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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公署,大刀阔斧整饬吏治。消息传遍了赣州市,许多本地和因逃难而来的外地青年,纷纷涌向专员公署,寻找报效国家的机会。章亚若也是在这种情形下,进入公署工作的。在公署中,章亚若脱下合身碎花的旗袍,换上男性化的工作服,过着朴素充实的战时生活。为了不暴露过去的不幸遭遇,不让人知道她曾经有过一段不幸的婚姻,她把两个儿子接来赣州后,特地嘱咐儿子今后改口叫她“三姨”,莫要再喊“妈妈”。因此,许多在专员公署与章亚若共事的人,都不知道她早婚的过去。后来有人传说,章亚若在南昌嫁过军长,或早年曾与什么人闹恋爱等等,据推测,可能就是从有关她与唐英刚那段不为外人详知的婚姻中,捕风捉影编造而成的。
关于蒋经国与章亚若的“爱情”故事,众说纷纭。一种说法是:1939年春,蒋经国到赣州,接任国民党江西省第四行政督察区专员。这样赣州既成为蒋经国政治活动的起点,又成为蒋经国人生最富色彩的乐章。这时蒋经国政途如锦,像在苏联一样,事业如意,也带来了另一段哀怨动人的爱情———王升特别尊重蒋经国的意旨,物色了10个忠贞的学生,暗地里结拜10兄弟。在赤珠岭的桦林中祭奠天地,歃血为盟。其中一位装扮入时,涂脂抹粉的章亚若,飒爽英姿,人称“大哥”。为什么女孩称“大哥”呢?原来蒋经国倡导女同学要有男人气概,于是男女同学都亲热地互相称兄道弟。章亚若居长,时年28岁,乃以“大哥”自居,见到同学,就热乎乎地叫“小老弟”,表现得十分和蔼可亲。王升和蒋经国既有“师生之谊”,又和章亚若拜过把子,且是章的贴心兄弟,当章亚若和蒋经国发生恋情,王升便从中效劳,成了隐秘“国舅”。这委实是王升升官的关键。
章亚若1939年春至年末,在蒋经国公署做文书工作,蒋很喜欢章的豪爽性格;1940年章亚若受训后,担任蒋的秘书,章对蒋的感情很复杂。据说,章亚若在赤珠岭受训期间某天黄昏,曾失魂落魄、眼泪汪汪地向好友桂辉诉说,担心记载爱慕蒋经国的日记遭同学偷阅,惹上麻烦。至此可知章亚若与蒋经国之间发生了感情。从章亚若自赤珠岭干训班结训后,至第二年秋,两人之间关系密切,几乎形影不离。这一年多,章亚若平素除了在米汁巷专员公署蒋经国身边做秘书之外,偶尔在蒋方良赴重庆探望公婆时,也奉派至花园塘专员官邸帮忙照顾蒋孝文与蒋孝章。那一阵子,蒋经国经常在赣南地区出差探访民情,章亚若以秘书身份跟在身旁。据说,蒋经国的苏联妻子蒋方良还时常向章亚若请教唱戏之道。章亚若唱戏与评戏的才艺,也深深吸引蒋经国。章亚若是公署里少数几个戏唱得好的女同事,有余兴节目时她就登台唱戏,有模有样,蒋经国在台下看得如醉如痴,欣赏之情充分流露,旁观的有心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章亚若为什么令蒋经国动心,由于缺乏出自蒋经国的第一手资料,旁人无法确切得知。不过,可以确定蒋经国对章亚若是动了真情的,蒋经国的确将留苏日记手稿交付章亚若,又在毛福梅去世后,将她生前最喜爱的一床绣有鸳鸯图案的灰色丝质被面送给章亚若。那床被面,以灰色为底,边上有一长条苹果绿底的鸳鸯戏水图面,章亚若视之为珍品,一直带在身边。后来在桂林家中遭窃,章亚若着急得不得了,直到警方帮忙寻回才安心。章亚若去世后,据好友桂辉说,还是她亲手捧着被面交还给神色黯然的蒋经国的。除了这床被面,蒋经国还曾将一块苏联制手表、奥国制真皮皮夹等战时不易见的珍贵物品,一件件地转送给章亚若。蒋经国虽然未公开他与章亚若的恋情,但他当时已不忌讳在亲近好友面前,表明他与章亚若的关系。
