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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才离开三天,她竟然不习惯这样的简陋生活。
坐在轮椅上,看天空。这样清澈的蓝天和她现在居住的地方一点都不相配,不到五十平米的房间,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就是全部。而除了门口就是破旧的巷道,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是垃圾堆,也还好是冬天了,要是夏天,恐怕那臭气熏天的味道会要了她的小命。可谁让这个地方便宜呢?对她这种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人,不是最好的地方吗?努力伸展了下腿,最后认命的叹气,果然是动弹不得啊。
会好吧?她隐约的想起了数个月前的手术台上,有个人向她保证一定会好,可是现在那个人在哪里?
会不会就这样孑然的潦倒一生?她挠着自己的头,可不晓得为什么自己竟然对以后的惨淡生活并不恐慌。
是生是死,重要吗?
她问自己,最后摇头,心里忽然也找不到了答案。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总要活人啊,她常打得外卖电话今天居然怎么也打不通,看看时间现在不过才五点半,这样出门的话不会碰到他吧?她犹豫在门口,这个地方,如果走出了一百米的巷道,就是商业区,而“四季”就在这条巷子对面的马路上,没错,尽管她要买晚饭的地方是相反的方向,可多年的谨慎告诉她不要在这个时段出门,碰见的几率不大,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遇会随时发生。可是再晚一点他下班后出门的话,天大概就黑了,而这四周晚上都很不太平,毒品交易,杀人弃尸,这种事情只要关紧窗户,关了灯就不会被发现,但是如果回来的时候刚好撞见,她会很麻烦,毕竟现在的她第一行动不便,第二要是一不小心杀了人,大概就很难呆在这里了。
“嗯……大概不会碰到的。”她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坐着轮椅出了门。然后再一次印证了她的判断得到了证实!
——他们真的该死的遇上了!
真是一场灾难。
她只能用这六个字形容。她的膝盖上放着快餐,听到不远处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以及碎裂的声音她就知道距离不到她十米的地方出车祸了,可与她没有关系的事情,她从来不好奇,因为好奇心杀死猫这个道理她很久以前就明白。而这样地灾难好像在一步步地逼近她,例如说远处咒骂的人声还有不断响起的喇叭声,她终于感到了杀气腾腾的气息向她扑来。而抬起头的时候,她恰巧看到一口白的足以刺眼的牙齿对着自己惊诧万分的面孔。
“好久不见。”
他的笑容温柔,话语沉稳如同缓缓而行的流水让人舒服,可落在她的耳中为什么偏偏是足以渗透骨头的寒冷?
真的这么巧吗?她嘴角抽搐,然后抽空看了下街道上混乱的场景,天啊,有一辆宝马已经撞在了靠近路边的电线杆上,破损程度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知道修是修不好了,但是那辆车几乎是横向的停在马路上,现在整条路都被堵住了。再看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她已经能想到那是谁干的了!
“我欠你多少钱?”她纳闷的问他。
“什么?”他怒气冲冲,想要指责她不告而别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她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给堵住。
“要不然你做什么看见我就一副要生吞活剥了我的样子。”而且还当街冲了过来,一点都不符合他理智的性格。后面这句话保留在心里,她突然感到了他比起以前冷静理智到北极的性格中突然多了冲动的成分。
“那你为什么突然失踪?”用自己的名片打发走了前来询问的警察,他的手自然的搭在了她轮椅的扶手上,低眼看到了她膝盖上的食物,淡淡的说,“这些食物对你身体不好。”
“你并没有欠我什么。”她叹气,“而且我能自己照顾自己。”
“是吗?”他和煦的笑,推着她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然后有礼的询问她,“你要去哪里?”
回家!她心里这样说,可实际上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那样落魄的落脚点,让那样骄傲的她怎么面对?
“该不是你连自己住的地方都没有吧?”他顿了下脚步,声音中带着不太高兴的调子。
韦以安叹气,不知道跟他怎么说,这种难堪的心情是他无法了解的。
身后的噪闹声离他们越来越远。她被推过了来时的小巷,有些沉不住气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你无家可归,我只好带你回家。”他的口气中带着无奈的情绪,将一切责任都推在了她身上。
“你……”她怒,却反驳不了,这个人推诿的功力又增强了不少,舔了舔上嘴唇,她不甘心的问他:“要是我有居住的地方呢?”
他低下头看她,想了半晌后,淡淡的说,“那我也有送你回家的责任。”
这就是说同意不打扰她了?她这样想,然后下定了决心,侧了侧头,对他说,“你走过了。”
看了看她的动作,路砚停下来,回头,神色古怪的看着那个大白天都显得阴森的小巷,心中连一瞬间都没有用的就窜起了万丈高的怒火,深吸口气,吐气,他声音温和的问她:“是后面那个巷道吗?”
“嗯。”懒得看他的神情,她一心想着的就是不要让他再和自己纠缠下去,可是……就是这样想着,她忽略了他的表情已经狰狞的足以吓退旁边无数行人。
她还敢嗯?路砚吸气吐气,脸色紧绷的回过头进了那条小巷,破旧不堪说这里简直就是褒义词,腐败,阴晦,四处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他刚才还在动摇要不要把一个陌生女人接回家的想法,现在已经敲定下来,他一定会带她离开。
“到了。”她凉薄的声音响起。
路砚深吸口气,他已经做好了准备。然后停下脚步顺着她指的门看去,然后,他从鼻腔里喷出了硝烟气息。
——这里是人住的地方吗?
