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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宇智波,名鼬。
额上的护额划过了代表着背叛的痕迹,面对着对方的质询,摇头:“那样可笑的姓氏早已舍弃,不妨叫鼬,若是——”
幽雅地摞起左手的衣袖,“‘朱雀’也未尝不可。”
“第一次知道,你也是个性恶劣的人呢!”
搭档空冥耸了下肩,叹为观止,“真想不通,如你这般傲气的天才,居然会在那么大忍者村吃不开”冰冷凌厉的眼神扫过,于是立刻噤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让空冥尝试过月读厉害的鼬,是比雪更恐怖上许多的存在也说不定
看着站在对面,似乎完全和没事人一样的某个银发不良上忍,鼬微微眯起了眼:“很久不见了,卡卡西。”
很久不见?
站在他对面的卡卡西苦笑。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哪个前两天竟然跑到了他出任务的波之国,一言不发的做掉了他的任务目标,然后和他打了一场。
没有用任何忍术,而是纯粹的用体术对拼。
那一瞬间,让卡卡西回忆起了最初在暗部的时光,为了磨合出手默契而被勒令和鼬打的那一场。
暗部与其他忍者部队不同,归属不同,规则也不同。
这是唯一一支出任务时不限人数的部队。五人也好,一人也好,只求完成任务,不问手段如何。
人人一只面具遮住面孔,训练时候也可配带,不提倡也不反对。质地是钢,最好的那种,纵然被人直直砍上,也并非庸手可以随便砍断,足以护住脸部要害,也足以遮掩真心。
暗部里的人不需要朋友。
但是,却很奇怪的,往往最牢固的友情,也是在暗部任务的洗练中诞生的。
朋友么?
忍者从来没有朋友,因为朋友往往代表着让人致命的弱点。
但是越是禁止的,就越让人向往。
不过,他和鼬之间的情况,该算哪一种呢?好象什么都不像啊
然后很突兀地想起了整个追踪过程。
他站在木叶的丸子店前等佐助。店里坐着两个穿着红云黑袍的可疑人影。他们把自己从头到脚都遮得密不透风。卡卡西根本就不应该认出他们是谁。
可是有那么一个刹那,在忍者神经本能最深处的某个地方,陡的绷紧了一下。
记忆的碎屑带了棱然尖刺呼啸而来。
条件反射般的伸出左手摁住左眼,那是以前眼睛出血时的习惯动作。但触手处的布料一片干燥。干燥而冰凉。
然而,也许在他心里比谁都知道,纵然写轮逆袭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但那只眼睛,终究继承着他真正主人的激烈个性——不能被驯服。
仿佛是容不得他胡思乱想,下一秒他已经看见红和阿斯玛相携走来。本能的开口玩笑着,又看见佐助走来。那孩子从来都不懂得用敬语。那种语气,很熟悉很熟悉,好像在很多年前,也有嫩嫩的童音用着相似的口气连名带姓的喊他:旗木卡卡西。
然后如芒刺在背的感觉终于消失。卡卡西松了口气。
红和阿斯玛追了去。
他开口笑着问佐助要不要尝一下丸子的味道,吃习惯了也就很好。被不屑的翻一个白眼。
一切都好像回复了正常。
只是为什么心里还会不安,隐隐的,搅在内脏尽里,微妙,却又不可忽视。
十分钟后,他跟着阿斯玛和红追出村外。
卡卡西在结印发动威力巨大的水遁之术的时候,这才真正的在心里松下那一口气。
不管怎样,他总是来对了。
黑底红云的披风,被揭掉的斗笠底下,是很多年前,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少年的脸。
时间,溯水而上。
再然后,猛然睁开的血色的眼,黑色的勾玉旋转连成了一体。
要开始了么?
暗自叹了一声,卡卡西左眼的写轮眼也开始了转动。
但是,一只手伸了过来,挡住了他唯一睁着的眼睛,微凉的温度如此的清晰,然后让心止不住的下沉。
同一时刻,一双干净的银蓝色眼睛,直直对上了那尚来不及变换的血色的眼。
万华镜写轮眼…月读!
间之卷:随泪而逝的纯白 第129章 月读(下)
月读世界中,一切都呈真实世界的反色。
暗的日,猩红的天。
只有鼬身上黑底红云的披风,在暗色的背景中越发显得色泽鲜艳。大片的红色看上去有如泼出的血,就连黑色的底都成了暗红,日常行走时多少有些夸张的色彩,此刻却无比的贴合月读的背景,仿佛就是为了这样的场合而特意订做,越发让鼬的存在冷酷而神秘起来。
相较之下,浅雪头上的银发,就算是在最黯淡的无月之夜里也依旧招摇的银发,在这样颜色强烈对比鲜明的环境中,也很少有的黯然了。
“啊这里就是所谓的月读世界么?感觉很差呢”
完全无视了自己自己被绑在了十字架上的姿势,浅雪歪着头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而鼬则是站在她的对面冷冷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说鼬,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品位很差劲?”