1941年,一个初秋的夜晚,在赣州一家专卖江西风味小吃的张万顺饭馆里,蒋经国以他一贯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招呼眼前的宾客用菜,坐在一旁的章亚若也笑意盎然,以女主人的姿态殷勤地款待身边的朋友。他们是章亚若干训班的结拜弟兄王升、倪豪,专员公署的周姓同事和桂昌宗,当然还有昌宗的妹妹、章亚若的结拜姐姐桂辉。大家知道,章亚若怀了蒋经国的孩子已三四个月了。为避免招人议论,她与蒋经国商量妥当,在身材变形前,启程赴广西桂林,在那儿找一处安静的住所待产。那天的晚宴,是由蒋经国出面为章亚若饯行。蒋经国的这个举动,是很大胆的。当时,刚在政界初出茅庐的蒋经国,已经有些流言,对他攻击。为掩人耳目,蒋经国在章亚若离开赣州数月后,曾拿出一张章亚若与一女扮男装人士的合影照片,装作若无其事地指着那位“男士”说:“章亚若结婚了,这就是她的丈夫。”实际上,人们哪里知道,章亚若在桂林隐姓埋名、深居藏身了。
1942年初春(正月二十七),章亚若在省立桂林医院妇产科病房产下一对双胞胎。由于早产,不足月的两个婴儿一出世,就被送进保温箱中。章亚若的妹妹章亚梅日后回忆说,第一眼看到小兄弟俩时,曾吃惊于他们两人体型的瘦小。章亚若顺利产下双生子,立即以电报告知蒋经国。7天后,她出院时,蒋经国特地赶来桂林,在丽狮路欢喜地等待着母子三个回家。章亚若开心极了。她觉得蒋经国是真心珍惜这一对双生子的。蒋经国十分喜爱这两个孩子,他低下头对一左一右、拥在怀中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喊道:“大猫!小猫!”就这样,双胞胎有了大毛、小毛的乳名,他们兄弟俩自懂事起就一直以大毛、小毛自称。双胞胎兄弟俩满月时,蒋经国来探望章亚若与两个孩子,这次,他还带来了经蒋介石钦定的孝严、孝慈的学名。因为蒋家第三代以“孝”字辈命名,章亚若与蒋经国没有正式的婚姻,儿子该不该姓蒋,这是一件很有学问的事。章亚若在蒋经国每次来桂林相会时,通常在蒋经国愉快地逗弄大、小毛后,很有情调地与蒋经国独处一室,谈笑的话题无所不包,兴致高的时候,两人还会交换字条,以文字交谈。章亚若非常关心自己在蒋家的身份,不愿长期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她把心思放在儿子身上,指望自己应有的名分能给儿子带来幸福。章亚若不止一次地告诉妹妹,说她不能让大、小毛的身世不明不白。但是,她哪里知道,这时蒋经国正面临着许多烦恼。有不满意蒋经国在赣南强悍作风者,向他的父亲告状,蒋经国面临着极大的压力。他想尽办法为章亚若母子谋个合法的身份,但在蒋介石的意志面前,最终无能为力。
1942年8月的一天下午,蒋经国接到桂林打来的章亚若突然病故的电报。章亚若怎么会突然死去?这将成为千古之谜。
曾在公署任主任秘书、后来赴桂林市府任职的徐君虎曾说,章亚若去世前数周,有两位在赣州专员公署做事的秘书级人员前来桂林,询问徐君虎何处可以借到车子,他们计划载章亚若出游,路经山崖时将她推下去“害死”。徐君虎听后大吃一惊,斥责他们不该有如此自作聪明的害人想法。这两人激动地答辩,指称蒋经国在赣州实行新政,不准人民“乱搞男女关系”,如今却与章亚若有了非婚生的双胞胎儿子,对外如何自圆其说?他们还担心,此事若张扬出去,被人当做把柄,可能会误了蒋专员灿烂的政治前程。尽管这两位部属“爱主”心切,自以为是地设计着,但徐君虎认为他们不能太嚣张,于是把他们骂了回去,不准他们在桂林做伤天害理之事,没想到章亚若后来还是遇害了。另一位曾在专员公署做事的漆高儒也认为,他同意徐君虎的推测,可能是蒋经国的手下私自行动,谋害了章亚若。此外,还有人说章亚若之死,是蒋介石派人秘密处置的。和所有独裁统治者一样,蒋经国的私生活长期被罩着神秘的面纱,保持着高深莫测的宫闱形象,日后自然无法弄个水落石出。
