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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上天的铜锣在同时掉了下来,扭成一团,正巧掉在兵器架上,发出阵阵回音。
亚修亦在要撞上安琪莉娜等三人时停步,左右大腿各多了一道伤口。
“主人,请您立刻退下!”
安琪莉娜失去冷静,她知道自己的判断出现了致命的错误,因为当雪灵在点向她的额头之时,她一直等到被点中才有所察觉,照理这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她早对雪灵升起戒心,有戒心还莫名其妙中招,只能说雪灵的实力超出她的想像。
试问,如果点中她的不是指头,而是流光呢?
“不可能。”亚修拨掉安琪莉娜和黛丝笛儿及伊琴丝伸出的手,转身面对取得上风,但表情却转而凝重的雪灵说道:“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们谁敢插手就给我试试看,更何况我并非毫无胜算,对吧,我亲爱的教主大人?”
亚修像是变了个人般,受伤反而更有自信,让三人为之一愣。
“可恶,居然被你挡到一点,这怎么可能呢?”
“我也很纳闷,但身体就是自然而然的做出反应,我现在有一种越打越顺手的感觉,教主大人可要小心一点,不要输给我这个小小的总护法了。”
除了他们之外,大概没有人能听懂这些话的意思。
雪灵在施展双殛时,先往下矮身造成在原地消失的错觉后,紧贴着地面掠过亚修,同时在他的左腿划上一剑,而最让人难以相信的是她同时将封魔刺入地面,以它为轴心将身子改前冲为回旋,剑如毒蛇窜出咬向亚修右腿。
亚修如同其他人般错认雪灵在眼前消失,但流光反而让他有迹可循,因为它带起的耀眼光芒在亚修眼皮下一闪而过,不过他也感到自己再度中剑。
纵使寻得雪灵的踪迹,但亚修却毫无办法,就在他对雪灵莫测高深的实力觉得颓丧之际,竟隐隐约约的感到她的攻势尚未结束,而是从后再度刺出意料之外的一剑。
他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身体有了自发的反应,原本前奔的脚步略微屈膝,让整个身体的重心前移,双手亦施力猛然挥下寒星,劈中地面时加强力道,让剑尖划过地面向右弹起,险之又险的拨开刺入大腿一半的流光,发出双剑交会的鸣响。
雪灵仍旧可怕,但双殛等式未竟全功,也代表亚修尚有一拼之力。
“你还早得很!流光七式第五式──‘十六电矢’!”
亚修已经掌握到雪灵的流光七式该是以攻击的次数而定,越高就越凌厉,现在一听她从第二式直接跳到第五式,不惊反喜,提剑迎上。
这次,雪灵放弃攻击亚修的视觉和听觉,集中在招式之上,玉腕微动之间,流光化做重重电芒逸射而出,铺天盖地的正面迎向亚修。
亚修徐吐一口气缓和情绪,寒星稳稳护在身前,以防守为主,他明白在雪灵的速度前,多余的攻击只会露出更多的破绽,只好稳扎稳打,伺机反攻。
可惜这样的打算没有成功,在亚修认为将要避过雪灵的攻击时,却感到身上传来四股剧痛。
血花飞溅中,亚修咬牙挥舞寒星侧移避开,但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就再中三剑,其中一剑甚至穿透他的护身剑网在他脸颊留下血痕,这表示雪灵几乎是整个人和他贴在一起,可谓艺高人胆大。
处在绝对劣势之下反而更加激起亚修的斗志,他发现自己从开始时完全无法闪避的绝望,到现在已经稍微能把握到流光的轨迹,降低伤害,恍若见到一线希望,其进步之快,令人难以置信。
但这样的成果并不是凭空得来,事实上他在时缝之地的魔雾谷中所累积的战斗经验早已在身体中留下记忆,虽然他往后着重在魔法之上,但这些以血汗换来的瑰宝却不会因此消失。
只是由于魔雾谷的战斗方式特殊,亚修虽历经各种奇怪对手,累积了大量的经验,但却难以融会贯通,让它们变成属于自己的技巧,只使用到基本的反应能力,让这些宝藏像是一块块散落的拼图,未能拼凑完全。
可是现在这些拼图却因雪灵这强敌所带来的压力而慢慢拼凑起来,让亚修越打越快意,完全不想停手,他每捱一招,就多学了些东西,也更强一分。
“当!”
