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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土地税制改革后,土地税占土地产出的比重大约是多少呢?土地所有者和佃农的负担或收入又如何呢?按照旧时报纸上的计算百姓则要上交土地产出的18。25%。从税率上,农民负担将三倍以前朝了。当然,并没有人去计算苛捐杂税等的免除之后,农民负担增加是非常有限的。
几乎是在推行新税制的消息传出之后,人们立即看到了三倍于清时的税额,消息经一出,百姓惶惶如热锅蚂蚁:这是要干什么?而更有人于其中推波助狂澜,助涨了谣言的传播。
“……一时之间妖言肆虐,骚乱频频。赣、川、苏、闽、桂、粤、滇、皖、鲁、浙乃至直隶……哪里搞调查,哪里进入紧急状态,根据参谋部的计算……”
在小红山的行宫会议室内,气氛因为民政大臣的这番话而变得紧张起来,实际上他们都已经通过各种官方非官方的渠道获知了这一消息。
“江苏宜兴。调查员询问土地是否登计确认权属,百姓以为是将推行新税,一唱百和,聚集千人,蜂拥至派出调查员的鹅山学校,酿成毁学事件。……江苏吴县。传说即将有阴兵过境,入户籍名册者都要被征当阴兵。百姓惊恐万状,数百人到调查员家打砸抢,包围并捣毁保存底册的自治分所。
四川巴中。乡民认为政府将大家的生辰八字卖给洋人,供洋人筑造五百里长之铁马路,“每五尺长,即用一人顶桥梁”。游医王某信誓旦旦说自己从江苏过来,亲眼见已调查地区凡名册一送官,上册人就全家死光。名册或送去修铁路填枕木,或打桩压入桩下,不拿回来,性命不保。于是围殴调查员,抢出底册。
江西丰城。百姓认为调查户口是官府灭门毒计,鸣锣聚众,在村旁挖一大洞将调查员活埋。有人甚至把调查为“征兵”再讹为“蒸兵”,说上册人都要受釜甑之苦。上高县调查员及仆从二名被活活打死。
云南昭通。传“国家拟抽收人税、树税、生男女税,故先查明人户总数”。距南京仅数十里的太平县,乡民谓“调查户口不久将实行人口头税,遂群情惶恐”……”
一声声与民变有关的字眼,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显得有些沉郁,而坐于首座的唐浩然,这时反倒怀念起过去了,过去只是东三省总督的时候,头痛时他可以吸烟,但是现在作为皇帝,他却只能坐在这椅子上,听着大臣们在那里说话,至多也就只是偶尔喝口茶,作为皇帝,他必须要维持身为皇帝的威仪。
特么的……
心底暗自嘀咕一声,心情烦郁的他,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烟瘾,而且直接取过了一根雪茄烟,若无旁人的剪断,再点着雪茄烟,在吐出一口烟雾后,看着侃侃而谈的民政大臣说道。
“说实话,朕并不关心,全国一共发生了多少起民变,我需要知道的是,内阁准备怎么处理此事!”
这才是唐浩然最关心的事情,和东北一样,他不关心事情的起因,只关心如何结束此事。
“回陛下江南户籍及土地调查局为调查制定了特别办法:调查员须携带简明白话告示,说明调查户口是为百姓好,一不抽捐,二不拉丁。如调查员及随从有索钱行为,随时告发,查出严办。调查所到之处,须贴公示七日,并邀当地有威望人士与调查员一起在热闹地段搭台演说,方可开始。纳税当兵、缉奸查匪这些吓唬老百姓的话,只字不许提及……”
“邀请有威望的人士?若不是那些有威望的人士,今天又何至混乱如此?”
一直沉默不语的司法大臣开口说道,作为东北总督府司法部长的他,对于这一幕并不陌生,实际上当年在东北的时候,也曾发生过,只不过没有像现在这般“群情鼎沸”,没有如现在一般“举国动荡”。
毕竟,当时有十几万军队部署在东北各地,但现在却不同,军队的主力在北方前线,在关内所谓的百万军队,实际上有一半还是关内的“旧军”。
司法大臣的话让民政大臣的话为之一堵,可不是嘛,所谓的地方有威望人士,实际上就是当地的士绅,对于新税制最为抵触的就是他们。
“没错,新税制对地方士绅的影响最大,多年来,国内的皇粮国税皆出土地所有者,而佃农只负担苛捐杂税,现在废除苛捐杂税之后,其税收过去的土地耕种者完全改为土地所有者。士绅受到冲击最大,他们的抵触情绪自然最为强烈……”
唐浩然点点头,若非是头痛,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在这里有失体仪的吸起烟来,那些地方上有威望的人士,左右着地方的言论,尽管现在报纸舆论越发显现出来其影响,但是对于不识字甚至从未曾进过城的农民来说,相比于一张单薄的纸张,他们更愿意相信本村士绅们的言语,当那些士绅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煽动民众的时候,那些农民自然也就甘愿为其所驱使,最终激起了民变。
“陛下,以臣看来,既然是百姓的抵触,那么,就有必要告知其所以然,以正视听……”
不待作为总理大臣的张之洞把话说完,他的话声就被司法大臣打断了。
“不是抵触!”
