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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作者 无语的命运-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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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应该说是货物!”

    出人意料的,唐浩然驳回了谢缵泰的观点。相比于飞艇在战争上的应用,唐浩然看到的却是将来飞艇于运输上的作用。

    “我想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飞艇最大的用途,就是将数十吨,甚至上百吨货物运往国内腹地,比如陕西、四川,把东北的商品运往那里,让深远腹地的百姓享受到现代工业文明的便利!”

    几乎是那天见到飞艇,幻想着庞大的“基洛夫飞艇群”用炸弹将敌军的阵地、城市夷为平地的同时,唐浩然更是想到了用大型飞艇装载货物,然后运至全国各地,现在当东北以及仁川出产的工业消费品在国内各地销售时,在运送过程中需要交纳大量地地方厘捐杂税,而如果使用飞艇的话,完全可以逃避诸如厘金、杂税、检查之类的麻烦。毕竟在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人可以在空中征收厘金。

    而且在这个交通条件落后的时代,即便是在东北,铁路也就只有那么一条,中国的大多数省份根本就没有铁路,尤其是在西南、西北,在那些丘陵、山地交通不便的地区,在未来的很长时间中,铁路也许都不会修至当时,而这正是飞艇大显身手的时候,只要愿意东北可以用飞艇将东北出产的工业品运送到全国任何一个省份,任何一个角落。

    届时只要人们看到飞艇,就会想到东北,想到东北的强大。如另一个时空中的齐伯林飞艇一般的大型,甚至巨型飞艇,将会成为东北的象征,而且还是最好的象征。正因如此,唐浩然在看到那艘纸面上的飞艇之后,得知其载重只有约一吨左右时,才希望谢缵泰能够在其基础上设计出更大的飞艇。

    尽管对于军队来说,也许相对灵活的,载弹一吨左右飞艇使用更为灵活,但就其发展来说,载重十数吨以至数十吨的巨型飞艇,才是飞艇的“正道”,毕竟未来飞机会取代飞艇,但是在飞机技术发展的初期,拥有大吨位运输能力的飞艇,却不是飞机所能取代的。正因其在运输上的潜力,相比于用军费“养活”飞艇部队,唐浩然更愿意利用“民间”的力量维持一支随时可以征召的飞艇运输队,而这个时代落后的交通则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基础。

    “现在西南、西北等地的交通运输,实际上与千年前并没有多少差别,像贵州、云南等地的土产,更是只能通过人挑马驮的方式运出,现代工业品更是很难运进这些地区,因为运费太高,所以当地的亿万民众,依然无法享受现代工业文明的福音。如果我们的飞艇能够运载几十吨货物,那么届时我们的商品将会拥有洋货所没有的运输优势,可以源源不断的向西南、西北输入我们的商品,并从两地获得我们所需要的生产原料。”

    或许相比于水运飞艇运输的成本较高,但是相比于原始而又落后的人背马驮式的运输方式,飞艇却有着他自己的优势,甚至可能还会成本优势,当然这只是一个想法,还需要试验去证明这一切,再不济也可以用补贴去支持飞艇公司的业务开展。

    “大帅,这,这……”

    谢缵泰完全被大帅描述的那个未来给惊呆了,在此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可以用飞艇去运货,把飞艇变成空中的火车,即便是有过这方面的想法,那也不过只是转瞬即逝,相比于运输,无疑军用更为稳妥一些,但现在大帅的描述却完全颠覆了他对飞艇的认识。

    就在谢缵泰瞠目结舌的,想象着一艘艘巨型飞艇将数以万吨的货物运向全国各地的一幕时,唐浩然却依然兴致勃勃的看着图纸,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和意见,更准确的来说,是借鉴曾看到过的飞艇图片,对飞艇的外型以至结构,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而那些想法中,诸如可旋转发动机舱,虽说带着一定的技术难度,但却又能令其在某种程度上摆脱对于系留塔的依赖,而整体式的舱室,更能保持舱室的稳定。

    几十分钟后,在做了授意公司研究铝合金以及铝型材的加工设备,以满足飞艇生产的需求之后,在离开飞艇公司的时候,唐浩然的心情却依然显得有些激动。

    “飞艇、星型发动机、轰炸……”

    一个个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人们来说,再熟悉不过的名词脑海中闪动着、浮现着,当马车驶过大连日渐繁华的街头时,望着车外的大连城,唐浩然的唇角不禁微微一扬,于心底暗自思量道。

    中国,我到底能给你带来多少改变?

    这只蝴蝶的翅膀给这片土地带来多少改变,即便是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唐浩然也很难想象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但今天的飞艇却清楚的告诉所有人一个事实——现在曾经熟悉的历史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第93章 在京城(求月票)

    八月,正值伏暑,夏蝉于街道两侧的槐树上欢腾着。此时的京城内炎热而沉闷,闷燥的空气仿佛浸透了油,一点火星就可以燃起冲天烈焰。

    午后炽烈的阳光把菜市口“丁”字街照得白花花一片,义仁堂门前的国槐树枝干低垂,叶子都晒蔫了。药铺廊檐下面新添了一口大缸,盛满清热解暑的酸梅汤,任客饮用,不取分文。这是义仁堂掌柜的一项医德,也是招徕主顾的一件法宝。

    买卖的信誉一半是自己创出来的,一半是主顾捧出来的,主顾是生意人的衣食父母。义仁堂的东家深谙此道,所以对主顾格外恭敬,即使不买药的人路过门口,也请你白喝酸梅汤。喝的是义仁堂的字号,扬的是义仁堂的名声。

    这就苦了附近几位街角小贩的生意。他们卖的都是节令小吃,秋冬天卖沙其马、艾窝窝,春天卖豌豆黄儿,夏天卖凉粉儿、大碗茶。这会儿就离开义仁堂门口的老地盘儿,把独轮小车顺“丁”字街口往西推,在路南房檐下的荫凉里支下摊子。,

    “凉粉儿!酸辣凉粉儿哟!”

