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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叔沉静温和的目光让段远希的心怦怦直跳。
“当初是我不懂得珍惜。”懂得珍惜的时候,却已经有些迟了。
段远希低下头,似有深意地说道:“所以失去了最重要地东西。只不知道,我是否还有把握的机会。”
子叔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失去了曾经得一切,但至少你现在得到了打拼一片属于你自己的天地,而不是只做一个二世祖的资格,除此之外,你还得到了我们这群家人,不是吗?”
怔仲了下,他的薄唇缓缓上扬,形成美丽的弧度,水波漾漾的蓝眸凝望着她。
天色渐暗,三人准备回去。
一六一。出乎意料的‘礼物’(VIP)
“子叔!”叶许廷正从浴室中出来,却见子叔整个人靠在墙壁,身子慢慢地滑了下去。
她的脸上是死一般的绝望。
叶许廷几步上前,抱住子叔瘫倒的身子,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正好落在子叔手中的文件上,一时间大惊失色。
“死了。。。”浑身冰冷,子叔无意识地喃喃说道。
这叫她如何相信,一个从脆弱的毫无抵抗力的小婴儿,成长到如今清秀乖巧的小少年,一个她从甫出生便细心呵护,用心窝捂着长大的孩子不是她的骨肉。
而她亲生的孩子早已经死了。
死在八年前的兴安医院,死在刚出生的那一天。
最残忍的,是她连抱也没有抱过他,死在她的面前,她却不知道那就是她的孩子。
像是最残忍的玩笑生生撕开一个血腥的真实,这样的真实让她难以承受。
门外,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小诺和段远希已经冲完了澡走向子叔的卧室,段远希还揉着小诺的头,一边揉一边开他的玩笑,“真是的,和爹地洗澡还害羞,你有什么害怕爹地看到?”
小诺不理,只是臭着脸对着他。
两人走进卧室,看到子叔的异样,心一跳,忙冲到她的身边。
“妈咪!”小诺抓住子叔冰冷的手,焦急的呼唤道,“妈咪怎么了?”
“叔儿怎么了?”段远希也焦急地询问,在几分钟前她还是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心焦如焚,转头要问叶许廷,却见他盯着手中的几张纸,一脸震惊中带着心痛的神色。
猜想那个就是让子叔失常的原因,段远希焦急地一把抢过,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神色一变。
怒火陡然腾进蓝眸,他猛地起身,拿着手中的文件,像闪电一样冲出门去。
“妈咪,妈咪你醒醒,妈咪。。。”看子叔惨白如雪的脸色,和眼中流露的痛苦,小诺一时之间有种子叔即将远离的错觉,心慌地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她。
叶许廷已然回神,心痛地看着惊恐失措的小诺,安慰道:“小诺乖,不要担心,你妈咪不会有事的。”
一声声遥远而熟悉的叫唤将子叔的神志慢慢拉回现实。子叔狠狠咬住下唇,让自己清醒过来。
“妈咪,妈咪。”小诺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清晰。
子叔的心剧烈的震了一下。
慢慢睁开眼,望进了那腾着雾气的翡翠绿眸中。
眼前的小诺仿佛一下子经历了八年的岁月。
记忆中那个只能咿咿呀呀说话,小小软软躺在她怀中笑的小婴儿,那个粉雕玉琢,常常做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却是最贴心乖巧的小娃娃。
到如今这个俊秀懂事,让她欣慰心疼永远舍不得的小少年。
细致俊秀的面容带着灵透的聪慧,温软的眼睫毛像是柔柔的细刷,刷尽她心中的隐晦,两汪碧翠的眼眸也像是幽深宁静的湖泊总能漂淡她的忧愁。
这是她的孩子。
很长的时间,子叔一言不发,两手紧紧地抓住叶许廷温暖的手掌,悲伤地看着小诺,许久后,才有些沙哑地呼唤道:“诺诺。。。。。。”
小诺屏住呼吸,心中感到恐惧和不知所措,直到子叔清醒,轻声地叫出他的名字时,小诺一下子松懈下来,整个人扑进子叔的怀中,哽咽的说道:“妈咪,你刚才怎么了,一动也不动,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很害怕。妈咪。。。你一定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地陪着小诺!”
沙哑的童音带着恐惧一声声传来,颈项中温热的液体慢慢融化了她心中因为得知真相而凝结的寒冰。
身后,依偎着叶许廷的怀抱,叶许廷一定也知道了,他带着万分地怜爱轻轻安抚着她的后背。
子叔的心从混乱中慢慢平息下来。
子叔低头,亲亲小诺的面颊,将小诺柔软的身体紧紧抱进怀中。
。。。。。。
已是黑夜沉沉,白日里还晴朗温暖的天气突然阴冷下来,墨黑的天幕似乎也被厚重的浓云遮蔽,不见一点星辰。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了庭院,在通往大屋的石径处停下。司机先行下车,随即小跑着绕到车后座打开车门,秦观从车里走下来。
“秦观。”一声饱含怒气的声音传进耳中,秦观停步,懒洋洋地睇向声源处。
在大厅里等待了一晚,心中的怒气已然膨胀到了极至。段远希来回不停地踱步,焦躁而愤怒,想着傍晚时子叔脸上那受到极度打击的模样,他的心仿佛撕裂一般的疼。他不会傻到不知是谁给了子叔那个该死的文件。
除了他,还会是谁能找到这么详尽的资料,除了他,还有谁会那样无故得伤害子叔。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终于,听到庭院中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段远希脚步不停地冲出门去。
“这些东西是你给叔儿的?”像一阵狂怒的飓风冲到秦观面前,扬起手中的文件,段远希喘着粗气怒瞪着秦观。
秦观挑挑眉,无声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段远希死死地盯着他,愤怒得青筋微露,双手紧紧的握拳。“为什么要告诉她?你明知道小诺对子叔的重要,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告诉她,让这件事暴光对你有什么好处,伤害叔儿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让她痛苦你很开心吗?”
