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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回到府中,立即修书于秦家,催促对方早点操办秦家嫡公子和怡儿的婚事。
之前秦家虽然不得不应允婚事,但是却屡屡找着借口推迟婚事。
她当然知道秦家的老太君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经过昨日之事,相信秦家也不会再两方下注!
风轻涯已除,秦家已经没有选择了!
“来人!”云启唤来贴身的护卫,正要将信交给她,不料这时书房的大门被狠狠地撞了开来。
久未露面的儿子闯了进来。
云启板起了一张脸,叱喝道:“放肆!”
“母亲!”云慕祁消瘦的脸庞满是怒气,“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云启眉头一皱,“祁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这就是她疼了十多年的儿子!
之前为了风轻涯那个野种屡屡忤逆于她,不惜与她作对!好不容易消停了会,安心呆在府中,可是却越发的沉默忧郁,像是失了魂似的!
如今竟然公然对她怒言以向!
她以为这个儿子只不过是任性了点,却不料竟然这样的没良心!
云启这一刻真的动怒了,她霍然起身,阴沉着怒颜喝道:“这就是你做儿子的态度?真是妄母亲疼了你这么多年!”
云慕祁听着母亲的冷漠的话,心底的寒更重了,他盯着母亲,悲愤道:“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知不知道会害死她的!”
如果不是姐姐告诉他,他还不知道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着姐姐一脸得意地诉说着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他的心就如同被利刀一下一下地切割般。
可是除了痛苦,他还有愤怒。
他不信她会不是陛下的骨血,更不信她的父亲会是一个不知廉耻之人!
然后,他想到了——
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阴谋!
母亲恨她已经恨入骨子里了,所以如果说有人要害她,那一定是母亲!
只是母亲怎可以这么做!
这样不仅会要了她的命,更会让她遗臭万年!
母亲怎么可以这么狠!
云启见儿子有血有泪似地控诉着自己,勃然大怒,一手拍在了面前的书桌上,“闭嘴!”
云慕祁含泪看着脸色铁青的母亲,眸子中透着浓浓的失望,随后转为坚如磐石的决然,“我要去找她!”说罢,不再理会盛怒中的母亲,当即转身跑了出去,然后和急忙追着来的云慕怡装个正着。
“啊!”云慕怡被弟弟这一撞,差一点站不稳,“祁儿你——”
云慕祁不管她的惊愕,立即推开她,继续跑出去。
“拦住他!”云启喝道,候在书房内的那位侍卫立即上前,将人拦住。
云慕祁被挡去了去路,愤怒的脸庞转为了青白,歇斯底里地喝道:“让开!我要出去!”
他一定要去找她!
一定要去!
谁也别想挡住他!
云启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将耍泼的儿子揪到了自己面前,另一只手当即挥下,重重地打上了那张愤怒的脸庞。
云慕祁许是被母亲打的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打的摔倒了一旁。
云慕祁见母亲动了大怒,吓得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就算有心上前劝也没有胆子。
不过她这样乖巧的行为并未躲过母亲的迁怒。
“都是你!”云启将愤怒的转到了女儿身上,为了不让祁儿在这个时候闹出事来,她早就下令不许任何人在他面前谈论风轻涯这件事,如今祁儿居然知道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不肖女儿说的!也只有她有这个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慕怡被母亲这一喝,当即缩了脖子,她也不想的,只是一得知那个“雅王殿下”得到如此下场,一时兴奋,才没有在祁儿面前忍住口,谁叫那个风轻涯在秦家时得罪了她!
她怯怯地看着母亲阴沉的脸庞,怯怯地道:“我也只是不想……祁儿再被那个……那个野种骗嘛!”
是的!
这才是她最终的目的!
想祁儿自从由凰城回来后,终日郁郁寡欢,像是失了魂似的!
她实在看的揪心!
如今那风轻涯出了这事,祁儿知道后应该不会再死心眼地认定她了!
毕竟,如今如果嫁给了谨王,那就是将来的凤后了!
而她云慕怡也成了凤后的姐姐。
到时,要多风光就有多风光了!
“母亲——”云慕祁从地上爬起了,小脸上已经多了一个五指印,只是这并未打消了他的决心,“我要去找她!”
云启见儿子还是这样的,立即气的脸红脖子粗,对门外候着的两个小厮喝道:“把这个逆子关起了,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他出来!”
“是!”
云慕祁不愿,正要反抗跑出去,却被云慕怡死死地抓住,“祁儿,不要胡闹了!”
“放开我!”云慕祁挣扎地喊道。
云启见状,怒气更重,吓得那两个小厮慌忙上前一同抓着云慕祁往外门走。
“放开我!快放开我!”云慕祁不放弃地继续挣扎,喊声撕心裂肺的。
云启脸一黑,又怒又气地上前,一记手刀劈在儿子脖子上,“待他回房,好好看着的他!”
云慕怡顿时吓了一跳,“母亲,你怎么……”
云启瞪了女儿一眼。
云慕怡立即闭了嘴。
云启见儿子已经被送走,脸上的怒意消了几分,将手中的信交给候着的侍卫,道:“立即将它送到秦老太君的手中。”
“是!”那侍卫答完,当即出去。
云慕怡听了母亲的话,脸色变了变,脱口而出问道:“母亲,你给秦家写信干什么?”
“你和秦圆的婚事该办了!”云启淡淡地答了一句。
云慕祁一听,顿时一脸苦相,“母亲,你真的要我娶那个秦圆?!我可不可以——”
“你闭嘴!”云启骤然喝道,“这件婚事势在必行,你最好别不要闹出什么事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可是母亲,那秦圆那个模样,女儿真的——”云慕怡满心的不愿,“我怎么娶的下手!”
