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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像在鞭策它一样,逼它活下去,逼它即使痛苦,也不准放弃」阿威忍不住哽咽起来:「每天都在换药、打针、吊点滴,药效一次比一次强,身体却相反地越来越弱,它根本就不应该受到如此对待,我想,它一定很怨恨我」
见到这样的阿威,小鹿有些犹豫地看看我,我微笑点头应允,它才上前轻轻抱住阿威的脑袋,小鹿抖动它的鹿耳朵,那背影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宛尔一笑,只听它对阿威喃喃地说道:「蓝尼一定不会怪阿威,因为它知道阿威是希望它能够陪在阿威身边,才这么做,蓝尼是条好狗狗,好温柔、好温柔的,所以它一定也舍不得阿威,看,它不就是为了阿威才撑到现在的吗?阿威不应该误会它,而是要称赞它才对,称赞它:好乖、好乖、蓝尼好乖,我啊最喜欢昕称赞我了喔,所以我想,蓝尼应该也是一样」
阿威就着朦胧的视线,从小鹿怀抱的缝隙中,睹见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续命管线的蓝尼,它仍在卖力地呼吸,心脏也听话地跳动着,机器冷冰冰地哔哔声,却是它还活着最有力的讯息。
阿威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小鹿措手不及,一度朝我求救,我用眼神鼓励它,允许小鹿暂时陪着阿威,我闲适地靠墙而站,这下子,阿威一定可以度过难关了吧!他年纪比我们都轻,但比我们都坚强。
拉帘外的鹦鹉,维持原本高傲的姿势,嘴里喃喃地说道:「早哭不就得了,把自己搞得跟便秘一样多烦,没意思。」接着顶着一张不屑的脸,随意拢拢艶丽的长发。
它还是一样的毒舌,不过意外的还颇贴心。
稍事休息,我简单地泡了壶茶,和小鹿、阿威在诊疗室悠闲地喝着,就连鹦鹉也不再罗唆,很干脆地拿起茶杯就喝,我发现它喝茶的方式异常地优雅,甚至有稍嫌做作的贵族气息,想必是经过教育的,那么,我应该能够将它归类成有主人,但是主人不在身边吧?
心里这么想,我其实并不打算花费精力去问有可能会被倒打一耙的问题,因此只有默不作声。
小鹿跟我嚷嚷着要多加几颗方糖,我不理它,就拉长着一张小脸给我看,我用手指掐它脸颊要它不准任性,它咿咿呀呀地从了。
当然这一幕,免不了让鹦鹉狠狠扎几下,但我深知面对别人恶言恶语,只要沉默以对,对方若不是太闲想自讨没趣的话,就会打退堂鼓,因此我与鹦鹉压根擦不出什么火花,倒是小鹿没我这等功力,被鹦鹉气得哇哇叫。
阿威用棉花棒让蓝尼多少尝尝味道,从他一扫阴霾的面容,我已经不再担心了。
就在我以为我们可以就这样安详地等待钟医生回来之时,远方传来一阵轰隆雷响。
仿佛是点燃危机的序曲,刺眼的光线闪进诊疗室内,映得所有人是一阵白。不久,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气息,滂沱大雨骤然而下,雨点拍打窗户的声响此起彼落,与此同时,外头响起猛烈的玻璃碎裂声,警报器立时呜呜乱叫。
众人惊得一跳,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听几位陌生男人在大厅粗声恶吼,传进了半开着门的诊疗室:「吉赛儿!」
「吉赛儿,他*的我们知道你在这儿!」
「滚出来——!」
有外人入侵了,是谁这么大胆!
