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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的说道:“因为我大哥和二哥都很笨,想不出这样的法子来。”
张巧儿说着一张小脸顿时苦兮兮的,让吴氏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的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说自家哥哥笨呢?”
张巧儿想了想、决定尊重事实,于是委婉的替张二郎保全了名义:“大哥是有点老实过头了嘛!且遇到事情时常不懂得变通,还很爱唠叨和说教,比阿母您还爱唠叨哦!”
“你这丫头就爱胡说,小心你大哥听了生气!哪有人把自家兄长比成唠叨妇人的?就你古灵精怪……”
吴氏的话让张巧儿淘气的吐了吐舌头,然后乖乖的闭了嘴、改而和林氏闲话其他。而就在这时,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被提及的齐大郎和张大郎兄弟、还有齐二郎正好结伴上了船,看样子似乎是刚刚下学归来。
吴氏见家里来的人多了,赶忙和张巧儿一起、搬了几张小杌子放到了船头,让大家伙儿坐在船头闲聊,免得把船舱给挤得满满的。
而齐大郎一来,林氏马上就直截了当的问了他一句:“大郎,你老实告诉我,城里于家收到的匿名信,可是你写的?”
林氏的话让齐大郎面色一滞,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那封匿名信还真是齐大郎亲笔书写的!
原来齐大郎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怕那无耻的陈氏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于是才会费心想出了这么一个妙计来,想从根本上把烦人的陈氏给解决了!
齐大郎这次还真是找对了法子,猜想那陈氏心里一定对于家有所顾忌,所以才会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从于家下手———只要于家不收张巧儿这个妾,那陈氏就是再使劲蹦跶、再闹腾也无济于事!
这事情能够如齐大郎预料般的顺利解决,齐大郎心里自是十分高兴,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齐大郎自然是死都不会承认那封信是他写的!
开玩笑,他要是傻乎乎的一口承认了,岂不是要被林氏等人笑话他紧张媳妇儿、生怕小媳妇儿被人抢走?
要是真被他们笑话了,那他堂堂男子汉的面子要往哪里摆?
他今后还怎么在诸如张二郎这样的小子面前当老大?
因此面对林氏的询问,齐大郎马上在第一时间装傻、并故意反问了句:“什么匿名信?阿母你说的是哪件事?”
林氏见齐大郎装腔作势,立马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嗔道:“得了!还跟我装糊涂?我告诉你,你做的好事我们可是全都知道了!不过这件事你做得好、做得妙,值得夸奖!”
这齐大郎早就练出了一副油盐不进的本事,自是不会一被林氏夸奖、就傻乎乎的认下写信一事,而是当着众人的面,一本正经、义正辞严的说道:“我真没装糊涂,什么匿名信、我真的不知道。”
林氏晓得齐大郎最爱装腔作势了,因此见他嘴硬不承认、也不点破他的那点心思,只一脸暧昧的冲他笑、笑得齐大郎浑身发毛,并下意识的偷偷扫了张巧儿一眼……
倒是张巧儿对齐大郎这次的表现十分满意———这齐大郎先是催促林氏上张家提亲,后又故意跑到张巧儿面前说些“危言耸听”的话,最后更是写了封匿名信送去于家,'。。'可以说是三管齐下、想尽了各种法子护妻!
这齐大郎年纪轻轻就能想到这三个法子,也算是个有几分本事的少年郎了,让张巧儿对这个未来夫婿总算是多了几分满意。
因此总结了齐大郎此次“护妻行动”的种种表现后,张巧儿深感满意的同时,也勉勉强强的给齐大郎增添了十个好感度,也就是在心里给齐大郎加了十分!
