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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地,不觉心中火气消了一半。而那另一半,等见到了此间主人,也不知所终了。
玄瑛就在大厅等着我,我一见到他,就呆住了,连下人何时退出,门何时关上的,都没注意。直到他一撩衣襟,跪下行礼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天,原来是只波斯猫!”
可不是只波斯猫,只见我脚下那人,一头银色长发,只随便用绳子系了一下,垂在身后,直达腰际。肤色极白,却和玄瑾的白不同,玄瑾肤如冰雪,看着就透着那么一股凉意,而他则是肤色白腻如牛乳,肤质细滑如凝脂,让人不由猜测,这样的肌肤,咬一口,口感一定不错,就如酥酪一般吧?想着,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脸上,他应该是有异族血统,五官轮廓很深,虽非绝色,但自有一番别样风情,最妙的是,他的两只眼睛,竟然是不同颜色的,一只蓝,一只金,其中光华流转,格外勾人真是个漂亮东西。
那只波斯猫见我直直看着他,也不生气,却微微一笑,这下更是魅惑入骨。然后,他轻启朱唇,道,“草民玄瑛见过陛下,让陛下为草民奔波劳顿,草民罪该万死。”声音也水润润的好听。
我连忙接道,“不妨事,不妨事,美人,不是,玄堂主快快请起。”说着,就伸手去扶他。然后,顺势在他手腕上捏了一下,啧啧,果然腻滑一如想象,我不由轻轻搓了搓手指,指端似乎仍带脂香。
他恍若不觉,只斜睨了我一眼,又是一笑。
我也报之一笑,柔声问道,“朕前次见过玄堂主,似乎与这次不太一样啊。”
他抿唇一笑道,“陛下明鉴,草民上次不便现身,所以稍微化了一下妆。”
我睁大眼睛,兴奋道,“噢,那不就是易容术,想不到茗雨还有这般特长。”玄瑾的字是茗峰,他的字是茗雨,子玉告诉过我,子玉告诉我的时候,一定没想到我刚说两句话,就用上了。
他谦辞道,“雕虫小技,让陛下见笑了。”
我凑过去,仔细看他,看到他低下头,耳廓微微泛红,才又道,“那茗雨这张脸是真的吗?”
他后退一步,躬身一礼道,“草民不敢欺瞒陛下,这的确是臣的本来面目。”
我点点头,又问道,“你不是鲜卑人吧?”
他躬身答道,“草民的父亲出身鲜卑大族,只是,草民的母亲有波斯血统,所以草民才会长成如此模样。”
果然是只波斯猫,我不由暗笑,然后,转口问道,“那茗雨这头美发,也是得自母亲了?”
他抬眼微笑道,“不是,这是因为草民练功不慎,才变成这样的。”
“噢,”我大感兴趣地问道,“那原来是什么颜色的?”
见我竟说些废话,他也不烦,只是继续笑道,“是棕色的,陛下。”
“那”我还想再问,子玉终于受不了了,狠狠掐了我一下,我才不情不愿地转口道,“那咱们就谈正事吧。”
“是,”他飞快地瞟了子玉一眼,然后,侧身把我让到了主位,侍立面前,子玉站在了我身后。
我装模作样轻咳一声道,“不久之前宫中潜入刺客那件事,茗雨应该知道。”
他恭恭敬敬应了一声,“是,鄙教叛徒玄瑾竟然与庶人澹勾结,妄图入宫行刺陛下,大逆不道之至。好在天佑吾皇,陛下安然无恙,真是万民之福。”
“嗯,”我应了一声,接着道,“茗雨当日拼死力拒匪首,忠心可嘉,武功精湛,实为难得,让朕印象深刻啊。”
他连忙躬身一礼道,“这是草民应为的,陛下谬赞,草民惭愧。”
我笑道,“茗雨过谦了,朕虽不懂武学,但当日曾见玄瑾这叛徒如何凶悍,一招就击败了卢统领,可是,在茗雨手中却是节节败退,茗雨武功之高,可见一斑。”本来想夸夸他,一会儿好说话,却无意发现,在我说到卢谦的时候,他的神色微微一变,有些鄙夷,又有些不忿,不由精神一振。难道他与卢谦有什么过节?这倒好了。
只听他道,“卢统领是皇亲贵胄,草民万万不敢与之相提并论,陛下取笑了。”神情倒是一本正经,话也说的得体,可惜结合刚刚他听到卢谦时露出的表情,我不由把这句话做了另一种解释——卢谦?不过是个借太后之势上位的纨绔子弟,几下花拳绣腿,怎能与我相提并论,你真会开玩笑。
想到这儿,我不由心中暗笑,再试探他一下,“哪里哪里,茗雨太谦虚了,事后朕曾向卢统领夸奖过你,卢统领也称赞茗雨武功超群呢!”