陌生人喊着我从来不熟识的名字,一听便知来者不善,我和阿威两人绷紧神经,分别护住自己的宠物,脸色凝重地望向隔离病房门口,我和阿威两人交换了眼神,阿威用手机拨电话,我则寻找用来防备的武器,一眼就看到墙边闲置的点滴架,我将中间的铝条转下来充当棍棒,顺便扔了一条给阿威。
随着那些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物品倒地的声响越来越近,盘坐在病床上,目瞪口呆的鹦鹉,脸色倏地惨白,手上的磁杯滑落,成了一地碎片。
雷雨轰隆隆地下着,室内闪烁着妖异的白光,在地上映出浅浅的倒影,看似群魔乱舞。
鹦鹉真正见到隔离病房外,站着清一色穿着黑色西装,身上还滴着雨水,手拿铁棒,尖刀等等凶器的数名陌生人时,反而不似方才惊惶,苍白的脸上强自镇定着,云淡风轻得宛如眼前面露凶光的,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然而摆在身侧,颤抖的双手,还是小小地泄漏它内心的浮动。
我注意到那些人,不仅衣着统一,胸口上都别着图样血腥怪异的胸章,上头是上半身为人下半身为马的人马,被一三叉戟一穿而过,人马的面部表情狰狞,在胸章内痛苦地跳跃着。
当中一名方面长眼的大汉,眼神彷佛在看什么垃圾般的存在,扯动面部神经露出狞笑:「果然在这哩,看来情报没有错误,这小地方你待得还习惯吗?吉赛儿。」
「你们是谁,怎么可以随便闯进来?」阿威大声地质问着,试图喝退那群人。
大汉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篮尼,和在我身后只怯怯地露出半截脑袋的小鹿:「这地方咱们也不屑来,看见这种次等生物,让我浑身都不舒服,只是」大汉大步往前,粗鲁地扯住鹦鹉亮丽的翅膀,毫不怜惜地将它拖下病床,鹦鹉闷哼一声,巍巍颤颤地落地。
「你干什么,放开它!」
阿威见不得人对宠物如此粗暴,刚要上前阻拦,就见后头几名陌生男子挥舞着手上的武器,我赶紧拦住他,他们人多势众,难保阿威不会被他们打伤。
「唷,吉赛儿,你还挺吃香的嘛!是因为你这恶心却美丽的外表吗?啧啧,你偷溜的帐,头儿还没跟你算呢!」
大汉扯过吉赛儿的发丝,在他脸上湿答答地舔了一口,吉赛儿嫌恶地撇过头,使劲地往大汉脸上刮了一巴掌,其余黑衣人见状,纷纷上前拽住它,将它的双手以极为疼痛的方式束在身后。
「出来一趟,突然变得有骨气了,你不担心你同伴了吗?」大汉狠狠捏住吉赛儿精巧的下颚,在它脸上啐了一口水。
吉赛儿满是受辱的愤怒,但只能咬着下唇部发一语。
小鹿虽然和吉赛儿感情不是顶好,但看到他被人这样污辱,不禁也发火了,扯住我衬衫的手愤怒地颤抖着。
我和阿威还没发难,一旁的黑衣人突然用手肘碰碰大汉:「呐,阿强,你瞅瞅。」
随即黑衣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在我身上,我的心猛然一跳,他们想干什么?
「噢,你不就是那个闹得满城风雨那个叫什么昕来着,你藏得好啊,媒体发了疯似的到处找你,连我们头儿也注意到你呢。」
「是啊,带着恶心的半兽人出现在电视萤幕,教坏无知小民饲养半兽,这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头儿怎么可能漏掉呢?」
「头儿见了都气炸了呢,你们说是吧?嘻嘻把他带回去吧,头儿肯定迫不及待要亲自教训他,哎呀哎呀,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至于另外一个照惯例弄死就算了吧!喜欢饲养半兽的人根本不应该活在世界上。」
黑衣人一个个发神经似的大笑,手上挥动的武器,发出破空的呼呼响。
「和他们无关,少打他们的主意,你们带我回去便得了!」吉赛儿歇斯底里地挣扎怒吼着,大汉一把掐住它的脖子,用指甲在吉赛儿的颈子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们说价?你这只半兽,留着你已经是便宜你了!」被称做阿强的大汉残忍地扯下一把吉赛儿翅膀上的羽毛,翠绿色、明黄色、红色、淡紫色的染血羽毛飘散空中,吉赛儿痛得说不出话来,软软地伏跪在地。
「鹦鹉、鹦鹉!」小鹿惊骇地大喊,双眼已经泪汪汪。
这群人是心理变态!
