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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子贴在他的后背上面:“大哥别喊,现在街上有很多官兵。”
男人只能看着那女子在众位侍卫的拥簇下离开,他随意看了下,街边果然多了不少巡逻的人,心里扑腾扑腾就快跳出嗓子眼了,他颓然地重新坐下,难以平复,随后又觉得自己太过于敏…感。
小林子倒了茶水给他:“大哥喝茶压压,你要是想干什么就告诉小林子,我帮你,反正这条命都是大哥的,你可千万别出面。”
只是这片刻的功夫,男人已经平静了下来:“你也看见了,刚才从观星楼上面下来的女人,你知道是谁么?”
小林子拍着胸脯:“当然知道,现在城内无人不知,那是齐王殿下的爱妻,连上战场都要带着在旁边的,我远远的看过一次,可好看了!”
男人细细回想了一番:“这个事情略有耳闻,但当时记得他娶的是谁家的丫鬟了,还闹出不小的风波我也没太注意,小林子知道他们住的那边,可能打探到点什么?”
小林子虽然疑惑,但也狠狠点头:“混进去不一定能行,但她总要出门的,蹲守就好了。”
男人双眉轻拧着,他还在仔细地想,当时去北宋时候,见过的那两个人。
他娶的是谁家的丫鬟了?
沈家的?
沈君煜当年就在南宋遇刺……
那翻滚落在山涧当中她破碎的衣裳,地上的血迹……
沈家的马车……
当时还以为是被野狼吃了尸首,虽然告诉顾子青说她还活着,可早已死心……
他的心再难以平静。
他的身份不方便接触那边大院的人,也只有小林子可以嘱咐嘱咐,既然知道住在哪里,也可从长计议。
小林子给他出了好几个鬼主意,不过他的脑袋里面装的更多的是酒肉,桌上的鸡腿抓起来就吃,丝毫不顾及一点点的形象。
他看着少年,就像看见了自己。
有一段时间,他活着犹如行尸走肉,不知酒菜为何物,不知生为何意死又何堪,直到他找准了方向,一步一步地越发接近她,他以为等到天下太平时候,他就可以去见她,可以和她永远永远地在一起……
时间不多了,他还有两日的时间,就要南撤。
喝下水酒,他一眼瞥见小林子油乎乎的两手,什么也吃不下了。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街上忽然躁动起来,本来他两个人已经结账要走了,可刚站了酒楼的二楼的边上要下楼,一男一女就走了进来。
二人脚步不慢,他一手扶着木梯,听见女子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情绪:“你跟着我干什么!”
差点一头扎下楼去,男人稳了心神,连忙拽了小林子返回窗边坐好,他背对着木梯,仔细着侧耳细听。
紧接着,楼下那两个人已经上楼,只听见桌椅咣当发出巨大的声响,少年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喝水么?”
女子甚烦:“你让我静一下,我想要自己呆一会儿。”
少年依旧不依不饶:“我在这等你。”
再无声响。
小林子瞪大了眼就看着那桌的女人,她的脸色和衣裳一样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疲惫,桌下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他反应过来不敢再看,假意给大哥倒酒,却是凑近了才使了个眼色,伸大拇指,用口型说了句好看。
男人仿若未见,可惜只有掌柜的给送茶的声音,那两个人竟然再没说过半句话。
他挺直背脊,垂眸不语。
楼上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估计都听得到声音,小林子偶尔扯些有用的没用的,也不敢大声说,二人索性就在一起剥豆子吃,总算有了点动静,还安心好多。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外面的侍卫队自动分成两排,小林子扒着围栏往下看,只见一个男人披着银色披风,里面一身戎装,高领的领扣处更显其优雅。他容貌俊美,每走一步那倾长的身形看着就是一种享受,仿佛那些玩世不恭那些随意,是与生俱来。
可惜他没有上楼,只他身边的那个老头子蹬蹬蹬地从楼梯下面跑了上来:“王妃快快随老奴回去吧,天色有点晚了,街上还不大安全。
女子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地:“知道了。”
多半是她自己已经想通了,这种无力感只是听着就知道她有多无奈,他的心已经逐渐平静下来,不能见她,在这个时候怎能见面?不能……
少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在小林子的眸色里面,能看见她已离去。
待楼上没有人了,他这才起身。
楼下的那个男人,也就是齐王李元烨,他就站在酒楼两丈以外的地方,女子走出去时候,并未理会他,就是擦肩的那一刻,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开之下,他反身将人抱住,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捶在他的肩膀,随即,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的眉间,宠溺无限。
他的手捏着双筷子,已经生生折断。
她的笑脸她的恼她的嗔,她的一切一切。
白玉书闭上了眼睛……
只恨咫尺天涯难以相见,故人还在却再回不到从前。
作者有话要说:笑脸笑脸笑脸笑脸,历史上出现最晚的男配终于被我放出来啦!
以后会有他的番外的。
☆、第58章 白玉书
第五十八章
顾子衿不知是喜是忧,她甚至觉得每一日都是种煎熬。
母亲至今还下落不明;她唯一支撑着自己能够坚持陪着元烨在这战场上看下去行走下去的理由;一个是杀回去;一个就是憋着一口气要见白玉书;母亲的身份致使她处境危险,能不能留着她的性命,估计也是看那上位人的心情。
她坐在行军车上;有些恍惚。
可那些并未被坑杀的南朝士兵;也并未逃脱噩梦,那是她的国人;南北不容;苦的是谁,她拼命想要自己的心坚硬起来;可他们沉重的脚步声,依稀还在她的耳边。
元烨驱使俘虏在前,她远远地张望,那些少年、壮士、被反绑着双手,走在北*队的前面,他们的脸已经从惊恐愤怒到了麻木。
战场上面如何不杀人?
