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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三日,入伙的第二月,天空阴晴不定。
西风扬起,落叶纷飞,秋天,是寂寥的季节。秋风的吹拂,不仅卷起了满地落叶,也吹起了健康乌亮的长发,在空中划起一道道美丽的圆弧发浪,也勾住了不少人的停驻眼光。
他,东方皇月,一头长发的主人,对投至而来的爱慕眼光视若无睹,此刻正独自一人漫步于校园之中。
今天,是他的生日。回绝所有替他办生日派对的好意,他选择与苍云晓一起见证他的成长。
回绝同学的好意,老实说,他并不觉得愧疚,因为他们真正想要的,只不过是想与东方集团攀上关系而已;若不是顶着「东方集团」的光环,东方皇月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罢了。
另因为他是「皇月」而真正对他好,真心陪伴他的,只有苍云晓。
只有晓一个人呀!
俊美面容浮上一抹夺人心魂的浅笑,东方皇月加快脚步走向校门口,他答应晓早点回去再一起出丢吃饭。
「东方皇月!」娇嫩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
他当做没听见,仍是快步走着,直到有人自身后伸手拉住他。
「走得这么急做什么,人家叫你也不应。」
东方皇月转过身,俊眉敛起,又不动声色的放松。「杨学姊,什么事?」他一脸的要笑不笑。
身在尔虞我诈,连亲人都可以陷害的东方家里,这张笑不及眼角的笑容是他面对旁人的一贯面具,只在苍云晓面前展现的才是真正的东方皇月。
杨小缦艳丽一笑,魅力十足。「今天司机请假,因为与你顺路,可否请你送我一程?」美丽的表情无辜,无奈的神情我见犹怜,足以使任何男人无法抵抗,只求能博得佳人一笑,可惜,其中并不包括东方皇月。
「那可真是麻烦了,我不回东方祖宅,学姊这个忙我帮不上。」凤眼一挑,皇月露出浅笑。
杨小嫚,身为「崋砚科技」的千金小姐,杨宅与东方祖宅同样位于天母;她长得很美,只可惜男人不知凡几,是个十足浪荡女,东方皇月在心中打着分数。
「我也不回杨宅。」杨小嫚念了串住址。「瞧,跟你要去的地方很近吧!」跟踪东方皇月的座车一段日子,只知道他并不住在东方祖宅,放着代表东方家族最高地位的祖宅不住,他是和谁住在一起?
「妳对我的行踪倒是了若指掌。」又是个艳丽至极的微笑,笑意却不达眼里。
「好说好说,了解喜欢的人的一切是理所当然。」杨小嫚不甚在乎。
东方集团,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得到它,就等于得到整个台湾经济动脉;而东方皇月赏心悦目的脸孔更是她誓在必得原动力。她几乎等不及见到东方皇月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模样了。
「太过自信的女人,往往让人更反感。」声调略沉几分,东方皇月冷冷地瞥她一眼。
杨小嫂探进他的眼,几乎让他眼中的深沉吓到,那是种不属于十七岁少年的深沉心机与压迫感,她是不是人小看他了?
东方皇月走了几步,回头睨她。「走吧,不是要搭便车吗?」再次开口已无方才让人倍感压力的阴沉。
心惊于他的变脸之快,杨小嫚愣了下,快步跟了上去。
***
车里,一片无声。
东方皇月百般无聊的看着窗外飞逝景象,手指屈起,无意识地敲打座位把手,心思早已飞到苍云晓身上。
让杨小嫚这一耽搁,晓一定到家等他了。好期待又好兴奋呀,这是阔别八年后晓第一次陪他过生日。八岁以前,每次过生日晓都会送他好棒的玩具或游戏机,那些都是东方家孩子不准玩的东西,他记得每一年的生日都只有晓陪他过,因为爸爸实在太忙了;十七岁了,晓又会准备什么礼物呢?其实礼物是什么并无所谓,事实上他什么也不缺,他只希望晓能继续陪在他身边,当他唯一的亲人。
杨小嫚完美的脸蛋上开始有了裂痕,隐隐起了浮躁。她说了多少话都无法获得东方皇月的响应,他就像入了定般,只看着窗外却不肯开口搭理她,高傲的自尊心多少受了伤,不甘心荡到了最高点。
「皇月、皇月。」她不甘心的动手推他。
思绪让人打断,东方皇月不悦地瞪她一眼,挑眉等她解释。
「我是、是想说,你、你家要到了。」好凶!害她吓了一大跳。
废话!他敛起眸,不置一言。
「呃,皇月,你为什么不住在东方祖宅,那是权势的象征耶!」杨小嫚一见获得他的注意,便卯足了劲进攻。
「我高兴。」他的回答更绝。
「少来!你是不是跟女人同居,所以才搬出来?」
「是不是都不干妳的事吧!」
真是让人不爽到极点!他要是迟到都是她害的!他泄愤的踹了下前座椅。
「皇月,你怎么这么说!我喜欢你呀!」柔得几乎滴出水的美眸瞅着他,说出让男人求之不得的仰慕,这一招就不信东方皇月仍铁石心肠。
「妳说妳喜欢我?那我是不是该跪下来舔妳的脚指头,感谢妳的垂青?」车子驶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我没这么说。」杨小嫚喜孜孜地想道:如果你愿意做就更好了。
「妳作梦。」一等车子停好,皇月丢下这句话,匆忙的打开车门跨脚走了出去。
「皇月,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呀!」杨小嫚追了出去,演技十足地逼出了几滴泪。
「收起妳的眼泪。说滴就滴,女人的眼泪真是不值钱。」拜封甜甜的演技精湛所赐,他对女人的眼泪早已免疫。
「东方皇月!你别瞧不起女人!」眼泪真的说收就收,美丽的脸蛋挂不住的染上愤怒。
「别给我扣顶这么大的帽子,我只是瞧不起妳而已。」皇月转过身,要笑不笑地面对她的愤怒。
「你是真的对我无动于衷?」她不敢置信。
「谢天谢地,妳终于搞清楚了。」东方皇月喘口气,庆幸终于摆脱她了。
「我不信!」向来让男人捧在手心呵护的公主怎咽得下这口气!他拒绝了她,他竟敢拒绝她!
