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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是温柔地揽过我的肩道,“不早了,爱后怀了身孕还是早些歇息吧。”
那夜,芙蓉帐中杨广从身后轻轻揽着我地身子睡着,今日的他格外地温柔,只是这温柔在我看来确是有距离的,总是有微微冰凉的间隙,不似宇文化及那般让人毫无顾忌。
半个月后,杨广下令造的那些舰船已经完工,他则了吉日便御驾亲征去攻打高丽,他走的那天是个媚阳天,杨广一身用金片制成的盔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刺眼的光芒,整个人都是金光闪闪的,那些嫔妃大多哭哭啼啼的,顺贵嫔如今大肚翩翩哭的最厉害。
杨广温言安抚,并托付道,“朕不再这些日子,后宫的事全靠皇后了。”
我敛容答应。
号角吹响,杨广疯子飒爽的上了他的宝马,那棕色的宝马,身形健硕,皮毛在阳光下那样油亮,陪着的明黄绣着龙纹图案的马鞍,使它一看上去便不同于常马。
击缶后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
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赢,但是至少他离宫了我和肚中的宝宝就安全几分,毕竟他一走,我就是这后宫最有权威的人,倒是要感谢这宝宝,恰到好处的缓和了我和杨广的关系。
我只安心在福坤宫养胎,甚少出去,只是由薛太医定时来看望我,肚子中的胎儿一切正常,即使连昭儿也会常说,“母后,你快让小弟弟早点出来陪我玩吧。”
昭儿现在每日去上书房学习诗书礼仪,下午跟着李建成学武剑,听他每日回来背那些迂腐的诗书。听的我昏昏欲睡,他可比我当初一起跟静轩去上学堂的时候勤勉多了。
杨广这一去就去了三个多月,那天负责监国的杨素满脸忧愁的来报,“启禀娘娘,皇上此次御驾亲征本是要将那贼寇一举歼灭的,只是突然海上转了风向,大风大浪让我方损失了大量战舰,又加上大多被征调的官兵都是内陆人,不习惯那大风大浪,于是呕吐厉害。
这次是损失惨重了啊!”
他一向满眼精光的眼神,这一刻满是担忧,让人一时看的还不是那么习惯,我悠悠道,“那陛下可无恙?”
杨素回禀道,“圣上无恙!这马上就要班师回朝了。”
我轻轻点头,“圣上回宫之事还请大人多费心了。”他若没死我便是皇后,他若死了我便做了太后,呵,按照婉婉的年纪不过刚刚二十出头,做太后也太年轻了。
也许,我真的不留恋杨广,跟他在一起不过是在消磨日子。
杨素依旧忧心忡忡的道,“以陛下的性子,一定不那么轻易认输,但此次征调官兵已经花费了国家大些财力,还有就是这些年的重役让人民苦不堪言,恐怕再不休养生息,百姓会举旗闹事,所以万望娘娘多规劝规劝陛下。”
杨素果然了解杨广自负的性格,他自己知道劝不动还能惹怒了他,所以又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我想帮他,可杨广那个唯我独尊的性格会听吗?
我只是温言道,“大人忧国忧民,此事本宫尽力便是。”
杨素行大礼叩谢。
送走杨素,我也觉得身子乏了,便去绣床上小憩一会。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后宫那里听到了再有一个月杨广便会回来自然是欢欣鼓舞。
听说,顺贵嫔那胎不太安稳,已召了太医去看望。
我怀了胎晚上一般不愿出去,便让秋蕊挑些补品派人给她送去。
秋蕊因为要伺候我,所以只遣了个小宫女去,昭儿将师傅布置的功课背完,便自己很自觉的回房去睡,他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知道我怀了弟妹辛苦,这段时间很少来吵我。
我在行宫那会为救昭儿落水,受了凉多少留下点病根,总是觉得腹部凉滑,薛太医便开了些温厚的药给我条理。
突然想起他,第一次挡在我身前替我挨了一刀,第二次又那样把自己一遍遍浇透,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一个月后,杨广班师回朝,虽是吃了败仗,但他总结为天不助他,宫里依旧要摆上极其奢华的宴会。
那些嫔妃们自然都是打扮的千娇百态来迎接杨广,宴会在夜晚举行,奢华的大殿里没有点灯,而是用一颗颗夜明珠挂在宫外,那宛如明亮月光的光芒一束一束照进来,轻歌曼舞,伴着袅袅飞散的好闻的轻烟,好是情趣。
坐在杨广一侧的顺贵嫔突然哎呦了一声,“我肚子好痛啊。”
人们本是都沉浸在歌舞中的注意力,不禁都投向了她,杨广大惊道,“顺贵嫔你怎么了?”
她的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想必这会是要早产了。
忙唤了太医,杨广赶忙将她抱到内殿的床上。
太医来了却是连连摇头道,“贵嫔这是有滑胎之象!”
杨广怒喝道,“贵嫔已经怀了九个多月的身孕,马上要临盆怎么会突然滑胎?你们给朕救,救不活小王子,拿头来见。”
八岁媚后(120)谁挖的坑让我跳?
那太医忙又站战战兢兢的进去医治,我虽然还有两个月的预产期,实则还有三个月,本来身子就虚,见这乱轰轰的场面更是让我感到头疼不已。
秋蕊忙扶住我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杨广上前道,“爱后,你脸色不太好看!”
