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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茶肆主要卖的物事却不单单只有茶水,冬天兼卖擂茶或盐豉汤,暑天兼卖梅花酒。也会随着季节的变化卖不同的吃食,多为配茶的各色小点。除此之外,北宋的茶肆里一般还设有赌盘、棋具等物,专供客人品茶时娱乐。
张巧儿和齐大郎既要开茶肆赚钱,自是选了那种专供京都子弟聚会、或是学习乐器,被称作“量卖茶楼”的茶肆来开。把茶肆里的各样物事都备齐了后,张巧儿二人便给茶楼取了个十分别致的名字———“清乐茶坊”。
而茶坊里提供的茶水除了寻常的那些茶叶煮出来的,张巧儿还开发调制了梅子青茶、奶茶、花茶、柚子茶等现代茶饮吧常见的饮品,想以这些作为“清乐茶坊”的特色,借以吸引客人前来光顾。至于配茶的小点张巧儿也准备了一些,不过招牌茶点却是齐大郎亲手腌制的“泥鳅干”。
这齐大郎也不知是从哪得来的法子,腌制泥鳅干的方法竟别具一格———别人都是把泥鳅弄死了后再腌制,齐大郎却是趁着泥鳅还活着时、就往它身上涂抹各种调味料,然后将腌制过的活泥鳅置于陶罐里,再于陶罐内放置一些碎瓷片儿。
那泥鳅一被盐所蛰,便会疼得在陶罐内四下乱蹿,如此一来皮就会被碎瓷片所划伤,身上的调味料便会徐徐入之,让腌制出来的泥鳅干味道十分鲜美、是别家不能相比的。
而“清乐茶坊”有了特色茶和招牌菜后,初始虽然生意比较淡、但很快就有了不少回头客。一个月过去后,不但慢慢的建立起好口碑来、名气也渐渐的打了出去,让张巧儿和齐大郎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也让张、齐两家很快就多了一份可观的收入,更是让张巧儿坚定了和齐大郎一起奋斗奔小康的决心……
话说这一日“清乐茶坊”才刚刚开门,就有一位穿着一袭白衣,手执折扇、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立在门外,一边不紧不慢的摇着扇子、一边欣赏挂在门脸上的那副《关山春雪图》。
张巧儿见了马上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热情的招呼道:“这位公子若是喜欢赏画,不如到小店内坐下边品茶边赏画,小店除了挂在外头这副《关山春雪图》外,里头还有好几幅郭熙先生的真迹,公子不如进去慢慢的逐一欣赏?”
那位白衣公子哥闻言抬眼淡淡的扫了张巧儿一眼,随即微微颔首跟着张巧儿进了茶肆,寻了张空桌旁坐下后只随意点了一盏茶,随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几幅名画看,脸上有着若有所思的神色、似乎对郭熙的画十分感兴趣。
张巧儿把茶盏端送到那白衣公子面前后,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幅《幽谷图》看,很快就笑吟吟的搭了句话:“这位公子似乎很喜欢郭熙先生的画?”
那白衣公子却没有立时回答张巧儿的话,而是把茶肆内的名画都扫了一遍后,才淡淡的说了句:“茶肆内挂名家字画的确是件雅事,也是招揽客人的一种手段,但掌柜的却不该挂些赝品来污了客人的眼睛,也让这茶肆因这些赝品而变得俗不可耐。”
张巧儿听了这话立时一惊,心想她买的这些赝品可是“高仿品”啊!
放到现代去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超A精仿货”啊!
那个卖这些赝品的人甚至还夸下海口,说除非画家本人前来鉴定、或是对字画十分有研究的人细细鉴赏,否则绝对能够鱼目混珠、替她吸引不少喜欢字画的客人,至于那些平头老百姓就更容易被糊弄过去了……
于是思绪辗转过后,张巧儿忍不住抬眼打量起眼前这位白衣公子,并暗暗的在心里猜测他的身份,最终决定装傻到底:“这位公子你可不能信口雌黄,你凭什么认定我店里挂的字画都是赝品呢?”
