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六名高山矮人满意的咕哝着,很明显的认为这次国王技高一筹。
瑞加涨红着脸道。“难道回来取回被抢走的东西也算是小偷吗?”
“我不懂你的问题,”邓肯毫不迟疑的说,“因为你们根本没有任何会让人想偷的东西,据说连坎德人都不愿意靠近你们的地方。”
高山矮人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大笑,丘陵矮人则气得发抖——这是个严重的羞辱,卡拉斯叹着气想。
“让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偷窃!”瑞加连胡子都气得发抖,忍不住大吼道。“你们偷走了我们的工作机会!你们刻意压低价码,血本无归的从我们手上抢走工作,让我们无法温饱!而且还侵入我们的国度,抢走我们的牛只和小麦!我们早已听说了你们所囤积的财富,现在我们只是来要回我们应得的!不多也不少!”
“你说谎!”邓肯气得从位子上跳起来。“全部都是谎言!山中所堆积的财富全都是我们流血流汗赚来的!你们竟然还有脸在这个时候回来,像是被宠坏的小孩一样大喊自己吃不饱,是你们自己把该去工作的时间浪费在游荡上?怪不得人!”他比了个污辱对方的手势。“你们看起来根本就是一群乞丐!”
“你觉得我们是乞丐?”瑞加用更大的声量大吼,整个脸变成猪肝色。“绝不!我以李奥克斯之名立誓!如果在我饿肚子的时候你施舍我一片面包,我会将它吐在你的脚上!你尽管否认在我们的边境上加强了战备!尽管否认你们煽动精灵和我们对立,断绝了贸易的往来!乞丐,绝不!我以李奥克斯的胡子、捶子和炼钢炉起誓,我们会回来的,会以征服者的身份回来!我们将会拿到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尽管来,你们这些懦夫”——邓肯露出不屑的表情——“躲在那个黑袍巫师和那个人类战土的后面,希望能够捡到吃剩的东西!他们会从背后给你一刀,从你的尸体上把东西都抢走!”
“谁对抢尸体比较在行?”瑞加大喊。“你们这样子对我们已经好几年了!”
六个氏族的代表跳下椅子,瑞加的随从也冲向前。暗黑矮人凄厉的笑声盖过了其他人的吼叫和咒骂。大咯缩在角落里,张着嘴巴发呆。
如果不是卡拉斯挡在所有人中间,以无比的气势压倒众人,可能战争已经开打了。他又推又拉的强迫所有人退回去。即使在两人分开之后,双方依然不甘示弱的互相叫骂。但是,在卡拉斯严厉的目光之下,众人很快的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卡拉斯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哀伤。“很久以前,我向神祈祷,希望能够拥有和邪恶与不公对抗的力量。李奥克斯回应了我的祈求,让我使用他的熔炉。就在天神的熔炉之中,我打造了这一柄神锤。自此,在每场战斗中它都闪着光芒,和邪恶搏斗,保卫着我的家园,和我同胞们的家园。现在,我主,难道将会命令我和自己的同胞作战吗?你,我的同胞,难道将会在故土上掀起战火吗?你们的争吵就在往这个方向走——难道要让我对自己的同胞动武?”
双方都没人开口。两边的人都皱着眉看着对方,似乎感觉到相当的羞耻。卡拉斯的一席话感动了大多数的人。只有两个人毫不动容。这两个老人在很久以前都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幻想,两个人都知道双方的鸿沟已经太深,不是言语可以填平的。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这是我的建议,邓肯,索巴丁之王,”瑞加喘着气说。“将你的手下撤离这座要塞。把帕克塔卡斯和周围的土地割让给我们以及和我们联盟的人类。将山中的财富分给我们一半——本来就属于我们的那一半。并且同意让我们的同胞在邪恶滋长的时候,回到山中这安全的国度里。说服精灵解除贸易禁运,把所有的工作合约和我们平分。”
“另一方面,我们将会耕种索巴丁周围的土地,并且用远比你在地底耕种要低的代价来将粮食卖给你们。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也会协防你们的边境和这座山。”
卡拉斯对国王露出了恳求的眼神,希望他能考虑考虑,至少可以协商一下。但邓肯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性。
“滚!”他大吼道。“回去找你们的黑袍巫师!回去找你们的人类盟友!看看你们的巫师是不是能够打破要塞的城墙,或者把山脉给移开!当冬天的寒风吹起、食粮不足,又得要替你们流血的时候,让我们看看人类还会不会是你们的盟友!”
瑞加瞪了邓肯最后一眼,目光中的仇恨和诅咒几乎像是结实的一拳打在邓肯身上。他转过身,示意身边的人跟上,悄悄的走出了大厅,离开了帕克塔卡斯。
消息很快的就传开了。当丘陵矮人准备好要离开的时候,防御工事上已经挤满了高山矮人,兴奋的大吼大叫。瑞加和随从面色凝重的快马离开,没有任何人回头。
此时,卡拉斯和国王站在领主之厅中(还有那被众人遗忘的大咯)。六名见证人全都回到自己的族中,把这最新的消息传达回去。
成桶的麦酒和被称为矮人烈酒的酒在当晚的庆祝中如同流水一般的消耗着。现在,狂欢的歌声和豪迈的笑声已经开始在这个和平的纪念碑中回荡。
“我主,协商会有什么坏处呢?”卡拉斯的声音十分沉重。
邓肯的怒气很明显的已经消了,他看着对方,摇摇头,灰色的胡子拂过身上的礼服。他有权利可以拒绝这样直接的问题。其实,也只有卡拉斯胆敢质疑邓肯的决定。
“卡拉斯,”邓肯将手放在朋友的手臂上,“告诉我,山中真的有宝藏吗?我们抢夺过自己的同胞吗?我们有强夺过别人一分一毫吗?他们的指控有根据吗?”
