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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网丢不起这个脸。我想,要是柳胖子不用我,我就去做杂志,承包一个增刊去拉P,一年也能赚个二十来万,不过想想尕让江措要我做实事,还是做木桶吧。我心里骂道,柳胖子怎么也扭扭捏捏起来了,跟我打官腔我立马就拍桌子走人。
柳总一口气把茶扯干,说:“我和陈总商量一下,我要征求他的意见。”
我的自尊心导致了我的口气,说:“柳总,如果不方便加人我可以选择其他公司,我只是很信任你这样的老板,我希望做一个木桶奇迹出来。”
柳总压低声音给我说:“江树,你不要误会,陈盛和我的关系很特别,我和他相处特别小心,他有些想法,有些顾虑。”
我没有想到陈盛对我的进入会有顾虑,担心什么呢?
柳总坚持着要送我去商务网取车,停在楼下,柳总终于给我讲明了原因。
嘉熙公司成立两年来,发展迅猛,目前已经有三十个代理商,外加北京、上海两个分公司。非常需要一个销售类的高级管理人员,我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此前,柳胖子和陈盛的一个网球搭档刘禾有意加入到公司,以200万的投入增资扩股后持有25%的股份。也就是说,嘉熙公司目前的盘子要做到600万,增资后达到800万。柳胖子说,我们看中的是刘禾这个人,而不是他的钱,公司的资产结构非常好,固定资产不到50万,其他的都是流动资产。
我很怀疑嘉熙这两年有没有这么多利润。
柳总笑笑说,只有三百多一点,我其他的都算的是无形资产。
我不知道刘禾是个什么样的人,直觉告诉我刘禾这个人不简单。
柳胖子说刘禾确实不简单,苦孩子出生的刘禾大学毕业后学着做了几年的办公用品,后来不确定是做水货三星手机还是做松下代理,赚了好几百万。
柳总说,刘禾这两年不行,干一行砸一行,亏了不少,和我一样对IT厌倦了,想投资实业了。如果,刘禾能全身心投入到销售中来,柳总就铁定让他进来。
不过,柳总挺担心,刘禾几年前就离了婚,成天想着找美女谈恋爱。
2
吃饭的时候,萧萧和她同学骄傲地给我演示新衣服,要我评论。萧萧的同学是个小号张曼玉关之琳,在一家美国基金做首席代表,成天往来于北京成都上海的空中飞人。我觉得她们的衣服很眼熟,连自己都吃惊什么时候居然能记住女装了。
萧萧和小号张曼玉关之琳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我疑惑我发呆的表情就那么可笑,我严肃起来,笑什么,再笑把你们卖到埃塞俄比亚去当难民。
萧萧说她们又去了曼哈顿楼盘的样板间,把床上的枕套剥下来拿回家,改成了两套裙装,然后一人一套在春熙路招摇过市。我认定是萧萧唆使别人拿了枕套,一本正经地教育要拿也要拿被套改个晚装,枕套太小,两个美女穿起来象是妓女,招风惹蝶有伤风化。小号关之琳张曼玉说,下次我们拿纱帘做晚装。我说倒倒倒,你们就这品位,还标榜小资?
