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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攸明白过来,他是说荀一猫找了老婆吗?
看看李银手里的另一只猫,也是雪白的毛色,两只眼睛是浅棕色的,看向荀攸,胡须一动一动的。
第一印象是这只猫好胖……好吧,怀孕的猫当然会胖,胖了才能生健康的小猫……
荀攸陡然间升起一种伤感,荀一猫都有老婆了啊,可是他还在和曹操搞地下恋情啊,永远没有出头之日啊,物犹如此,人何以堪啊。
好想上咆哮体啊。
“既是这样,那就一起养了吧。”荀攸望天,养一只也是养,养一群也是养,反正他有先见之明,不担心起名字的问题,将来生得多了,可以叫做荀N猫。
看着荀一猫和老婆甜蜜对视,荀攸不爽地挥挥手,示意李银把它们带下去。
……哎,他刚才想问李银什么来着?
哦对了,传言!
“李银,最近有没有听见什么传言?”
“啊?”李银回来,一脸懵懂,“什么传言?”
“我在问你。”荀攸没好气地道,“关于我的传言。”
“啊?”李银困惑地挠着头,“没什么传言啊……哦,好像有人说丞相与先生过从甚密,这不是好事嘛,说明丞相器重先生。”
得,果真有风声传出去了。
“过从甚密”的确不算什么,但若被有心者听见,怕是会窥测出实情。荀攸觉得曹操和他都必须要注意了,真要闹出汉献帝与董贤那样的绯闻来,可就不妙了!
终究只是地下恋情,不能见光。虽然觉得遗憾,但也无法奢求更多。
荀攸叹了口气。
打那以后,荀攸好几天都没敢去见荀彧,也尽量不见曹操。想着反正他们马上就要出征,时间会冲淡一切,他们一离开许都,流言应该就会止歇。
可是临出征前一天,又出麻烦了。
荀攸看了一遍随军出征的名单,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他没看错,那上面写了“郭嘉”两个字。
他都跟曹操说了不要带郭嘉,曹操也同意了,为何名单上还有郭嘉的名字?
荀攸拿着名单去找曹操,曹操不以为意:“奉孝坚执要去,我看他气色还好,就同意了,让他多多注意调养就是了。”
……
我勒个去啊!奉孝你就这么急着送死么!
荀攸这下真急了,一旦让郭嘉跟去,他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救下郭嘉的小命。生死就是一转念的事,车轮向左转还是向右转的事,这一刻拉不住死亡的绳子,下一刻它就会毫不客气地绞住郭嘉的脖子。
他一定要让历史向着他想要的方向转弯,即使……即使按照戏志才的理论,转弯的历史最终会回到原有的轨道。
管他呢,那是看不见的将来。
可是,要用什么办法呢?
去劝郭嘉是没用的,那个没有自觉的家伙,就算是荀攸直接对他说:“你去了肯定得死”,他也会笑嘻嘻地回答:“生死有命,阎王叫我三更死,我哪敢拖到五更。”
……
荀攸发愁了半天,觉得,他还是得去找荀彧帮忙。
老着脸敲开了荀彧的门,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和往常一样,说道:“令君,我有事想拜托你。”
荀彧依然是一贯的温和:“公达请说。”
“此番出征,不能让奉孝去。”
荀彧疑惑:“为什么?”
荀攸现学现卖,拿钟繇曾经说过的话来忽悠他:“我夜观星象,辅星之侧小星晦暗不明,恐有灾厄。奉孝正病着,不要外出奔波为妙。”
可惜荀彧不是那么好忽悠的:“辅星侧小星,所指甚多,未必是专指奉孝。何况,公达向来不信这些……”
荀攸干咳了一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荀彧有些犹豫:“丞相已经做了决定。”
“正因为丞相决定了,我才来找令君。”荀攸正色,“我已派人找到神医华佗,就在来许都的路上了,无论如何要让奉孝留下,否则……否则悔之晚矣!”
荀彧苦笑道:“公达,每当你说‘悔之晚矣’这四个字,我都有种能洞彻未来的感觉……好吧,我有办法可以让奉孝留下。但军中之事,就要偏劳公达了。”
“令君放心。”荀攸打包票。“令君要如何劝服奉孝?可需要我帮忙?”
荀彧回答得很干脆:“不必。”
呃……那一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荀攸在荀彧眼中看到了诡异的光彩。那是绝不符合荀文若个性和气质的目光,诡谲的,狡诈的,好像猎人在盘算着如何让猎物入彀。
荀攸打了个哆嗦,安慰自己是看错了。
下一刻,荀令君依然在风度翩翩地对他微笑:“那么,我这就去劝奉孝了。”
香风在身畔掠过,转瞬渺茫无踪。荀攸抓了抓头发,怎么觉得,郭嘉要倒霉了呢……
第二天早上,曹军出征了。
荀攸在队伍里张望,果然没见到郭嘉的影子,心里一块大石头顿时放下了。
有人跑来报道:“丞相,郭祭酒临时染恙,不能随军出征了。”
曹操一怔道:“唔,既然这样,让他好好休养吧。”
作者有话要说:某叶:令君你到底是怎么劝说奉孝的?
荀彧:(淡定地微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某叶:???
仆从:(小声说)昨晚郭先生家的床响了半夜……
某叶:……
第 55 章
曹操平定河北,其实只是个时间问题。
以袁绍的声望,袁绍的兵力,尚且在官渡吃了大败仗,袁绍那两个儿子,又如何是曹操的对手。
更何况这两个儿子还闹起了内讧,袁谭主动投降曹操,答应在曹操征讨袁尚时做先锋。
荀攸对此一直很囧,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袁谭可好,纠集了外面的人来打自己的亲兄弟。记得好像有谁说过,兄弟是最亲近的人,舍弃了兄弟,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够亲近?
