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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多了。而且让他放下了心头重负,以后才好做事,才好演戏。至于那孩子,此刻不杀就是,至于以后
果然,他眼中光华流转,整个人似乎骤然有了生气,激动地道,“你,你真的”
我一笑道,“自然是真的,不过你可想好了?只有一次机会。”
“是!”
“好反正,那孩子现在已无关紧要了”
“什么?”
我掏出怀中物,递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那东西,脸色一点点变了,额上渗出了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聚集,滚落,半晌骤然抬头道,“你,你不能”
我收回手中东西,轻轻摇头道,“你的要求太多了。”说着,作势转身要走。
身后立时响起了他急切的声音,“不要,你不能那么做,不要!就算是为她积点阴德好不好!”
我猛然停住了脚步,半晌未动。
他慌锰续道,“她心肠最好,若九泉之下知道你做了那种事,必然不能心安!就算为了她好不好?别让她失望!”
我静静站了好久,终于,长叹一声,转身道,“你想我怎么办?我总不能”说到这里,我猛地顿了一下,换上若有所思的表情,口中喃喃道,“不过,如果或许就不用不过风险太大”
他立时道,“什么办法?”
我走到他身边,对他附耳轻声说了几句。
他猛地抬起头,惊诧地瞪着我道,“这不行,我不能!”
我望着他,平静却坚定地道,“你能,现在,这是唯一的办法。如果你不肯,我只能那么做了,其实对我来说,那样风险还小些。”
他呆呆看着我,一脸的痛苦挣扎。
我却不为所动,看着他,一字一字道,“答应我,这是帮他们,是帮你,也是,帮我好不好?”
他望着我,眼中神色变幻,混着矛盾痛苦,几番张口,却又吞回。
我也不急,只静静看着他。
终于,他骤然垂下眼,张开口,艰涩地吐出一个字,“好”
我到底忍不住,微微一笑。
169。交易(下)
安排好一切,从玄瑾处离开,时已近晚,红霞满天。透过车窗,我望着西方天际浓艳绚丽的霞彩,不由微微出神,然后骤然提声道,“去静澜山庄!”静澜山庄是玄冥教临安分坛所在地,现在也是关押昊天盟要犯的地方。
因为我是微服,所以玄瑛并未大张旗鼓地正式接驾,只带了数名亲信在门口恭迎。
这几日我一直未曾见他,想来他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就见他脸更白了,眼带血丝,唇色暗淡。我瞟了他一眼,笑道,“最近辛苦了,别把自己累着,不打紧的事,放开手让底下人做就是。”
他点了点头,看了看我,犹豫一下,终于道,“陛下也是,注意身体。”想必我几天没好好睡,脸色也够差。
见他眼含关切,我有些感动,却反而不知如何作答,最后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说话间来至正厅,只见他吞吞吐吐,面带不安,我不由轻笑道,“怎么?他不肯说?”
玄瑛一怔,偷瞟我一眼才道,“不肯说,现在索性连话也不说了。其他人也试过,不是不知道,就是不说。对不起,陛下不过陛下放心,臣一定”
我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淡淡道,“不必了,那孩子已经找到了。”
玄瑛一惊,立时问道,“找到了?怎么找到的?谁找到的?”
我却并未回答,只简单地道,“带朕去见见他。”
玄瑛立时住了口,停了片刻,才应道,“是”
他被关在地牢深处戒备最森严的一间牢房里,据玄瑛所说,牢房在地底深处,四壁全为半尺厚的铁板,专为关押武功高手设计。说到这里,玄瑛顿了一下,看了看我道,“不过,臣已用药封了他的内力,为了逼问口供,还在他身上用过几种毒,料来他也无力逃脱了。”
闻言我的脚步微微一顿,但随即就步履如常,只随意嗯了一声。
身后的玄瑛脚步随着我一停,然后却仿佛有些走神,在原地站了片刻后,才急急跟了上来。
后来的路上,两人都再未开口,阴冷幽暗的长长甬道之内,只闻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和石壁上火把轻微的噼啪声。
终于走到了他的牢房门口,玄瑛打开了门上厚重的铁锁,可接着却并未打开门,反而在迟疑一下之后,转身看着我,低声道,“陛下,他,他现在”
我立时明白了他的担忧,淡然一笑道,“朕明白,放心,朕不会有事。”
玄瑛却没动,只看着我,目光中带着犹疑。
我也不着急,迎着他的目光,微微笑着。
他脸上神色变化,半晌终于咬咬唇,霍地收回目光,转身推开了大门。
尚未进入牢中,已有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我刚刚还泰然自若,到了这时竟不由全身一紧,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下来,深吸一口气,迈步进入了牢室之中。
这时玄瑛已点着了墙上的火把,借着摇曳的火光可以看到,牢房正中柱子下,一个人静静蜷着。墨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地上,遮住了他的脸,他身上的黑衣早变成了一条条碎布,挂在臂间,粘在背上,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纵横交错,整个身体竟似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而粗重的锁链却毫不留情地缠绕在他身上,深深地勒入了伤口之中。黑黝黝的铁链被缓缓渗出的鲜血浸润,透着诡异的深色光泽,细细的血流顺着铁链无声流淌,然后一滴滴滴在了地上,发出细微的嘀嗒之声,而他身下的石地已被染成了一片暗红。
见此情景,我的呼吸骤然一窒,脑中竟有些微微晕眩,僵在那里,半晌一动未动。
这时,耳畔仿佛传来了一声极低的叹息,然后就见玄瑛走过去,伏下身,打开了他身上的镣铐。
铁链哗地一响,让我骤然回过神来,脑中瞬时清明,接着,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不疾不徐地走到了那人身前。
这时他身上重重缠绕的铁链已被撤了下去,原来他双手被锁在石柱底端的铁环上,现在也被玄瑛解下,只留了腕上的镣铐未动,最后玄瑛轻轻一掌,拍在了他头顶的百会穴上。他的身体随之猛然一震,然后一声低低地的呻吟自他喉间逸了出来。
听到他喑哑痛楚的声音,我不由自主咬紧了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他。
只见他虽醒了过来,却伏在地上未动,只是身体仿佛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着,纷乱的喘息声中不时带出一两声细微的呻吟,但随即又被他吞了回去很痛很痛吧?是身上的伤口,还是体内的毒?
