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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的声音低下去,说到最后已经不敢抬头。久久没有听到上司回音,偷偷抬头一看,人都没了?
花闲还在与慕容悦悦斗嘴,慕容意与顔子君静立在驿馆门口,默默无语。
“小九!”
听到声音,花闲停止了与慕容悦悦的争斗。待她看见自驿馆是石门处迈着威武步伐走出来的年轻将军时,眼泪又如开了伐的河水,哗啦啦的流下来。
张汉跟在年轻将军的身侧,只感觉到一团粉色直扑向将军,他下意识拔剑相向,年轻将军眼疾手快,一个侧抬腿踢飞张汉手中长剑,飞身跃起,已是将花闲抱在怀里。
“六哥!”
颜子谦手里抱紧了花闲,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臭丫头,这么大了,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的,若是伤到你,可如何是好?”颜子谦还想多责备花闲几句,可是却是再说不出一句话,眼泪便止都止不住了。
“少主!”刚刚差点刺伤花闲的张汉惊出了一身汗,心尚未放下,看到静立在身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慕容意,又是一身汗,今日的惊喜太多了点。
慕容意抬手制止了张汉的施礼,他看见花闲正抬手擦颜子谦脸上的眼泪,可是却怎么擦都擦不完。他的眼睛也湿了,这才想起,自从见到闲儿,他好像都没有正儿八经表示过。或者,他根本不会真情流露。
“六哥,闲儿,少主在呢,还是先谈正事。”
颜子谦放下花闲,紧紧握了握颜子君的手,从颜子君手中接过绢帕擦拭干净,才正式向慕容意见了礼。
“少主,您出现的很及时。”
“颜将军,意一别数月,不知军情如何?”
“十万火急。少主先随子谦去一趟军营吧!您回来了,问题就能暂时解决。”
大概三个月之前,慕容意收到慕容悦悦的消息,说是找着了花闲,当时他正在大乐府郡安抚刚刚遭受涝灾的百姓。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心理,慕容意无法抑制自己去见花闲的冲动,便不顾自身安危,毅然随颜子君前往代中城,一路马不停蹄,跑死了几匹快马才于十日内到达代中城。后随行暗卫在与古乘风的厮杀中全部壮烈殉职,古乘风将几人软禁于风悠山庄,对外封锁了全部消息。慕容意与顔子君等人被困风悠山庄期间,古乘风差人四处散播谣言,说慕容意突染重疾,不治而亡,企图动摇慕容军军心。慕容意三个月杳无音信,慕容军终归还是开始军心涣散,加上潜入军中的古乘风的细作,军心动摇,尤其是三方势力交界之地,更是草木皆兵,军中人心不稳,惶惶不可终日。
半年前刚刚与颜家军签订停战协议的庞俊予也收到了慕容意病逝的消息,不顾朝中重臣的反对,一意孤行,公然毁约,再次挑起战争。北方形势紧急。颜家军尚好,其余慕容家直属军队开始将慕容意已故之事信以为真,军心也呈溃散之势。慕容英胆始终坚信儿子尚在人间,对族中提出推二公子为继承人的提议置之不理,家族意见分歧甚大,大有内讧之险。古乘风更是趁机开始在两军对峙的边界地带滋扰生事,企图挑起战乱,与庞俊予南北夹击,让慕容军难顾首尾,趁火打劫,扩张自己的势力。
值此多事之秋,慕容意终于安然归来,昌边军士士气大振。
慕容意归来的消息如长了翅膀的风,迅速传往全国各地。庞俊予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古菲儿携子离家出走,音信全无。庞俊予可谓内忧外患,焦头烂额。只不知古乘风打的什么主意,定要挑起战争,似要速战速决。
慕容意一路向北稳定军心,安抚民心。
这般走走停停,花闲看的心中绞痛。虽说慕容军治军严苛,纪律严明,可是战乱毕竟是劳民伤财之事,百姓日日操劳,口中聊起的,心中所想的都是战争,年轻力壮的多应征入伍,庄稼地里的壮丁不足,粮食供应紧张,战事一起,后备供给必将告急。战争,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
还未回到晴县,花闲便开始先天下之忧而忧起来。她实在无法释怀。
太平盛世,到底离现实有多远?
