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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媚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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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了望天色,“时候不早了,本宫要回去准备明日出行地事宜,这几个月皇上与诸宫皆不在宫里,回来的时候希望能听到妹妹的喜讯。”这次除了品级比较低的妃嫔大多都已经在出行的名册之中。云佳是个聪明人想来定是能明白我语中的深意。

    运河将钱塘江、长江、淮河、黄河、海河连接起来。使黄河流域长江流域逐渐成为一体。修建大运河是凝聚中国之举。满足了将已成为全国经济中心的长江流域同仍是政治中心的北方连接起来的迫切需要。

    当然也满足了杨广可以方便难寻的需要。

    出巡那天,日将破晓,满天竟是旖旎地朝霞。长声号角吹响。蔓延在天际那样豁达而气魄。

    江面上彩旗飘飘,气魄非凡地长二百尺。高四十五尺,上下四层的雕刻成龙形地大龙舟。横在江中仿若一只移动的宫殿。船身上满布精致地祥云,龙纹雕花,漆了金,太阳渐渐大了远远望去闪烁着刺眼的流光溢彩,烁烁夺目。在龙船之后亦是规格稍逊却同样制作精良的随船,约莫有几千艘首尾相连,泊于龙船之后,遥望去一望无际绵绵不绝。

    我与杨广并肩而站,身后是一干穿着华丽,环佩珠环的嫔妃,再之后是随行的王公大臣、僧尼道士,浩浩汤汤的人亦是望不到尽头。

    吉时已到,众人跪地,山呼万岁之声此起彼伏。

    杨广与我今日皆是着了极是郑重的金黄色礼服,他金冠素发,神采奕奕;而我明黄色,绣纹为金龙九条及凤凰纹样,间以五色祥云点缀的礼服,头上累累的凤冠,我只觉要使劲撑着脖子才能顶的住那重压。

    杨广以恰当的礼节轻扶我的肘与我上船,在外人看来这是极尽的荣宠吧,我们应当是一对璧人。

    身后的众人也按照品阶各自登上后面的华船。

    进了那船我才发现不仅外表华丽,里面更是别有洞天,装潢布局简直像把皇宫给浓缩了,甚至更堪精致。

    杨广望我道,“爱后,可喜欢这?”

    任我平日对这些再不在意,亦是也有几分新奇的道,“这里好漂亮啊!”

    杨广甚是满意的一笑,“朕猜你也会喜欢。”

    船缓缓而行,我轻轻掀起雕有同春的雕花长窗上的鲛绡帘向外望去,夹岸种植了柳树榆树,此时正是新芽抽穗,上万名纤夫拉着船缓缓前行,河岸上护卫皆是一身盔甲随着船前行,我见其中一个骑着高马负责指挥的,正是宇文化及,阳光像金子一般洒满他的全身,他并未看到我,我心中一个惶然,慌忙拉下了鲛绡帘。

    回头只对杨广道,“这声势还真是浩大。”

    杨广连上满是骄傲的满足。

    静坐无语,我便唤了秋蕊从内室端出茶具,茶盘中的细黄藤纱纸内包着玉螺天春,茶盏腻白恍玉瓷,其身纯白似玉,隐隐透出一毫雨过天青的浅色。此时外面艳阳高照,斜溢进来的透过鲛绡帘却是一片柔和的光芒。

    茶汤煮沸的滚滚水声点染着殿中的寂静,盏中轻沫洁白如堆雪,清香盈屋。我将茶盏递到他面前,柔声道,“这声势虽极是映衬皇上的天威,可却要耗费太多的民脂民膏。”

    杨广的茶盏本已靠近嘴边,闻我这话却又将茶盏放下,明显话语里带着不悦,“我大隋幅员辽阔,物产丰富,朕乃天子,难不成皇后要朕破船简行,那岂不是失了身份?”

