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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歌儿只是偏居在一隅,神色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柳青递过来水壶,“吃不下东西,先喝点水。”
她摇头,千里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心疼的,她从小跟在姬君念身边,主子身边的不是没有过女人,每一个都说爱主子,可是真的像慕容歌儿这样的,却是不曾有过的。
当她再次知道,南宫澈真的是原来主子的时候,激动的却不是主子还在,而是替公主高兴,可是却不曾想过两个人会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马车突然一停,慕容歌儿身子猛地向前倾,“呕!”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胃中却是翻江倒海一般的。
“你怎么了?”柳青赶忙问道,她轻轻摇头,柳青却是神色有些怪异,只是听到了李大人的尖叫声却没有说什么。
四个人还没有下马车,一把利剑就刺了进来,她神色一紧,赶忙拉过柳青。
“啊!”她闷吭了一声,剑没有刺到柳青,却划破了她的手臂。
她的鲜血流了出来,却是呈现的黑色。
柳青一急,“剑上有毒!”
她摇头,“没事的。”这毒并不是很厉的毒药,对付普通人可以,但是对她却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柳青见她面色仍旧红润,没有发黑的症状,“你……”
说话间,他们早就下了马车,围上来的人清一色的黑衣蒙面,她冷哼,拿出银针,却是沾染了她的鲜血。
曾经救人的血,如今却是剧毒,曾今亲密的爱人,如今却是要她命的刽子手,世间之事当真是奇妙。
几根银针发了出去,对准的却是一击致死的穴位,柳青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他是一个医者,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一条人命。
看着她凌厉的神色,他突然想起在凤城初见的那个女子,冰雪聪明,充满了正义,究竟是姬君念造就了她,还是毁了她?
千里和婵娟武艺原本就不弱,在加上她一手嗜血夺命的银针,片刻地上全然都是尸体。
回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李大人,她心中一暗,却走进了那尸体堆中,在敌人的身上一一拔出银针。
柳青上去按住她的手,口中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轻轻的笑了,“银针不多不是么?而用到的时候却是很多。”
☆、如此逼迫她
她的声音虽然轻,但是眸中的伤痕是多少利剑划出的呢。
她拿出银针擦拭好,四人在上马车,千里坐在前面赶车。
她慢慢的拭擦银针,然后拿出了一把刚刚从尸体中翻出的匕首,割破了她的手腕,一点一点的把血淬在了银针上。
柳青眼中一闪而过的挣扎,最终还是没有阻止她。
只是带她都弄好了之后,慢慢的替她包扎了伤口。
“你在慕容出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很多毒药么?”柳青突然道。
她有些失神,毒药,她还记得在天池山的时候她还献宝似的让南宫澈看她的毒药,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良久她默默的转过头去,仿佛没有听到柳青的问题。
婵娟愧疚的道:“公主的东西,我们都交给了主子。”
“如果这次我还能活着回去,我想去苗疆看看。”她突然开口道。
“我陪你!”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开口道,待他反映过来赶忙道:“苗疆那里毒物太多,你身边需要一个医生。”
她笑了笑,“柳青谢谢你。”谢谢你从凤城到慕容,又从慕容追随她到南国。
他们走的这条路极为偏僻,直到夜里也没有什么客栈,三个人睡在了马车里,唯一不会武功的柳青却担当起了守夜的责任,按照他的话来说,他是男人。
郊外的夜里很是寂静,唯有的只是虫子的叫声和青蛙的咕咕声。
突然她神色一动,赶忙坐了起来,刚要喊出声来,却发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爬上了她的肩膀,“阿花?”
从南国的皇宫出来她并没有带走阿花,不是不想,而是那是南国的灵兽,琉璃锁要留下灵兽自然也得留下。
阿花睁着大眼睛看着她,使劲的用脑袋磨蹭她的头,样子极为亲昵。
她轻柔的为它整理有些脏乱的毛,她是不是灵兽又怎样,她只是一个小猫,这么远的路来找她,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不会在丢开你。”
阿花像是听懂了一样,唔唔的叫出了声。
再次睡去没有多久的时间,她突然清醒,柳青大喊道:“小心!”
千里和婵娟随后转醒,马车使劲以震荡,三人跳出了马车,却见原本那两匹日行千里的骏马已经到底而亡,显然是中了毒。
在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一个人,她屏气凝神,用心来探查,也不曾发现有人,“看来我们是遇见用毒高手了。”
下毒于千里之外,而且没有伤害一人,只是针对的毒死了两匹马。
不过也相当于砍断了他们的四肢,走出南国境内的路千里迢迢,没有马匹他们的情况更加的艰难。
柳青却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突然有些恨自己,当初如何也不肯学武,只是学了医术,如今却帮不上她的忙。
“我们走吧。”她轻声道。
但是千里和婵娟却都是一脸愤恨的站在原地,她多少能明白他们两个的心思,姬君念原本是他们的主子。
他们帮她心中愧疚,看到姬君念如此逼迫她,心中亦是不好过。
☆、为了个男人?
一行四人一路前进,前面的道路愈走愈狭窄,她轻笑道:“有了马车我们也得下来走,他们倒是帮我们做了抉择。”
千里和婵娟都笑不出来,倒是柳青配合的笑了笑。
四人一直走到黄昏,才发现身上的干粮已经不多了,“公主,我们休息一下吧。”
慕容歌儿点头,她这具身子自然不如她前世的身体好,但是最近却越发的觉得疲惫。
柳青在包袱重摆弄了半天,递给了她一种黑色的药汁,“喝了能让你减轻疲惫。”
她点头,并没有拒绝,“谢谢。”
千里出去打了几只兔子,然后利落的扒皮烤起了兔肉。
天色很快就黑了起来,升起的火光在黑夜中很是耀眼,她神色有些木然的看着那堆燃起的火,心中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青没有打扰她,只是在她身上披上了他的衣服,她慢慢的拉紧领口,“柳青,你冷么?”
