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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在一个街角上看见一个我以为像咪咪的女孩儿,我马上奔过去问她:“你是咪咪吧?”
她看看我,用讥讽的口气反问我:“你是不是十三点?”
“对不起!”讨了个没趣,还得向她道歉。“我认错人了。”
还有一次,在地铁站里,我看见一个女孩儿独自像瘫痪了似的,斜靠在椅子上,好几列来和去的车辆她都没上,又不像在等人。披肩长发遮住半边脸。不知道为什么我认定她就是咪咪,毫无疑问,她正是我想象中的咪咪。由于上一次的经验教训,我没有直截了当地问她是不是咪咪,而是慢慢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念着那个Call机号码:“423569,423569,423569,423569……”
好一会儿她才注意到我,她直起腰来,突然把身子转向我,问:“先生!你是不是看过很多南斯拉夫的老电影?”
“小姐!为什么你要这样问我?”
“因为南斯拉夫的老电影大多数都是表现地下斗争,我怕你中了邪,学着电影里的英雄,嘴里念着联络信号,把我当做你的秘密同伙了。告诉你,如果真的发生战争,我也不会去做那种危险的游戏,真没意思!”
“不!”我只好说实话。“我念的是一个Call机号码。”
“嗨!怪不得今年精神病院的床位那么紧张……”说罢她就把身子重新转了回去,恢复了原来的姿势,像瘫痪了似的,斜靠在椅子上,再也不睬我了。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再冒失了,可并不是说我已经忘了咪咪和咪咪的那个Call机号码。那天夜里,在紫萝兰酒吧,看见一位吧姐,我又激动起来。虽然这位小姐穿着超短裙,经过加工了的、卷曲的睫毛,嘴上涂抹着紫色的唇膏,头发扎成马尾巴的样子。但我再一次认定她就是咪咪,毫无疑问,她正是我希望中的咪咪,终于走出了困境、有了一份工作的咪咪。我鼓足勇气向她招了招手,她立即像跳舞似的摆动着裙裾向我走来,问我:“先生!您还要点什么吗?”接着一口气报出一大串酒名来。
“不!我是想问你一句话。”
“是吗,先生!”她亲昵地低下头,一股好闻的香水味向我袭来,她的脸几乎贴住了我的脸。
“你……”这时我有些不自信。“你是不是……咪咪?”
她嫣然一笑,在我耳边说:“如果您喜欢,就把我当做您怀里的咪咪,我愿意的……”
“不!你误会了。”我只好撒谎。“我是在找一个走失了的女孩儿,是一个朋友的女儿。对不起!小姐!”
“没关系,先生!”她眨了眨眼睛,用一种神秘的语气小声说:“有事只管叫我,我愿意为您服务,包括在酒吧以外……”
“不……谢谢!”我语无伦次地摇着双手。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造次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回到久违了的过路人吃茶店,见到二姐,自然而然地和她谈到许多往事,当谈到咪咪的时候,二姐对我说:“听好多老主顾说,咪咪……走了……”在中国话里,“走”的另一个含义是死,两者的区别仅仅在于说话人的语气。也许我过于敏感,二姐说这句话的时候的确有些伤感,而且,就此打住,再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