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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很爽快地回答:“两分钟!”
我道:“你绝对肯定是两分钟!”
小高道:“其间偏差,大概不会超过十秒以上。”
我沉着脸再问:“在这两分钟之内,婉婉是不是在你身边?”
他摇头道:“不,当时她正在梳妆台旁边梳理头发。”
我问:“你在谈话的时候,是背对着她的!”
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曾经进入“飞碟驾驶室”搜查,对房间里的形势相当了解。
照我推算,小高若坐在床上谈电话,是很有可能背对着梳妆台的。
果然,小高立刻点了点头,道:“不错,但那也只是一、两分钟的事……”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
显然,司徒婉婉就是在那段时间之内,神秘失踪了!
不!正确的情形,应该说她是在那段时间内,离奇地溜入了方维梦的“燃料储藏库”。
可是,她是怎样溜进那间房间的?
当然,最清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司徒婉婉本人。
但那只能在一般正常的情况而言,要是其中夹杂了某些不为我们所了解的因素,一切自当别论。
无论如何,司徒婉婉对当时情景的叙述,都是极重要的线索。
对于这件事,小高比我还紧张。他单刀直入向婉婉问及当时情况。
司徒婉婉却目露茫然之色,似是竭力地在思索着。
但那只是十几二十分钟之前的事,她怎会如此迷糊不清?
小高内心焦躁,正想再度催问,却给我伸手掩住他的嘴巴。
足足过了一分钟之久,才听见司徒婉婉道:“当时,我在梳理头发……”
(女人果然是麻烦透顶的动物,一早起床固然要梳理整齐,想不到连在睡觉之前,也是一样。)
她说到这里,又停顿了好一会,然后才忽然说道:“我在梳妆台上睡着了。”
此言一出,我和小高一齐呆住。
她睡着了!她在梳妆台梳理头发的时候睡着了!
这是一个妙哉之至的答案。
但更妙哉的却还是小高。
他居然追问:“你睡了多久?”
婉婉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睡得很熟……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却不在原来的房间里。”
她说不知道,可能真的不知道。正如一个昏迷的人,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也许只是几十秒之后的事,但也许是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之后的事情。
但她睡了多久,这答案却是再也清楚不过的。
由小高倾谈长途电话的时候开始计算,一直到我们在“燃料储藏库”发现她为止,其间最多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换言之,她最多只是睡了十几分钟左右。
但到了这个地步,最值得研究的,却不再是她睡了多久,而是这位“睡美人”,怎会在进入梦乡之后,整个人由“飞碟驾驶室”转移到“燃料储藏库”那一边去?
我眨眨眼,目光不期然望向小高。
小高苦笑着,他并不是个笨蛋,当然明白我的意思。
他苦笑又苦笑之后,才用肯定的语气告诉我:“虽然当时我正在跟温老板倾谈长途电话,但要是有人企图把我太太由梳妆台旁边搬运到别的地方去,我是一定会发觉的。请注意:我只是在一间宁静的房子里打电话,并不是在摔角台上跟五、六百磅重的怪物拚命!”
他的解释,完全合情合理。
小高年轻,耳目聪敏,反应迅速,要是有人能够在他附近,把司徒婉婉搬走,而又不为他所发觉的话,那实在是一件难以想像的怪事。
但现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正是如此离奇莫测的怪事,我沉吟片刻,道:“照我看,温老板这一个人,颇不简单。”
小高道:“你这样说,全然是因为他是这幢建筑物的主人?”
我并不否认这一点。
司徒婉婉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也许应该再打一个电话到纽约。”
小高干咳了一声,耸肩道:“这一次,你打电话,我去睡觉,如何?”司徒婉婉瞪了他一眼:“你这样说,是否不相信我的说话?”
小高忙道:“岂敢!岂敢!”
我叹一口气,道:“这个电话,还是要打出去的,但如何向你的朋友说个明明白白,也许得费点心思。”
小高同意我的见解,他沉吟半晌,才拨电话到纽约找温老板。
但这一次联络不上。
连续试拨多次,都不管用。
小高神情木然,盯着我的脸,道:“怎办?”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却问司徒婉婉:“何以选择新加坡作为你们度蜜月的地点?”
我突然有此一问,她显然给我杀个措手不及。
她怔怔地盯着我。
她没有说什么,但她的眼神己告诉了我——事情果然另有跷蹊。
她想掩饰真相,但我不容许她在这时候还故弄玄虚。
我的措词愈来愈不客气:“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本来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情,可是,如今维梦也失踪了,我认为你必须把真相公开,才能避免有更严重的事故出现!”
小高吃惊地看着我,也许他也想不到我会突然发难,毫不留情地向他的新婚太太开火!
别说他只是吃惊,就算他吃了一枚炮弹,我也不会理会。
司徒婉婉却愈来愈镇定,似乎我这种厉言疾色的态度,对她起不了很大的作用。
当然,也有另一个可能,就是她心中早已乱作一团,但表面上却在强作镇定。
但无论她有什么样的反应,我也一定会继续向她逼问下去。
她仍然盯着我的脸,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地道:“洛会长果然是心思缜密,比起外子,你是聪明得多了。”
她当脸奚落小高是个蠢材,小高的脸色自然变得不大好看。
但不管他的脸色变成怎样,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把维梦找回来。
虽然婉婉在我的脸上贴金,但这只不过是一堆废话,对解决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帮助。
我立时追问:“令尊是否也在新加坡?”
