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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吝心中一凛,暗暗皱眉,这些果子难道有什么玄机?
慕云舒微一挑眉,修长的指骨捏起一枚红彤彤的果实,瞥了一眼何吝,薄凉的声音带着寒意:“那个女人怎样?”
何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手里的拂尘须子泛着冷芒,没有起伏的声音回禀道:“应该就是今天了,只是……”
何吝看了一眼皇帝,继续道:“魑煞不久前说她被戚氏下了催产药。”
“是吗?”慕云舒没什么表情,似乎在自己意料之中,那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二弟还真是有眼色,挑中了她进宫,想必还以为自己不杀他是这个女人的功劳。
慕云舒合上折子,嗓音暗沉无情,凤眸闪过一瞬冰冷的杀意:“省了不少麻烦。”
如今青云子也进宫了,凝儿和他的孩子不久就要降生,至于这些女人……不省心的放在宫里真是碍眼。
“让魍煞去解决这件事。”
“是。”
魑魅魍魉鬼狐灵,七煞各有自己所属的范围,至于“毒害皇子皇妃”,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这证据该是在灵煞手中,而负责清理的是魍煞。
魍,即亡。
这段时间,七煞和七卫都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后宫暗潮汹涌,外朝也是风云变幻,发生的事情太多,二皇子和四皇子造反被残酷镇压,四皇子至今生死不明,一族几百人都被血洗。
而二皇子虽然没有遭受灭门,但是被贬弃到了荣家两位将军镇守的苦寒贫瘠边庭,恐怕是永无翻身之地,朝里为此斩杀了不少说情的大臣。
雷厉风行的残酷杀戮,令原本那些老奸巨猾,以为皇帝软弱可欺之臣吓破了胆,似乎一夜之间,原来事事唯他们是从的皇帝突然就变得狠厉绝情!
尚书刘健饧的女儿刘婉儿被赶出宫几乎令刘家颜面丧尽,但却不敢吭一声,刘健饧一个老顽固更是认为自己的女儿败坏门风,拿着扫帚往外赶,严令家里的人送任何东西给刘婉儿。
不仅仅是他们,其他大臣别说送东西,就是看都不敢去看一眼,就怕皇帝又突然拿此开刀祸及全族。
现如今只有那几个连慕云舒都不好对付的老臣,他们有的不像刘健饧自己坚守清风,家里的人却是败类。
他们之中不少人管家甚严并无很大的过错,慕云舒并不是残害忠良、不辨忠佞的皇帝,并不会无端找他们的过错,被他毫不留情灭门之臣是没有一个清白的!他又何须留情?!
但那些一直凭着所谓鞠躬尽瘁,君要臣死,臣义不容辞赴死的老顽固,他也只能头疼却也无可奈何。
这群人很聪明,一直“忠心耿耿”,他在整理叛党,打击真正的幕后之人时,这群老顽固很识相的全部站在他这一边,那些总喜欢贪小便宜左右摇摆的臣子见他们如此,立刻调转风向。
他其实到现在都很怀疑是不是苏锦楼在暗中做小动作?他是一点打击那些老东西的借口都找不到。
他是想着,如今外朝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清风楼的事情没有解决,如今已经派暗主前去查探了看,这件事本是牵扯到他的二弟慕旭辰,但似乎他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幕后还有一个人!
待这件事解决了,他便好好的将后宫清理一遍,迎接他和凝儿的孩子出世,只要他们出世了,这一切问题便解决了!
慕云舒扫了一眼这山一般的折子,除了最近的赤蒙国宗疏终于在龙煌逛够了,声称来龙煌朝见,以及部分大臣要求强硬对待赤蒙的折子,其余的大部分皆是充盈后宫,以求尽快诞下皇嗣的呈辞。
贤妃虽怀身孕,但是她如今被贬,这风声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虽然其中不乏煞血楼众在推波助澜,但如今贤妃无望是不争的事实,如今贤妃不贤,这群见风使舵的大臣,众口一词的当她不存在。
慕云舒难得心情甚好的抽出一本折子,这些老头子还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关心他的子嗣问题,似乎自从自己当上太子,成年之后,这折子不管是在先皇的案上还是如今他的案上,都摆了十几年了。
当初,他还会郁气,凝儿那时候还是个毛孩子,他是碰都不敢太用力碰,哪里有孩子给他们看?但是现在……
时机成熟了……
凝儿现在是慕容明月!而且快生了。
他是不是要改个名字?明月这两字真是不吉利!
