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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中”,意思是早中状元,参考的学子们为取一个好彩头,考试的当天早晨便都吃枣粽。而考试之时,费时却是甚长,考生们一般都要自带干粮,而在这端午节刚过,吃粽子的热潮还未过时,许多考生们便都买了粽子当干粮。
这一来,自是高兴坏了东京城内卖粽子的大小商家,心中皆道当今的这位皇帝陛下英明。要是他能把每次的科举考试都像这次一样定在端午节后,那他简直就是英明无比了。不过,这只能说他们想得美了。幻想是美好嘀,但现实向来都是残酷嘀,今次只是算他们好运。
五月初六,礼部举行省试,花费了整整一天时间结束。接下来是为期三日的阅卷批示,选取一部分入殿试,剩余者淘汰。
五月初十,殿试榜单正式公布。众学子云集礼部大门前,挤破了头去往里看那榜单,有高兴者满脸兴奋欣欣然而去,也有失意者满脸落寞黯然而去。今次进士及第,进士出身,赐同进士出身这三等进士共录取一百二十多人。上榜者便已是进士,等同于一条腿已迈进了官场仕途。两日后的殿试,则是为了排定名次,确定三甲榜单,其中得分最高者便会成为头名状元。
这一日,时迁前来找武松出去玩耍。说是来时路过礼部大门,也凑热闹挤进去看了眼皇榜,说是还在上面看到了沈醉的名字。众人或说他眼花看错,或说只是有同名同姓者巧合而已。
五月十二,殿试,已通过礼部省试录取获得进士资格的众学子们入皇宫参加由皇帝亲自主持的殿试。仍是一日时光,随后阅卷批示期。殿试后的阅卷批示工作,理论上都是应由皇帝一人进行,由他来做出评定与裁决,决定谁是状元。一百多人的考卷,由皇帝一个人来看,那是快不来的,因此这次的阅卷批示期便比之前的省试要长。具体多久,得由皇帝看完并做出决定没有来判断。
五月二十,下午申时,事隔二十二天后,赵煦终于出现在了沈醉面前,再次来向沈醉习武练剑。这一回,却是比上次大有提高,显是他这些日子来都有练习,对剑也有所了解。先前学的那七式,他现在已使得十分到位,招式之间连贯紧密,圆转如意,毫无生涩之感。
从申时到傍晚,赵煦这一回学了十二招,连着先前的七招,总共十九招。临走告辞之时,赵煦有些神秘地向沈醉道:“师父,徒儿还有件礼物要送您,还请您明日哪儿也别去在家中安候,徒儿会着人送上门来的!”沈醉想不到他会送什么东西,却还是点头答应了。
次日,皇宫宣德楼外放殿试三甲榜。时迁因上次在礼部省试的三等进士榜上看到过沈醉的名字,心下好奇,这一回殿试放榜便又去看了,结果一眼便看到沈醉的大名正写在三甲第一名的位置。
匆匆到得沈醉家中,还未进院便听得院内呼喝劈砍的风声,进得院内,便感到劲风锐气逼人,一眼便瞧见院当中武松正在练刀。沈醉则坐在院中石桌旁一边喝着酒,一边看他演练。
时迁避过武松刀上发出的阵阵刀风,走到沈醉跟前见了礼,笑道:“师公,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在省试进士榜上看到的那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吗?今天皇城殿试放榜,我又去看了。你猜怎么着,那个跟你同名同姓的家伙竟然中了头名状元。你说这事儿巧是不巧?”顿了下,嘿嘿笑道:“难不成,叫您这名儿的都能成了大人物!”
沈醉闻言笑道:“是吗,确是巧了点儿!”他却是没往别处多想。随意答了一句,一边招呼时迁坐下,一边仍注意着武松练刀。
“呼呼”声中,武松一套刀法演练完毕,正要出口让沈醉指点之时,忽闻院外胡同口处传来一阵儿“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也不知是谁家在过喜事,鞭炮声中还夹杂着“咣咣咣”的响亮锣响,正在由远及近。不多时,便已到得了院门口外,却是停在了此处不走,门外还有众多喧哗声。
沈醉也早已听到,此时听这声音到了院门口外,不由得心中奇怪站起身来。刚站起身来,忽听门外“啪啪”有人敲门,有仆人快跑上前开了门。当先有人问道:“这里是沈醉沈相公家吗?”