而先前先有“别扭送加料埃仔糕”一事,后有“难的大方、带张大郎兄弟卖鱼苗挣钱”一事,这几日又有“保证不纳妾”、以及“整治马氏”这两件事。
这些事情加在一起,让张巧儿在心里给齐大郎打了四十分,于是再加上护妻行动得到的那十分,可怜的齐大郎童鞋到现在为止,在未来媳妇儿心中还是个只有五十分的差等生,离及格线六十分还差十分呢……
且先不说齐大郎什么时候才能获得六十分,却说这三日时限一转眼就过去了。到了第四天中午,马氏便迫不及待的把装扮一新的张三娘送到了陈家,说是花轿要从陈家抬出去才吉利,还非要说张三娘从陆地上的屋子嫁出去、将来才不会过苦日子。
而吴氏已打算和陈氏画清界线,加上这为妾也不算是正经婚嫁,因此陈氏和几个孩子都没去陈家送张三娘出门,只张大海这个大伯父去了。而张大海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张家就迎来了一位意外之客———来人竟是吴氏的大哥、张巧儿的大舅父吴三木!
那吴三木一赶到张家船上、就拉长脖子往二房住的那艘船张望,连寒暄的话都顾不上和吴氏说、就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家二房那闺女呢?不会已经叫人抬走了吗?我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一步了吗?”
“大哥也晓得我那侄女儿今儿出嫁?”
吴氏先是满脸疑惑的问了句,见吴三木不答话、只一个劲的问张三娘哪里去了,才赶忙细细的解释道:“我那二弟妹嫌闺女从破船上嫁出去不吉利,所以把闺女送到三弟妹家去了,说是要从那里抬出门、一路往城里抬娶……”
吴氏说着抬头看了看天色,推算了下时辰后才补了句:“说是未时一到便上轿出发,我看这花轿差不多已经抬出陈家、出了村子一路往城里去了。”
吴三木一听吴氏这话、当下就急了起来,也顾不上和吴氏多说,径直对张大郎兄弟挥手说道:“你们两个小子赶紧和我一块儿下船追花轿去,今儿我们三个无论如何都要把那花轿拦下来,不能叫那花轿抬进于家大门!”
吴三木这没头没脑的话让张巧儿兄妹顿觉奇怪,就是吴氏也忍不住追问道:“大哥,你想做什么?好端端的带着孩子们去拦轿子做什么?你可别乱来,我那二弟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她要是真和你闹起来、可不会给我面子!”
“大妹,我现下也没功夫跟你多说、得先去拦截花轿才是!你且喊上大海到村口等着,等我把花轿拦回来再和你们细说!”
第三十九章 原来如此
吴三木说完见吴氏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生怕她会胡思乱想、于是只能无奈的再补了句:“大妹你也别瞎担心了,我可是你嫡亲大哥、你是我唯一的妹子,我自是不会做出什么害你的事来!你且等我拦了花轿回来细说。”
吴三木说完便拉着张大郎兄弟下了船,上了竹筏后急忙忙的往岸边撑去,一上了岸就让张大郎兄弟带他抄小路,打算走另外一条捷径、才能赶在花轿抬进城前把它拦截住!
这抬张三娘的轿子走得不算远,因此吴三木几人抄了近道后很快就将轿子截住,随后吴三木哄那些轿夫说亲事生变、事关重大,让他们把轿子先原路抬回去。
因不是正经婚嫁,女方家人没资格跟着到男方家去,所以陈氏、马氏都没跟着轿子上路,跟在张三娘身旁的只有一个媒婆并几个轿夫,都是些怕事不想担事儿的外人。
因此吴三木一哄他们说事态紧急,他们马上就乖乖的掉头,也不管轿子里头的张三娘依不依、直接把张三娘抬回了陈家。早早就在村口候着的张大海夫妇和张巧儿也一并去了陈家(W//RS//HU),大家都想弄清楚这吴三木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到了陈家、吴三木见人都到齐了,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张三娘不能送到于家去为妾,否则便会毁了我两个外甥今后的前程!”
