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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禄赶紧躬身给慈禧打千行礼:“老佛爷吉祥,奴才正是有要事要禀报您,由您决断!”
这时李莲英大总管急忙端着新沏好的茶,给慈禧太后送了过来。
“太后,您也累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慈禧太后拿起茶碗,轻轻的抿了一口,“说吧!啥事儿?”
“嗻!”
荣禄回答道:“启禀太后,俄国公使喀西尼已经正式照会总理衙门,说是举行国际和平会议的日子已经最后敲定,准备在西元一九零零年三月一日,在荷兰公国海牙召开会议,要求朝廷派人代表中国参加会议!”
“西元?”慈禧太后皱眉问道。
荣禄急忙说道:“您看我这嘴,明知道老佛爷不喜欢听洋人的东西,请老佛爷恕罪,就是大清光绪二十六年二月初一!”
慈禧太后问道:“这俄国人跟咱们关系这么紧张,他开哪门子的和平会议?大正月的,都在走亲串友的,派谁去合适?”
荣禄点头道:“谁说不是来着?这洋人就是不懂规矩!尤其是这个红毛子,跟咱们这么紧张,还要叫咱们参加他们主张的国际和平会议,怕是有猫腻!”
慈禧太后问道:“哀家记得好像两年前他们就开始准备开什么和平会议了?”
“没错!老佛爷您的记性真是好的不得了!”荣禄笑笑说道:“据说俄国人的这个倡议需要主要列强国家们的同意和配合,前两年这列强们都在个忙个的事,哪有功夫搭理红毛子?”
“嗯!”慈禧太后点头道:“那个喀西尼没有说会议讨论什么问题?咱们心里的有底,不能吃了亏不是?”
“回老佛爷的话!”荣禄应道:“奴才打听过了,是讨论关于限制各国军备和保障世界和平!”
慈禧太后冷哼一声,说道:“这洋人也真够天真的!以为开个会就能让天下和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
荣禄赶紧说道:“太后明鉴,这洋人就是闲的没事扯淡,那咱就不去了?”
慈禧瞅了荣禄一眼,笑骂道:“你呀就是猴精猴精的!虽然他们没事扯淡,但是咱们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不是?自然要派人去!不过人选问题要想好,不能跟以前一样,让个啥都不懂的人去,丢尽了天朝的面子!”
荣禄问道:“老佛爷,这国朝上下,精通各国洋务的怕是只有东北将军云飞和两广总督李鸿章二人了!”
慈禧太后叹道:“李鸿章年事已高,怕是折腾不起了!云飞倒是手下多是精通洋务之人!就让他派人代表中国朝廷出席吧!”
“嗻!”荣禄应道。
“对了,奴才还有件事情觉得很奇怪?”荣禄突然问道。
慈禧太后笑笑说道:“你精的跟猴似的,还有事情你想不明白的?”
荣禄灿灿的笑笑说道:“不瞒老佛爷,今天奴才的一个心腹告诉了奴才一件事情,奴才觉得很有意思,想说给老佛爷听听!”
慈禧太后点头道:“说来听听!”
荣禄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荣禄的小儿子八龙最近盯上了慈禧太后最得意的女官德龄郡主,摄于德龄的地位,不敢用强,于是每天都缠着德龄。
可是德龄对八龙的平日横行京城,祸害百姓是厌恶的很,又见他长的不是个东西的样子,到处躲着八龙!
德龄能躲的地方除了颐和园和皇宫外,就剩下了恭亲王府,因为那里有她的好姐妹凝香郡主。
起初八龙根本不把凝香郡主放在眼里,毕竟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再加上她的阿玛恭亲王奕欣都已经挂了,新的恭亲王年纪幼小,所以耀武扬威的强创王府向德龄公开示爱追求。
八龙自小在西安长大,最近才到京师,草包脑袋那里知道凝香郡主背后还有更大的主儿?
