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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跟她做对是不是?柳嘉子一边逃命一边不示弱地朝她吆喝:“你才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呢!鸢飞已经答应……”
“我不会娶你。”骆鸢飞瞥了一眼丝竹,她的脸上还是淡淡的,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天知道她心里是不是又在打什么让他永远见不到她的打算。
怕丝竹误会,骆鸢飞忙不措地摔碎柳嘉子的梦,“当初跟女主上折子说你是我妻,纯粹就是为了帮你,要是让你有其他误解,我很抱歉。我可以给你准备一笔嫁妆钱,再帮你找户好人家,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但我没办法娶你。柳小姐,你听明白了吗?”
柳嘉子无法置信地锁紧眉头,恨恨地盯着眼前这个绝情的男人。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凭她的美貌,还会有男人拒绝得了她。
“骆鸢飞,你是不是吃错药或者傻了?你看看你身旁这个女人,再看看我,她有哪里能比得上我?论相貌,论体型,论和你的般配程度,她哪点比得上我?你凭什么选她,不要我?就因为她比我早认识你吗?”
不!这不应该是她柳嘉子成为骆三夫人的障碍。
“管丝竹已经自愿入宫为女官,她现在已经被女主恩赐给别的男人了。而我才是连女主都知道的骆鸢飞的妻子,你怎么可以跟她在一起,而把我拒之于门外呢?”
“你给我住嘴,”阿野抖着剑,像个强盗似的命令她,“看来上次没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居然又闹上门来了。就凭你这样还想跟丝竹比,不是我说,就你这样的女人,十个绑在一起也比不上我们丝竹半点好处。”
卸下那层柔软的伪装,真到了决定幸福的时刻,柳嘉子的强悍度丝毫不逊阿野,“这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外人在这儿插嘴。”
“我……外人?”
阿野气得提起剑来,要不是管丝竹拦得快,柳嘉子的小命就此休矣。
不过,她的小命虽是保住了,半边秀发却被阿野的剑削了去。
向来把美丽当成性命的柳嘉子见那满地的断发,顿时三魂不见了七魄,望着那些横尸地上的青丝,她的嘴唇都在颤抖。
不……不至于吧?阿野完全是被她悲痛的模样给吓到了,“不就是几缕头发嘛!用得着……”
她话未说出口,就被柳嘉子冷冽的眼神给冻住了。
抚着散落在地上的断发,她像在抚摸自己死去的孩子,颤抖的嗓音向阿野发出控诉:“你知道什么?你就是留一辈子的头发,也不可能拥有这么柔软的青丝。”
怒火冲散了柳嘉子的理智和忍耐,她抓着骆鸢飞,把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在他身上,“你这个男人是不是瞎了眼?居然让这些女人欺负我?要不是看你画着一手好画,又家财万贯,是这城里的首富,你就是跪在我的脚下,我也不会看你一眼。如今我送上门来,你还不要。好!你狠!那我也用不着再跟你客气。”
将骆鸢飞推到管丝竹身边,她要跟这对“恩爱夫妻”把账算算清楚,“骆鸢飞,你要跟她在一起,不肯娶我,我是勉强不了你。可是你给女主上的折子,说我是你的妻。女主又把你老婆恩赐给了别的男人,现在你们俩却还在一起。你说这算什么?算不算得上欺君大罪?”
管丝竹本不欲插手去理骆鸢飞惹下的这个烂摊子,可看眼下情景,似乎已容不得她袖手旁观,“你想说什么?”