    这吆喝声,在义仁堂听来,就显得远了。义仁堂店堂里,尹隶宸坐在柜台外边的椅子上,等着伙计抓药,闷闷地想着心事……

    这一年多来,这天下发生的一桩桩大事,可以说是令人目不暇接。去年的“壬辰兵乱”导致了“九督议政”,朝廷威严扫地不说,发动“兵乱”的唐子然非但没有受到罚处。反倒是大清国的“龙兴之地”东三省。不但做上了东三省的总督。还成了天下九督之一。紧接着“鬼子六”再次执掌大权,开始了新政维新,一个个看似顽固守旧大臣,大都被勒令致仕。可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那些被勒令致仕的大都是汉官,现在朝廷中的满官越来越多了,两百多年来爱新觉罗家的人根本就没相信过汉人,过去是。现在更是如此,只不过现在有时候连那么脸面也不要了,能用满官的地方自然要用满官,至于汉官,寻个名义、由头便给开了。

    这边朝廷瞧着是热闹非常,可那边地方上却是更为热闹,大家伙都在那里闷着头的操练新军,推行新政,大有一日革新,以定万年的势头。可谁都看不出。这天下之势非但定不了,反倒是越来越乱了。虽说朝廷苦心经营着新军。好不容易练成了两镇新军,但又岂能与地方上相比——单就是北洋,那可不也练了四镇新军,湖北那边也练了两镇一协,还有两江的一镇两协,再这般下去,这天下得练出多少兵来?

    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呢?

    作为一个读书人,尹隶宸可没想过这天下练出来的十几镇新军,是为了大清国,是为了打洋人,没准撑不了几年,这天下……不定得乱成什么样子。

    就在这会义仁堂老掌柜摇着芭蕉扇,从里边走出来,一眼瞧见尹隶宸,亲近地打个招呼:

    “哟,尹先生来了,老太太的贵恙好些了吗?”

    “噢,老掌柜,”

    尹隶宸从独自遐想中被惊醒,也只好客气地应酬,

    “家母是长年老病,需要慢慢调理;自从换了您赐给的方子,倒是见轻了一些,我还要多谢您呢!”

    “哪里,哪里!治病救人是本店的宗旨,还提什么“谢”字?”

    老掌柜笑眯眯地说着。

    “不过。易先生,我倒是早就想敬求您一幅墨宝,挂在店堂里,为小店增光!”

    “哦,老掌柜过奖,”

    尹隶宸连忙客气道。

    “贵店早有镇店之宝,我哪敢献拙?”

    他转过脸,望着店堂里左右两根抱柱上的一副金漆楹联。

    “但愿世上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

    据说,书写此联的乃是乾隆朝那会的军机大臣、做过相爷的刘墉,其书法造诣极高,早些年被更是被称之为“浓墨宰相”。

    “刘文清公的字也写得极何气势,贵店留有他的遗墨,足可引为自豪!”

    接着尹隶宸又感叹道,

    “可惜,其却事清极忠,以忠名入史,亏得,这里不是东北,若是东北,单就是如此,恐怕老掌柜就得若是把他的字取下!”

    东北与内地透着不同,满清的忠臣于东北看来,自然不可能是忠臣,像生于的奉天,不,应该是沈阳的范文程那样的满臣,更是被列写的“汉奸碑”上,刻以其“功”,以教世人明了其认贼作父对民族之害。对死了几百年的人尚是如此,自然可以想象东北的不同。

    想来,若是搁在东北,像刘文清公这样名列清史忠臣的“大忠臣”,自然不会受东北待遇,所以尹隶宸才会有这么一番感慨,而话里话外的他的话中却又带着些嘲讽之意。这也难怪,中国素以讲究“一死百了”,死了死了,还要把旧事都翻出来,尹隶宸自然要说上一句“公道话”来。

    “那是本店的金字招牌,可摘不得!”

    老掌柜笑摇着头。

    “尹先生,您也忒较真儿了,甭管哪朝哪代,朝廷里头也不会一水儿清,这也就是几个字儿,即便是将来东北那边侥幸得了天下,还能较这个真儿?”

    “您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老掌柜的脸上依然堆着招牌式的笑容,

    “就说咱大清国吧,你说现在这时局又岂是一水儿清,谁是忠?谁是奸?若是当真有汉奸?且不说天津的中堂大人,便就是主持东三省的唐大帅,那可也是朝廷旨下的东三省总督,当年也是跪在太后老佛爷面前言道过吉祥的臣子不是,照这个理去了,那您说他是不是汉奸?所以我才说。这忠也好。奸也罢。不过都是用药的引子罢了,到最后啊,还是要靠拳头说话,谁家的洋枪多、兵多,谁就是忠……”

    尹隶宸暗暗吃惊,现在这错综复杂的、让人看不透的局势,倒被这位中药铺老板一语言中了!可不就是这个理嘛,现在地方上之所以日夜练兵。练的又岂是兵,练的是这乱世中立足的根本,也是各家总督的胆色和将来。

    “哎,国之将乱哪……”

    两人正在闲谈的功夫,店门口进来一位主顾。此人年约三十出头,身材不甚高大,宽脑门儿,高颧骨,厚嘴唇,高耸的眉弓下。一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头戴青缎便帽,身穿一件圆丝细夏布长衫。脚蹬双梁布鞋。进了店门那几步走,更是走的呼呼生风,不经意地带出身上的“功夫”,显然不是寻常一般人。

    “来了您呐?”

    老掌柜暂且中止了闲谈,上前招呼道,虽然是生客,也笑脸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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