小高再度愕然。
我心中不禁冷笑起来。
这家伙干什么了?难道他对岳丈大人的行踪,连半点眉目也探不出来吗?倘真如此,他的宝贝老婆倒算是做足了保密功夫。
我一再把话题单刀直入探讨,就算司徒婉婉再镇定,也不禁开始脸色微变起来。
她轻轻地咬着嘴唇,道:“我相信是的!”
她仍然在摆高姿态!
但那又是什么缘故?
司徒九以“飞鸽传书”,告诉我必须立刻和“豪夫妇”找他,但他的宝贝女儿却不怎么合作,只是悠悠闲闲地牵着小高和我的鼻子,在圣陶沙岛上浏览风光。后来,连方维梦也给她扯到这“飞碟”建筑物之内……然后,怪事连篇,维梦不见了,而这位高太太似乎还要继续把她父亲的行踪保密!
在这里,必须要再三补充的,就是我在出发前往新加坡之前,已不止一次向司徒婉婉问及她父亲的下落,但她却一直含糊其词,推说不敢肯定。
这是荒谬的谎言。
而且,照我看,他两夫妇度蜜月,临时“拉夫”也似地把我也拖入这池浑水,未必便是小高的主意。
诚然,以小高和我相识多年的交情而论,这小子一时兴之所至,硬要我陪着他俩来度蜜月做其跟班陪客,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是,由于司徒九事件的突然爆发,却令我对这桩“邀请”
,有了截然不同的观感。
经过再三分析,我几乎可以肯定,这并不是小高的主意。
他只是执行妻子的命令。
是司徒婉婉要我到新加坡,甚至连入住这“飞碟”建筑物,也是她的安排!
倘若不是方维梦也被牵连,我也许还能一直按捺着,看看这位高太太还有什么法宝施展出来。
但到了这个地步,已不容我再冷眼旁观下去,因为整件事情,愈来愈是复杂,而事态的发展,也愈来愈是严峻。
由于我瞪视着婉婉的目光,极其严厉,她的态度明显地软化了。
我再也不顾小高会有怎样的反应,我突然抓住司徒婉婉的一双玉臂,厉声喝问:“九叔怎样了?他出了什么事?”
我大动肝火的样子,定必相当吓人,以致连小高也不敢插上一嘴。
事实上,也没有他可以插嘴的余地。
司徒婉婉的脸色异样地苍白,她倒抽了一口凉气,半晌才答道:“我爸爸给绑架了。”
“绑架!”
竟然有人能把神通广大、江湖地位如此尊崇的司徒九绑架!
这真是一件难以想像的事情。
但在那样的情况下,由他女儿口中证实了这一件事,对我来说,却并不算是太大的意外。
绑架案件,在东南亚一些国家来说,几乎是无日无之的事情。
小高一听见“绑架”这两个字,陡地用力拍一拍额角,怪声道:“我的天!你怎么不早一点说!”
他果然是给蒙在鼓里的糊涂虫。
司徒婉婉横了他一眼:“早一点说又怎样?你可以把他救出来吗?”
小高暗红了脸,道:“绑匪要多少赎金?”
司徒婉婉冷冷一笑:“要是金钱可以解决问题,又何必惊动洛会长!”
我嘿嘿一笑,道:“图穷匕乃现,到现在终于要说老实话了。”
司徒婉婉突然把脸孔一昂,挺胸大声道:“不错,把你和维梦扯到新加坡,都是我的主意!”
我沉着脸,道:“包括不住酒店,却住进这幢“飞碟”内?”
司徒婉婉直认不讳:“不错!这建筑物的主人,是小高的朋友,也是我的一个老同学!”
小高又怔往,他显然不晓得,自己的太太居然一早已认识温老板。
但他没有生气。
现在绝对不是生气的时候。
我在这对新婚夫妇面前,来来回回地踱步,好一会之后才问:“高太太,你知道绑匪是什么人吗?”
一般的绑架案,在案件还未曾侦破之前,都很难知道绑匪的来龙去脉。
但当然也有些例外。
司徒婉婉立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绑匪是谁,他就是温守邦。”
小高听到这里,差点没当场昏倒过去。
温守邦,就是温老板。
是这幢“飞碟”的主人。
他目前正在纽约。
但他为什么会绑架司徒九?司徒婉婉明明知道他是“绑匪”
,何以还要引领我们在这“贼窝”歇宿?
事情绝不简单。
温守邦是一个亿万富豪,假若他真的绑架了司徒九,那么,内情定必大有跷蹊,决不会是一般为了金钱而掳人勒索的案件。
这一点,司徒婉婉一定比我更明白。
我吸了一口气,问:“温守邦若是绑架令尊的主谋,他要的是什么?”
在我心中,可以在这一瞬间想出无数千奇百怪的答案,唯独“金钱”这个名词例外。
我绝对可以肯定,温守邦先生的“勒索”目标,并不是为了金钱!
不但我这样认为,相信小高心中的想法,也会和我的想法完全一致。
对于一个富可敌国的人来说,纵使他本性贪婪,也毋须为了金钱而绑架一个“穷人”。
并不是说司徒九真的很穷,而是因为温老板太富有,相对之下,就算倾尽司徒家所有家财,对温守邦而言仍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因此,我断定这一桩绑架案的目标,决不在于金钱,而是另有图谋。
岂料司徒婉婉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