闻言,他微微睁大了眼睛,道,“真的?陛下跟卢统领说过这话?那是卢统领过誉了。”
我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我装作欲言又止的样子,迟疑片刻才道,“茗雨是不是和卢统领有点误会啊?”诈他一诈。
他面露诧异,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我犹豫道,“玄瑾犯下如此大罪,自不能再执掌玄冥教,关于新的教主人选,朕曾和太后商量过”我微微一顿,见他虽未开口,但明显是在凝神静听,我一停,他立刻就抬头看我。
我只作没注意,接着道,“朕登基之后,玄瑾除上过一次贺表外,再不曾向朕禀告过有关教务,所以,朕对玄冥教的情况并不清楚”顺便表现出对玄瑾的不满,省得他一会儿起疑。
玄瑛闻言,作惶恐状,谢罪道,“玄瑾竟对陛下如此不敬,真是该死,属下等未曾早日发现玄瑾的逆行,也是死罪。”好,听我对玄瑾轻慢的不满,赶紧改口自称属下,以示服从,倒也伶俐。
我笑道,“不干你事朕是说,当日提到教主人选,朕对你们内部情况并不清楚,而因为那日的事,对你印象很好,所以,立刻就推荐了你”
他赶紧道,“谢谢陛下错爱。”
我摇头道,“你先别高兴,朕是推荐了你,太后倒也没有异议,可是”说到这儿,又是一停,看看他。
他神色未变,目光却微不可查地闪烁了一下。
看来,他对我瞎诌的这些,即使未曾全信,也是听进去了,我很满意,续道,“可是,卢统领却似乎不太同意,他说,玄堂主武功虽高,但是”卢谦会说他什么坏话呢,我正在思考,没想他却帮我接了下去。
只听他冷哼一声道,“卢统领定是说属下行事鲁莽,不堪大用。”
我作惊讶状,道,“咦,正是如此,茗雨怎么知道的?”