“我做不了骆府的女主人,不是只能入宫伺候人嘛!我不能做点什么,不是只能随口说说嘛!”柳嘉子拨弄着如葱的手指,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说要是我把骆府这摊乱七八糟的事说给女主听,你们说结果会怎样?会不会把你们全家都拉出去砍了?”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还跟她废话干吗?直接砍了算了!阿野冲动地举起剑,却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
第九章 誓不娶佳人(2)
顺着剑身望过去,鲜红的液体正汩汩地流淌——骆鸢飞用他的手握住了剑刃。
“鸢飞!”管丝竹再也无法克制地惊呼出声。
“你……你想干吗?”印象中的空竹先生总是温文尔雅,握着剑的骆鸢飞满眼充血,柳嘉子吓得躲到屏风后面,“你……你疯了吗?”
他是疯了,被自己之前愚蠢的举动气疯了。世间美人何其之多,可是让他觉得特别的却只有他妻一人,而他竟为了眼前这个容貌绝美,心灵如鬼的女子失了爱妻,他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他怔怔地握着剑刃站在那里,不知道痛,也不肯放手。阿野傻傻地举着剑,站在原地,松开手怕把小叔伤得更严重,不松手又该怎么办才好呢?情急之下,她大呼道:“丝竹,救命啊!你男人疯了。”
可不是疯了嘛!管丝竹小心翼翼地抱住骆鸢飞握剑的手臂,温婉地劝慰着:“你先慢慢地松开手,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谈。你要娶她要……”
“我不会娶她,即便她告到斜阳殿去,我也不会娶她。”
这般豪气干云天的骆鸢飞,丝竹还是头一次见到。原来温和的男人一旦凶起来,比那向来大呼小叫的鲁男人更可怕。
不管怎么说,丝竹得先救下他的手再说。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流了这么多血,伤口一定很深,也不知道日后能不能再握笔作画,“你快放开那剑,你不想再作画了?”
失血让骆鸢飞嘴唇苍白,神色却出乎意料的平静,“我就是不想再作画了。”
为人二十三年,成亲三载,除了作画,骆鸢飞自知一无所长。
小时候,每次犯了错,他都推给老二去扛,反正骆兽行这个名字就是“干坏事”的代名词。成年以后,家里的大事小情都是老爷子帮忙扛着。等到无法再逃避之时,他索性娶个妻子回来,将骆家的大业都丢给了自己媳妇。
若他无能便也罢了,若他无才倒也还说得过去,偏偏经营之道他烂熟于胸,只是怕承担责任,一心想过自个儿梦寐以求的逍遥日子。
为了一己之私,他娶了她。
从那以后,所有的麻烦都由丝竹帮他去担,他却自私地过着看似幽雅无争的世外生活。
即便如此,他还嫌丝竹那身世俗气。直到她决定入宫为奴为婢也不愿再做他的妻,他才惊觉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这一次,他惹来的红颜祸水,他自己泼出去。
“柳小姐,你不是说你之所以要嫁给我,就是看上了我空竹先生的名声和骆家的万贯之资嘛!你随便在这城里找个人问问,就会知道骆家首富的名声不是我骆鸢飞画美人图画出来的,全是我妻子日忙夜忙赚来的。我相信,你绝没有她那样的能力,所以你若嫁给我为妻,整日坐吃山空,用不了多久骆家就会败了。”
血染红了他那身青衫衣袖,他的身子晃了晃,被丝竹扶住了。她想扶他坐下,他却固执地要独当一面。
“你也看到了,现在我的手废了,日后也作不了画,空竹先生这声虚名我也担不起了。你还要嫁我这样的废人吗?”
一个以画为命的人宁可废了自己的手也不肯娶她,这份耻辱柳嘉子从未尝过。
不是为了脱离蓝衣身份,不是为了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才拼了命想做他妻子的嘛!为什么她的心竟隐隐痛着?像深夜对着铜镜,发觉美丽渐去时那种心痛。
“骆鸢飞,我……就这么差吗?”