慕云舒完全忘记了自己字“阆月”……
不过,凝儿如今也不在意前朝的苏明月了,他也不必太刻意的提醒,还是叫这名字吧,时间长了,谁还知道那什么苏明月,慕容晟的?
慕云舒看了一眼手里的折子,扫了一眼,苏丞相的折子?他什么时候也开始操心这事了?
“去把丞相叫来!”
“是!”何吝赶紧出去招呼人去丞相府,不知道皇上突然找苏丞相干什么?
这苏锦楼十几岁就在先皇手下当丞相,一二十年下来他还在这位置上干的风生水起,这人很识相,以他看,和皇上是一路的人,当年在知道皇上和小公主之事时半丝惊讶也没有。
还屡次的算计了小公主,小公主也不知道反扑了多少回,一和那位玉树临风的丞相见面,就是仇人见面的架势,看见他就像看见苍蝇似的。
“臣苏锦楼参见皇上。”苏锦楼依旧是一身齐整公正的锦服,恭恭敬敬的朝着慕云舒行了一礼,站的位置也刚刚好,不远不近。
何吝瞧了他半天看,也看不出他整治小公主时的那种刁滑刻薄。目前这模样和那刻板的印刷字块儿一样。
“起来吧。”慕云舒淡淡的摆了摆手,顺便把那字迹工工整整,四四方方的折子递给他。
何吝眼尖的瞧见,这折子的字迹和荣百绍简直是天地的大碰撞、两个极端!
“皇上……臣等乃句句肺腑之言,江山永济定要皇嗣继承,臣等劝阻皇上不可儿戏……下臣以为……”
“行了,行了……”慕云舒对他也甚是无语,他折子里字里行间并未提到充实后宫之言,反复的只是皇嗣怎样重要,江山如何如何,这意思他岂是不明白?
“皇上,下臣以为……”苏锦楼难得的犹豫了片刻,最后话到嘴边绕了个弯儿:
“赤蒙国君所送的观赏果实不知皇上是否食用了?”
“你大胆!”
慕云舒凤眸瞬间阴沉,猛地拍翻了一桌子的折子,顿时纸张碎屑张狂飞舞!
“下臣不敢!”
苏锦楼猛地跪下,俯首贴着地面,冲口而出。
何吝吓了一跳,不知道皇上为何如此生气?这果子到底有什么秘密?观赏果实?难道不是吃的?!
苏丞相这话到底是何意?
慕云舒狭长的眸子危险的半眯,目光瞬间森寒!
“你在指朕不行?!”慕云舒冷锐如冰的眸子盯着苏锦楼,阴沉的声音道。
“臣不敢!臣断无此意!”苏锦楼依旧很恭敬的伏在地上,只是这声音实在没有半点胆怯,依旧字正腔圆。
“哼!”慕云舒一扫长袖,冷道:“双子果,女子食之会致不孕,男子食之殷子,赤蒙倒是好算计!苏丞相难道让朕将此果送于凝公主?!”
“臣绝不敢有此意!”苏锦楼抬起头,声音恳切:
“皇上明知臣之意何必如此为难下臣?小公主与皇上是何关系皇上岂会不知?何况,小公主幼时遭人毒手,此生有身孕的几率甚小,皇上三思!”
“……”慕云舒突然不说话,只是看着一边正使劲憋笑,装模作样摆正脸的何吝,何吝吓了一跳,脸部表情过多有些扭曲变形了。
虽然没想到赤蒙国的国君送此果实,竟含着此等大逆不道的讽刺含义,但是小公主已经都快生了,苏丞相竟然说小公主怀不了……
“苏……苏丞相……”何吝死命的从嘴里挤出话,拼命的朝苏锦楼挤眉弄眼,您老别再傻了吧唧的了……谁来救救他呀!
