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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你怎么掉下去了?”
众人一脸困惑的瞪着墙根下的颜老六,花闲还不忘见缝插针,“哎,这得多疼啊,六哥,你赶紧起来让古二小姐去给你检查检查上点蜜药吧!”
“闲儿,休得胡说!”听到顔子君的呵斥,花闲吐了吐舌头,乖乖闭上了嘴巴,呵呵,非礼勿言。
“主子,颜家老六已经在春阁院外晃悠了好几天了。”
“嗯,由他。”古乘风慵懒起身,开了窗,深吸了一口气,“这山野乡村,住着倒是舒爽宜人。”
古日听了不得其解,低着头没有答话。
“古日,三日后我们启程回中都。”
“是,主子。”
古菲儿临走之前,在花庄住了一日。她送给花美一只翡翠手镯,与她手上戴着的是一对。花美送给古菲儿一套她亲手缝制的丝质春衫。古菲儿看那手工,才知道原来花闲的绣工是师出花美。只是感觉上有所不同。
知道古菲儿离开,颜老六依旧没有弄明白,古菲儿到底算不算是个花瓶。
看颜老六魂不守舍的样子,花闲觉得自己不小心将睿智机敏的六哥引入了歧途。她去佛堂暗自忏悔了一番,之后又对着佛像自言自语,“各路神佛啊,您说六哥他幼稚吧?他怎么就能这么崇拜我呢?”
两个月后,花美大婚。
一切尘埃落定。花颜两家的大人物们齐齐松了口气。
似乎有些郁闷的,只是花闲。
这不,大清早的,她又去花庄找姐姐了。
屁股还没在姐姐怀里坐热乎呢,她的新姐夫木着一张脸走过来,一把把她薅下来,扔到了地上。然后,无比淡定的将花美搂在自己怀里,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横眉冷对的花闲,笑得一脸欠揍。
“木头!你这块木头!你以为就你笑起来好看吗?我姐姐比你美多了!”
“是啊,再美也是我娘子!”
“相公,你怎么能这么欺负闲儿!”花美挣扎着要跳下来。颜家老七抱紧了,就是不松手。
“娘子,你不要害羞,在这个臭丫头面前,一切皆浮云。”
“哼!还好意思侵犯我的版权!臭木头,你等着!”说着,花闲四肢一伸,整个躺在地上,吆喝开来。
“六哥,八哥,九哥,十一哥,十二哥!”
颜老七伸手捂着花美的耳朵,恢复了木头脸,眼中却是笑意忽现。
“娘子,你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佳音绕梁,三日不绝?”
“相公,别闹了,要是把这宝贝疙瘩给得罪了,你可要多加小心了。”花美走过来正要将花闲从地上抱起。
“闲儿,怎么了?”
“闲儿?”
“小婶子,小弟来也!”
哗啦啦,颜家老六、老八、老九、老十一、老十二、外带一个小颜彦,在花闲面前一字排开,齐刷刷的望着四仰八叉躺着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的花闲。
“七哥把我摔到地上,我的屁股开花了。呜呜……”
“闲儿,别哭,九哥给你看看。”
“别动!呜呜……”
“你这样躺着九哥怎么给你检查?”
“呜呜……好疼,闲儿好疼。”
众兄弟被花闲的眼泪搅的心肝肺都在疼。这次是真哭哈。
“给我揍他。”花闲哭了一会儿,终于为焦灼不已的众位哥哥指了条明路。众兄弟顺着花闲的手指头就齐齐瞄上了尚在椅子上安坐的颜家老七颜子良。
“相公哈,我去帮阿娘准备点糕点,你们兄弟先唠着。”
花闲斜了姐姐一眼,鄙视她。
“姐姐,我会让哥哥们下手轻点的,你不必心疼。”
“娘子……”颜子良手刚动,拳头便落了下来,噼里啪啦,一顿爆揍。
“呵呵,好久没有这样活动筋骨了。”颜家老八方兴未艾,坐倒在地上,望着被揍得找不到东南西北的颜家老七,一脸意犹未尽。
“你们,你们干嘛挤我,挤得我都没有地方为小婶子报仇。哼!真是的,以大欺小。”颜彦不满的蹭着小胖身子挤到了颜子良身边。
“七叔,咱继续。”说着两手一用劲,将鼻青脸肿的颜子良放倒在地上,小墩子一屁股坐上去,两手齐上。
“哈……哈……哈哈哈…嘶……”颜彦左挠右抓的,将颜子良好一顿折腾,昔日的木头脸彻底崩溃。
“哈哈哈哈……小彦彦啊,不愧是我花闲的小弟,有创意!”