他突然想起了听当年住的那栋危楼,比起这个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这里根本就是垃圾场好不好?铁皮门,几乎脱框的窗户。他连看第二眼的勇气都没有就把她直直的推往巷口的另一端。
“喂,我到了!路砚……我到家了!”她突然惊慌失措起来,却这才感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家?”他不屑的斜睨她一眼,纠正她:“抱歉,在我看来那连垃圾场都是说的好听了。”
他,非要惹她生气吗?努力的扬起头,可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呃……还有他生气了!——他生什么气啊?
“我一直都住在那里,而且很好。”他为什么不管是多少年后都还是会气得她想跳脚。是谁说他就是这个污浊社会的最后一位绅士?他根本就是加勒比海上最凶残的海盗吧!
“以前很好不代表以后也很好。”要辩论他奉陪到底。
“你……”他怎么还是这样的牛脾气?
“在你腿好以前我都会照顾你。”他长臂一伸将她腿上的饭盒提在了手中,看都不看得就扔进了垃圾桶。
她恼怒,可这样的自己对他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握着主动权欺压她,“你会害死你自己的!”她低吼不得不抛出这最后的底牌,她不想连累他啊!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
然后她看到他绕到了自己的面前,双眸凝望她一本正经的说,“我知道,那天的医生事件我就知道你并不是个普通人。”
“既然知道就不要再管我了。”她终于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因为她不会容许让自己心爱的人暴露在人前一点,哪怕是一点点都会带给他杀身之祸。
“就是知道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面对凶险?”他厉声质问她。
那样理直气壮的声调哽住了她的话语,他那霸道的气势让她吐不出多余的字出来,蠕动嘴唇,半晌后,才吐出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他冷哼,“会不会后悔,是我说了算。”
被强迫的推向不知名的地方,韦以安没好气地对他说,“我的家当都在你说的那个垃圾场里,我要拿回来。”
他不以为然,“衣服可以再买,家居用不着带着,至于你的身份证明之类的……”他微蹙了下眉头,一针见血的说,“就算是有的也不是真的。”
戳到心口上了!她仰起头瞪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他变得牙尖嘴利!讨厌的,讨厌的跟……展听雨一样讨厌!
“你默认了?!很好,那就没什么要带的了。”他一锤定音,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就结束了这场拉锯战。
她瞠目结舌,这家伙是强盗吗?
微砚之爱:NO。4 你想干什么?
“你一定会后悔的。”她不断的叹息。
他耸肩,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径自往前走着。
“砚,你的车呢?”这个声音……
他回头,韦以安也好奇的扭头看后面的人,何心美还有……这个男人她好像从哪里见过?微蹙眉头,她不懂声色的低下了头。
“刚才报废了。”事务所的助理会帮他处理那些事务。
“我就说刚才那辆宝马貌似很眼熟,果然是你的。”何心美翻了翻白眼,申讨他:“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车,这三条路上都已经开始堵车了?”
“哦。”他点头,“那我要走好一段路才能打车了。”
“砚。”她恼他,这个人装糊涂的功力又见长了!既然套不出话来,那他也该介绍旁边的女人吧?可没见过他用这么温柔的表情扶着一个女人呢。
多年的老友又不是白当的,他怎么看不出她挤眉弄眼为的是什么,认命的叹气,他让开两步让他们两个人看清楚轮椅上坐的人,“这位是韦以安小姐,”然后指了指何心美和王挚,“这位是我的……好友何心美,旁边这位是她现在的……朋友,王挚!”
王挚?!韦以安的脑袋里闪过这个名字,她想起来了!脸上却带着含蓄的微笑冲他们点头,“你们好。”
“我哪敢做何大小姐的朋友,我可是苦命的保镖兼保姆。”他嘻皮笑脸,轻易的捕捉到了韦以安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光芒。
何心美一手肘不客气地捣在他的胃上,装作没看到他的脸变得扭曲,笑容真诚而灿烂的对她说:“哦,你可是我们砚第一次给我们介绍的朋友呢。”
“呵呵,碰巧的。”何心美的笑容犹如晨曦温暖而不刺眼,可是她说的话却好像饱含了什么深意一样,该不会误会他们俩之间有什么关系吧?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其实我和路先……”
“好了,我们该走了,你们两个也早些回家吧。”不客气打断她的话,路砚已经推着轮椅继续走。
“唔——砚很不正常哦。”何心美摸着光滑的下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赶时间一样的匆匆而去的背影。
“韦以安,韦以安……”王挚则是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会不会从哪里听过?不会吧,他的印象中没有这样一张面孔,那她到底是谁?
“会不会很不礼貌?”她抬头看他,埋怨他不让自己把话说完。
“客套是做给外人看的。”他们都是自己人,从来都是随性的按照本性行事,他的好友也不会责怪,只会感到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想到这个,他才觉得刚才的举动太冲动了。
“你们……是很好的朋友啊。”她感慨。
“嗯,生死与共!”说起他的朋友,他脸上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骄傲。
“真好。”她羡慕的呢喃。
耳尖的他听到了她的话,低下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