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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偏偏就被你碰见了?”胤禛说着话坐到权珮身边,轻捏了捏权珮的手,亮着一双狭长幽深的眼在她耳边低语:“等我。。。。。。”
权珮看着胤禛浅笑,明亮的眼里好似开着繁盛的罂粟花,看一眼就会上瘾,在不忍离去,胤禛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你实在。。。。。。。”他说着便有些匆忙的出了屋子,大抵是怕在待下去一时半会又走不了,身后还隐约传来几声轻笑,挠的胤禛心头也痒了起来,脚下越发快了几分。
夜里正房里要了两次水,屋子里的灯亮了好久,早起几个格格去正屋侍候,福晋还没起床,爷的神情气色都很好,想来夜里很满足,玉色的纱帐朦胧的遮住里面诱人的身影,羡慕的目光偶尔经过,也只是片刻的停留。
丫头的镯子无意中跟铜盆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床帐里的身影似乎动了动,胤禛的目光立时看向了那丫头,吓的丫头噗通一声跪下,胤禛皱眉挥手叫那丫头出去,似乎深怕发出一点声音吵到了权珮,于是屋子里越发安静,不敢有一丝多余的响动。
直到胤禛走,几个格格又回来侍候在了廊下,等着权珮起身,过了半响,晓月从里面出来:“福晋今儿早上不大舒服,就不用侍候了。”
怎么不舒服?谁一想都能想明白,心里便像开了染坊什么颜色都有,什么滋味也都有,面色各异的恭敬的退了下去,连朝阳的温暖似乎都有些让人烦躁刺目。
似乎连吃醋不满都不应该有,大抵是因为权珮不舒服,院子里比别的时候都安静。
原以为胤禛在权珮屋子里宿上*日就会轮到别人,只是这一次却过了多半个月也没有迹象。武若曦的脚已经完全好了,当时发生的事情现在看对她一点实质的影响都没有,又加入到了后宅的大营中。
权珮在看书,屋子里静谧又温暖,就好似窗台上盛开的杜鹃花一般散发着清新的气息,胤禛靠着权珮坐了一会,便又起了身到外头走动,天气不错,花架上的蔷薇几乎全开了,下头站着个穿着一身浅绿色衣裳的女子,头上没有一丝装饰,简单清澈的好似是一池清水,正踮着脚摘花,仿佛是夏日里的一缕清风,让人眼前一亮,素面朝天看见胤禛眼里的喜悦和惊慌一闪而过:“爷。。。。。。”
胤禛目光深了深,微微颔首,却并没有多说,武若曦微微抬头,只看得见个棱角分明的下巴和抿着的薄唇,她忙又垂下头,等着胤禛进了屋子,片刻就听到了孩子的笑声,想来是宝哥儿的,她有些失望的抿了抿嘴,转身又摘了几支花。
权珮揽着宝哥儿说话,胤禛坐在一旁显得有些迟疑,昏黄的灯火下,柔和的权珮叫他迷恋,面上的神情都松了很多。
“今儿晚上你好好歇歇。”
权珮转眸看向胤禛:“您难道是要宿在书房?”
胤禛似乎有些尴尬,撇过眼不看权珮:“嗯,我宿在书房。”他听得耳畔传来轻笑,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转眸看,见权珮的眼里都是戏谑:“要去哪就去哪,难道我能为难爷?”
他就知道权珮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毫不介意的权珮又叫他觉得哪里不大舒服,明艳的笑脸好像一根针扎在了他心口的某个地方,这奇妙的感觉让他越发坐立难安,便站起身:“总之你别乱想,我心里谁都比不过你的,只是。。。。。。。”他对着权珮说这些,又好似在对自己说,他知道权珮聪慧,什么都能明白,可此刻他却不能明白自己。
胤禛说着又停了下来,见宝哥儿大睁着同权珮相似的眼,好奇的看着他,他一下觉得羞窘了起来,干巴巴的对权珮道:“你歇着吧,我这就走了。。。。。。。”
出征在外这么久,回来的胤禛清瘦了很多,但却越发的收敛起了自己情绪,总能看见的是一双幽深的眼和抿着的利剑一般的薄唇,越发高大的身影被灯火拉长投射到光洁的青石砖地面上,渐走渐远,权珮有些迷惑的皱起了眉头。。。。。。。
武若曦的屋子里散发着一阵淡淡的药香,胤禛坐在椅子上垂眸喝了几口淡茶:“怎么脚还没好?”