我揉着疼的厉害的头道,“这几天可能是太累了,所以这回头疼的厉害。”
杨广忙道,“顺贵嫔要临产,你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池。”
忙让人送我回去休息,似乎还有些不放心,便又叫薛太医随我一起回去。好好照料。
离开大殿的时候,陈还守在这,只是感觉她脸上看我的表情似笑非笑有些怪异。
出了大殿,凉丝丝的风打在脸上,倒是让人舒服不少。
回到福坤宫,薛太医为我把了平安脉。只是是身子太虚,胎气还算平稳。
我渐渐放心下,若有所思的道,“再有三个月孩子就该身下来了吧。”
薛太医犹豫了片刻对我道,“娘娘既然是怀胎八月,定不能三个月之后产下龙嗣。”
他说的极是隐晦,但我心里却是了然,道,“两月后生下孩儿,可对孩儿不利?”
薛太医道。“虽是先天有些不足。但是加上后天调养应该无大碍!若足月恐落人口实是妖孽投胎我了然。和煦一笑。“多谢大人提点”这古代封建地思想认为足月而未生出地孩子是妖孽。跟聪明人说话地好处就是。他明白我想问什么。也会巧妙地回答我想知道地。
想到昭儿就是早产。倒是这些年精心调养也无大碍。我虽然不忍腹中地孩子受苦。却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
薛太医又给我开了一剂调补地汤药。离去地时候。眼波微转又道。“顺贵嫔向是被人用了麝香。早就有滑胎地迹象。只是应是长期接触所以没有立马流产。”
说完作揖便退下了。
我心里猛然一惊。若不是今日顺贵嫔会突然如此。是人有意加害。她本是谦逊。却因为如今得宠又晋了位份所以难免有些骄傲。估计也是惹地不少人眼红。
我只觉得累地很。一切还是看她自己地造化吧。
睡的总是感觉不安稳。
三更的时候果然听到秋蕊急匆匆进来唤我道,“娘娘,娘娘。您醒醒了,顺贵嫔生了,是个王子,但是刚生下来就断气了。”
惊得我一身的冷汗,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还好我地宝宝还在。
秋蕊又道。“皇上那边突然传了人来,让娘娘过去一趟。”
我轻轻哦了一声。莫不是那麝香之事已经暴露,杨广让我也去参与一下审理。否则,虽然是夭折了一个皇子。但我今日身子不适,杨广也不会半夜三更让我去。
我忙起身让秋蕊给我更衣。龙凤呈祥的铜镜前,满头青丝高高挽成凤凰的形状,正中插了一只凤凰图案的步摇,细碎地打在额头,麻麻痒痒的。
一身正红的金帛绣凤凰的夹袄,下陪同色的褂裙,一切都是按照皇后特有的衣制而来。
上了凤御,一路上只听到风声,夜里地皇宫永巷两旁点着红色的宫灯,在风中明灭不定,整个皇宫地建筑像嘶哑咧嘴的怪物,好像随时会将人吞噬掉。
到了梅赏宫,这里是顺贵嫔地住处,此时灯火通明,杨广及众嫔妃都在,杨广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我进去行了礼,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我起身。
我起身后也随众人站在一侧,从顺贵嫔的内殿出来几个太医,手里捧着一盒香粉还有一只枕头。
呈给杨广道,“皇上,臣等怀疑这麝香就是来自这盒香粉,还有这个枕头。”
顺贵嫔,苍白地脸从里屋被宫女搀扶出来,眼神却是恶毒的看着我。
杨广见她出来忙温言安慰了她几句,让她先回房休息。
她却是哭地甚可怜要杨广给她一个公道。
杨广看着这香粉似乎也有些疑惑的神情,几分不确定,我只觉得这香粉和这枕头我好像都见过,只是一时却记不起,不过我确定顺贵嫔这里我没有来过,有过那次陈假流产的事,我自是吃一堑长一智,这种地方坚决不能轻易的来。
杨广将那枕头又交给太医。太医将那枕头剪开,见里面塞着的棉絮里面有一些小颗粒,我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听到太医回禀道,“启禀皇上,这是麝香豆,药效极大,对怀孕的孕妇及胎儿危害极大。”
杨广转过头问顺贵嫔,“你这枕头是怎么弄的。”
顺贵嫔恶狠狠的望着我道,“是皇后娘娘前段时间所赐。”
我满脸的诧异,我只赏赐过她一些补品,哪给过她这些东西,我忙道,“莫想清楚,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这些东西!”
顺贵嫔冷笑道,“其实,早在行宫,娘娘就提醒臣妾要好好小心自己的胎,臣妾还感激娘娘的体恤之情,娘娘将这小枕头送来,说本是昭儿太子所用,说不定就能产下皇子,这香粉是皇上御赐的,娘娘却肯割爱,臣妾真是无比的感激啊!却不想却是要我儿的毒药!”她极是苍白的素指着我,那里面满是憎恨。
杨广又自己望了一眼那粉道,“皇后,这是上次东番进贡的只有这么一盒,朕也记得是赏给你了!”他满脸的失望望着我!
他整日却是赏了我很多东西,我一时怎能记得那么清楚。
秋蕊上前一步,望了望低声对我道,“娘娘,那粉却是皇上赏赐的,但奴婢记得还在库房。”
顿了顿又道,“至于这枕头,奴婢记得是云贵人曾经送给过太子一副这样的枕套,但是太子习惯用玉枕,所以并未用过。”
杨广听到了秋蕊的低语。
命令道,“去查皇后的库房,是否还有那赏赐的香粉。”
“还有把云贵人召来!”
皇上的赏赐,进出库房自然都会有记录,我感觉我又掉进了一个阴谋里,这个皇宫真是一个陷阱接着一个陷阱。从我那莫名其妙的的穿越开始,我便开始了我的“掉坑”生涯!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从新来过的机会,我绝对绝对不会跟那个唐僧相亲,我的霉运由他开始!
不一会,去的太监回来复命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的库测记录上那香粉的记录还在,只是找遍了整个库房,却不见那香粉的存在!”
我冷冷的望着这一切,换汤不换药的戏码总在重复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