突的直截了当的反驳道,
“而是一次暴乱,是公然抗拒法律,如果只是将其抵触,那么其抗法行为又当如何?难道说视而不见,被活埋的调查员,就此枉死吗?陛下,以臣之见,此事必须彻查到底,但凡涉及者,绝不谷息!一率逮捕,交由法院审理!”
他话语只使得的会议室内的气氛为之一冷,相比于那些从东北过来的官员,如张之洞等人一般的旧官员的脸色无不是为之一变,直到这时,他们才想起有关东北的一个说话“酷法严刑绝不容情”。
“陛下,臣以为,这自古皆有言,法不责众嘛,这参与者又何止数千,再则……”
想起与东北有关的“酷法严刑”的一些事件,张之洞连忙站起身,冲着陛下垂首鞠躬说道。
“再则,今日国家方定,不是大定干戈之时,再则,此事于各地涉及百姓何止十数万,若严以追究,恐怕于陛下声威有损,亦会导致百姓于国家离心离德。……”
“陛下!臣以为张相之言尽是谬误之处!”
同样起身的司法大臣趁着张之洞喘息之机立即出言反驳道。
“国人的法律意识和法制观念非常欠缺,这一点于东北施政十年已经得到验证。这种情形也在老百姓中产生了很大影响:老百姓看到皇帝及官员的特权,他们就以为顺从皇帝或者官员的意志就不需要遵守法律了,于是在很多情况下,老百姓对“法律”也不太当一回事。当然,造反和杀人是两个例外。所以,百姓皆不信法,进入现代社会以后,许多国人的头脑中仍然残留了大量的与法治精神相对立的思想;例如张相先前所言:法不责众;法外开恩;下不为例诸如此类,然今日之民变,恰正是因为士绅地方以为法不责众,以法不责众为屏,行以妄法之事!若不认真加以对待,法律何以维持?”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正如此事事件爆发后,我们需要看到的是地方当局的无能为力,他们不是无能为力,而是因为不管是违法者、执法者、旁观者以及评论者,在遇到参与违法人数较多的情形,都很容易自然而然的冒出这么一种思想意识,那就是“法不责众”。于是大家想到的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切从宽处理了。几乎没有人认为那是在亵渎法律的尊严,也没有人认为那是在背叛法治的精神,更没有人认为那是在重蹈满清****的覆辙!因此如此事不能严格以法律实施,那么,必然将导致一个局面——自此之后,法律将完全沦为纸上之言,而不为民众所重,今日之中国,首重者,必定先树立法律之尊严,令百姓相信法律,而非似过去一般,不知法律为何物,更借口种种以为妄法!”
“陛下,若是这般,那需要逮捕的人又何止百万!这实在是祸国之议!”
“纵是百万,又能如何?以臣眼中,只有法律,没有多寡,再则,陛下亦可沿用东北旧例,待审判结束后,对部分轻犯施以****,重犯必须加以严罚,总之,法律的尊严必须加以维护!否则自此之后,法律将尽为空谈!”
面对司法部长的扬着的法律之棒,心有所忧的张之洞,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酷法严刑、绝不容情”,至于其所言的特赫,自然也被他给选择性的无视了。
“臣请陛下三思!”
第346章 变革(为新书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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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截然不同的观点最终都被摆到了太祖皇帝的面前,在那一刻他沉默着,只是静静的吸着雪茄烟,然后再吐出来,没有人知道,在那一瞬间,太祖皇帝的内心到底作何想法,但每一个参与者都在回忆录中提到,太祖皇帝沉思了长达十几分钟。
太祖皇帝为何思索如此长的时间。
因为太祖皇帝非常清楚,对于新生的中国而言,这也许将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考验,而这种考验可以说是历朝历代所没有的。
法律!
尽管中国拥有世界上最为古代的法律体系,但实际上,那些法律千百年来往往只是书写于纸上的条文,民众对其几无太多的敬畏,其所敬畏的是道德,而非法律。
人们理所当然的应该记住那十六分钟,在沉默了十六分钟之后,在反复权衡了十六分钟后,太祖皇帝抬起了头来,看着众臣说道。
“自古以来,皆有言道皇帝不杀顺民,然而何谓顺民?”
反问一声,太祖皇帝又继续说道。
“于朕而言,无所谓之顺逆,只有守法的与违法的公民,仅此而已。法律是社会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这道底线被突破了,那么,我们意欲建立的国家,又与满清有什么区别?”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太祖皇帝又向陆军大臣出言询问道。
“现在军队能够保证国家不至因此出现动荡吗?”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是人们非常清楚的——在随后的一个月间,超过一百六十万刚刚从北方前线归国的军队,通过陆路、海路进驻全国各省,这当然得益于地方上用十年的时间修建的铁路系统。
第一次,军人的枪口对准了百姓。在军队的刺刀下,在警察的警棍下,一度混乱的秩序得到了恢复,全国超过三百万人被逮捕,学校成为了临时监狱。最终,1147人被判处极刑,471574人被判入监狱,1156713人被课以罚金或劳役。随后户籍登计、土地调查皆顺利推行。
直到今天对于这一事件,人们仍然持以截然不同的两个立场,支持者称赞此事奠定了国家的基础,反对者认为事件过程中法律遭到滥用。
但是即便是最强烈的反对者,亦不得不承认一点,在事件结束之后,从不曾知晓法律为何物的民众,第一次意识到了法律虽然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