“已经好了,只是奴婢胆小,又连着涂了几日的药,屋子里不免就有些药味。”
一旁的花瓶里插着早上刚折的蔷薇花,胤禛有一搭没一搭的同武若曦说话:“好好的怎么扭了脚?”
“奴婢没有走好。”
玉兰听得这话下意识的道:“明明是鞋子。。。。。。”
突然出声的玉兰好似吓了武若曦一跳,连忙打断:“奴婢不懂事,爷千万见谅。”
白皙的面颊上清澈的容貌里似乎又带着几丝妩媚,床笫之间的事情又放的开,越发多了别人没有的魅惑,胤禛伸出手指挑起武若曦的下巴看了看。幽深的寒潭一般的目光叫武若曦不自主的垂下眼,听得胤禛淡淡的问:“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
武若曦呼吸都一紧,斟酌着说话:“鞋子底坏了,当时福晋也知道。”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却也说的足够了。
胤禛用拇指摩挲着武若曦的面颊,好似在思索什么,沉默中烛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女子姣好的面容在胤禛面前一览无余,胤禛的嘴角挑了挑:“你有难事,爷替你做主。”
李氏才香汤沐浴出来,面颊上是水润的粉红,仿佛诱人的桃子叫人想咬一口,丫头轻声道:“爷宿在了武格格屋子。。。。。。”
镜子里的女子原本还淡然的神情,渐渐被冷硬所代替,李氏冷笑了一声:“我还是小瞧了这个武若曦了!”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四爷这是要跟自己过不去咧!!!!
☆、第四十章
晨风送来缕缕清香;开了窗户外面开满了蔷薇的花架好似恰恰就镶嵌进了视野里;满是繁盛,康亲王府送来了一季度的账本和分红;权珮点了点银票刚好八千两;她分出两千四百两叫人给康亲王福晋送过去,其余的又分出一千两给天香阁开新铺子;一千两开洋货铺子;剩下的便都暂时锁进了箱子。
前头几个阿哥们在外面的住处是早就有定数的;一直在收拾;只等着皇上开口叫搬,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了,说是到时候会给安家费,怕只怕攻打葛尔丹耗费过多,到时候拿到手的并没有多少,所以手头还要存一些银子备用。
胤禛翻看着账本:“没想到海运的利润这么大。。。。。。。”他说着话将账本交给了权珮:“也没料到不知觉间就不缺银子了。”
权珮笑了笑,叫晓月将账本锁了起来,胤禛就坐到了她的身边,见她翻看的又是明史,便将书本拿到了自己手里:“总是喜欢看书。”
“这不好么?”
“挺好的。”他似乎是有话要说的,只是现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权珮便多看了他几眼:“怎么呢?”
胤禛低头把玩着权珮的手指:“我就是想问问武氏的脚是怎么回事?”
权珮挑起嘴角笑了笑,身子往后靠在满底绣牡丹的迎枕上:“爷以为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权珮渐渐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爷觉得我管理后宅不利?”
胤禛抬头看了看权珮:“不是这个意思。。。。。。。”
“那爷是什么意思?后宅的事情不是都当我来处理么?现在爷问这话不是怀疑我又是什么意思?”