那白衣公子闻言轻描淡写的说道:“就凭我就是画上署名的那个人。”
“画上署名的那个人?”
张巧儿闻言心里立时一惊,心想不会真的那么邪门、碰到正主儿了吧?
可那郭熙可是北宋有名的画家啊,哪会随随便便的上她这小茶楼来喝茶?
于是张巧儿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您别告诉我您就是郭熙先生?”
“正是在下,”郭熙说着伸手逐一指过墙上那几幅画,不客气的说道:“《幽谷图》和《秋山秋霁图》是赝品,外面挂着的那副《关山春雪图》也是赝品,还有这副《墨竹》同样不是文同的真迹,你这店里就没一幅画是真真正正的名家真迹!”
听到动静赶过来的齐大郎正巧听到这些话,当下便有些不解的看向张巧儿,张巧儿见事情穿帮了、便凑到他耳边悄声说道:“买真迹回来挂需要的本钱太多了,所以我便做主买了这几幅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回来挂,没想到竟然穿帮了……”
齐大郎听了顿时恍然大悟,悄声回了句:“怪不得那些画只花了不到十两的银子。”
张巧儿眼下却没心思和齐大郎讨论这些,而是担心郭熙会把他们茶肆挂赝品一事宣扬出去,让“清乐茶坊”的声誉受损、客人减少,于是张巧儿的脑筋很快就飞快的转动起来、想着应对之策……
张巧儿自小便是个鬼主意多的人,因此她很快就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一脸诚恳的说道:“郭先生,我也是因喜欢您的画风、喜欢您的画作,才会买这些画回来挂!您仔细想想,我若不是喜欢您的画、何必买这些赝品回来呢?”
郭熙闻言这才正眼扫了张巧儿一眼,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喜欢我的画?”
“没错,您没见我的茶肆里挂的都是您的画作吗?我其实也想买几幅您的真迹回来挂,可一来我这是小本经营、没那么多银子买真迹;二来这真迹也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也得有路子有法子才行……”
“我前头倒是试着买了几回,可回回都被骗、买回来的也都是赝品,我其实是有路子买到别的画家的真迹的,可我偏偏就只喜欢郭先生您的画作,因此最终才不得不暂且将这些赝品先挂出来,想着等有机会买了真品再换下来。”
郭熙见张巧儿一脸诚恳、不似在说假话,再见茶肆里挂的果然大多是他的话,因此很快就相信了张巧儿的话,语气也下意识的变缓和了一些:“你说的这些倒是没错,可你挂赝品让客人欣赏、终究有些不妥,虽然你是因爱我的画、但赝品始终会污了人的眼。”
张巧儿见郭熙态度松动、马上从善如流的说道:“这点我心里清楚,郭先生您放心,我明天就把这几幅画撤下来、暂且挂些别人的字画,等我买到您的真迹再换上。”
郭熙闻言便不再多说、很快就告辞离去,张巧儿本以为这件事算是揭过了,没想到第二天郭熙竟派人送了几幅他的真迹过来,让张巧儿顿时又惊又喜———有真迹挂谁不想挂真迹啊?且郭熙那几幅画还是不要钱白送给她、不要白不要啊!