柳青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她嗤笑道:“可是为什么我那么冷。”
婵娟赶忙让她往火堆靠靠,千里却是默默不语,也许只有她明白,公主是心冷。
吃过了兔肉后,四个人相互依靠着睡去,夜半的时候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见他们三个都在沉睡,便一个人起身去周围走一走。
一颗大树下她拿起腰间的笛子,慢慢的吹了起来,这支笛子很是邪门,吹出的声音可以乱人心神,可是今天发生的声音却和吹它的人一般只是淡淡忧愁。
阿花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撒娇一般的爬到了她的肩头。
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像以往那般的抱起它。
笛声哀怨流畅,慢慢的她听到了周围有其他人的呼气声,她没有惊呼,也没有打算回去。
或者这一刻她的心才是最脆弱的,任凭有人取了她的性命也不会还手。
“你很伤心?”突然出了一个黑衣男子,那人一身黑色,和夜色浑然一体,偏偏那张脸白的有些近乎病态。
尤其是那双薄唇,发出的每个声音都很阴寒。
她不理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只是径自的吹笛子。
那人却好似对她好奇一般,不理会她的不言语,一直看着她,“为了男人?”
这回她慢慢的回头,看着男人的目光渐渐的有了焦距,良久不开口,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不是。”
黑衣男子嘴角微微扬起,但是整张脸却丝毫看不出有笑容,“女人,你在说谎。”
她嗤笑,闪若星辰的眸子竟然有些许的嘲弄,这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那般的妖媚耀眼,“我伤一段情,决一段意,所哀悼的不过是自己心中最纯粹的爱情罢了,何以一定是为了男人。”
不知为何,在她说出决一段意的时候黑衣男子眼神竟然有种莫名的波动。
半响那黑衣男子消失在了黑夜中,她收起笛子走回了原地、。
很远她就看到了柳青焦急的样子,一看到她回来,“你一个人去那里了,现在很危险你不知道么?”
☆、我从没想过是你
他对她嘲讽过,奚落过,但是却从来不曾这般愤怒失态过,而她明白,他也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不会了。”
柳青见她那个样子,没有在责备,只是暗恨自己竟然会睡的那么死。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四人就开始行走,只是没有走多久,慕容歌儿便停了下来,“前面有人,我们不用走了。”
千里愣了一下,这里她武艺最高,可是她都不曾感觉到什么,而慕容歌儿只是慢慢的拿出手中的银针,做好了备战的准备。
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飞出了十多个黑夜人,来人一句话没有,直接杀向了慕容歌儿。
千里银牙一咬,率先冲了上去,婵娟更是愤恨的道:“没有想到主子竟然真的要赶尽杀绝!”这些天他们遇到的追杀还少么?
慕容歌儿却摇头,这批人不是姬君念的!
十多个人显然武技和前几天他们遇到的那些人要次了很多,千里和婵娟两个人就全部解决了。
“这些人不是他派来的。”她轻声道,上前掀开了一个人的面纱。
千里走上前去,略微惊异的道:“这不是南国人的相貌。”南国的人和慕容的人几乎长得没有什么差异,只是慕容人的肤色偏白一些。
倒是齐国的人和两国人相差有些大,但是也只是他们的鼻梁比他们要高出许多而已。
“这是齐国人!”柳青道。
几人相视一眼,远处突然传来了马鸣声,“吁!”
来人竟然是齐左。
齐左一下马立即跑到了她的身边,“有没有受伤。”在看满地是死尸他心中不禁害怕,还好她没有事。
突然他眉头一皱,目光一寒,她知道他是看到了那个被揭开面布的人的脸。
“不是我的人。”他第一时间竟然是害怕慕容歌儿误会他,于是赶忙解释道。
她摇头,“我从未想过是你。”其实是他也无妨,姬君念都能杀她,何况是其他人?
齐左却因为她这么一句话而心中一暖,情不自禁的拉她入怀,“没事了,有我在,没事了。”
她慢慢的挣脱了出来,“谢谢。”
有了齐左的加入,他们果然没有在遇到过袭击。
两天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略微一打听,竟然已经到了南国的边境,不出三天的时间他们就可以到慕容了。
在野外奔波了十天左右,他们入住了一家客栈。
这间客栈虽然不大,但是生意却是极好的,店老板大概四十多岁,却是左手有些残疾。
她眉头微微一皱,在看店中的三个小二,或多或少也都有残疾,有的是伤了腿,有的是断了胳膊。
齐左眉头也是一皱,显然她发现的事情他也发现了。
他们选择了一个靠窗口的位置,坐在桌边点了饭菜,慕容歌儿道:“小二,前方可是在打仗?”
小二愣了愣道:“没有,只是列兵而已,据说慕容的慕容歌儿公主在南国王宫失踪了,于是慕容要人,南国交不出人,慕容这才进犯了边境。”
☆、哪里来的村姑哟?
她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谢,那走后,她心中却在思索,这里应该是南国境内,可是听那小二的口吻却对南国并无特殊的感情。
齐左嘻哈的为她倒茶,然后嬉皮笑脸的道:“来,喝杯茶水,喝过被太子到过茶的人可不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