苏锦楼一头雾水,他也是没办法,皇上不赶紧的制造出小皇子来,他也整日的遭受那些老顽固的精神摧残,不出力是有违自己忠君为国的标准的!
没有小皇子,来个小版的小公主他也是喜闻乐见的,但是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害怕小公主太小了不敢下手!至今他都没听到动静!
那个姬氏肚子里的“皇子”,别的大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看好,但是他清楚,那女人肚子里的可不是皇嗣!这样的污点皇上迟早不会留!
他也只能暗中让那群老顽固别老在皇上面前提贤妃,别到头来祸害自己。
前段日子小公主就回宫了,他老早就打听到了消息,这才冒着危险过来拐弯抹角的劝皇上,刺激刺激。
慕云舒眼神极为奇特,也不点破,又重新的坐回去,看了一眼苏锦楼,淡淡道:“苏爱卿真是劳心劳力了,还要为朕的家事操心。”
“皇上!这并不仅仅是皇上的家事,这关乎龙煌传承之大事!先皇在世时,在皇上这等年纪,已经有七个皇子两位公主降生,五十余岁还有小公主降生,皇上理应重视此等……吝公公是否有何高见?”苏锦楼突然道。
“……”何吝使劲的朝苏锦楼示意,各种稀奇古怪的表情朝他抛,终于引起了苏大丞相的注意,可惜还是忠肝义胆的苏丞相还是没明白……
慕云舒站起,负手而立,冷盯着那几案上摆的双子果,目光望向苏锦楼有说不出的戏谑:“苏相闲来无事,如今日头正盛,陪朕去明华宫看看凝公主。”
“是。”苏锦楼答应着,和何吝一起跟在慕云舒身后。
何吝使劲的使眼色,把拂尘插在后颈衣领上,见皇上此刻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他手肘捅了捅苏锦楼,拿着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画了个大圆。
“何吝……”低沉的声音传来,何吝脸一僵,抽出后颈的拂尘,安安分分的跟在慕云舒的身后。
如果这以伶牙俐齿、料事如神的苏相还不知道自己说什么,那他就像小公主说的:你吃大粪去吧!
“皇……皇上!”苏锦楼愣了半晌,猛然睁眼!看着负手昂扬朝殿外走的皇帝,夏日明烈的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辉煌光华。
“怎么?苏相不愿随朕前去看看凝公主?”慕云舒狭长的眸子幽深无底,笑而不语的扫了一眼神情激动的苏相。
“恕……恕臣刚刚无礼之言!臣有一言相问,此乃关乎我龙煌龙脉,千秋万世的传承,众位大臣皆翘首以盼……”
“问吧。”慕云舒挑挑眉,也不急,好整以暇的看着苏锦楼难得的“胡言乱语”。
“皇上!小公主她是否……是否……已经有……”
“皇上!”
苏锦楼刚欲开口,突然一个漆黑矫健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和皇上中间,他话还尚未来得及问出。
黑衣人突然跪在地上,神色焦急不安,慕云舒狭长的眸子危险的半眯,看着这本不该出现在此地之人,沉声道:
“发生了何事?”
“暗室被人闯了进去……”黑衣人话刚说一半,另一半虽未开口,但是慕云舒却是听到了耳边的声音,脸色瞬间冰寒!
“朕知道了。”
黑衣人一点头,立刻消失在勤政殿。
“……”何吝和苏锦楼站在一侧,并未开口,既然暗主单独和皇上说的,他们自己不便知道。
慕云舒脸色阴晴不定,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出事?他们竟然逃了出去?是谁救他们出去的?谁可以自由的出入却不会被自己发现?慕云舒冷魅的凤眸暗含着阴沉。
“皇上,臣是否回府……”
“你先回府,以后自然有机会告诉你凝公主之事,那群老不死的不该操心的事让他们不用多舌!”
“是……”
苏锦楼躬身行了辞礼,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