在挨了十六电矢中的十五剑之后,浑身浴血的亚修终于成功的以寒星架开一剑,发出了自两人交手以来的最响亮剑鸣。不过,这剑是以寒星削铁如泥的刚刃架开,但流光毫无损伤,不愧为匠圣的作品。
“该我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反击的亚修一剑挥出,却被雪灵轻易的以护臂挡住,并借力使力往后飞退。
“我要再试一次。”
雪灵面无表情的朝地掷出封魔,没入身前的五步处,不晓得有何用意,同时一声娇喝:“流光七式第六式──‘四方急雨八夜袭’!”
流光有如闪电再次流泄而出,幻化出的光海比十六电矢还要强烈,但亚修却是摇头说道:“你的流光会在我的眼中留下残影,让我误判它的真正位置,所以我才会一直躲不过,但既然已经知道,只要把这点考虑进去,那……你的攻击就显得太过单调了。”
亚修说话的同时,身体配合着寒星的重心在狭小的空间里左摆右移,以最小的幅度移动,因为雪灵的剑势是从四面八方而来。
双剑交会的叮当声不绝于耳,亚修竟然一丝不漏的封住了二十四剑,其中甚至还能不时刺出一剑逼退雪灵,和方才的表现有如天壤之别。
“可还没结束哩!”
还在退势中的雪灵露齿一笑,她的左脚刚好抵住插在地面的封魔剑柄,消去退势并借力使力,以比之前还要快的速度贴着地面攻向亚修的双腿。
亚修双眼精芒暴射,不因奇招而惊慌失措,而是在雪灵已经来到身前时舌绽春雷放声狂吼:“教主,你中计了!”
他赌对了,雪灵娇躯抖动了一下,流光由快至无迹可循变回有形,亚修看准剑势,提脚一踏,刚好踩中流光,让它动弹不得,同时左脚踢出。雪灵无奈之下只好放弃流光,以护臂硬挡,同时后退,不过这次她却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三十二剑也没有全部施展完。
“说真的,在以往我是绝不可能接下你这一招,但我不晓得看过几遍我身旁的人所施展的各种奇怪招式,因此得到不少经验,所以你并不是败给我,该算是……败给我的师父。”
安琪莉娜和黛丝笛儿听得面面相觑,这该算是称赞还是讽刺呢?
苦尽甘来的亚修终于展现尝到胜利滋味的笑容,就在他心中其实不想,但考量形势决定说出到此为止的话时,雪灵一跃而起,没有丝毫气恼的拍去身上的尘土,甚至还显得有些愉快。
“总护法,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像你这种越打越厉害的对手,害得我手都痒了起来,你可以陪我继续下去吗?”
亚修的目光移向她腰带上的另外五把短剑,以压抑不住的渴望语气说道:“我当然没问题,就看你要不要。别忘了,你的流光七式已经被我破解了。”
亚修把流光踢到雪灵身旁,既然重启战局,他便主动挑衅,要让雪灵失去平常心以掌握主动,以应付她接下来的五把武器。
他确实有进步,已经懂得把安琪莉娜授与的心战技巧做出实际的应用。
“错了。”雪灵看都没看地上的流光一眼,摇头说道:“这把流光是匠圣早期的作品,它其实不只可以迷惑你的耳目,还有很多能力,只是我不想用。谈谈匠圣吧!到了晚年,他自问这些以无数巧思打造而成的武器就是他想要的极致吗?在经过十年足不出户的思考后,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打造成另一把‘真流光’,就是这一把。”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雪灵拔出的另一把短剑上,想看看这匠圣花了十二年光阴打造出来的真流光是什么样子。
但他们失望了,因为这一把流光怎么看都像是武器店中随手可买到的普通短剑,没有半点特殊之处。
“反璞归真,以人驭武,这是匠圣最后得到的结论,因此此剑的唯一能力就是让我用得顺手,可以施展我五成的力量。顺带一提,刚刚那一把流光因为我用起来很不舒服,所以只能发挥三成的实力。”
“三、三成?”