    我非无信之人,所做的只是想履行自己在独孤太后临死前的承诺,然曾经简朴的杨广自登基以来便是极度奢靡,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

    我不语,只是轻抿盏中的香茗,又复陷入沉默,只有那鎏金瑞兽香炉里的龙涎香袅袅的飞散出薄薄轻雾。

    他复拿起茶盏,亦是极优雅的喝了一口,声音缓和了几分,“婉婉烹的茶,果然是鲜香。”

    我微微颔首,“皇上谬赞了。”

    他又道,“今日皇后早起打理事宜也累了,皇后回房休息吧。”他如此下了逐客令。

    我起身恭敬行了一礼,施展然退下。

    我的房间,依然是雕梁画柱,其中摆设装饰极尽考究,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童声,“母后。”我回头见是昭儿。

    将他拢过来,轻轻用手绢给他擦拭鼻尖沁出的汗,嗔怪道,“这才刚入春,你就都跑出汗了。”

    昭儿显然抑制不住满脸的惊喜对我道,“母后,这船好漂亮。父皇给我做的床好漂亮。”昭儿的房间就在我的隔壁,他拉着我过去瞧,装饰布局自然都是考究,那床却是用完整的楠木雕刻成了龙的形状,下面雕波涛滚滚,乍看上去就是一副蛟龙出海的样子,而床身则是龙背,上铺精致的锦褥甚是精致,乍看上去倒更像一件艺术品,难得他倒是对昭儿的事如此上心,哄得这小子这么开心。

    我哄他道,“昭儿今天也起的早,不如去小睡一会。”

    他自然是高兴,平日里哄他睡觉又要讲故事,又要答应他睡醒了给他吃芙蓉糕,今天却因换了这床,自己那么痛快的躺了上去。我轻轻给他盖好锦被,轻哄他入睡,不多会他呼吸渐渐平稳便进入了梦想。

    我让奶娘好生照看。

    回到房间,坐在那雕有龙凤图案的铜镜前,船行的甚稳,甚是感觉不到在动。细碎的阳光打进来从镜中望去几分刺眼的白光,让秋蕊将头上繁重的头饰卸下,脱下那繁复的礼服,换上玉色绣折枝堆花的襦裙,浅浅的湖绿色窄袖重莲绫衣,臂间缠绕的披帛是薄薄一缕轻绡,绣着淡淡的一抹织金广玉兰花。浓密的发丝以十二支纯银发针牢牢束起,针尾皆埋在发间,只在阳光下才露一点银亮的光泽,简单的发髻上只有一只通体晶莹的碧玉凤钗,是一整块上好的通水玉雕成,十分明艳,觉的清爽许多。

    黄昏的时候杨广命人来请我到船厅用晚膳,我换了一身樱红牡丹花纹襦裙,在本有的头饰上又加了一只金步摇,略施粉黛已事庄重。

    夹岸的榆树柳树上皆都挂了彩灯,水波倒影,明月当空煞是好看。

    到大厅的时候,那些花红柳绿的嫔妃早已腻在了杨广身边,那大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美酒佳酿。

    嫔妃们见我来自然收敛几分,拘束了几分的行礼问安。

    我坐在杨广的侧座,杨广甚是得意的道,“这都是沿途的富商百姓为了表达他们对朕的崇敬献上的佳肴。”

    自然身边源源不断的响起嫔妃赞慕的声音,

    “皇上英明神武,自是万民敬仰。”

    “皇上是万民的福祉,他们可以有这个崇敬皇上的机会,自是此生难得的福气。”

    杨广越听越舒坦,于是举起那翠玉雕的极尽透明的酒盏道,“来皇后,众位爱妃如今不在宫里自然不用拘礼,大家今夜不醉不归。”

    我只觉让身旁围的这些莺莺燕燕扰的头疼,那酒入口极是香醇,我大口喝了好些,眼前的种种竟有几分模糊,只余那些莺莺燕燕们晃来晃去的倩影。

 八岁媚后(109)暴君的理想

    晚膳过后,杨广又携着众嫔妃一起来到船头,船头已经搭了戏台,数不清的琉璃绘美女的宫灯齐齐点燃,宛如白日。却更是流光溢彩。

    已有身着彩衣的女子挽着云袖翩翩起舞,整个船头笑语嫣然,我暗自坐在船头,悠悠望着夹岸灯火通明下翠柳依依。

    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跑出来,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带着嘤嘤的哭声,“母后,昭儿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轻轻安抚着他道,“母后会一直都守着你的。”是的,我会一直守护着他。

    船上每天皆都是寻欢之声,扰的人不得安静,更多时候我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的教昭儿画画。

    来了兴致拿来碳块对昭儿道,“母后教你用碳作画如何?”

