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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接到一纸密报之后。大变了神色。三次大站高丽之后。连年地苛捐杂税已近让国家很是孱弱。各地地起义地战火又是绵绵不断。
如此乱世。恐怕只有杨广可以高枕无忧。但是如今这次他也着急了。
那夜。我站在御书房外静静地听到。突厥地夹击。以及比较大地势力叛军地围剿。京城已不是昔日地固若金汤。
殿内听到杨广愤怒地拍桌子之声,“朕还怕这些反贼,和那些蛮子?”他依旧是那样不可一世的自负,里面传来群臣的劝阻,断断续续地我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
天下这么纷扰,我管不得谁是叛贼,嘴角不觉的泛起一丝冷笑,也许杨广如此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吧,我地心里蔓延出一种快感,那种快感让人从未有过的精神舒畅,畅快淋漓。
那夜,杨广挥散群臣独自站在窗前,一直到天将破晓,只是黎明来临前地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是最黑暗的,殿中没有点灯,我碎碎盈步而入,因为视线不清,还不小心碰到了入门处地铜仙鹤,发出一声闷响,让人惊心,如此黑暗的大殿,像鬼魅一般重重挤压下来,让人气闷不已。
杨广低沉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婉婉,你来了。”他并没有回头,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我缓步上前,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陛下彻夜未眠还是早些歇息。”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只是天和地还是这样混沌不堪。
他背过身来,正视着我,我看不清他眼中的光芒,“婉婉,大隋名不久已。”
我谦恭的道,“陛下英勇神武,定是能平的了这乱
他冷笑,“曾几何时,婉婉也变得这么能诓朕了?”
我敛容,声音更加柔和,“臣妾不敢。”
他猛的伸手掐起我的下巴,只觉得骨骼被他勒的生疼,那声音如魔鬼的诅咒,“若是朕性命不保,你可独自苟活?”
我笑,那笑容像三月流水上的落花,“君让妾死,妾自然不敢苟活。”
他手上的力气加剧了,仿佛要将我的下颚捏碎,他的气息那样近,让人胆寒,“朕问的是你自己怎么想。”
我怎么想?我自然是不愿意与你生同眠,死同穴。
我沉默,那沉默死一般的寂静。
他蓦然松开了,紧紧捏着我下巴的手,“呵呵!你真的是一个让朕恨彻骨,又不得不爱的女人!”
我轻笑,“婉婉何德何能得皇上这般抬举。”
他冷冷的笑,“你绝对有这个能力,让男人对你恨彻骨,却又不得不爱。”
他霸道的将我打横抱起,大步向暖阁走去,天外朝阳初露,打下点点金光。
不由我挣扎的抢占,极度的索取,他醉生梦死,似要燃尽生命的全部能量。
末了,他平躺在我身侧,像是确定了我只是他的私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脸上依旧带着极淡的微笑,这微笑已经像一张面具一般,一直跟随着我。
我轻轻捡起一旁的衣服小心的穿到身上,遮盖住满身的淤青,极柔的声音道,“皇上也该早朝了。”
他一把将我抓住,复按到床榻上,冷冷的道,“朕不想去。”
他掏出枕头底下那锋利无比的匕首,猛的一撕扯开我刚刚穿上的锦衣,匕首出鞘透着寒气,他将那匕首抵在我脸上,那样寒,“朕真想毁了你这张让朕又爱又恨的脸。可即使你真的是红颜祸水,朕却还是不忍心将这张脸划掉。”
是啊!这些年我从不会匡正他。亦是万分地纵容他寻花问柳,整日泡在美人堆里。每年的选秀我都会将所有美人如数留下任他享乐。
杀了他,我只觉得难解心头只恨,国破家亡,他最珍视地皇位不再是他的,这才是我地欣慰。
我只觉得我的蝶骨出。丝丝的痛意袭来,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涌出。
他似乎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取来了颜料洒进了伤口,我不知道他在我后背刻下了什么,也没兴趣知道。
那日回去之后我宣召了宇文士及,以恳求地口吻求他带着清清远走高飞。此刻我并不是高贵的皇后,我不过是一个母亲,不想再让孩子受委屈的母亲。
宇文士及思忖了良久。终是重重的点头,“母后。您放心吧,小婿自是会将清清的安慰放在第一位。”
他像极了他的兄长。我宛然而笑,清清终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
我又找来阿孩。只说我很想念南梁地故土,却不能亲自回去,让他回去一趟帮我一了心愿,宇文化及在江南,即使他并不知道那一夜我跟他有了这个孩子。
我却相信他会去替我好好照顾他。
第二日,宇文士及便以祭祖的名义带着清清远走,清清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她来向我告别,依旧带着女孩子特有的娇气,“母后,士及说这次要去些日子,你可不能太想儿臣
我轻轻抚摸着她柔软地秀发,“都是做了母亲的人了,还跟母后这么撒娇。”
却是使劲地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口像是小时候,“清清,无论你走到哪母后都会挂念你的,母后爱你,宝贝!”
清清娇滴滴地道,“母后真是的,儿臣又不是不回来
我柔和地笑着,“你快去准备吧!士及该等的着急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只觉得眼中满是酸涩,别了,孩子,要珍重!