枕套改成连衣裙非常性感,至少我在两个女人面前很不自然。上幅太松,老是有邻座色迷迷的眼光来咨询;下摆太短,吸引了更多的迷迷色的男人不停的捡钢笔搽皮鞋挽裤腿。我承认,在这帮坏男人中,我最冲动,我觉得我是三级片当中的男主角,好戏就要开始。
我承认,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但我还不至于堕落到扮演一个快乐的播种机。我身边的历任女人们却总是这样认为。我和任何一个男人没什么不同,她们说,天上飞机快,地下眼镜坏;她们还说,天上飞机快,地下司机坏。只有萧萧说十个男人十个坏,全部都是性变态,江树除外。
这让我无法对小号关之琳张曼玉动心,虽然她的点击率非常高,何况她的男朋友也算熟识的青年才俊。
3
柳总带着我去车间看手工生产线时,那一只只木桶怎么看都像象是萧萧的枕套裙子。好几次花了眼。柳总得意拣了一块粘合板一脚踩下去,说我们的桶绝对不会漏,你看外力导致破裂的时候,裂缝绝对不会是胶缝。柳总很高兴,他说顶住了陈盛的怀疑坚持要用我。陈盛当时说江树来我们公司肯定有想法,他能做多久,怎么定薪资。柳胖子当时就恶吵了一把,说江树能不能留有他的原因,也肯定有公司的原因,薪资很简单,给一千五,三个月加到三千,他能留就真能留,他要有想法,自己就走。
柳胖子说,刘禾的表态起了关键作用。刘禾当时说企业要发展,人才要引进。
独立思考,对事不对人是管理的另一个重要原则。柳胖子或许是或多或少的把刘禾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作一个正面引导,但不会影响到我的判断。
我问刘禾是不是真进来了。柳总说我起了关键作用。
当我提出要进嘉熙公司的时候,柳总在形势判断后给刘禾去了电话,说不谈刘禾进入公司的事了。此前,刘禾一直对虚增的二百来万无形资产耿耿于怀。柳总有我在手,刘禾是否进入公司在销售的角度上已经不是非常必要的问题,反而心态非常好。刘禾见情况没有按照自己的节奏走下去,马上投降,宣布认可六百万的总盘子。
我对柳总说,一个问题一个劝告,问题是如何安排我,我和刘禾是否会重复。柳总说不会,我让刘禾管北京公司,你做我助手。
我接着说,“三人合伙的公司历来很难做大,从AST到其他一些公司,从来都是洗牌换庄、分道扬镳,我不看好三人合伙。”柳胖子说:“刘禾是我的同乡,十多年的交情了,他可以帮我压制陈盛,陈盛太保守。”
隐隐中,我发觉公司不大对劲,派系形成了。
2002年国庆前的最后一天我开始在嘉熙公司上班。柳总说过了国庆一块去天津出半个月差,手上的事情太多,要赶紧做。
我配了台电脑,决定加班把代理商手册做出来。刚好有负责成都市销售的主管生日,拉着去喝酒。席间举杯把盏相言甚欢,席后,那主管拉着我非要拉我去温江放松。
我很是犹豫,一方面不想扫兴,局中壮年男性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就飞车赶去;另一方面,我初进公司,摸不清锅灶,我是生日局中的最高领导人,不好去。
我第一次觉得嫖妓是一件两难的事,踌躇之后,暗下决心,决不能与之同乐,说不定什么时候成个把柄。主意拿定简单很多,单独要了几瓶酒把这主管在车上放翻。
成都男人通常都有一个足以让外地人垂涎的漂亮老婆,皮白肉细,三毛钱的土豆就可以养得水灵灵的如花似玉。成都男人通常在婚前很多年就开始了漫长的勾兑之路,八十年代称为提货,勾兑到了小富婆则称之为反提。很多成都男人把有朝一日被成功反提从而提前迈入幸福生活作为一个梦想而辛苦寻觅,在这一点上,老坏蛋尤为不齿。老坏蛋说那是尿泡饭,说这话是一脸的鄙夷。
