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因此,我断定这一桩绑架案的目标,决不在于金钱,而是另有图谋。
岂料司徒婉婉的回答,却大出我和小高意料之外。她叹了口气,缓缓地道:“温守邦绑架老爹,是为了金钱!”
小高呆住。
我更呆住,有如一只已呆了八、九十年的呆鸭!
根据小高粗略估计,温守邦在东南亚和世界各地的物业资产,其总值最少超逾一百亿美元以上。
对于“个体户”而言,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要是有人向警方报案,说这位温先生,在幕后策划一宗绑架案,被绑架的是司徒九先生,而目的乃是为了金钱云云……恐怕这一桩案件,很难会被警方受理。
除非有特殊的情况,否则,报案者的口供,很可能会被作为天方夜谭。
又或者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但司徒婉婉并不是随便开玩笑的女人。
在许多场合里,她给我的印像,是一个一丝不苟、处事态度严谨的女生。
尤其是这一件事情,牵涉她父亲司徒九的安危,以她的性情而言,决不会在此时此地胡言乱语,唯恐天下不乱。
因此,她的说话,实在令我大为惊讶。在诧异万分之余,我立刻向司徒婉婉套取更进一步的资料。
我问:“温守邦要多少金钱?”
当我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绝对没有忘记司徒婉婉在两分钟之前讲过的说话。她说,“要是金钱可以解决问题,又何必惊动洛会长。”
但我深信,她的“前言不对后语”,未必就是真的“不对”
,而是另有曲折、另有玄机的。
现在,只好假设温守邦真的为了金钱而绑架司徒九,但数目是多少?
一块钱是个数目,一千亿美元也是个数目。
但无论或多或少,总得有一个数目,否则,如何完成“赎身”的交易?
我这样问司徒婉婉,自然是合情合理的。
但婉婉却苦笑,摇摇头道:“不知道。”
我和小高立时互望一眼,两个人都差点没跳起来。小高双眉紧蹙,趋前问道:“怎会不知道的?你不知道,谁知道?”
司徒婉婉又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有谁知道……我只知道,温守邦掳走了爸爸,只要付出赎金,他就放人。”
她的说话,似乎乱七八糟,又似是有条有理。
一时之间,我和小高给她弄得啼笑皆非,有如“老鼠拉龟”,不知从何入手。
两男一女,彼此面面相觑,事情一直都在蜂回路转,但在左转右转之后,转到这里却变成了僵局。
没有指定金额的赎款,那算是一桩怎样的绑架案?
——只要付出了赎金,温守邦就会放人!
但该付多少?
是开玩笑性质的一块钱?还是根本不可能付得起的一千亿美金?
都是不切实际的臆测。
当然,我还是明白目前景况的。
我沉吟着:“在一些绑架案件中,绑匪先把‘肉票’掳走,然后才研究打算勒索多少,也不是一件奇事。”
我这样说,全然是指一般的绑架案而言。
但很明显地,这一桩绑架案,绝不寻常,甚至到了现阶段,我和小高仍然没有把温守邦当作“绑匪”。
任何犯案者,在犯案之前或在犯案的一刹那,都必定有某种动机。
而这些动机,正是促成罪案发生的主要因素。
除非是罪犯神经不正常,又或者是突发事件、神秘个案、意外巧合等等……才会令人难以获悉犯案者的真正动机。
从表面上看,温守邦绑架司徒九,是为了金钱。
但是只是司徒婉婉片面之词,纵使她为人十分可靠,但对于解释温守邦绑架司徒九的动机,却大大欠缺信服力。
除非是另有解释!
小高望着我,道:“在长途电话里,温守邦完全没有透露任何口风,若不是婉婉忽然吐露真相,我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怪事。”
但我现在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另一点。
我凝视着司徒婉婉:“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地方歇宿?这是不是温老板的威胁?”
我动用“威胁”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温守邦的行为,可算是相当不客气。
司徒婉婉缓缓地点着头,道:“不错,这是他的主意。”
我道:“温守邦在什么时候跟你联络过?”
她道:“就在我们启程的前一晚。”
我道:“为什么不考虑报警?”
她苦笑道:“就连我自己也不相信这是一桩真实的绑架案,报警又有什么用?”
我只好陪着她一起苦笑。
法律是公正的,但在执法和裁决的时候,往往存在着人为因素的偏差、人为的不公平,当然更有人力和智慧有所不逮的情况存在。
无数案例结果显示,警察并非无能,却也并非万能。
于是,司徒婉婉不找警察帮忙,却透过小高和我的朋友关系,把我扯入这池浑水之中。
然而,她是愚昧的。
司徒九是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辈,他老人家对我更是教诲良多。只要是他的事,我若毫不知情,那是没话好说的。一旦知道他老人家出了事,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但我也不怪责婉婉。
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而且对我的为人,并不怎么了解。
现在并不是互相指责、互相猜疑的时候。当前急务,是要找回维梦,更要把九叔救出险境。
但司徒九在什么地方?他会不会就在这幢神秘建筑物之内?
照我的推断,可能性似乎不大。
理由是在不久之前,我们曾经接获他的飞鸽传书。
一只鸽子,由新加坡飞到香港,绝不等如超音速喷射机,以鸽子的体能来说,那是一项长途飞行的考验。
它要飞翔多少天,才能把讯息传达到我们的手里?