“没有,”卡拉斯定定的看着首领。
邓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们今年的收成。你也知道国库里面只剩多少金钱可以让我们渡过这个冬天。”
“那就明白的告诉他们啊!”卡拉斯诚挚的说。“告诉他们实话!
他们又不是怪物。他们是我们的同胞,他们会明白的——“
邓肯露出疲倦、忧伤的笑容。“没错,他们的确不是怪物。但是,他们比怪物更糟糕,他们像小孩一样。”他耸耸肩。“喔,我们的确可以告诉他们实话,甚至可以让他们来看看。但是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他们甚至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因为他们需要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卡拉斯皱起眉头,但邓肯耐心的继续解释。“他们想要相信,我的老朋友。更重要的,他们一定得相信自己的说词。因为这是支撑他们活下去的支柱。除了这个希望之外,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也因此他们愿意掀起战火。我了解他们。”老人的眼睛闪过片刻的水雾,卡拉斯这时才惊讶的发现,原来之前他的怒气全都是假装出来的。
“现在他们可以回到妻子和饥饿的子女身边,这样说:”我们可以和压迫者正面对抗了!当我们胜利之后,你们就又可以过着温饱的生活了!‘这可以让他们暂时忘却饥饿的滋味。“
卡拉斯的表情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了。“真的只有这种结局吗?我们应该可以和他们分享仅有的——”
“我的朋友,”邓肯柔声说,“我以李奥克斯的神锤起誓,如果我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双方都会灭亡的。我们的种族会就此消失。”
卡拉斯瞪着他。“有这么糟吗?”他问。
邓肯点点头。“是的,有这么糟。只有几个人知道实情——氏族的族长,现在还有你。我希望你能够保守秘密。今年的收成非常的糟糕。我们的金库几乎已经空了,现在又必须在备战上花掉大笔的财富。即使只有我们自己的同胞,今年冬天的粮食都必须要用配给的。以我们目前现有的存粮,大概只能勉强渡过冬天。如果再多加几百张嘴——”他摇摇头。
卡拉斯思索着,突然间抬起头,黑色的眼眸中闪着光芒。“如果这是真的,那也只能这样了!”他认真的说。“宁愿全部的人都饿死,也不要自相残杀!”“
“高贵的想法,我的朋友,”邓肯回答道。战鼓雷鸣的声音传进这座大厅,比帕克塔卡斯还要古老的战歌响彻整个要塞。“不过,卡拉斯,你可不能靠高贵的想法来填饱肚子。它们既不能拿来喝,也不能拿来当衣服穿,更没办法安慰那些因为饥饿而哭闹不休的儿童。”
“那些因为父亲离家,再也没机会见面而起的哭声要怎么办呢?”卡拉斯严肃的问。
邓肯挑起眉毛。“他们会哭上一个月,”他说,“然后他们就会将父亲的那份食物分掉。难道他们的父亲不想这样吗?”
他丢下这句话,转过身离开了领主之厅,再度回到防御工事上去巡视。
当邓肯和卡拉斯在领主之厅谈话时,瑞加。火炉和同伴们正骑着山区的矮种马狂奔离开帕克塔卡斯,同胞的嘲笑和吼叫声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瑞加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话,一直到了他们离开要塞两座高塔的阴影之后才开口。当他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时,瑞加勒住缰绳停下了座骑。
他对着队伍中最年轻的成员,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达朗。铁拳,继续往北走,”老矮人拿出一个破烂的皮制包包。他伸手进去掏出了最后的一个金币。他瞪着这金币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将它交到达朗的手中。“拿着,用这笔钱来渡过新海。找到费斯坦但提勒斯,告诉他……告诉他——”
瑞加停了下来,意识到这个决定的沉重。但是,他没有别的选择。这在他离开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他皱着眉大吼道,“告诉他,当他来到这里时,将会有一群战士等着为他而战。”
第十三章
索兰尼亚的夜晚十分地阴冷寂静。头顶的星星闪着些微光芒。
白金龙帕拉丁和黑暗之后塔克西丝的星座永恒的绕着吉力安的平衡之天秤旋转着。两百年后,这两个星座都会消失,人和神将会在克莱恩上掀起一场大战。
现在,两个星座都满足于彼此对望。
如果任何一个神刚巧低下头,他或是她将会发现,人类正在用微薄的力量模仿着他们的光辉。在索兰尼亚的平原上,山城加奈特的城外,营火点缀着平坦的草原,和星辰一样照亮着地面。
费斯坦但提勒斯的大军。
营火的光辉反射在盾牌、盔甲、刀锋和锐利的矛尖上。火焰照在充满了新希望和自豪的面孔上。这股力量从他们的眼中跃动而出,让儿童也有了嬉戏的力量。
在营火的四周坐着成群的男人,他们谈笑着、吃着食物,一边保养着装备。夜风中飘散着吹牛和无伤大雅的玩笑。到处都有人因为全身酸痛,不适应剧烈的运动而大呼小叫。原先拿着锄头的手因为操作陌生的武器而皮开肉绽。但这一切耸耸肩就过去了。他们能够看着孩子在营火旁嬉戏,如果吃的不算好,至少也已经填饱了肚子。他们可以骄傲的面对妻子。因为这是这群人在这些年中第一次有了目标,有了希望。
也有些人知道这次的冒险会送上他们的性命。但有这项认知的人多半还是认命的留下来。
“毕竟,”加瑞克对前来接班的哨兵说,“人皆会死。大家都宁愿在晴朗的天空下握着武器而死,不愿在寂静的夜里,被病魔悄悄的制服。”
这名刚下哨的年轻人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