四处看了看后,仿佛丧失了兴趣的浅雪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皱起了眉,“呜”
鼬很尽职尽责的把手中的武士刀刺入浅雪的身体中,每一刀都选择的是神经末梢最集中但又不会致命的地方。
那伤口会在一分钟之后自动愈合,但是鼬很清楚,直接催眠浅雪大脑的神经中枢而造成的痛楚感觉,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消失。
它会持续的折磨着他,直到那疼痛缓慢自然的消失。
这其实就是改进版的凌迟之刑。
而比那传统的古老的酷刑更先进的,是他不用冒着让受刑人死去的危险,他只要把刀刺入,再拔出,然后,月读负责替他善后一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已经是无可挑剔的完美的术了。
浅雪很配合的闷哼了出声。
原本清冽的声线甚至带了嘶哑。看起来是真的疼得可以。
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月读的威力。
不过他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刀拔出,再一刀刺入。如此反复循环不止。直到那人的声音逐渐减弱,连那一头月华般的头发仿佛也失去了光彩。
那脸上的痛苦扭曲决不是做假。
然后鼬慢慢觉得无趣起来。
算了算时间,也有差不多五个小时过去了。
这一段时间内,浅雪一直出奇的配合,自己一刀子过去,她必定会发出声音来。连身体也因承受不住这样的剧痛而轻微痉挛。
他该不该对自己承认,其实真的满无聊的。
鼬想。
最后,心头的烦闷感觉让他丢下了手里的刀,那刀就轻飘飘的消失在空气中,随着刀的消失,禁锢着浅雪的十字架也随之消失。
鼬厌烦的走了开去,月读离初始设定时间还要67个小时才能结束,除非他体力不支否则不可能让这段时间缩短。
但这在真实世界不过是一刹那。
只是还有空冥守在身边,自己不可能会受到攻击,怎么可能体力不支。
随着十字架的放平而躺在了地上的浅雪安静得呼吸着,良久之后慢慢支撑着坐起了身,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微笑道:“气消了?”
“你是故意的。”
看着浅雪那似乎完全没什么变化的微笑,鼬微微皱起了眉,“看来我低估了你的忍耐力。”
“事实上,就算你72个小时不断重复这种动作,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感觉。”
浅雪耸了下肩,大方得给出了答案,“虽然不想打击你,但是这种疼痛对于我来说,太小儿科了。”
针对电那一世,每天所承受着的SS级灵魂诅咒的折磨来说,这点疼痛,她基本上都可以直接无视了。方才哼出声,只不过是为了让鼬消消气——这也算是她在为自己冒冒然冲上来帮别人挡月读的行为的反省。
而她知道,其实鼬也知道自己是在配合他。
虽然已经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鼬依旧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浅雪的答案郁闷到了。
“NeNe,不用沮丧,我情况特殊。毕竟有段时间我天天都要受这种折腾,想不习惯都难。”
浅雪看着鼬难得表现出来的郁闷表情,微笑道,“换成普通的人,就算是卡卡西,被你这样折腾,想不崩溃都难。”
鼬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六尾?”
“啊也算是。”
既然误解了就索性随他去,浅雪也懒得解释这种关系到前后世的复杂关系。
虽然知道和浅雪这种人生气纯粹就是自找麻烦,但是鼬依旧没忍住额角爆出的青筋。
无意识得把手按在左边的胸口上,鼬承认自己是一个做法偏激极端缺点多过优点而且很难讨人喜欢的人。
——废话了不是?如果人人都喜欢你的话,谁会在乎自己缺点比较多还是优点比较多。
“鼬你是忽然良心发现在反省自己么?”
看着鼬突然的举动,浅雪挑了挑眉,慢慢把身体挪了过去,扯了扯唇角笑道。
“”
从木叶走到晓,说话的方式却不觉得有改变的需要。
虽然该把话说清楚的时候鼬决不会吝开金口,利用言语来打击人即使不是本性也能在必要时游刃有余;但说了也是废话的话,就别指望能撬开鼬的口。
而浅雪早就习惯了鼬的个性,也不期待他的回应。
她看着右手按在胸口上的鼬,语气颇不以为然:“这种事情,干什么一脸严肃?”
说着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边胸口上,似模似样的念:“我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好人我是一个好人。”
语气诚恳表情虔诚。
鼬努力忍耐,最终还是垂了头,末了微笑起来。
“身为忍者,说这种话还真是讽刺啊。”
“也是。”
浅雪赞同得点了点头,“不过,原本我们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吧。”
从做上忍者这一行开始就应该有觉悟,杀人的觉悟或者被杀的觉悟,无法埋怨别人。
因为那是他们选择的道路——不问最初选择的原因是什么。
“说起来,我记得以前似乎有人告诉过我。忍术也可以有另一种用法。如果看得开的话,不是不可以拿来当享受的。”
是谁来着,浅雪微微皱起了眉回忆着。
“拿杀人当作享受么?”
鼬微微皱了下眉,突然觉得这句话似乎不应该从浅雪的口中说出来。
“不,拿工作当作享受。”
浅雪打了个呵欠,“鼬应该懂的吧。拿兴趣当工作已经了不起,如果能把理想当事业的话,工作娱乐一起进行,那才能够真正叫做生活。”
如果不能把娱乐当成工作,至少可以把工作当作娱乐。
这才是让自己最轻松的心态。
对忍者来说,唯一有点不同的,只是那工作的性质是要别人的命而已。
“怎么会想起来说这些?”
“只是突然觉得,一个人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纯粹是看自己当初的选择。”
不能改变别人,能改变的,只有自己,而已。
“因为我们做的是这一行,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能改变的,只有自己的心态。我不觉得夺取别人的生命是罪过,那是因为我从小就被灌输了这样的观念。很多事情,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无非是看自己的选择。”
鼬点了下头,淡淡道:“你不用说了,我从来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是啊,谁让我们是忍者。”
靠着鼬的背,浅雪看着血色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