她难以看下去,闭着双眸神色不忍。
元烨悠闲地打着头阵,沈君煜从后面追马过来,与车同行:“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顾子衿嗯了声,一抬眸发现元烨不知什么时候回头瞥着她,赶紧和沈撇清关系:“没事,你忙你的。”
她抬头的那一眼,沈君煜看得清清楚楚,勒马与车错了开来。
不得片刻,少年又拍马过来,子衿裹着毯子流鼻涕了:“你哥刚才来过了。”
他双手拄在马鞍前面,笑得腼腆:“我就过来问问,要不要回去?”
顾子衿白了他一眼擦鼻涕:“你觉得前面那位能让我舒舒服服的回去歇着吗?”
正说着,前面那位就像是听见了一样,挑眉轻笑。
少年忍不住笑她:“我昨天可听见了,殿下抱怨你不像正常姑娘。”
子衿十分无语:“正常的姑娘什么样?”
少年抬眸,脑海当中闪现的是她未成亲以前,也曾天真烂漫,就带了一丝丝的遗憾:“他不懂得你。”
她低头想了想,对他摆手叫他快走。
沈君雁也只是想看看她,见元烨一直关注后面动静,也是将速度拉了下来与哥哥一齐。
其实成亲这么久了,顾子衿对于元烨的那些奇怪的心思也摸到了点规律,无非是想叫她撒撒娇,放低点姿态与他小打小闹,可惜她不想费这门心思。
鼻涕又一次流了下来,她就裹着毯子,假装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
不过片刻,元烨扯着缰绳慢慢晃悠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她身上的毯子,细细地看着她的眼睛,试图在里面看出昨晚他们几个男人在一起讨论的女人们最容易痴心相付的模样,也不知是谁说的了,她们对于真正的爱人,一抬眸就能看见那些情意,藏都藏不住。
可惜她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恼也好,嗔也好,她对着他的眼,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别开脸,拍马向前。
两城之间,开始扎营。
元烨可是下了步好棋,南朝俘虏走在前面,他们若不顾及性命,恐怕失德,若是顾及了,他趁机打过去,只需要一个缺口,火炮齐轰,骑兵在后,步兵上墙,黑夜就很快过去了。
那些俘虏就在烈日下面暴晒,而城门前除了守城的士兵彼此相望,没有一个人出来过,顾子衿浑身难受,是一会冷一会热,明明这么热的天气,她裹着毯子形象全无。
可谁又敢笑她,都忙不迭地先给她安置帐篷。
少年又晃到她的跟前:“殿下还未回来?”
顾子衿钻进帐篷,拖着毯子走来走去,他只好跟在后面伸手扯着。
她脸色不大好,靠着地上铺好的一处褥子就歪了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你去叫个大夫过来给我看看,太难过了。”
沈君雁这才注意到她不同平常的脸色,立即放下了毯子出去寻了人去叫军医,他自己返身回来,打了水给她擦脸,这会她是热了起来,脸又不正常的红了,他也顾不上男女大防探向她的额头,果然滚烫。
自从离开沈家,她似乎总爱受风寒。
他将毯子也给她盖上,坐在旁边有些手足无措。
想来也是很难受,她微微皱着眉头,疲惫地闭着眼睛来回翻身。
少年拧了手巾放在她的额头上面,顺带着将她的双眼也覆盖住了,她的脸这么一遮,剩下巴掌大的一块,她的唇粉嫩嫩的,他想起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全身多处骨折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她摔坏头的时候似乎更可爱一些。
多少次看着她,他就全心的欢喜。
越想心跳越快,越想越是像着魔了一样,沈君雁情不自禁,竟然无意识地俯身下去,他紧紧盯着她的双唇,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胸腔里面呼之欲出。
相距不过咫尺,可就在此时,一个男声突然在帐门口响起,元烨脚步不停,却是脸色微沉:“怎么?用不用本王退出门外,成全成全你们?”
“……”
少年吓了一跳,一时没站住一下栽歪倒了去。
顾子衿其实并未睡着,不过她是真的难受,一听到元烨阴阳怪气的语气实在懒得理他,索性就一动不动装睡了。可少年到底皮薄,爬起来跪行着退出也不敢抬头,也不敢擅自离开,只跪在了门口。
片刻,一个大夫从外面走了进来。
元烨撩袍坐下,顾子衿的手在被底,他伸手拿出来,可刚一动作她手一抖却被他发现是没睡了,再联想之前少年的动作,他立即将她的手摔开了去!
子衿懒懒地拂开脸上的毛巾,睁着双眼淡淡地看着他,不愠不火。
永远都是这样,他霍然起身,指着她抿着唇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那大夫忐忑地看着他们:“殿下……”
她的脸色实在太差,李元烨伸手指示意那大夫闭嘴,他微扬着下颌,这似乎是他习惯了的姿态,低眸瞥着眼底这个让人又爱又恨又气又恼的女人,他向前一步就差点踩到她了:“本王告诉你,你人是本王的,心就该在本王这,有些事情本王不想忍也不会忍,以前你就是和沈家有一腿有两腿也与本王无关,可从今往后,你看他一眼,本王剜你的眼,你走一步打折你的腿!”
顾子衿实在无语,因为难过而哼哼着:“我的殿下呀,你想的太多了。”
他一脸正色,却还不知自己这一番话似乎给自己扣了好大一顶绿帽子,她懒得解释,瞥见耷拉着脑袋的少年正偷偷地看着她,也就闭上了眼睛。
大夫瞧了她的病,却只是风寒。
其实她的病是一直没好利索的,这一次不过是发作得突然了,到了晚上,帐篷内温度低了不少,元烨看着她飞快喝了汤药,明明苦得直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