吴氏一听事关两个儿子的前程,当下就心急的追问道:“大哥何出此言?这三娘为妾和我们家两个小子有什么干系?怎会毁了他们的前程?”
吴三木还没来得及答话,那马氏就冲出来、发疯似的扯起他的衣服来,撒泼骂道:“你这个天杀的疯子,好端端的你跑去拦我们家三娘的花轿做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们家三娘嫁人干大房两个小子什么事?我看你定是嫉妒我们家三娘得了个好归宿,所以才故意没事生事的胡乱捣乱、让我们三娘无法顺顺利利的嫁到于家去!”
吴三木虽然以前也算是个读书人,但性子却和吴氏一样十分彪悍,只见他当场就毫不客气的一甩手、把马氏给甩得差一点摔倒,随后才缓缓的道出他急忙忙赶来拦花轿的缘由:“大妹、大妹夫,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这吴三木年少时也曾到州学读过几年书,并且还参考了几次科举,可惜却次次都落榜、连乡试都没能通过,最终见出仕无望才安安心心的下了田、当起那种地的庄稼汉来。
这吴三木虽然没能考过乡试,但却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也借着读书增长了不少见识,更是对北宋律法、尤其是和科举有关的律法十分熟悉,深知这良民一入了贱籍,影响的不仅仅只是自身一人!
中国古代的贱民一直包括奴婢(奴隶),北宋自然也不例外。
且这良贱区分并非等闲———一入贱籍,不但生活方式不得同于良民,且“不能应考出仕,不能与良民通婚,与平民之间的伤害罪、也不能以凡论而适用一般的条文,法律上实际承认良贱为法律地位不平等”。
贱民不能应考出仕,便意味着他们失去了上升的通道,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得变通。北宋律法规定,一般贱民经颁旨豁除贱籍,或为人家奴的由主人放出,至少历经三代、且没有再从事贱业的亲友,才有参考的资格。
这本来和张大郎兄弟是没什么干系的,毕竟张家祖祖辈辈都是良民,可偏偏在北宋为妾都得签契书,或三年或五年,且一签下那为妾的契书女子便算是入了贱籍,无论今后日子过得多么风光富贵,本质上的身份也还是个“婢子”。
而张家大房和二房并未分家、在世人眼里是一家人,也就是说,那张三娘若是真嫁到于家为妾,张大郎兄弟便有了从事贱业、身份为婢的堂妹,参考科举时一经审查核实、便会被剥夺参考科举的资格。
哪怕张三娘只在于家为妾三年,三年后得以脱离贱籍,张大郎兄弟也还是会被她给害惨了———不但张大郎兄弟本身不能参考科举,连他们的儿子和孙子也统统考不得,至少得到第四代才能重新拥有参考科举的机会,这还得建立在张三娘没有继续一直为妾下去这个前提上!
吴三木知道张大海夫妇费了大力气、咬牙把两个儿子送去书塾读书,目的就是想让他们今后能够通过参考科举、改变一辈子靠打渔种田为生的命运。更何况吴三木一直都十分看好两个外甥,觉得他们将来一定会有出息、替亲人争光……
因此吴三木一听说张三娘将要进城为妾一事,意识到这件事会让张大郎兄弟受到牵连后,马上就一刻都不敢耽搁的赶到了张家,急忙忙的把那已经出了门、上了路的花轿给拦下,并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张大海夫妇。
那马氏一向都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加之他们二房半个儿子都没、压根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因此她一听完吴三木的话、当下就率先嚷嚷起来:“亲家大哥,你说话可得凭良心哟!凭什么为了保住大郎、二郎的前程,就得牺牲我们家三娘的前程?我们二房可就这么一个血脉,凭什么要她给大郎、二郎让道?”
马氏的反应让吴三木眉头一皱,当下就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训了她一句:“为妾和参考科举,这两件事孰轻孰重、亲家弟妹不会不清楚吧?这件事还是让你们二房当家的来做决定,你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