历尽千辛万苦,花闲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晴县老家。
花颜两家自从花闲失踪,便告别了幸福安稳,两家终日乌云压顶,两年来都未曾从伤痛中走出来。花闲归来,花颜两家似枯木逢春,重新绽放出勃勃生机。花闲理解家人对她的紧张与关爱,老老实实窝在依兰山的山旮旯里呆足了大半年,寸步未出依兰山。
顔子君为花闲配置了各种调理的药丸,将花闲养的白白胖胖。这年夏日的一个午后,花闲月事初潮,颜母陈氏和花母王氏齐齐松了一大口气,闲儿,终于长大成人了。
在依兰山,花闲的桃花源,外界所有的纷扰都与这里无关。花闲只管接力她出山之前的二世祖生活,懒散悠然度日。只是,大家似乎都在忙,她有不真实的虚无。如果说真有什么让她发自肺腑的感到开心的事儿,那就是大伯的锲而不舍,成功研制出了杂交水稻。
依兰山上,漫山遍野的杂交稻。
呵呵,当年花闲只是一句戏言,颜鸿泰却是当了十二分的真。后来花闲被大伯缠的无法,将她脑子中所知道的关于杂交技术的皮毛常识三言两语跟大伯做了交代,之后便将此事彻底抛诸脑后,没成想,两年,大伯就研制出了一种杂交品种。虽然她知道这种技术比之袁隆平是望尘莫及,但却是史上最大的农业成就了。大伯,无疑是当代的农业天才。望着漫山遍野的绿,花闲呈现焦虑状态的心才得以稍稍的舒缓。
花闲偶尔会想起盛中城里的红颜如花绣阁,每当她缝制了新款衣衫,颜母陈氏都会及时将设计交给颜彦,由颜彦打理后续事宜。花闲失踪的岁月里,颜彦可谓出了大力。颜彦,是花闲的蓝颜知己。花闲的失踪,对他有着致命的打击,那段日子,他仿佛入了魔,走不出小婶子失踪的阴影。颜子仁便将他带在身边,让他坐镇红颜如花绣阁。看着小婶子的事业正蒸蒸日上,想着小婶子的古灵精怪,满腹才华,颜彦不舍得就这样让红颜如花绣阁夭折在小婶子的手中。他拾起了接力棒,撑了下去。虽然他不能如花闲那般随时有千奇百怪的东西冒出来,却能够自多年来与花闲的相处对花闲的了解中汲取灵感,也自强撑了这两年,有了不少的创意出品。红颜如花绣阁依然财源广进,多亏了颜彦。
花闲回来了,颜彦不再是那个蹦蹦跳跳只知道跟在老大身后老大长老大短的小小子。花闲之劫,对颜彦是一个致命的打击。直到花闲回来很久之后,颜彦依旧时不时的表现出不敢相信,颜彦不敢相信小婶子真的平安无事,小婶子回到了亲人们身边,小婶子还是他活生生的老大。
花闲十五岁生辰就要到了,颜彦自盛中城赶了回来。两人骑在依兰山的红果树上啃红果。
“彦儿呀,你身上这套衣服是你自己设计哒?”
“呃,也不算是。就是你十岁那年给九叔做了一套奇怪的裤装,九叔不穿,我就在那基础上做了些改动。”
“不错,不错,你小子还真是继承了你老爹的天分。”
“小婶子,你就别笑话人了。这两年我设计的东西不都给你看过了么,若是没有我们之前的闲扯淡,你失踪了,我可就全傻眼了。”
“好啦,苦尽甘来,一切都过去了。那两年小婶子只是把你们都忘记了,并没有吃过什么苦。”
“……”颜彦抿嘴看着花闲,没有说话。
花闲看着颜彦脸上突然流淌下来的眼泪,有些慌神。这个小子,是怎么了?现在怎么这般多愁善感?