可惜自古阋墙者多矣,都考虑不到这个问题。
袁谭袁尚这样短视之人,能打赢了才是怪事。
曹操大局发兵,讨伐袁尚。先于黎阳大破袁熙之军,又于邺城攻破审配守军。
攻打邺城时,河北名士辛毗也在队伍之中。辛毗之兄辛评是袁尚手下谋士,辛毗一家八十余口都在城中,被守城的审配一一拖出来,叫来一群刽子手,在城头上就砍了个干净。
血漫城墙,头颅被扔到城下,堆叠成山,让人不忍卒睹。
辛毗当场见证了这一幕,滚落马下,哭得声嘶力竭。
这种惨烈的场景,纵使见过再多,仍是无法习惯,荀攸觉得胃里又开始翻腾,很久都没有这等反胃的感觉了,这对他来说究竟是终于习惯了杀戮而值得庆幸,还是终于变得麻木而值得悲哀?
还是不要分得那么清楚比较好,免得想到自己就是这杀戮的刽子手之一。人适当地阿Q一下,有助于减压。
顺便说,在攻破邺城之后,荀攸见到了那位骂了曹操祖宗三代的陈琳同志。当时曹操正板着脸问他:“你所作檄文,骂我一人也就罢了,为何辱及我祖我父?”
陈琳很淡定地顶了曹操一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不得不承认陈琳既有气节,又有风度,还很圆滑,懂得什么叫不卑不亢。他的答话,让曹操瞬间满意而释然了。
于是荀攸看着曹操上一刻还在对人家瞪眼睛,下一刻就和人家谈起诗词歌赋,还拊掌大笑拍案称赞……抽了抽嘴角,决定自己该干啥还干啥去。
时间到了冬季。
曹军接连大胜,连续攻克袁尚几座重镇。袁尚被打得落荒而逃,还遭到袁谭的阻击,损失惨重,只得去投奔他的二哥袁熙。
而袁谭见袁尚被破,又起了自己夺得河北的心思,反叛曹操,引军前往南皮。
曹操早知道他三心二意,正好借机指责他背信弃义,发兵攻打南皮。
荀攸最近很忙,非常忙,因为郭嘉没有出战,郭嘉的任务就成了他的任务。行军部署,分析情报,乃至于调查民情、安抚俘虏、收纳人才等等事务,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白天行军,随曹操出阵,晚上还要做分析和整理情报的工作。虽然他知道历史的大势所趋,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但是如果他这个当军师的不干活,胜仗也能被他打成败仗。
再者,荀攸也是借着忙工作的由头,克制着不要和曹操交往太密。
人言可畏啊。
可惜恋爱中的人,心思是难以管束的,纵使想要一心扑在工作上,但与曹操朝夕见面,也难免会有神思不属的时候。
比如现在,荀攸一边指点着地图说着话,一边就觉得曹操正在背后盯着他。那纯是直觉,他觉得曹操没听进去他说了什么,而是在转别的心思。
“所以要把这一支军队吃掉……”
“恩?如何吃掉?”曹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似乎要吃掉的不是敌人,而是他。
“丞相!”荀攸提高了一点声音,想让他回归正题,可是顿了顿,想……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还没把断了线的思绪接起来,就感觉一双手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接着感到温热的气息从后背靠来,曹操把下巴搁在了他的肩上。
虽然有过很多次肌肤相亲了,这种时候还是难免紧张,轻声道:“丞相,小心被人看见。”
“每次都是这句话,你不嫌厌烦?”曹操的嘴唇擦过他的鬓发,一路向下,在脖颈处印上一个亲吻。
“公达,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过夜了。”
“丞相,人言可畏。”
“你担心那些侍从?他们不敢说出去。”曹操顿了顿,又冷笑一声,“就算说出去又能怎样?”
“……唔,的确是不能怎样。”
荀攸叹了口气。曹操其实是个不大在乎名声的人,他老年的时候曾经写过一篇《述志令》,把自己的那点家底抖搂了个干净,而且还是公开发行的,全国上下无论老百姓还是士大夫,无论朋友还是敌人,谁都可以看。而且那篇文章写得非常坦率实在,不给自己歌功颂德,也不说场面话,大有老子就这样你能奈我何的味道。
那事就算搁在两千年后也是了不起的,有几个国家领导人敢在位的时候就出一本书叫《我的一生》?
还记得当年读三国演义,觉得罗贯中那些打油诗向来写得不咋地,惟独给曹操盖棺定论有一句诗,写得精妙绝伦,乃是:
“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
……
所以说,曹操会在乎别人怎么评价他的私生活?在乎就出鬼了!
荀攸扪心自问,他没曹操那份勇敢。倒不是他多在乎名声,而是他太懒,懒得应付曝光之后公众惊异的目光,现在这些工作就累得他要死要活,他不想再惹出新的麻烦来。
当然,他也确实不太希望两千年后的史书上添一笔“魏武帝好男风,与军师荀攸关系暧昧”……
但是火热的怀抱拥着自己,在寒冷的冬天,实在是绝大的诱惑。荀攸舍不得推开这个天然火炉,只好任凭他抱着。
好暖和……觉得由内到外都被暖透了……
“公达……公达!”
听到曹操叫他的名字,才突然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