“真相如此。”秦观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去他妈狗屁的真相。”段远希怒火攻心,口不择言地骂道,“我只知道这个真相对叔儿来说有多残忍。”
反观段远希逐渐升腾的怒气,秦观悠闲许多,细长的黑眸瞥过二楼那间透出亮光的屋子,他毫不在意地笑笑,沿着碎石慢慢地向大屋走去。
段远希跨步拦住他的去路,伸手揪住秦观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道:“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怎们可以这么残忍?”
秦观抬起一只手,拉下段远希紧到似乎要掐死他的手,脸上的表情也不气恼,只是垂眸弹了弹被揪得褶皱的衣服,淡淡说道:“对她残忍不残忍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最近生活平静了这么久,该找些乐趣了。”
秦观懒懒地说道,话语中的每一字都是冷血无情。他本来就是一个无心的人不是吗?他不会怜惜任何人,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他永远不会。
“微露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你就这么戏弄她吗?”
“私欲?”懒懒地看了眼段远希,秦观嗤笑道:“你一早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你的孩子,却不告诉她,这其中难道没有你自己的私心?”
段远希抿着薄唇,冷冷地看着秦观。
是,他一早就知道了。
一六二诡异的想法(VIP)
从十六告诉他,子叔说小诺是他的儿子的时候开始。
虽然段家人眸色相异,但沈诺他绝对不是段远希的孩子,因为段家的异色眼眸属于隔代遗传。
段镇隆的眼镜是绿色而段远希这一代都是蓝色。十六同样是段家的孩子,但因为他是段远希的小叔叔,长了段远希一辈,因此他的眸色是纯色的黑。所以,如果小诺是段远希的孩子,那么他绝对不可能会是翡翠绿的眸色!
十六也知道,他也知道九年前兴安医院曾经发生过婴儿枪击案,如果当时子叔没有告诉他小诺是段远希的孩子,或许十六也猜不到她的孩子或许早已经不在了。
自从知道了这个事实,他和十六拼命掩藏着残忍的真相,就是知道知道这个事实后,子叔会受到什么样的打击,会承受怎样的伤痛。他们小心翼翼地掩藏着,段远希也在子叔面前承认小诺是他孩子的事情,本以为可以一直隐瞒下去,那个人凭什么冷血得让人毫无防备地揭开?生生在子叔心口花开一个血淋淋的伤口?
“我承认,我的确有希望因为一个共同孕育的生命拉近我和叔儿的关系,可是那只是很小的一个理由,我不想她因为知道真相而心痛。”段远希闭上眼,死死地握紧拳头,心中想起他曾经和子叔有过一个孩子却又失去,心仿佛裂开一般地疼,想到子叔方才得知真相的神色,他无法压抑心中汹涌的愤怒与悲痛,“你知道失去至亲的伤痛吗?你如何能这么忍心?”
“我不知道?”秦观嘴角露出讽刺的一笑,语气中没有一点温暖,“所谓的亲人家人都是假象,所有的人都是自私的,我又何必仁慈。你说,如今丫头发现养了那么多年,却是帮别人养了孩子。不,是帮一个害死自己亲生孩子的仇人养儿子,她会如何做?”
不屑地轻笑一声,秦观转身,消失在段远希的身旁。
独自走上露天的石阶,在经过那道沉重厚实的红木大门时,秦观的脚步微微一顿,狭长的黑眸懒懒地斜睨了一下门后,青讽地哼笑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躲在门后的正是小诺。
傍晚时子叔突变的情绪,让心思细腻的小诺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其后,他又看到段远希在大厅中坐立难安而又焦灼愤怒的模样,心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且是大人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于是在看到段远希和秦观在外面争执时,他便下楼躲在大门后探听他们说的话。
只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情。
小诺低头,小小的拳头握的死紧,脑中只回响着一句。
如今丫头发现养了那么多年,却是帮别人养了孩子。不,是帮一个害死自己亲生孩子的仇人养儿子,她会如何做?
妈咪知道了,知道他不是她的亲生孩子。
她会如何做?小诺顺着墙壁慢慢地滑下身子,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腿中,想逃避现实。
心中曾想过千万遍的可能却不停地提醒他,她会恨他,因为他,让她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而他,却理所当然地代替被他害死的孩子,享受着她的呵护和关怀。
他在几个月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当时,有一帮人在他放学的时候拦截住他,说他们是他父亲派来寻找并保护他的。
也是在那时,他知道了所有的事。
尽管他的亲生父亲说即使找到他也会尊重他的意见,可以让他呆在自己想呆的地方。事情仿佛一切都如常,然而小小的少年却是真正的在一夕之间,改变了人生。
原来他不是子叔的亲生孩子。
他不敢想象妈咪总是温暖怜爱的眼中出现对他的冷漠和仇恨,他会做个妈咪期待的好孩子,他不会再任性地想霸住妈咪全部的爱,只要他能像以前一样留在妈咪身边。
只要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