仆人答道:“正是!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那人呵呵笑道:“恭喜恭喜,你家相公中了今次殿试的头名状元,咱们是来报喜的!”说罢,“咣”的敲了一声锣响,那人又问道:“不知沈相公却是在不在家中?”
“在,在,在!”仆人连声答道,一边转身向里高叫道:“相公!”
只隔了道屏风站在院内不远的沈醉早已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武松、时迁以及闻声出来的燕千寻、木婉清、阿碧三女也是听了个一清二楚,此时都拿十分奇怪加疑惑的眼光看着沈醉。
时迁道:“他们不会是把地方找错了吧!本来是要找跟您同名的那个状元,谁知却找到咱们这儿了!”
“嗯,很有可能!”沈醉点头道。他可不信自己连考场都没进过,就能莫名其妙地得个状元。
说话间,前来报喜的一名礼部衙役已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在仆人的指点下找到了沈醉,快步跑上前来抱拳道:“沈相公,小的给您报喜了,恭喜您成了状元公。请您这便换了衣服,跟咱们上马游街去!”后面紧跟上来的,一人双手端着托盘,里面是一件大红的外袍与一顶插翎的双翅纱帽。
沈醉正要开口解释,忽然间屏风后又转过一人,竟是张勇,他也上前来抱拳笑道:“沈爷,恭喜您了!”
沈醉一看到张勇便立马想及昨日傍晚赵煦离去时颇为神秘地说还要送自己件礼物,要自己在家安候的事情来。心中思念电转,将这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已是想出了个大概,不由得心中骂道:“靠,当真是皇帝要作弊,谁也挡不住。老子连考场都没进过,竟也能让他给整成状元。小子,让老子当状元,你这是玩儿我吧?这也叫礼物?我靠!”心中虽十分不愤,当下却是不能发作出来。稍平息了下心中怒气,转想燕千寻等人道:“我回来再跟你们解释!”
说罢,从那端着衣物的衙役手中拿过帽子戴上,将那红色外袍穿上。然后从怀中摸出锭十两的银子来,递到当先那人手里作喜钱。那人笑咪咪接过,领着沈醉出门上了马,敲着锣打着鼓拥着莫明其妙的状元公游街去也。
第169章竟是故人
更新时间2008…8…2519:17:44字数:3961
沈醉莫明其妙成了状元,虽已明白了是赵煦搞的鬼,但这事实却还是让他觉着难以想象,且有点儿难以接受。随着礼部众衙役乘马游街,他心中仍是在想着这事,不明白赵煦把他弄成状元是什么意思。
他记得在现代时不知是在中学历史课上学过还是从哪里看到过,知道宋代的科举,为防止徇私舞弊,实行了糊名和誉录制度。所谓糊名,即是把考生考卷上的姓名、籍贯等密封起来。但是,糊名之后,还可以从字迹辨认。于是又有人想出了办法,那就是将考生的试卷另行抄录一份副本给考官评阅,这就是誉录。考官评阅试卷时,不仅不知道考生的姓名,连考生的字迹也无从辨认。这种制度,对于防止主考官徇情取舍的确发生了很大的效力。但对于赵煦找个人替他代考,却也是层极好的掩护。更何况皇帝帮忙作弊,那真的是想不中都难。
街道两旁百姓围聚,都争相观看他这新科状元。沈醉虽心底里十分无奈不愤,但却也不能老冷着个脸,抛开想不明白的问题,当即含笑向两旁观众拱手致谢。过得一会儿,却也觉着十分有意思,心想自己当年考大学时没日没夜的复习背资料也没见得个高考状元,现下却是连考场都没进过便成了正宗的新科状元。甭管这状元是怎么得来的,又能当得长时间,当下先过把瘾再说。