我捏紧手上的铝条,想着他们要是扑过来,就抽得他们满地找牙。
阿威焦急地盯着墙上的时钟,深怕警察来不及赶到,我们便已经遭遇不测。
黑衣人没一会儿就群起围攻,只留一人用刀子架着吉赛儿,我拿手上的武器反击,但处处受制,隔离病房就这么大,实在是退无可退,我在有限的空间下,无可避免的挨了好几棍。
阿威也挥舞着铝条,虽然打退了一人,但另外还有两人分别左右开弓,不知不觉间,阿威身上也出现了好几道伤口和淤青。
小鹿的项圈发挥了作用,张出萤蓝色的防护网抵挡住外来的攻击,小鹿瑟缩在角落泪流满腮,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青年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它的眼神尽是对自己软弱的身体及无能为力感到懊悔与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只有青年保护小鹿?小鹿不甘心。
黑衣人盯着那兼顾无比的防护网,彼此交换了一记眼神,忽然不再攻击小鹿,全都针对我一个人。
乱刀乱棒之下,一记铁棍,砸得我头破血流,温热的血液泊泊流下,我的意识有一瞬间迷茫。
「韶昕!」
「昕!昕啊啊啊!」
我听见阿威和小鹿的喊叫,使劲地眨眨眼睛,站稳身子,猛然瞥见小鹿周围的萤蓝色防护网随着我意识的迷茫产生了波动,心下大骇!
『宠物项圈失效』这个词闪过我的脑海!
难不成,宠物项圈的驱动,竟是跟随饲主的意识吗?那么项圈之所以只有饲主能够开启,也是搜寻饲主的波长吗?宠物项圈,一开始也标明着只有与饲主外出时得以使用,平时只当装饰而已,消灭了饲主,项圈就会废弃无用,这样重大的缺失,就是不明人士在经过一连串的袭击实验,所得出的结论吗?
该死!
「小鹿,你快逃走,快!」趁我还没被他们强迫失去意识以前。
「不要,不要,我、我要跟昕在一起呜呜」小鹿揉着眼睛,大滴的泪水潸潸而下,不明白我内心的担忧。
「这种时候不许任性!」我大喝,抬手就给眼前的敌人一肘子。
对方也不弱,膝盖朝我的腹部很狠地袭击,我一阵干呕。另一人乘胜追击,用铁棒朝我的胸口猛击,剧痛传达到大脑神经,我呼吸一窒,立时跪倒在地,口腔涌出一股血腥味。
「昕、昕阿呜」小鹿不顾黑衣人还围在我身侧,执意奔到我身边,可怜兮兮地哭喊着。然而我已经无力安慰它,只能心惊胆颤地看着防护网的颜色越来越淡,我强迫自己醒神,不能让那一层防护网消失。
然而身体已经不顾我的想法,软软地向后倒,几尽瘫平,小鹿的泪水滴上我的脸,一向怕血的它,努力的用小手捞住从我嘴里不断溢出的鲜血,抱着我不断地泣诉:「昕昕呜呜昕不要死、不要死」
别哭小鹿,别哭,我没事。
虽然想这么说,但无奈窒塞住我喉头的血腥阻挡了我。
阿威在一片混乱的隔离病房内孤军奋战着,还得分神照看我的情况,黑衣男子们痛快地叫骂着,眼看着阿强趁着阿威分神,抡起武器就要往阿威脑门上砸,必要让他下地府见阎王之际——
一瞬间,一直倒卧病床的蓝尼,猛然弹起身子,身上的管线被这突如其来的跃动扯得劈啪作响,由于失去了对象,机器测不到心跳,发出刺耳的休止警告声。
蓝尼张着没有焦距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