的中学生的话,她说:“那你们还到梅花尖主峰去祭山呢?”
张秀秀淡淡一笑:“鱼鱼姐,我知道你会不相信,其实我也不相信。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村里有哪个人单独上过梅花尖的。听我爸说,以前有一个知青一个人上过梅花尖,结果迷路了,死在了山上,村里组织人上山,才把他的尸体找到,抬下来,后来,我们村的几个知青待不下去,就走了。所以,每年祭山,都是全村人一起去的,而不是单独一个人去。”
沈鱼鱼说:“那我们也不是一个人呀,而是三个人,如果你们村里谁能够当我们的向导就好了,我们会给向导钱的。”
张秀秀说:“鱼鱼姐,你们上海人是不是觉得钱特别重要?”
沈鱼鱼说:“难道你认为钱不重要?”
张秀秀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反正,如果你们一定要去梅花尖的话,不会有人当你们的向导的,你就是给他再多钱也没有用。真的,你不相信的话,天亮后你可以试试,去问问村里的人,看谁愿意和你们上梅花尖。”
沈鱼鱼无语。
4
早上起来后,沈鱼鱼的腿肚子好多了,不那么酸痛了。钟非在吃早饭的时候,面无表情地问她:“你是回青石镇去等我们,还是直接从青石镇坐车走人?”沈鱼鱼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吃饭,心里在考虑着张秀秀在夜里和她说的那些话。钟非长长的马脸有些浮肿,也许是因为昨天晚上酒喝多了的缘故,和钟非不一样的是,朱未来的眼泡有些浮肿。朱未来说:“钟非,你不要这样和鱼鱼说话好不好,我们一起出来,就是一个整体,应该团结在一起。鱼鱼是女孩子,我们应该多照顾她,而不应该就这样赶她走。”沈鱼鱼感激地看了朱未来一眼,心想,平常很有大哥模样的钟非怎么变得如此鸡肠小肚,相反的,在她眼里比较委琐的朱未来却像个男子汉。
吃完早饭,钟非把朱未来和沈鱼鱼叫到房间里,开了一个小会,商量着如何进山。沈鱼鱼把张秀秀的话告诉了他们,钟非沉着脸说:“沈鱼鱼,你如果实在不想上山,你就直说,不要编造一些话来扰乱人心。”沈鱼鱼委屈得想流泪,憋了口气说:“钟非,你不要看不起人,不就是上个凤凰山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小姐奉陪到底!”朱未来看看沈鱼鱼,又看看钟非,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火药味会变得这样浓。朱未来说:“我看鱼鱼没有编造什么,也许张秀秀说的是真实的。”钟非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也动摇了,如果你不想去,你们一起退出好了,我一个人去!我就不相信,没有你们,地球就会停止转动!”朱未来说:“你的火气不要这样大好不好,我们又没有得罪你,大家一起出来玩,弄得如此紧张有什么意思。”钟非沉默了。沈鱼鱼也沉默。朱未来说:“钟非,你年龄比我们大,是我们的老大哥,你应该有所担当的。这次来凤凰山,是你提出来的,一路上,我们也没有反对你什么,昨天鱼鱼走了那么长的路,发发牢骚也是正常的,你不但不安慰她,还责备她,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好了,我不说那么多了,你决定吧,我们怎么上山!”
钟非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他承认了错误:“对不起,鱼鱼,我不应该那样说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到凤凰村,就特别的心慌,心一慌就想朝人发脾气。”
沈鱼鱼说:“好了,我不会那么鸡肠小肚的,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宋荔没有来嘛,你心里惦念着她吧。你放心吧,我们半个月后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她会变心,如果她真的爱你,会等你回去的。”
钟非的脸红了。
朱未来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
沈鱼鱼也露出了笑脸。其实,就是钟非赶她走,她也不会走的了,张秀秀的话没有让她退缩,反而让凤凰山的梅花尖在她心中增加了几分神秘感,她要去揭开梅花尖神秘的面纱。沈鱼鱼一直对未知的事物保持着强烈的好奇心。
……
钟非三人在凤凰村准备了食物和一些东西后,就决定上山。他们的确想找个向导,村长张大头特别为难:“如果你们不去梅花尖,倒是可以让猎人张长发陪你们去,白天上山,晚上回村里住,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你们非要上梅花尖,村里是不会有人愿意和你们去的。”张大头尽管这样说,他还是去找了张长发,张长发果然拒绝了当他们的向导。实在没有人愿意当他们的向导,钟非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往梅花尖闯了。
村长张大头和张秀秀送他们出村。
在出村的过程中,村民们都用疑虑而恐惧的目光为他们送行,仿佛他们去了就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到了村口,张大头指着往西南的一条小路说:“你们顺着这条小路一直走,过一个铁索桥后,再一直往上走,就可以到达梅花尖。你们一定要小心呀,看有什么不对,就赶紧回来。”
张秀秀拉着沈鱼鱼的手,眼睛有点红:“鱼鱼姐,你们要在山上待几天呀?”