场外一片哗然,如果雪灵的话属实,那她的实力究竟高到何种程度?亚修正思考这是不是攻心之计时,却发现雪灵的眼睛似有异芒流转,让他再度升起被看得通透的感觉,同时更有一股压力紧缚住他,让他难以移动分毫。
他明白这些都只是心理上的错觉,但也了解到雪灵并没有在说谎。
“不过,短剑终究有其劣势,虽然我照样能赢,但为了速战速决,因此我要搭配这一把剑──‘轰雷’!”
雪灵拿出另一把剑交在左手,它的长度只有流光的一半,但剑身却浑厚粗如拇指,两侧也没有开锋,最大的特殊之处是剑尖成圆头形,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把武器。
“总护法,你要小心点,现在的我只能说尽量不杀死你,但却不敢保证跟刚刚一样只让你受轻伤。记住,撑不住就要躺下,否则我不会停手。”
“好大的口气,来吧!”
“小心了,流光七式第一式──瞬闪!”
出人意料,雪灵竟施展同样的招式,而且攻击的速度也是一样,亚修心中犹疑之间,寒星拍往流光,要将攻势化解之后再做因应。
奇妙的事发生了,雪灵的流光在要被拍中之际收回,反手刺出轰雷,而她的身法亦由迅捷如电转而瞬间停止,那种由至动变成至静的不协调让亚修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在这一刻,他却感应到雪灵虽然外表静止不动,但她却将急停的冲力蕴藏在足间,同时身体微微转动,将这股力量从体内高速回旋引导而上,经过小腿、大腿、腰部,然后再传至手臂,直抵轰雷。这力量每经过一次回旋,就增加了一分力道,让人无法想像最终的威力有多可怕。
亚修无法得知自己为何拥有能感应到雪灵体内情形的神通,只知道将双脚一沈站稳地面,同时寒星收回,双手分握两端,竭尽全力应付这雷霆一击。
承接了雪灵体内力量的轰雷与寒星相交的同时,爆出狂雷撕天裂地的轰击声,亚修只感到身体不再属于自己,全身裂成无数块,不由自主的发出惨叫,刚好应和了半截断剑飞旋而出的呼啸声。
亚修以站立姿态被击退近十步之远,停住的同时左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强大的撞击力让他左半身完全麻木,无法控制,也不晓得手骨是否裂开。而右手虎口迸裂,血流不止,所幸还能勉强握住只剩一半的寒星,不过脸也因剧痛而扭曲。
然而他的危机尚未结束,雪灵抛掉轰雷,流光往回缩,正是流光最终式:“流光七式最终式──‘无尽之风’!”
流光剑势洒开,有如死亡之风吹拂大地,卷起沙尘、撼动苍穹、掀起滔天之浪。风势所过之处,绿意转瞬枯萎、繁荣化为烟飞,一切的一切都是它的猎物,天地间生命的火焰不熄、希望的光芒不灭,风就不会停止。
亚修被绝望紧紧攫住,在雪灵强大的剑技之下取胜的机会完全消逝,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身上到底多添了几道伤口,攻击来自四面八方,他犹如置身在最恐怖的噩梦牢笼之中,无法逃离,要想解脱只有一条路,就是倒下!
但他却紧咬着牙,凭着顽强的斗志以半截寒星死命拼挡,无论如何就是不向后退一步,更遑论倒下。
此刻支撑他的,是那股从心里发出,宁愿死也绝不放弃的信念。
但亚修终究是人,也有其极限,大量的失血和超乎常理的激斗早已让他不堪承受,他双眼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仅存的斗志逐渐散去,勉强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