没逛了几条街,便与第二名的榜眼与第三名的探花游行队会合,合作一队,又一起逛了一回。这一回,却是直逛到了午后时分。沈醉在路上得知了榜眼与探花的名字,一个叫杨东辉,一个叫王荣林,也都是二十来岁。游街完毕,便一起同至礼部衙门报道。在由礼部官员教晓一些入宫见驾的基本礼节后,便会随礼部官员一起入宫晋见皇帝。介时,皇帝会当着文武百官之面为三人赐官职,朝会后则会为三人赐宴,文武百官相陪同庆。
这便是三人今日的行程安排,也是大宋进士科历来一甲前三名高中者后的程序,是由一名礼部衙役告知的。当下三人先往礼部,礼部上下一众官员竟自出外迎接。
当先一人,身着红色朝服,五十来岁,面貌清雅,颔下却是蓄着一把大胡子。沈醉远远看见这人相貌便是不由心下一惊,想不到竟是一熟人,这人便是他第一次去大相国寺时见到的那位与观心和尚下棋的酒中大家苏先生。他还是在丰乐楼听了苏先生对宫廷内中酒的评价后,才起意去皇宫盗酒的。想不到这家伙竟然是当朝大员,看他于礼部大门当前正中而立,显然是礼部最大的官礼部尚书无疑了。心道难怪他那日会评宫廷御酒,他身为当朝大员,那御酒自是常喝的。
远隔二十来步下了马,沈醉目不斜视望着前方,却是向旁边王荣林问道:“王兄,你可识当中站着的那位是谁?”那边苏先生瞧见他时,也是面上一惊,随即对他微微一笑,显是也认出了他来。苏先生冲他微笑,他说罢了话便也向苏先生回了一笑。
“沈兄,你不是连他也不识吧!”这边王荣林听了沈醉的问话,却是满脸的惊诧之色,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一般,另一边的杨东辉也听见了他的问话,与王荣林面色一般无二,仿似沈醉不识眼前这位苏先生是天大的罪过一般。好在他们二人还知是当着礼部众官员的面儿,面色稍现即逝。见得沈醉略摇了摇头,王荣林一边目不斜视往前走着,口中压低声音道:“沈兄,你面前这位便是当今的大文豪、大词人、大书法家,当朝礼部尚书、翰林学士加龙图阁学士苏轼苏东坡。这名字沈兄总听过吧?”苏轼可说是这时文人中的偶像,作为状元连现任的礼部尚书是苏轼也不知,也难怪王、杨二人奇怪了。
“不是吧,苏轼?我晕!”沈醉听罢了王荣林的话不由得心中大叫,瞧着苏轼的双眼也不由得睁大了一圈,紧盯着这位千古名人。
到得近前,沈醉仍是有点儿头脑发愣。竟也忘了先行见礼,反倒是苏轼先上前一步,拱手笑道:“沈公子,那日一叙,别来已是三月有余。多日未见,公子无恙否?”
沈醉连忙抱拳回礼,顺口笑答道:“无恙无恙!苏先生也别来无恙否?”话说出了口才学不妥,讪然一笑,道:“抱歉,该称苏大人才是!”
苏轼笑道:“无妨!无妨!”
杨东辉与王荣林二人听罢了沈醉与苏轼这番对话,面上又现惊诧之色,皆是斜眼瞧着沈醉心道:“你明明便认得苏学士,怎地却还来问人,当真是奇怪至极!”觉着沈醉是在耍他们,却又觉着这对沈醉全没好处,除了表现他的无知外,对他们两人实是并无半点坏处,当真是想不明白。
奇怪地看了眼沈醉,当下未再多想,连忙上前与苏轼这心中偶像见礼。苏轼含笑应答,随即为三人一一介绍了身后的礼部众官员,然后请他三人入内。
宋代最重进士科,进士一等多数可官至宰相,所以宋人以进士科为宰相科。因此礼部众官员出外迎接,其实也算是为各自以后打算,说不得这三人今后便会做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