他抿了抿唇,迟疑一下,却没开口。
这时,子玉却在背后接道,“那日玄瑾一招将卢统领制住,意图胁迫我们放人,玄堂主却当机立断,将他逼开,想必卢统领是因为这件事有所误会了。”
我看看玄瑛,只见他低了头,不出声,竟是默认了,我一下恍然大悟。
想来,当日玄瑛必是立功心切,眼看玄瑾这一招得手,局势大转,他这个叛徒就白当了。人没抓住,教主自然没得做,再让玄瑾跑了,日后还不定有多少麻烦。所以,急切之间,就出此险招,侥幸得手,一定还觉得自己立了大功。却没想到,他这一下,可把卢谦得罪狠了。
卢谦是卢衡的族弟,武功在玄瑛等人看来不值一提,但作为皇亲,已算很好了,加之能力不错,为人处事圆滑通达,故颇得太后信重,官运亨通,不满三十,已是禁军统领,这在卢家也算快的——当然,在不算卢衡的情况下。
一帆风顺的人,难免自视甚高,结果,突然出现一个不把他性命当回事儿的人,自是既惊且怒,免不了会记恨。何况,这个人武功又比他高很多,人人皆见,让他大失脸面。而且,那一仗,他虽得了线报,仍让要犯跑了,玄瑾也没抓住,搞了个灰头土脸,可说彻底失败。这其中虽然有我搅局的关系,但他的责任仍是不能推卸,不知因此挨了太后多少骂,又怎能不迁怒于人。我虽让他不满,他却拿我无法,可玄瑛就不同了,这家伙不把他当回事,又当众压了他的风头,可不是一个现成的迁怒对象所以,事后自然免不了进进谗言,使使绊子之类,想必玄瑛在他手里已吃了不少亏了。玄瑛眼见卢谦横在前头,难以出头,这恐怕也是他同意与我接触的原因之一。
想到这儿,我心中大喜,原来不单是我想招揽他,他也起了另觅主子的心思,好,这下难度就小了,于是,我故作愁容道,“这样就难办了卢统领颇得太后宠信,除了卢丞相,就数他在太后面前最说得上话,如此一来”我住了口,摇了摇头。
他看着我,秀眉微蹙,欲语还休,半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道,“陛下,如今卢统领是怪罪了属下,属下惊慌无措,还求陛下指一条明路。”说罢,人已经跪在了地上。
见状,我不由暗叹,这只小猫,看似聪明,到底道行还浅,被我连哄带套,把老底都露了出来,原来在那边已经混不下去了。如今他自已也承认了这一点,还有什么资本和我讨价还价啊。
看来,阴狠毒辣和奸诈狡猾真是没什么关系,愚蠢的坏人也不少。不知当初他是怎么骗过玄瑾的,恐怕也就仗着是玄瑾师弟,玄瑾不曾防备他。从另一方面看,他在江湖上顺顺利利混了这么久,闯下不小的名头,证明江湖再险恶,也比不上宫廷和朝堂。
想到这儿,我不由摇摇头,温言道,“茗雨莫怕,你的能力朕已经看到了,只要你一如既往,忠心为国出力,朕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他闻言面露喜色,叩首道,“请陛下放心,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陛下做事。”嗯,我说为国,他说为我,很好,这算不算是契约达成?我许他升官发财,他许我尽忠效命不管这中间有多少诚意,又能维持多久,至少目前是够用了。
我笑道,“茗雨多礼了,朕相信你,快起来吧。”说着,伸手就去搀他。
他倒是很识趣,把手伸过来让我扶。
我自然不会让他失望,抓着他的手,捏捏揉揉,再也不肯松开了。我一手抓着他的手,另一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拍,嘴上应景地说些安慰鼓励的话,状似亲切慈祥,实则暗吃豆腐。
他则是低头垂目,恭恭敬敬听训的样子,对我手上的动作,听之任之,不躲不避,可是让我占够了便宜。
直到子玉看不过去,轻咳一声,我才状似恋恋不舍——实则也是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自我感觉,我已让他对我的色狼本质深信不疑,我终于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我支吾两下,才开口道,“茗雨啊,听说玄瑾在你这儿?”
他犹豫片刻,还是承认了,“是,太后让属下查问澹庶人的下落,所以,暂时压在这里。”
我明知故问道,“既然这样,却不知是否有了消息?”
他有些尴尬,垂首道,“属下无能,现在还没有不过,陛下放心,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
我应道,“好,这就好一定要尽快找到庶人澹,将其抓捕归案,不过”我一幅难以启齿的样子,含糊道,“不过,抓人的时候务必慎重,嗯,那个,不要伤了他。嗯,朕是说,他是重犯,尽量不要伤他性命,也不要,不要总之把他完完整整地带回来,你可明白?”
他先是略显疑惑,等我说到一半,他眼睛一亮,换上了一幅心领神会的表情,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