猛然收回思绪,我终于开了口,“谢盟主”
随着我轻飘飘的三个字,他的身体猛然停止了颤抖,仿佛石化了一般,好久一动不动。
我也没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册,随手扔到了他面前的地上。
书册落地啪的一声轻响仿佛骤然惊醒了他,他的身体轻轻一颤,循声缓缓抬起了头,这时我才发现,他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就见他本来白皙的脸上如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平日红润的嘴唇灰紫干裂,露出了几条深深的血口子,总是明锐清澈的眸子混浊迷茫,有些迟钝地缓缓移动着,最后停在了书册之上,接着,就在下一刻,瞳孔猛地一缩,仿佛难以置信一般死死盯着眼前的书册。然后他急急伸出手,飞快地翻动起地上的书册,随着他的动作,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片惨白。
就在这时,耳旁却传来了玄瑛惊诧的声音,“名册?”只见地上的书中,一页页没有别的内容,只有一个个地点,一个个名字。
听到玄瑛声音中的疑惑,我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全部注意都被那双颤抖着翻阅名册的手吸引了就见修长的手指尖端一片血肉模糊,十个指甲竟然全都没了,随着他急切的动作,□的伤口纷纷绽开,渗出的鲜血在书页上留下了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印痕。
瞬间,一段恍若前生的记忆,措不及防地闪现在我的眼前。静谧悠长的春夜,一双白皙优美的手安然放于我的掌心,晶莹剔透的指甲如片片花瓣,粉润诱人,身畔,空气清冷润泽,弥散着若隐若现的淡淡花香明明是如此美好的记忆,却让我全身都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顷刻之间,仿佛连呼吸的力气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时,那双手忽然停止了翻动,下一刻却骤然使力,数页纸被他一把扯了下来,猛地塞入了口中。我骤然惊醒,呆呆看着他眼也不眨地吃力咀嚼吞咽着干涩的纸片,同时颤抖的手已又去撕扯名册。
身旁的玄瑛一声惊呼,闪身抬手一掌已把他打得直跌出去,同时抄手抢过了名册,转身双手奉到了我的面前。
我却没有接,瞟了玄瑛一眼,无奈地道,“蠢东西”
玄瑛一呆,然后脸慢慢红了,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口中嗫嚅道,“这么重要的东西,陛下一定留了副本”
我没理他,转头望向了那个人,只见他跪坐在地上,双手艰难地撑着身体,剧烈地咳嗽着,暗色的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溢出。
我猛然收回视线,吩咐道,“让他清醒一点。”
玄瑛应了一声,目光四下一扫,随即拎起放在角落的半桶水,哗地一下,兜头泼了他一身。
立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响了起来,刺得我全身猛然绷紧,手心骤地一痛,竟已被自己的指甲生生刺破了。
从未听过他这样的声音,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痛苦那些,是盐水吧?
半晌我才缓过这口气,转头见那人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双手死死抠着地面,指端伤口全部崩裂,鲜血迅速流淌下来,渗入了石缝之中。我微微垂下眼,口中却若无其事地淡淡道,“怪不得你当日死活不肯说出那孩子的下落,原来昊天盟的名册在他手里八千四百余人换七万九千六百三十二人,谢盟主的账倒是算得很明白,可惜而且又白受了这么多苦。”说到这里,我终于攒齐了勇气,抬头望向了他。
只见他急促地喘息着,不时带出两声剧烈的咳嗽,但身体的颤抖却慢慢止了下来。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头,脸色苍白如死,只是一双点漆似的眸子中已是一片清明。他就那样望着我,眼中无数情绪急速流转而过,最终只剩一片空寂,这时他终于开了口,声音轻缓飘忽,“你把他怎样了”
我微微垂下眼睛,没有回答。
这时,那边已响起了他的轻笑声,“瞧我问的蠢话他若不死,陛下怎么放心得下?如今陛下已经大获全胜,应该心满意足了,今日却拨冗来到这里,不知还想要些什么呢?”
我仍未出声,抿了抿唇,这才抬起眼看向了他。
他却目光一转,瞟过玄瑛手上的名册,嘴角微挑,冷冷一笑道,“陛下给我看那个,不会无聊到,只是为了炫耀你的胜利吧?”
我死死咬了咬唇,终于清清楚楚地道,“朕要你。”
他全身一震,猛然转过头,怔怔看着我。
这一次,我不再躲避他的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地继续道,“至于那孩子,没错,他必须死如果不这样,怎么彻底断了你的念头,断了那些心怀旧朝之人的念头?而且,那孩子不死,你我之间,就是个死局。上次你不肯降,你说的那些理由,固然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你知道,那个时候,朕要的,当然不只是你一个人。你若不放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