    昭儿颇感好奇的望着我道,“儿臣还从来没见过用碳作画。”

    我宛然一笑,铺开纸张,刚勾勒出轮廓,内心却是大惊,手中碳块停在半空,为什么下笔竟又是他的轮廓,昭儿好奇的对我道,“母后怎么不画了?”

    我用微笑掩饰内心的慌乱只道,“这屋子怪闷的,昭儿陪母后出去走走吧。”随手将那画纸揉搓扔进纸篓里。

    昭儿甚是懂事的道,“好”

    拉着他的小手,一路徐徐的向外走,快到船头的时候,却见一袭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宇文化及匆匆而来,见我来不觉顿下脚步恭敬一礼,“皇后娘娘万安,皇太子殿下万安。”

    我微微颔首。道。“大人免礼”。

    我见他手上拿着红漆地密件。想来是要去送给杨广。于是道。“大人有事先去忙吧。”

    他恭身礼让。我携着昭儿地小手坐到船头上地贵妃椅上。越向南边天气越暖。江面上飘着白色不知名地小花甚是好看。

    那夜。杨广没有设宴。却是早早来到我地房间。一身明蓝色提方格纹茧绸长衫。他来地时候我正坐在床边给刚洗完澡地昭儿讲故事。昭儿渐渐困了睡去。奶娘轻手轻脚地将他抱回房间。

    屋内甚静。似能听到窗外那潺潺流水之声。杨广从身后轻轻拢着我地肩膀。“婉婉。我们很快就要到江都了。”

    我只是安静地答道。“皇上定是欢喜吧。”江南这地方自古产美女。想来他应该更是喜欢吧。

    杨广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屑道,“只可惜高丽蛮子扫了朕的幸,朕要派人去加固长城防着这些乱臣贼子。”隋朝时朝鲜半岛分高丽、百济、新罗三国,高丽最强。杨广初登基时,作为附属国的高丽屡屡不来觐见着实已经人恼了杨广,如今他们又蠢蠢欲动,想要吞噬中原的土地,自然是野心勃勃。

    我只温言道,“皇上为晋王时便征战南北,一举打败了南陈使我大隋天下统一,可见皇上雄才伟略,那高丽远在海外,定业不足为惧。”想当年秦始皇修长城死人无数。黎民咒怨。杨广如今重蹈覆辙,真是不积阴德。

    杨广愤愤的道。“这高丽早早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早晚朕要发兵打地他们服服帖帖”

    我本是想拐弯抹角的权他别修长城劳民伤财了。却不想激起他更大的战斗欲,我与他的代沟是永远不可逾越的。

    记得昔年宇文化及说过,虽然收复南陈杨广有功劳,但更多的是陈后主荒淫无道,只是那少年得志的心里,一直萦绕在杨广心里多年,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可一世。

    战争死地永远都是百姓,倘若赢了收益的便是君主。

    我敛容道,“臣妾乃妇人,不应妄自议政。”我与他总是说不到一块去,索性将这个话题抛到一边去。

    杨广却道,“你虽是一介女流,可是朕的皇后,自是与那些妇人不同。”他扳过我的身子直视着我又道,“更何况一直以来皇后看起来忠愚,无所事事为乐,而当下看却不是这般。”

    我淡笑,“臣妾本就是胸无大志之人,承蒙皇上抬举,座上这凤位。”我声若玉珠一颗颗清晰地落入玉盘之中。

    杨广甚是邪魅一笑,“皇后如今讲话也是越来越谦逊,只是有时候想起皇后年幼时的玩世不恭,倒还真是有几分想念。”

    我嘴角依旧含了淡笑道,“臣妾曾经年少很多事情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海涵”感觉与他向一场对弈,迂回之间,或是以退为进。

    他亦笑,“不过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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