由于司徒九的信,并没有写上日期,我们实在无法揣测,这封信是在哪一天发出的。
他要利用信鸽找我,肯定是置身在一个特殊环境之申,但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环境,却无法凭空臆测。
而且,我隐隐觉得,要把司徒九那样的人物绑架,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虽然他的年纪已很大,但他的本领也同样大。
甚至是大得不可思议。
假设有一个经验丰富、对司徒九和我都很了解的匪徒,必须在司徒九和我之间作出“绑架对像”的选择,我相信他会宁愿向我下手。
并不是因为我比司徒九富有,而是因为司徒九这副老骨头,比我更难对付之故。
虽然,在这时候研究这种事情,绝对是多余的,但最少也可以反映出,整件事情着实大大的不寻常。
不寻常的绑匪、不寻常的“肉票”、不合理的赎金耍求……还有飞鸽传书和婉婉在“飞碟驾驶室”的奇怪遭遇,当然还有方维梦的神秘失踪。
还包括聂院长的造访……要是有可能的话,我很想独自清静下来。
但这是不可能的,一大串问题,必须立刻想办法解决。
别的不说,就以方维梦的失踪来说,此事已经非同小可。
当然,站在警方的角度来看,一个人只是失踪了几十分钟,根本不能算是失踪,除非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个人的失踪,是有重大的危险性存在。
就算我们向警方报案,又如何能把方维梦失踪的危险性向警方阐述?
一时之间,似乎报警又不是,不报警也不怎么对。
正当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巨大的轧轧声响。
小高首先一呆,他道:“好像是直升机。”
我随即加以更正:“不是好像,而是肯定。”
在此离奇莫测的凌晨时分,居然有一架直升机在这幢建筑物附近出现,莫非又是另一桩不可思议的怪事出现了?
我们立刻以一致的步伐,向外面疾冲出去,看个究竟。
果然,有一架流线型的直升机,正在花园那边徐徐降落。
夜色中,我们看见了一个身段苗条动人的女郎,正从直升机里跳了出来。
她是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郎。
但当我们看清楚美女的容貌之后,三个人都同时呆住了。
因为从直升机里跳出来的女郎,并非别人,赫然竟是万众触目的影后方维梦小姐。
维梦!
梦!
我的梦。
我的末婚妻方维梦令我如堕五里雾中!
神秘失踪的维梦,神秘地回来。
遗憾的是:我未能看清直升机驾驶者的脸。
直升机放下维梦后,随即飞走。在我直觉上的观感而言,与其说它是一架直升机,不如说它是魔术师的一种道具。
但我没有把这种观感说出来,以免给小高再度奚落嘲讽。
维梦回来了,她一脸淡然自若,仿佛只是在花园那边遛了一会,享受着夜空下恬静美丽的景色。
她脸上的神情,又似是在暗示着两句老生常谈:“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她徐徐地、微笑着走到我面前。
“洛会长,是不是惊扰了阁下的美梦?”
“没什么,我们只是以为你失踪了。”我强忍怒气,眼神冷冷地盯着她的脸。
司徒婉婉却缠了过来,用右臂穿过了她的左臂,两个女子把臂细语,离我而去。
两个都是美丽的女子,她俩交头接耳,笑态嫣然,倒似是我和小高变成了怪物。
我瞪了小高一眼。
小高耸肩苦笑,他靠近过来,悄悄地道:“我的妻子大有古怪,幸好不怎么像是出墙红杏。”
对于他这种鬼头鬼脑的作风,我并不欣赏。
我冷哼一声,毫不掩饰地道:“但我的末婚妻,却好像正从外面跟情郎幽会完毕,然后乘坐直升机大摇大摆地回来。”
当我说着这几句话的时候,一直冷冷地瞧着维梦和婉婉的背影。
由于我毫不掩饰,并末故意压低声量,我敢百分面肯定,她俩一定可以很清楚地听到我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是故意这样的。
我要看看这两个女子有什么反应。
尤其是维梦。
但她的身子并没有因为我的说话而颤动,就像是没事的人一样。
她如是,小高的老婆大人亦如是。
小高又看着我,嘴角继续挂着可爱的苦笑。
我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这是绝对可以理解的。
两个小女子,把两个大男人弄得头晕较向满天星斗,而她俩却像是云端上的仙女,只顾傲慢地在空中飘来晃去,连眼角也懒得向我们瞧上一眼。
这算是什么?
难道这就是“女权至上”吗?
荒谬!可恶!混天下之大帐!
但我是个有教养的君子。
就算不是君子,也决不会是一个欺负弱质女流的莽夫。
她俩大耍手段、她俩要把我和小高蒙在鼓里,就且由得这两个女子自由发挥。迟早总要她俩晓得惊奇俱乐部洛会长的手段!
古有名训:“有话即长,无话即短。”
接着以后的情形,是“一宿无话”。
我们这四个男女,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一切如常,各自入室就寝,实在又是另一桩怪事。
小高夫妇,仍然入住“飞碟驾驶室”。
方维梦小姐,仍旧进入“燃料储藏库”。
而我,索性在酒吧旁边开樽畅饮,一派“醉卧沙场君莫笑”的气概。
及后,倦了,一直半睡半醒,不敢熟睡如猪,唯恐忽然发觉自己置身于直升机内。
对于一个曾经在海底乘坐潜航时速超逾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