我准备了上好的鹤顶红,放在袖中。
我并没什么要同杨广殉葬的想法,只是倾巢之下,必无完卵。
与其为奴为婢,认人欺凌,倒不如一死了之。
那日落幕之时,杨广带着夕阳的余晖而来,匆匆的对我道,“婉婉,朕想清楚了,咱们南巡。”
我顿时了然,他是要放弃京都,他终是贪生怕死。
三日后,承载着后妃财宝的船只浩浩汤汤的出发,只是这次国难临头,少了以往夹道相送的阵势。
我想这洛阳,我们是再也回不来了吧。
孩子我都已经安排了出去,也没什么牵挂,倒是兴致盎然的每日作画,打发闲散的时光,这乱世与我何干?
我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这些年锦衣裹体,我却过的一点也不快乐!
杨广的床舱里,依旧是与那些如花的美人们醉生梦死,兴许知道大隋的期限已至反而更加毫无顾忌起来。
当江都的时候,已经是初秋。江南的秋天总是有些萧索的。
那行宫依旧矗立,住进去,明着是南巡,实则是避难。
海子中的戏台依旧每天都是歌舞升平好个热闹,杨广命人搜寻江南美女源源不断的送来。
我冷笑,怪不得世间这么多人都愿意争着抢着做皇帝,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荷花早已败光,我却依旧坐在凉亭里试图描绘荷花的轮廓。
一个身影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月白色的长衫随风轻轻鼓起,我揉了揉眼睛确定是宇文化及,如此单独的相见,一时却是有些尴尬的,我淡笑。“别来无恙啊!”
他已不再是多年前那个翩翩少年,而我也不再是那个每日只是吃饱了睡,毫无顾忌的晋王妃,时光如梭,人已面目全非。
只是心底的感觉,却是原来这些年都没有变过。
八岁媚后(128)杨广之死
他忧伤的开口,“这些年我一直很挂念你。”
我极轻的道,“我知道,多谢你托士及来帮助我。”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浮世几十年,也许没变的只有这笑容吧。
凝睇的瞬间,世间万物仿佛都已经停止了脚步,我淡淡一笑,“你的眼神还是这么暖。”
他仰头看看天,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漫天朝霞布空,绚烂无比,他开口,“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是个朝霞满天的日子。”
原来那一天不仅仅是我铭记了,原来他也记得。我永远记得那个白衣的少年,清澈含笑的眼眸。
他又道,“若是今时今日我还是想带你走,你可愿意?”
隋朝将亡,我恐怕也是没有活路,攻破城池之人定是放不过杨广,我是他的皇后定也是难逃一死。
我微笑却是流泪了,这世界对我太好了,这么些年宇文化及的心意竟是完全没有变,人生最大的快乐便是你心心念念的人,他心里想的也是你。
我沉默,良久轻轻吐出,“化及,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跟你几十年前认识的那个我不同。”
宇文化及定定的道,“婉婉,只要你相信!”那眼神是那样坚定。
他转身离去之前。极轻地声音道。“婉婉。等我!”那字字句句随着曼曼清风那样清晰地落入耳畔。
他确实实现了他地诺言。三日后。杨广依旧沉浸在花天酒地里。
却传来大兴失陷地消息。李渊称帝。国号为唐。大兴为都。改名为长安。
杨广听到这个消息。如惊弓之鸟。大世本已去。只是他还是一直沉浸在他自己铸造地伟大帝国之中。
李渊是独孤皇后亲姐之子。算起来还是杨广地表哥。只是这皇位江山面前。向来没有骨肉亲情可言。更何况这姨表亲呢?
杨广急匆匆冲进凤栖苑地时候。脸上虽然还带着酒后地猩红。脸上却是不安。焦躁。他大骂道。“李渊这个叛徒。当年朕哪点对他不好!他居然敢谋反。”
他不是一样为了皇位连亲爹都舍得下手吗?如今却对李渊在这破口大骂。
他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对我道,“婉婉,咱们就呆在江都哪里也别去了。”
我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皇上在哪,臣妾就在哪。”
杨广突然紧抱着我。那种距离让人感觉窒息,“婉婉。你听朕说,若是朕有什么不测。你无论如何也要逃走,让阿孩光复大隋!朕不知道杲儿究竟是不是朕的亲子,只能相信阿孩了。”
我的下颚顶着他的肩头,感觉搁地微微有些麻,嘴角蔓延出冷笑,他害死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儿子。
这时候殿外却传来一阵嘈杂,只看到“骁果”的随从禁卫将苑外围的水泄不通。
杨广见状,以为出了什么状况,忙掏出随身的匕首,只听那些禁军吵吵嚷嚷,我们不要再呆在这江都了,我们要回到关中去。
那声音响彻地那样彻底。
杨广大喝一声,“放肆,你们想造反!”
其中的统领骁果的武贲郎将司马德戡见状对众禁军道,“兄弟们,咱们给这杨家卖命这么些年了,这暴君整日只知自己享乐,让我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们杀了这暴君推举宇文大人为王好不好!”
自然是一呼百应,那些禁军足有几万人,一拥而上杀上来,杨广顿时吓地战战兢兢,“是不是宇文化及让你们造反的?!是不是?让他来见朕!”
马德戡冷蔑道,“宇文大人没空见你这种暴君!”数不清地钢刀已经架到杨广脖子
杨广顿时跪地,哭的满脸是泪,“朕好歹是一国之君!你们至少也给朕留个全
马德戡旁地一个亲信色迷迷的盯着我对马德戡道,“大哥别跟他聒噪,这皇后虽然是徐娘半老却还是这般天姿国色,杀了这暴君咱们兄弟也尝尝这天姿国色温香软玉是什么感觉。”
杨广大惊失色,“朕地皇位给你们!后宫的女人都给你们!你们不要伤害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