这完全不是胤禛期望的发展方向,他微皱着眉头:“不过是想问问,你别多想。”
权珮抽出了自己的手:“以后要是人人都在爷跟前说几句爷都转过来质问我,那我成了什么?爷要是觉得我管不好,大可以叫别人来管。”
权珮好似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胤禛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触到了权珮的逆鳞,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着解决,但却绝对不能任意的侵犯她的权利和怀疑她的能力,明明是个女子,骨子里却偏偏这么要强。
胤禛几乎有些无措:“你别生气,以后再不会了。”
权珮垂了眸:“没有以后。”
胤禛干干的答应,见权珮起了身朝里走,他忙又跟上:“何必生这么大的气,终归对身子不好。。。。。。。”权珮并不说话,一直进了宝哥儿的屋子,胤禛要面子,在儿子面前就不在说这样的话,只看着权珮逗弄宝哥儿。
落地的西洋钟猛的响了几下,宝哥儿瞪大眼四处张望,胤禛笑着同权珮答话:“瞧瞧,吓着我们宝哥儿了。”
宝哥儿坐在炕上将个布老虎远远的扔到地上,胤禛忙弯腰捡起来,宝哥儿在扔,胤禛又捡,逗得宝哥儿咯咯直笑,胤禛又跟权珮答话:“这小子是个坏心眼的!”
直到宝哥儿玩累了睡下了,权珮才起了身,胤禛忙又跟上,权珮一转身几乎撞上胤禛,便顿住脚:“爷难道没有事?”
“在大的事也比不过你的。”
权珮忽的有些恍惚,云右也曾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挤挤挨挨的梨花树,仿佛是落满了积雪,少年的面颊上落着斑驳又温暖的阳光,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在大的事也比不过你的。”那时候从没有想过要珍惜,满心满眼只有杰泽。
权珮的目光渐渐软了下来,浅叹了一声:“罢了。”
胤禛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是愿意跟他好好说话了。
权珮换了衣裳净了手煮了一壶碧螺春,自己的心静了下来,胤禛的心态也平和了起来,在榻上对面而坐品完了茶,权珮才淡淡的说起了后宅的事:“爷要是想过安稳的日子,后宅的事情最好不要随意过问,若是以后人人都向爷诉苦告状,爷又凭着自己的喜爱评判,那以后就再无宁日,祸事不断了。”
胤禛此刻早没了试探权珮的心,总觉得实在是自己无事找事:“你说的这个我明白,后宅的事情你过问了,我不会多搀和,你的能力我是相信的。”胤禛补救的道。
“爷既然问起了武氏的事情,那我也就多说一句,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怎么会轻易让自己的受伤?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事情就这样皆大欢喜的过去而已,我不问不等于不知道,只是这些事情应该有一种最有利于后宅的方法来解决,而不是凭着个人的喜好。”
胤禛皱了皱眉:“你是说她的伤。。。。。。”
“爷可千万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后宅女子,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都不是真的简单。”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瞧着最不简单的是你。”
权珮展颜而笑:“我知道爷在夸我。”
权珮一笑,胤禛的心又松了很多:“你能管着他们,自然是最有能耐的。”顿了顿又温和的道:“以后在不会了。”
既然说开了,胤禛就更不会在多过问这些事情,即便知道武若曦有些问题,他也不想在多管,不喜欢就不去,喜欢了就多去,何必自己找事,到惹的权珮不高兴,实在划不来。早将自己当初的一点小心思丢在了一旁,换了衣裳准备出门。
既然做了合作的伙伴,以后就要长长久久的打交道,康亲王亲自下了帖子邀请胤禛一聚,互相了解熟悉,权珮叮嘱了几句:“不要喝多了。”
胤禛一面走一面答应:“知道了。”
瓶子里的蔷薇花还在盛放,武若曦垂头坐在跟前做着针线,日头已经升到了头顶,屋子里也越发温暖起来,丫头从外面进来,阳光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
“爷在福晋的屋子里待了一早上,刚刚出了门。”
武若曦的手停了下来,一对鲜活的鸳鸯在她的手下已经成了多半:“没有说什么么?”
“什么都没说。”
昨晚明明说好了要为她做主,为什么会什么都没说?胤禛是这后院真正的主子,如果胤禛开口,福晋只怕也只能服从,是不是已经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