于是张巧儿马上喜滋滋的把茶肆那些赝品撤了下来,挂上了郭熙送的那几幅真迹,并且兴奋的拉着齐大郎指着那些画评个不停。
而茶肆拣了这么个大便宜、白得了几幅昂贵的画,却没有让齐大郎这个财迷感到开心,反而让他有些闷闷不乐,总觉得这郭熙突然送画给张巧儿没安什么好心,似乎对张巧儿有什么企图般……
第七章 开口求娶
齐大郎的担心第二天很快就得到了证实———那个郭熙第二天就再次光临了茶肆,并且和张巧儿聊了许久,甚至还旁敲侧击的打听张巧儿是否婚配,把齐大郎急得马上有了危机感,并且马上想了个法子、想把郭熙从张巧儿身边赶走。
于是一向小气的齐大郎竟主动拿出一笔银钱、亲自送到郭熙面前,故意客气疏远的和郭熙划清界限:“我们和郭先生仅仅有过一面之缘,实在不该收下如此厚礼,这些银子还请郭先生收下,算是我们向您买画的银子。”
“那画是我送给四娘的,不必……”
齐大郎见郭熙竟然亲热的称张巧儿为“四娘”,当下就更加不高兴了,于是他不等郭熙把话说完就出声打断道:“四娘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让她亏欠郭先生人情我心里始终觉得过意不去,还请郭先生将这些银钱收下、好让我心安。”
齐大郎突然冲出来宣布对张巧儿的所有权,并且还刻意把“四娘是我未过门的娘子”这句话说得重重的,不但郭熙明白了他的用意、张巧儿也明白了他的那点小心思。于是郭熙心里那簇小火焰、立马就被齐大郎短短几句话给掐灭了,随后他再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起身告辞,临走前也把对张巧儿的称呼不着痕迹的换回“张小娘子”。
张巧儿有心想要推齐大郎往前迈一步,因此一等郭熙离开、她就故意不高兴的嚷嚷了句:“人家都说那几幅画要白送给我们了,齐大哥哥你干嘛非要上赶着给他银子?这可不似你的性子哦!难不成你也有觉得银子多的时候?”
齐大郎自然不会说他是因为吃醋、见不得别的男人给张巧儿送礼物,因此他马上义正辞严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我们开门做生意哪能随随便便的占别人的便宜?那个郭熙你和他很熟吗?你就不怕他无端端的送我们字画不安好心吗?”
张巧儿觉得齐大郎掩饰吃醋的模样十分可爱,因此故意继续和他唱反调:“送几幅字画而已,能有什么阴谋?而且是他主动说不要银子白送给我们的啊,我们哪有占他的便宜?”
齐大郎说不过张巧儿,于是说到最后他索性耍起赖来:“总之我们不能白白占外人这么大的一个便宜,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茶楼的声誉着想,这事传出去终归不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才是你未来的夫婿……”
齐大郎说着突然伸手捉住了张巧儿的手,鼓起勇气说出了张巧儿一直想听的话:“四娘,我们……我们成亲吧!”
齐大郎心里明明紧张得要命、生怕张巧儿会拒绝他,但面上却强自镇定的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说完那句话后更是马上紧紧的抿了嘴、一张脸也是绷得紧紧的,让张巧儿觉得他这婚不但求得突然、还一点都不浪漫!
这样的求婚让张巧儿很不满意,因此她明明知道齐大郎是因为郭熙的缘故、才会突然有了紧张感和危机感,却还是故意装傻的问了句:“成亲?你不是不想这么早成亲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齐大郎自是不会说出真正的原因,且为了不让张巧儿看穿他的用心,他马上一脸正经的替自己寻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因为吴婶子一直追着我、让我赶紧把你娶过门,我这个当晚辈的哪能让吴婶子这个长辈一再失望?”
张巧儿听了强忍住笑意、不紧不慢的问道:“是吗?我娘最近不是已经没再提及此事了?齐大哥哥大可不必在意我娘的想法,毕竟成亲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娘说什么都不管用、得我们愿意才行。”
齐大郎一见这个理由不够、马上面不改色的再补了一句:“也不全是因为这点,我们家小二和三娘也差不多该开始说亲了,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得赶在他们说亲前把亲事给办了,有着长嫂在上头、他们说亲也能顺利一些。”
张巧儿对齐大郎找出来的这些理由都很不满意,当下便忍不住偷偷的腹诽起他来———你就不能直接说你想把我早点娶进门,是让别的男人彻底没机会吗?
这个齐大郎和心爱的人求个婚也这样扭扭捏捏的,真是欠揍!
张巧儿虽然对齐大郎的求婚十分不满,但她却细心的觉察到齐大郎握着她的手、不知何时已渗出了一层细汗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