“不是你差,是我已经拥有了这个世上最好的幸福。”
骆鸢飞惨白着脸回望一直扶持着他的女子,明明痛得满头是汗,眼神中却有着藏不住的深情款款——此情此景,即使柳嘉子再想成为骆三夫人,她仅有的尊严也不允许她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临走前,她发下誓言:“我柳嘉子一定会找个比你更好的夫婿,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没有娶我为妻,我一定会过得比你管丝竹幸福。”
她知道骆府的门,今生她再也不会踏入半步。
“总算是解决了。”阿野叹了口气,肩头松懈下来,她手中的剑也往下沉了几分。
骆鸢飞被剑划出来的痛楚吓得大叫起来:“啊——”再瞄一眼那已被染红的半身衣裳,他几乎不敢相信,“这……这都是我的血?这么多血?”
剑伤没把他痛晕,血却把他给吓着了。眼前一黑,他栽倒在他爱妻的怀中,晕得很到位。
她的夫君仍在昏迷中未能苏醒,她并不急,守在床边随意翻看着他揣在怀里,已被血染红的画册。
一幅幅全是她的身影、她的神态,三十六幅连在一起构成了厚厚的一大本,指间抚过,他的血混着他的笔法描绘着她的形象,那是她在他心中的影子啊!
或是哀愁,或是伤感,或是欢笑,或是感动,全是她,全是爱他的她。他画的,全是他爱的她。
丝竹一直希望骆鸢飞能为她作画,没想到她的影子早已印在他心中,即使不对着她,他也能画出她最美的样子。
嘴角堆起满足的笑容,她的指间想要翻过一幅画,却被什么牵扯住了。转过脸望去,是他虚弱的皱眉。
“你醒了?”
喂他喝了几口热茶,他的气色渐渐好了些许,有精神去注意手上缠绕的布带了。
以为他担心自己手上的伤势,丝竹急忙宽慰他:“大夫说剑刃不算锋利,只伤了几分皮肉,等伤口痊愈,应该不会对你拿笔作画有所影响。”
骆鸢飞弯着嘴角摇摇头,“你终于不用毕恭毕敬的态度跟我说话了,看来我这只手伤得还是值得的。”一只手换回一生期待的幸福,太划算了!
“你傻啊?”丝竹忍不住用手敲他的脑子,“居然用手去抓剑,要是真的废了这只手,你就一辈子不能作画了,到时候看你去后悔吧!”
他用没受伤的手将她揽在怀里,汲取着她的气息充斥空置了好久的心,“抓住剑的那一瞬间,我真没想过伤了手,以后是否还能继续作画。”
“那可是你的命啊!”他不是舍了命也不能舍弃那些美人图嘛!她的手轻抚着置在膝上的那幅画册,要是真的因此毁了他的手……
她不敢去想,一阵后怕慢慢爬上她的脊梁。
骆鸢飞却不以为意地抚摸起她柔软的发来,“要是真废了,我就跟在你后面当跑腿的,帮你做生意。”都说柳嘉子发美如锦,哪比得上他媳妇半分的好?
“别拿好听话诓我,你舍得命,也舍不下你那些美人啊!”话虽如此,丝竹嘴角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
“见到你之后,每次对着美人作画,脑海中却总是你的影子。静不下心来,所以总也画不好。我排斥你,却仍画不出好画。柳小姐的绝色的确激起了我作画的灵感,画虽好,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你走了以后,我日日想着你,一气呵成下做出来的画反倒令我满足。”
他紧紧环住她,从此将她勒进心里,“原来,接受你是我认定的妻,承认你是我最爱的人,才是结局。”
他头略向前倾,状似无意将唇印上她的脸颊,羞得丝竹顿时绯红了脸。这家伙忽然柔情起来,真不知羞!
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个什么劲?骆鸢飞凑到她耳边,小声地央求着:“现在可以搬回这间房来住了吧?”
该原谅他吗?
一个肯为她舍弃自己最爱的丈夫,还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
不过偶尔拿拿乔,还是有助于闺房之乐。丝竹挑衅地瞄着他,“我现在可是女主恩赐给六小叔的人,你去跟他说,看他肯不肯让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