“臭小子,男子汉,流血流汗不流泪!你看看你,自我回来,每回见面,你有哪一次不哭的?”花闲装作生气了,回转了头,不理会对面树枝上的颜彦。颜彦却还是看到了花闲偷偷提起来擦拭眼角的衣袖。
“老大,我恨她。”
“你恨谁,谁啊!”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慕容悦悦?彦儿,慕容悦悦有错,却罪不至死。她毕竟只是一时玩心大起,这几年她受的煎熬也不少。过去了就原谅了吧!”花闲踢踏着腿,望着晴空上的白云,心情平静而豁达。
“人间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人生哪有那么多一帆风顺。小婶子从小尽受花颜两家百般娇宠,或许就该着有此一劫,只是倒霉的是独孤,结果由她来承担了这必然的责难。即便没有她,也会有另外的事情,让古乘风将我掳走。是不是?”
“就算是古乘风对你势在必得,却是她慕容悦悦为古乘风创造了可乘之机。我就是恨,恨,恨她!”
“你激动个鬼啊!生与死,常常在掌权者的一念之间。爱与恨,更是在人们的一念之间。如果恨能够让你更舒服一些,那你就继续恨着。可是,恨却让你满怀愤懑,甚至会失了理智的判断。除了过去了的伤,更添新伤。这样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哼!老大你在外面吃苦那两年,慕容悦悦倒是尽享了大小姐的福,真是不公平。”
“她之前吃的苦我们也不知道,不是么?提起这话,我倒是忘了问,独孤怎么摇身一变成了慕容悦悦的?”
“还不是因为你失踪的事情。当日意叔叔要杀独孤,九叔虽然怪独孤,可是却并无杀他之心。只是拦阻了意叔叔,不可意气用事。意叔叔表现很激动,不管不顾,独孤差点命丧意叔叔剑下。被逼无奈,九叔才告知意叔叔,独孤是慕容爷爷和醉生梦死阁上一任阁主的私生女。”
“也就是慕容英胆的女儿?慕容意同父异母的妹妹?”
“嗯哼!”
“万事皆有因果。九哥如今也无法原谅慕容悦悦,只不知道他恨得是慕容悦悦,还是他自己。”
“你不在那两年,我恨不得见到慕容悦悦就上去暴揍她一顿。只可惜,我打不过她。”
“呵呵,傻小子,男子汉不可以打女人。”
“可是她这样的女人实在该打。”
“如果女人该打,说明她有错,有错可以改,为何非要男人对女人动手?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打了女人,你更加有错。小子,日后有了娘子,吵架了,可不许动手哦!”
“俺才不要娘子。麻烦死了!”
“哦?此话当真?难道咱老颜家新新一代的颜彦大少爷要出家当和尚去不成?”
“不当和尚。和尚要戒酒戒肉还要戒色的,我可干不了。”
“哈哈,那你又不要娘子,又不要当和尚的,到底要如何嘛!”
“小婶子,跟你说件事儿哦,盛中城也有有名的烟花一条街哦,只可惜当年老爹看的紧,要不咱俩能那样白白错过寻美的大好时机?”
“咳……咳……咳咳”花闲此时真的有些后悔当年乱七八糟的跟颜彦说了太多事情,颜彦倒是真长了见识,提起声色犬马之事真可谓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老生常谈的个中高手样儿,花闲双手合十,
道一声罪孽,跳下树枝,随手也将颜彦拽至地上。
“哎哟,老大,你要摔死侄子么?这么久不见面,一见面你就这般欺负人!一点都没变。”
“臭小子,我看你洗的白白净净的,长得也开始人模人样,怎么一开口说话就开始给我丢人哩?你的一颗曾经冰清玉洁的心是不是早已是五颜六色的啦?到底是谁给你带这么坏的?”
“暂停一下,老大,彦儿可以斗胆问一句么?谁的心曾经冰清玉洁?我先声明啊,不是我的,坚决不是我的。”
“打住吧,臭小子!嗳,那咱到底啥时候去盛中城遛遛?自从我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