那秦圆无才无貌,更是性子刁蛮难忍,她实在是难以忍受,更何况如今谨王登基势在必行,她们云家何必再去讨好那姓秦的!
“怡儿!”云启只消一眼就看清了女儿的心思,“如今虽然除掉了贤贵君和雅王,但是我们云家还是不能没有秦家的帮助!”
“为什么!?”云慕怡不服,她实在是不想再忍下去了!之前她要忍那风轻涯,如今还要忍秦圆?!实在是太可恨了!“有凤后舅舅在,我们还怕那秦家不成!”
“你那舅舅的确是有几分本事,不过——”云启哼了哼,神情有几分阴鸷,“他会不会帮你还说不定!”
云斯宇真的以为除掉了贤贵君和雅王就能让风慕谨稳坐帝位?
如果没有她的支持,他以为他斗得过风月潮吗?!
哼!他不感激她,反而防着她!
他以为她不知!
只是如今,她还不能和他翻脸罢了!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云慕怡不明,凤后是她的舅舅,而且一向疼爱她,怎么可能不帮她?
是不是——
云慕怡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笑道:“母亲不用担心,等祁儿嫁给谨王后,舅舅一定会帮我们的!”
那时云家和舅舅亲上加亲,定会帮她摆脱那可恨的秦圆!
云启闻言,脸色有点难看之余,还有一点失望,想她云启一世英名,怎么会生出这样愚蠢的女儿?
论聪慧,怡儿连祁儿也及不上。
可是祁儿偏偏又像着了魔似的,对那风轻涯——
她神情一凛,当即态度强硬地警告道:“这婚事定要成真,你等着迎娶就行了!”至于祁儿,他和风慕谨的婚事也势在必行!
她绝对不会让云斯宇那男人摆脱自己!
云慕怡撇了撇嘴,没有反驳,不过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她一定要找机会摆脱那个秦圆,就算她不能说服母亲取消这个婚礼,她将来也一定要休了秦圆!
……
皇宫
女皇寝室
“陛下,该喝药了。”楚是端着汤药,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轻轻说道,神色平静,无波无澜般。
女皇闭眼静静地躺着,脸容憔悴,苍白无血色,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人垮了一样。
楚是见她没有反应,再说了一声,“陛下,该喝药了。”
女皇蓦然睁开眼睛,血丝密布,死死地盯着楚是。
楚是低头,银勺在汤药中慢慢地搅了,“贤贵君死了,皇嗣安危尚未得知。”
女皇听后,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随即倏然坐起身来,本来毫无气力的手顿时像铁棍一般,一扬扫落了楚是手中的汤药。
嘭的一声,在安静的寝室内显得异常的响亮。
接着,是一道极度沙哑,带着怨恨、愤怒和不甘的声音,“那个贱人,死不足惜!”
楚是站起身,背对着女皇,依旧是那轻轻的声音,“想来贤贵君是因为难产而死的,而之所以难产,想必是陛下那用力的一推!”
“那个贱人该死!”女皇喝道,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说完,立即气喘吁吁倒在床上。她竟然被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骗了这么多年!甚至还想将皇位传给那个贱人的野种!
那个贱人把她堂堂女皇当成了傻子一样耍了这么多年!
尹沅,他死不足惜!
“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朕该将他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她一字一字地吐出着极怨极恨的一句话。
楚是闭了了眼,片刻后睁开,一双眼眸已经是清寒无比,他转过身,神情依然平淡,但是所说的话却是如同室外肆虐的北风一般凌厉,“陛下真的相信所谓的滴血验亲吗?陛下真的相信贤贵君会如陛下所言乃水性杨花吗?陛下真的相信这么多年来贤贵君对陛下的心都是虚情假意吗?陛下真的相信您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会是这样的人吗?陛下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如果陛下真的这么认为,那陛下的爱才是虚情假意!”
“你!”女皇脸色又白了几分,气的呼吸急促。
楚是眉间一皱,高声喊道:“御医!”
寝室外候着的御医闻言后立即赶了进来,看了女皇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模样,立即救治。
楚是微微一拂,道:“药洒了,奴侍再去煎一副。”说吧,不理会室内的一团慌乱,走出了寝室,只是并未如他所言那样,去煎药,而是走出了室外,迎着冷风立着。
今日的阳光如同如日一般,灿烂无比,只是阳光散落,融化冰雪,却让天地更加的寒冷。
他面向东方,望着东郊的方向。
一脸沉思。
如今这般情况,该如何收场?
他身上是肩负着极重的担子,只是,他不知,自己是否能够应付的了!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做回雅王府中的楚是。
风风火火却无忧无虑!
“主子!”忽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转过身,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神情凝重,“怎么了?”
“楚浔衣目前正在晟州,无法来见主子。”
楚是一愣,“她怎么会在晟州?”
“是前统领大人派她去调查冰炎密探一事。”
“冰炎密探?”楚是皱起了眉,“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本座不知?”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顿了好半晌才继续道:“不久前,晟州出现冰炎密探的踪迹,前统领为了查清情况,派楚浔衣前去调查。”
楚是沉思了一下,道:“连衣为何未告知本座?”
不是说所有事务由他接手吗?
为何漏了这件事?
前不久?
那就是殿下在上晟州的时候?
“本座知道了,待她回来后,立即让她来见我!”
“是!”黑衣人应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何事?”楚是问。
“莫若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