颜彦气喘吁吁咯咯笑着爬下来,与花闲并排躺着。
“那小婶子,可有奖励?”
“有,当然有。跟着小婶子,小婶子包你吃香喝辣。”
“咳咳……闲儿,你看看哥哥们,出力也不少……”
“六哥,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你这些天见七哥做了新郎官,不是一直心情失衡的嘛,今日闲儿给你找个机会好好出了口气,你不给闲儿答谢礼就罢了,还要反过来向你的恩人要礼物吗?”
“哪有!你……”
“九哥,地上好凉,闲儿冻着了。”顔子君没有抓花闲伸向他的俩小爪子,弯身将她托在怀里,抱起就走。
“八叔,地上好凉,彦儿冻着了。”颜家老八瞄了一眼地上的颜彦,嘴一撇,脚底一转,直直追顔子君去也。
“闲儿,八哥的礼物呢?”
“闲儿,还有十一哥……”
“闲儿,十二哥的兄妹装你到底还给不给人家做了?”
颜彦做起身来,望着依旧躺在地上喘气的颜家老七,长叹一声,“七叔,你好好休养,俺也走啦!”
日光如水东流,洋洋洒洒,千帆过尽,再回头,已是盛夏。
一日午后,顔子君帮花闲拿了把小躺椅,放在院中的大树下乘凉。那是一颗桑树,高耸入云,枝繁叶茂,一到盛夏,天然一只大伞,果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顔子君正在太阳底下挑选药草,分门别类,用不同的纸细细包了,放在格子柜里。
本是晴空万里,忽然一道惊雷,随后雷声滚滚,风声大作。风,夹杂着豆大的雨滴子,噼里啪啦的砸下来。花闲一下子跳起来,奔到了院中空旷处,兴奋的大喊大叫。
“大河向东流啊,风风火火闯九州哇!”引吭高歌一曲,才能配上这夏日惊雷的气势!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哈哈……”
“这小妮子疯了!”顔子君顾不上手中的药草,冲过去就把花闲扛到肩上,甩到了屋檐底下,才又回转了身草草将晾晒了半日的药材收了。
“九哥,可惜了你辛苦采来的药草。”
“无妨,家人都健健康康的,还要这药草何用?湿了就扔了,闲儿,你说这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它定是没有用处,老天才要将其弃之不用。”
“嘿嘿,九哥,你现在也有出口即成谬论的本事啦!你可赞同天生我才必有用?”
“天生我才必有用?可是,到底何谓才,何为有用,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辩得清,道得明呢?”
轰隆隆,大雨伴着雷声,倾盆而下。
花闲揽着顔子君的胳膊,小脑袋靠在他身上,抬头,透过屋檐蝉联而下的水帘,望向天空。方才还晴空万里,这会子便是乌云密布。风云突变,原本只是瞬息之间。
一个小厮身着蓑衣,匆匆踏水而来。身后跟着一个官兵打扮的人,被雨淋成了落汤鸡。
“小草子,何事如此匆忙?”