强闯恭亲王府府邸,惊扰了张云飞的老婆,那还得了?凝香郡主吓的够呛,急忙从国公府调来大批侍卫保护,恭亲王府的侍卫不敢得罪八龙,但是国公府的侍卫可是不惯八龙的毛病!
话不投机半句多,武力解决!
这八龙的手下虽然都是甘军出身,久经战阵,伸手倒是不错,可是国公府留下的侍卫更厉害,都是负责保护张云飞夫人们的特种兵,都是出手就要人命的主儿,再加上八龙敢惊扰他们元首的夫人,那更是下了狠手!
结果双方大打出手,好在都没有开枪,不过八龙带来的三十多人,当场被打死三人,其余的尽皆是腿断胳膊折,国公府的侍卫虽然没有重伤,但也都挂了彩,可见这些甘军出身的人身手了得!
八龙见势不妙,想要撒丫子跑路,可是却被国公府的侍卫逮住,一顿狠揍,打得鼻青脸肿,好不狼狈!若不是凝香夫人最后喊停,怕是这个八龙也要呜呼哀哉了!
嚣张!嚣张至极!这就是张云飞的手下!
闻讯赶来的顺天知府瑞科达,见到满地被打死打残的下人,以及被打得他妈都不认识的八龙,瑞科达死的心都有了!
这还了得?八龙可是荣禄的儿子,给打成这样,他这个京师最没地位的官儿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拿人问罪?
他倒是想!可惜不敢!
先不说这八龙强闯王府,被人堵在王府里暴打!单说八龙惊动了凝香郡主,这就不好交代!凝香郡主没了奕欣这个老爹后,早已失势,自然是好打发。可是人家可是张云飞的夫人,张云飞是啥人啊?瑞科达可是京师的老人了,不说是看着张云飞长大的也差不多了,更得罪不起!
顺天知府瑞科达只能将八龙送回荣禄府,等待着荣禄的爆豆!
荣禄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人暴打成猪头,顿时暴跳如雷,差点儿没亲自带兵去捉拿‘凶手’,可是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他,这事自己理亏,而且更不敢跟张云飞翻脸,只能吃哑巴亏!
这事不能闹大惊动太后,只能压下化解!
冷静后,荣禄心中纳闷,都说狗仗人势,可是国公府的侍卫也忒霸道了,打人不稀奇,但是在京师里敢打死人就不简单了,而且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
国公府的侍卫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荣禄知道张云飞的教兵方式及其严格,没有上峰的命令决计不敢闹出人命的!
接着又询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思考了一下后,荣禄发现了不对劲儿,国公府在西城东郊,就算电话通知国公府的人,也不可能眨眼功夫大批侍卫就到了!
难道这是个套儿?
荣禄于是立刻求见凝香郡主,见到凝香郡主后,荣禄便觉察到了不一样!
荣禄不仅是官场老手,在风花雪月方面也是高手,一见凝香郡主的打扮,便发现了问题。
要知道凝香郡主虽然是张云飞的夫人,可是还是云英未嫁之身,如今见她小妇人发誓打扮,以及流露出的妇人媚态,满脸都写着凝香郡主已为人妻。
荣禄向凝香郡主以及德龄赔罪后,便匆匆返回自己府邸,并秘密派人打探关于凝香郡主近况,甚至连张云飞留在国公府的两个夫人也都在调查之列。
事情过了一段时间后,负责调查的人回来禀告荣禄,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倒是发现凝香郡主和馨儿夫人三头两日的会传叫大夫,重金收买后才知道这两位夫人都有身孕了!
爆料!
荣禄呆呆的发愣了一个小时!
之后的一个月,荣禄反复的秘密核查此事,最后确定张云飞三年未回京师,但是他的夫人和一个小妾却是有了身孕,这爆料原本荣禄准备抖了出来,狠狠的打击一下张云飞,为他的儿子报仇,但是随即忍住了。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旦捅破了,搞不好要出大事!于是荣禄便将此事报请慈禧太后知晓!