不能吃软饭的则在婚后热衷于光顾各色的保健按摩发廊歌厅洗脚房桑拿度假村夜总会。成都的红灯区此起彼伏,警察打掉了龙潭寺的么五一条街,又有犀浦的花街钻出来,好容易治理成全素台,金马居然繁荣成了七条街,还不说零星的大面、中和。老坏蛋说这个是需求创造商品,关键是成都人过得太滋润了,饱暖思淫欲嘛。老坏蛋据说在77年双打就已经成名了,经历了历次严打并坚定充当运动员。老坏蛋说以前没搞懂,光想到咋个摸包包,咋个骗小钱,现在坚决做生意,皮条也是门学问。老坏蛋每个店开三五个月就撤漂,我亲眼看到曾经开在市委办公区80米远的地方,上班时间都有人偷着光顾,还没人敢查。老坏蛋说那个新来的派出所长来暗访,结果访到了他领导的老领导,吓得一闪就看不到人影子。
我让老坏蛋过来把公司这个醉得一塌糊涂的主管接过去,交代说这小子一醒,你就给他说他已经上过了,大家都晃过先走了。我威胁老坏蛋,这事要办不好,老子逼你还钱。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鸡蛋怕番茄,肥肉怕蒜苗。在女人的眼中,我是个坏蛋,但在老坏蛋的眼中,我绝对是个圣人。和老坏蛋认识四五年来,目睹他开了N个鸡窝,请了上百个小妹,百般引诱倒还没上过一次。老坏蛋曾开出了千元的花红,拿到我的底裤就算得分。结果来了六个小姐陪我看毛片,还装模摸作样提问题,最后肢体接触也没能奏效。为此,老坏蛋感叹你TMD肯定有问题,你娃绝对不是男人。
其实,我心里更慌,不过信念只有一个,只要我上了,老子在你面前就永远不能拿大了。
4
在这公司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刘禾加入后持有25%的股份,陈盛持有34。5 %,柳胖子仍然是最大股东占35。5%,剩下5个点是员工股,我也有半个点,用车折算进去了。三个大股东之间的关系极为微妙,我作为董事会秘书游弋在三个董事之间,一不小心就会让自己尴尬地象一只摘香蕉同时淋水的猴子。
刘禾的第一次亮相是在国庆大假之后的第一次办公会上,我到时会议已经召开了半个小时,关于刘禾的任何官方介绍我都没能听到。对于公司的管理人员来说,那天是刘禾的亮相会,同时也是我的亮相会。但我非常清楚,从此,我不再是主角。
刘禾与我的对视是意味深长的,颇有久仰的意味。我的简单进入直接导致了他的简单进入。尽管如此,刘禾并没有在任何情况下表示出对我的不尊重。一句话,刘禾在任何情况下都会给足我面子,而且是一个劲的唱高调,让我自己都怀疑我在这公司当中比他还象老板。
陈盛对我的进入有些不屑,他不像象柳胖子那样倚重我,事事和我通气。这和刘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刘禾不轻易表态,刘禾一口一个人才难得,发展需要人才,从不干涉我的做事想法。其实,我心里也非常清楚,刘禾与我一样,都是这个公司的初入者,小心判断形势才是我们的首要应对。
接下来的主要工作是去开天津会。柳胖子决定刘禾和我跟他一块开车去,顺道拜访两个代理商,一方面是给代理商见面,另一方面也带带我们俩。陈盛则先行直飞北京,从北京公司带几个工人去天津布展,最后在开会的前一天,我们在天津碰头。
从成都到天津,通常是从北部的广元出川,翻越秦岭后经西安东行郑州,再北上石家庄,最后过保定到天津。刘禾很兴奋,他说他顶多就开到重庆,再远的地方就肯定是坐火车或是坐飞机了,从来没有这样长途跋涉。柳胖子问我有没有这样的经历。我说我和刘禾差不多。柳胖子一脸得色,洋溢着孩子般的自豪,一路跟我们吹嘘多次长途经验,最后认定自己是全公司山路第一。
刘禾说不服,他的山路技术非常优秀,一点不比柳胖子差。柳胖子说你泡妞第一没问题,开山路还是要差一点。两人斗着嘴劲,轮换着握方向盘,丝毫不顾及我坐在后排饱受惊吓。刘禾说心情非常好,唱起了花儿。我一向认为唱花儿的都是头顶白帕的西北老农民,突然看到亲爱的刘禾抑抑扬扬地抖着喉咙,先是觉得非常滑稽,后来认为这小子其实挺实在,至少看起来象个率直的西北人。
车到勉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柳胖子寻了一个旅馆,刘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