「妳到底想怎样?」他无聊的翻了翻白眼。
「让我吻你,只要你响应了我,就表示你对我并非无动于衷,你必须答应当我的男朋友。如果你没有反应,我答应从此不再出现你面前!」
话一说完她整个人就欺近他,饱满的樱唇贴上他的,倾尽一切技巧撩拨他的感官,勾引他的热情;她不信他真能无动于衷,男人都是好色且冲动的,何况她对自己有信心。
东方皇月没有拒绝,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便尽了浑身解数,只为了诱惑他开口,可他的唇为何仍是冰冷?为何仍是紧闭?
「够了吗?」东方皇月推开她,冷冷地问。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可能不动心?」她尖叫着,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别在我面前耍妳的大小姐脾气,那只会让我更厌恶。」皇月低头向司机交代几句,随即抬头道:「我的司机会送妳回杨家,慢走,不送了。」
看着司机架着她上车离去,一肚子的怒气终于消去。皇月好心情的按着电梯,期待着晓会给他什么惊喜。
莫名的压迫感蓦然袭来,东方皇月扬眉,朝着黑暗的可疑处低喝:「谁?」
灯光不明的黑暗中,一道高大身影缓缓出现,闇黑的瞳光夹杂着无比的阴况与无比的阴郁,抑或是无比的——哀伤?
东方皇月不明所以的脱口唤道:「晓?」
***
期待半天的晚餐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取消了。
搬了个柔软的椅垫放在地上,皇月盘腿坐了上去,无聊地在大片的玻璃上画圈圈,心里再次叹了口气。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他自问。
早上,因为心情好,他乖乖的没赖床、乖乖的吃完早餐,然后乖乖的回家等着与晓一起过生日有吗?他有做错事吗?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东方皇月看着窗外,压根不敢回头,只因他知道,苍云晓在看他。
晓在看他,用着那种悲伤的叹息看着他,像是隐藏了深沉的痛苦与失措的无力感他感到心痛也不知所措,为什么晓要这样看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是旁人这样看他,他根本不在乎;可这样看他的人是晓呀,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呀!
为什么要这样看他?晓难道不知道他会为了这种让他心痛的眼神而哭泣吗?
终于,皇月鼓起勇气,怯怯的回过头,果真看到苍云晓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动也不动的黑眸注视着他。
「晓,你在生气吗?」皇月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这样认为?」苍云晓淡道,深沉的黑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因为你取消了我们的晚餐,是我做错事了吗?」皇月搬着椅垫,改坐到他脚边。
皇月越发肯定一定是个做错事了,晓的脸色十分难看,害得他什么话都不敢多说,只好乖乖的吃掉晓随手煮的晚餐,乖巧的洗好澡,等待判决。
深沉的视线沿着美丽俊秀的脸庞而下,滑下仅着俗衣的单薄结实胸膛,再无法自己的拉回视线,停驻在他的唇上。
弧形美丽的薄唇上还残留着曾让人吸吮过的红艳,让他怒火更炽,直冲脑顶他让其它人吻了他!
这个事实狠狠地击中他,让他惊慌失措,怒火中烧,他——忌妒呀!
那是个女人,一个就连失态跳脚也仍是美丽的女人,她吻了他,饱满的红唇紧贴着他甜美的薄唇辗转吸吮;因为她是个女人,所以这种情况是被允许的,被祝福的;而他,尽管再爱皇月,他都是个男人,一个身为他叔叔,永远无法触摸他的男人。
他早知如此,却仍是爱上了皇月,他不后悔,真的!可是为什么要让他撞见那一幕,为什么不肯让他继续活在自我编织的梦境中,以为皇月会永远需要他?
望着皇月犹自喋喋不休的红唇,一股冲动倏然形成。
他想在皇月的唇上烙上他的味道,他想洗去女人在皇月唇上吸吮所留下的印记
皇月是他的皇是他的!
「所以说,晓,是不是我做错事了?可是我觉得我今天很乖呀,我」皇月犹自讲得怡然自得,叨叨的男声却突然消了音,美丽的薄唇被堵上,而堵住他的,是一片炽热、滚烫的男性双唇。
皇月反应不过来的眨了眨眼,唇上的压迫感依旧,没有因为他的眨眼而消失;他讶异地张开嘴,却让一种湿热如软蛇的东西钻进他嘴里,而他的嘴里净是晓的味道。
好香、好甜
苍云晓目眩神迷的重重吸吮着皇月柔软的唇瓣,直到皇月忽然开了口让他的舌顶了进去,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做渴望!他口中真的好甜,苍云晓急切的翻搅他的舌,在皇月口中尝到极至的甜蜜,与他想象的一模一样,香香的、甜甜的、咸咸的咸咸的?他倏然一惊,放开纠缠的唇舌,一脸震惊的看向皇月。
老天!他做了什么?
俊美面容上异样的苍白,美丽的凤眼蓄满泪,沿着细致的肌肤蜿蜒流下滴滴珠泪,红肿的唇是他凌虐过后的痕迹,对他的举动做出无言的控诉。
老天!他到底做了什么!每天每天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