“胡说!”慈禧太后一听之下,顿时脸色不善,道:“这怎么可能?你也是的,怎么能相信下人这边胡说八道?若是传到云飞耳里,你让哀家怎么交代?”
荣禄急忙应道:“太后息怒,奴才岂能不知道分寸,这事奴才早已反复核查过了,并严密封锁消息,而且是先报请老佛爷知晓,不敢私自外传!”
“这怎么可能?”慈禧太后起身在塔内踱来踱去,问道:“馨儿丫头是哀家一手带大的,调皮归调皮,又岂能不守妇道?那凝香更是每隔几天便去给张云飞的母亲请安,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国公府的人又岂能看不出?难道他们喜欢装傻子看自己主子的笑话不成?”
“太后说的极是!奴才也认为凝香郡主和馨儿夫人决计不会不守妇道的!”荣禄说道。
慈禧太后不悦道:“那你是过来干嘛?鼓弄谣言吗?”
荣禄本想卖关子,可是见慈禧太后的表情,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儿头,于是应道:“如果不是红杏出墙?那么这里面就大有文章了!奴才认为国公府的人正是故意装傻子!”
慈禧太后皱眉道:“怎么可能?云飞三年来,从未进京,即使偷偷进京,哀家岂能不知道?难道他会分身术不成?”
荣禄笑笑道:“太后可知您每天吃的那种新鲜芒果从何而来?”
“这有什么?是云飞从吕宋运过来的不是吗?听说是用的飞艇,能在天上跑呢?若不是哀家恐高,也要上去转转!”慈禧太后说道。
“没错,就是飞艇!”荣禄继续说道:“但是还有比飞艇快的!那叫飞机!从盛京飞到京师不过三两个时辰!”
慈禧太后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荣禄应道:“奴才派人秘密探访过了,那种飞机需要飞行跑道,而张大人在京城西郊修了一个这样的跑道,说是给太后运输贡品的飞艇使用,可是飞艇是垂直起降,用不着修那么长的跑道!”
“三两个时辰的话,那岂不是说云飞随时都能回来?”慈禧似乎明白了什么。
荣禄继续道:“如果是白天来,晚上进城更是神不知鬼不觉啊!”
慈禧太后一拍桌子,愤怒的说道:“岂有此理,当哀家好糊弄吗?小李子,传太医去,哀家亲自去看看!”
“嗻!”李莲英应道。
荣禄急忙拦下李莲英,对慈禧说道:“太后息怒!这张云飞确实胆大包天,杀他一百次也不足以平息太后的怒火!但是太后,此时正是关键时刻,不易跟张云飞撕破脸,况且还没有拿到张云飞私自回京的证据!”
慈禧太后不满道:“他两个老婆都有身孕了,还说他没有回过京?”
“那也可能是凝香郡主和馨儿离京去过盛京吗?”荣禄接着说道:“太后息怒,此事得从长计议!”
一旁的李莲英急忙劝道:“是啊,太后,话说捉贼捉赃,咱们没有当场拿到人,就不占理儿!而且此时,朝廷还需要张云飞办事,这狗逼急了可是要跳墙的!”
慈禧太后叹口气说道:“那荣禄你有何办法?”
荣禄来此一遭就是想要挑唆慈禧跟张云飞的关系,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说道:“一动不如一静,我们静观其变!”
慈禧太后问道:“何解?”
荣禄道:“如今事情明摆着,张云飞出入京师极为方便,太后也用不着在扣押着张云飞的夫人们,不若顺了张云飞的意,将他的几个夫人放回盛京,在天下百姓面前,也好博得个大义不是?”
慈禧太后犹豫了一会儿道:“好吧,把雅儿和馨儿送回盛京!不过得让张云飞尽快赶回京师,跟凝香格格完婚,不能让堂堂皇家公主大着肚子,未婚先有子吧!皇家的脸面何在?”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