沈鱼鱼说:“三天。”
张秀秀说:“你们一定要小心呀!一定!如果三天后你们没有回来,我就让我爸带人上山去找你们。”
沈鱼鱼有些感动:“谢谢你,秀秀!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的。”
他们告别了张大头父女,往山上走去。他们走出一段路,看到路边的一棵松树下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瞎眼老太太。她蜷缩成一团,松树皮般的老脸上斑斑点点。沈鱼鱼的心颤动了一下:她难道就是昨天夜里哭泣的人?难道她一直没有回家?这个奇怪的瞎眼老太太,也让钟非和朱未来的心颤动了一下。瞎眼老太太突然对他们沙哑着嗓音说:“该去的去了,不该去的也去了——”钟非他们不知道瞎眼老太太话里有什么深刻的含意。钟非正想问她点什么,瞎眼老太太已经站起来,拄着拐杖,往凤凰村摇晃着走去……
第二章 血雨
5
过那座铁索桥时,钟非听着峡谷里传出的水流巨大的声响,仿佛听到了激烈的枪炮声和厮杀声。他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来凤凰山之前,他从少量的资料中得知,凤凰山梅花尖的原始森林保护得很好,有很多稀有的植物。他根本就没有查到这里有过战争的资料。钟非内心越来越焦躁,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他的情绪。
站在铁索桥上,沈鱼鱼的心情和钟非不一样。摇晃着的铁索桥让她觉得十分刺激,又有些胆怯。这种感觉很奇妙,她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偶尔往桥下深深的峡谷望去,有些晕眩,因为落差而咆哮的河水充满了摄人心魄的力量。沈鱼鱼说:“朱未来,人要是掉下峡谷,会怎么样呢?”
朱未来在拍着照片,这里的风光让他痴迷。他对沈鱼鱼说:“鱼鱼,你跳下去试试就知道了。”
沈鱼鱼笑着说:“你怎么不跳下去让我看看呀。”
沈鱼鱼的话音刚落,铁索桥就剧烈地颤动起来。沈鱼鱼惊叫了一声,赶紧抓住了旁边的铁索。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铁索桥会突然剧烈颤抖,这时,连一丝风也没有,阳光异常的灿烂。他们不敢在铁索桥上逗留了,小心翼翼地过了铁索桥,来到了对面的山上。过了铁索桥,他们就算真正进入了梅花尖山域了。
山路越来越难走。他们过了铁索桥,走了半小时左右,灿烂的阳光就消失了。他们钻进了一片雾霭里。张秀秀告诉过沈鱼鱼,梅花尖成年都笼罩在浓浓的雾霭之中,就是在阳光灿烂的日子,也看不清凤凰山的主峰,只有在每年八月一日的深夜,才能看到凤凰山主峰梅花尖山顶的神秘火光。他们在潮湿阴郁的山中小道穿行,渐渐地,他们每走一步都吃力起来。特别是沈鱼鱼,腿肚子又开始酸胀了。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她怕自己一出声就要抱怨,如果她抱怨,一定会引起钟非的不快,她不想再和钟非发生矛盾了。
朱未来的额头上冒着汗珠,脸色发青。
只有钟非的体力不错,他走在前面,稳步地走着,和沈鱼鱼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
朱未来朝钟非的背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钟,钟非,你等等我们,我们休息一会儿好吗?”
钟非头也不回,大声说:“爬山不能停下来的,哪怕你慢慢走都不要紧,你一停下来休息,就再不想走了。我们今天一定要登上梅花尖主峰,然后再宿营。加把劲吧,过了这个极限就好了!”
朱未来说:“可,可我实在走不动了呀!”
钟非没有再理会他,继续往山上攀爬。
沈鱼鱼说:“未来,我们俩慢慢走吧。”
朱未来说:“好,好吧,慢慢走,能走到哪里算哪里,我们要是到不了山顶,随便找个地方宿营。”
沈鱼鱼说:“这可不行,我们三个人一定要在一起宿营的!”
6
浓雾中仿佛有许多双眼睛在注视着这三个闯入者。
钟非禁不起朱未来话语的折磨,终于停下来休息。山里雾很大,几米远就看不清人影,钟非只有等他们走近前了才看清他们的样子。钟非说:“你们这个样子怎么能行呢!现在才走了多久就这样,我们要在山里转三天,你们能吃得消吗?”
朱未来和沈鱼鱼坐在石头上,气喘得厉害,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钟非。
钟非无奈地说:“我们只休息半小时,然后继续前进!”
这时,他们听到了一种声音。
像是有人在山林里摸索着行进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难道浓雾中的原始森林里还有别的人?
钟非警觉地说:“你们听到声音了吗?”
朱未来站起来,左顾右盼,说:“听到了,好像有人朝我们走过来。”
沈鱼鱼的心提了起来。
她想起了张秀秀的话:“梅花尖经常会发生奇怪的事情……”沈鱼鱼也站了起来,脸色仓皇地说:“我们还是走吧,到了山顶也许就好了。这里阴森森的,有点怕人。”
这时,森林里的声音消失,仿佛那些行走的人都隐藏起来。
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