关于章亚若的死因,章家亲友自然不免各有猜测,他们怀疑是蒋经国身边的情报人员自作聪明、盲目护主的愚忠行为。据说章亚若可能是被有意谋害的。章亚若的妹妹亚梅回忆说:亚若去世的前一天,还充满了朝气。前一天傍晚,她应邀赴一场晚宴。午夜返回家后,感觉腹痛不适,第二天早上进医院治疗,却就此一去不返,死在医院里。她认为,亚若并非自然死亡,她怀疑,亚若是遭人谋害致死的。章亚梅说,亚若去世前一天下午,桂辉来访,两人谈了一会儿。亚若告诉亚梅,说她要到友人家赴宴,叮嘱亚梅带好大毛小毛,然后就离去了。直到夜里很晚了,亚梅才听见三姐亚若返家的声音。她从房里走出来,一看吓了一跳。面色苍白的亚若东摇西晃,说不出话来,她挣扎进房,倒在床上,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大姐与亚梅忙着找家中的急救药品,要亚若服用。折腾了一夜后,第二天清早,亚若又痛苦得双手抽筋,紧抓着床单。亚梅忙着照料双胞胎,不记得三姐是如何被送往医院。桂辉证实,亚若是在外出赴宴回家后,开始上吐下泻的。但是那天,桂辉并未随同赴宴。桂辉说,她在第二天早上陪着亚若去省立医院看病,并且以电话通知了当时正巧来桂林出差的哥哥昌宗。那天上午,桂辉在医院的走廊上等着,大约10点或11点的时候,突然听说亚若在接受医生注射后病情恶化,而陪在亚若身边的昌宗听医生嘱咐到街上购买医疗要用的冰块。半个小时不到,亚若就去世了。桂辉怀疑为亚若注射针剂的医生有问题。她满怀恐惧地与哥哥回到丽狮路,由于亚梅年纪小,怕她受到惊吓,所以没有将医院中发生的事情向她交代。
桂昌宗兄妹两人,从那天起,无时无刻不为自身的安危担心,他们远离赣州和桂林,数十年来,生活在恐惧之中,桂昌德之所以改名为桂辉,主要也是因为这件事。她表示,曾听说当年那位在桂林医院为亚若注射的医生试图打听她的下落,似乎意在寻她灭口。直到数年前,桂辉得到那位医生去世的消息,才放下一颗惴惴难安的心。那天上午陪在亚若病床旁的桂昌宗有更明确的记忆。他说,接到妹妹的消息,赶到医院时,亚若已完全恢复了。她躺在床上休息,见到昌宗,还开心地请他坐下谈天。昌宗还说,亚若说着说着又提到她的“地位”未定,禁不住神色悲伤,眼泪满眶。几分钟之后,一位王姓医生拿着针筒来了,先试着注射亚若的右手臂,没插进血管,绕过床,替她在左手臂打了一针。亚若揉着手臂上打过针的地方,看着医生跨出病房门没几秒钟,突然尖叫一声:“哎呀!不好了!”她对着桂昌宗大喊,说自己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随即昏迷过去。桂昌宗吓呆了,他奔出病房找医生,护士听到他的呼喊都赶了过来,一时房中人声吵闹,脚步零乱仓促。有位医生说要使用冰块,吩咐桂昌宗赶快到街上去买一袋。在街头上四处找寻了二三十分钟,总算买到一袋冰块了,桂昌宗赶回亚若的病房,只见床边都是人,挤不进去,他踮起脚也看不见床上的亚若。正惶惶然间,他早先熟识的省立医院院长走到他身边,交给他一张病危通知单,他还说,单子上写着的病危症状,是“血中毒”。院长没有做进一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