“九公子,三少爷的副将派人来给他送信。”
“好,跟我来。”
顔子君抱起花闲将来人引入正院的会客厅,自己和花闲去主屋寻父亲。
颜鸿祥一身布衣打扮,听说部下来送信,衣服也没换,便踱步出来,到了会客厅。
“将军,皇帝崩了。”来人躬身要跪,被颜鸿祥伸手拦下。
皇帝崩了。
“你先去换洗漱一番,换一身干净衣服。小草子,你去给颜贵打点吃住。”
这边刚吩咐完,颜鸿祥已经迈入雨中,行色匆匆间,根本不记得大雨磅礴,更遑论身后追出来的颜母陈氏手中举着的蓑衣。
颜鸿祥还未启程返京,便收到了新皇的即位诏书。
昌顺十五年八月初三日,朗朝第十一代皇帝庞天,驾崩于中都皇宫勤政殿。享年三十九岁。太子庞俊豪于八月初六日即皇帝位,是为朗朝第十二代君,年号永顺,昌顺十五年改称永顺元年。
当日发布即位诏书,昭告天下。至此朗朝统治已历三百五十七年。
紧接着颜鸿祥便收到了新皇的急诏,命镇国大将军即刻回中都。
八月初九,颜鸿祥启程回帝都中都。
花定安不放心中都的结拜兄弟慕容英胆和爱徒慕容意,决定与亲家公一同前往中都。且值此新帝登基,江山飘摇之际,二人结伴,亦可相互照应。颜家派出小辈中的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一路护送。花定安身边有慕容英胆派给他的数十暗卫,加上颜鸿祥带回来的将士,倒是有两百人有余的阵容。
花闲歪在顔子君怀里,搂着顔子君的脖子,眺望着队伍前列高头大马上端坐的两位阿爹,心下涌过浓浓的担忧。从晴县往北去往中都,有一千多里的路程,途径三个府郡,路途遥远。在这个敏感时期,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闲儿,你怎么了?”
顔子君发觉呼吸有些困难,才发现花闲的异样,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小身子紧绷着,神情肃穆,手脚冰凉。
“闲儿,勿要担心阿爹和岳父大人。阿爹南征北战,为朗朝立下赫赫战功,威镇天下。岳父大人多年追随慕容英胆左右,自然也是经历过大风浪之人。如今这局势,他们必定能够掌控,你小丫头一个,怎的倒跟个小老头似的,杞人忧天起来?”
花闲觉得顔子君说的有道理,眉头渐舒。
话说颜鸿祥一行,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路,十日后出了大盛府郡,到达了大茂府郡。因皇帝崩卒,举国哀痛,国丧期间,忌一切乐音婚庆。所经之处,白幡泠泠,夜里出门,心下戚戚。这两百多男儿倒是无所顾忌,行兵打仗之人,此等晨昏颠倒之适应力自然具有。倒是花定安,确实让颜鸿祥刮目相看。
此时已是子夜时分,众人在一处树林搭了帐篷,设了简易锅灶。因是国丧,忌屠宰,众热血男儿只得戒了酒肉,随行的厨师挖了野菜,拿大锅熬了菜粥。众人坐在树下,就着干粮喝粥。
“亲家公,没想到你一介文人雅士,竟也能承受这接连数日的车马劳顿。实在令鸿祥刮目啊!”
“呵呵,鸿祥兄,定安虽更喜文,却毕竟也是花家族人。咱花颜两家的传统,可是人人生而习武的。就如鸿祥兄,你不也是能文能武,在朗朝的将军中可是为数不多的儒雅之将。”
“哈哈,三叔,花叔父,你们这是在相互吹捧吗?”颜老五喝完一大碗粥,满足的抚了抚肚皮,挪了几步就坐到了花定安和颜鸿祥身边。
“就你目无尊长!”话音刚落,颜家老五头上一记爆栗,颜老五抬头瞪着敲他的颜家老二,口中不满,“二哥,你以为就你那一身迂腐样儿,才是目有尊长?不过,这也不怪你,谁让你从小没捞着和闲儿一块儿玩呢,那小丫头的真传再怎么也轮不到你身上。”
“呵呵,子信,关于尊长,闲儿又有何奇思怪论?”
“花叔父,也没什么啦!闲儿就说什么,尊敬是放在心里,无需挂在嘴上。她还说一个眼神,一个回眸,一举手,一投足,亲情就已经在不经意间潜藏其中了。”
“咳咳……”颜老三和颜老四都被粥呛着了。
“哈哈哈,定安兄,闲儿莫非要赶超乃父,继承定安的衣钵,要成就一代颜家小才媳?”
“鸿祥见笑!她一个小丫头,古灵精怪的,满脑子奇思怪想,都不知道像谁。”花定安兀自谦虚着,心下却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