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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意哥哥也到了大茂府郡。”
“听说花爷爷和意叔叔在一起,都在大茂府郡。”
“喂,你认识慕容意吗?还意叔叔,叫的这么亲。”
“老大的意哥哥,不就是侄儿的意叔叔?”
“那你认识慕容意吗?”
“不认识。不过他应该认识我。”
“哈哈?”
“他认识你,自然更要认识我。我可是比你早两个月出生的。”
“是的。可是老大还是我。”
“好吧,老大,咱继续。”
“听说二哥生了个小子。”
“听说三叔也生了个小子。”
“听说四哥终于生了个丫头。”
“听说五叔生了……不对,五娘娘一直在咱老家,独守空闺呢!”
“切,你个黄毛小子,懂个P!下一个话题。”
“听说五哥和六哥跟着二哥,三哥,四哥在军队历练了两年,他们会不会黑不溜秋的让咱都认不出来呢?”
“听说五叔还是那么不拘小节,六叔依旧腹黑无比。”
“听说依兰山在两个垂髫小娃碎碎念中晕倒了。”
“听说……啊?依兰山晕倒了?啥时候的事?”花闲转头望向一侧的颜彦,面带疑惑。
“我还正要说呢,老大,你干嘛抢我的话?可是,依兰山晕倒了,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又醒过来了。”俩人立马垮了肩膀,同时调转了头,两手插腰,张口欲吼搅人兴致的闯入者。
“让你们再念念念,烦死了。”两颗小红果一左一右,飞向俩小人,刚刚好,就把两张微微张开的嘴巴堵上了。
“嗯……”花闲费劲的把红果拔了出来,跳到顔子君怀里一阵乱扭。
“九哥,你怎么这么烦人!”
“是你们烦我,还是我烦你们!我已经退避三舍,一个人躲在大老远的山旮旯之中,耳朵里却满满都是你们的嗡嗡声。你们两个闲来无事,时不时的就来这么一段,我不烦,依兰山都要烦死了。”
“我不管,我想五哥,六哥,五哥,六哥,五哥,六哥,五哥,六哥……”
“阿嚏,阿嚏,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
正在大茂府郡一座深山中练兵的颜家老五和老六同时连打了几个喷嚏。
“嗳?我说老六,你干嘛打个喷嚏都要跟我抢啊!”
“五哥,你忒不讲理,难道有人想我了,我还非要憋住了等你打完我才打不成?”
“那是,因为肯定是闲妮子想我了。”
“那为何不是闲妮子在想我?”
“想也有先后,我是哥哥,自然是先想我。而且,你不是还有古菲儿那个美人花瓶吗?”
“嗨,我也就指望着妹妹还能偶尔想念一下我老六。古菲儿明显不是一般的笨嘛,我说让她做我娘子,她那眉毛皱的,跟什么似的,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一直哭着就跑掉了。”
“老六,人家是不是压根没看上你啊?”
“没看上就说没看上,何必如此矫揉造作?”
“人家一闺阁大小姐,本就在诸多礼仪教化之中长大,虽说如今这世道迫使一些世家大族舍弃了部分昔日的刻薄古板,耳提面命,言必及礼,可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你以为人家也是咱家的闲儿?”
“五哥,今日你这话有点嚼头。即使古菲儿果真欢喜我,要嫁入咱颜家,这也要合族共议,立场站错了,可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身家性命的。”
“还是花叔父深谋远虑。”
“花伯父被称为慕容英胆的半壁智囊,自然不是叫着好玩的。”
“呵呵,你们兄弟二人是谁在偷懒啊?”
“花伯父。”
“花叔父。”
“小侄兄弟二人正在念叨闲儿呢,一别三年,真怕小丫头会忘了我们几个呢!”
“哈哈,闲儿虽说只有几岁,心智却是异于寻常小娃。她尚在襁褓之中时认识了意儿,这一别七年,不是一直记得还有个意哥哥经常念想于她?更何况你们兄妹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这份亲情岂是岁月可以淡化的?”
“听伯父一席话,小侄二人茅塞顿开。”颜老六忽有所悟,这样的道理,浅显却也隐秘,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以此心境去对待此等细腻。
“还有两个月就是闲儿的八岁生辰,小五,小六,你们在本月末便先赶回晴县吧!回去以后向两族长辈报个平安,余下不可多言。待叔父回去,再将眼下情势向他们详细禀明。”花定安沉吟一番,方再次开口。
“叔父,那您何时回晴县?”
“叔父和意儿安顿好山中将士,就会赶回去。”
“先生。”一声洪亮的声音自洞口传进来,打在石壁上,折射而回,留下阵阵回声,“先生,先生,先生……”
伴着回声,又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孔武有力。片刻之后,一个身穿赤黑铠甲的壮硕身影走了进来,只见他脸庞黝黑,精神勃发,神采奕奕。此人不正是当年慕容英胆和花定安私访之时,带回去的大狗子?
“张副将,何事?”
“先生,公子的五行阵,将士们已经操练了三月有余,今日已大成。公子着属下过来告知先生。”
“好,我知道了。张副将,你告知公子,稍后我去找他商谈军务。”
“是。”
“小六,我这里还有意儿设置的一些行军布阵图,你和小五好好熟悉一下,将来都是可能用的着的。”
“是,伯父。”
夜深了。偶尔能够听到几声虫鸣。偶尔会有几声犬吠。
花闲和顔子君的房间依旧亮着灯。似乎是燃的久了,火苗扑腾着,闪个不停,晃了花闲的眼睛。她抬起低垂的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小脖子。
顔子君铺好了床铺,拿了剪刀将灯芯剪了剪,火苗安静的匍匐下来,恢复了淡黄的柔和光晕。
“累了吧?妮子,今日就歇了吧,明日再做。”顔子君将花闲手中的针线夺过来放在桌上的针线包中,伸手揽了花闲坐在他的腿上。花闲伸了个懒腰,伸手便挂在了顔子君的脖子上。
“九哥,闲儿脖子好酸。”
“九哥给你揉揉。”顔子君将花闲的小身子调转过去,拿手轻轻揉捏着花闲脖颈上的穴位。
“哎,真舒服。”花闲满足的一声轻叹,“九哥,你说还是娘子我有先见之明吧?两岁的时候就决定了,相公您应该学医。现如今,我近水楼台先得月,幸福无比的说。”
“是是是,就你鬼。”
“可是,九哥,你自己不也学的不亦乐乎吗?当时你本就没有反对,只是也没有多么积极。后来,娘子我又没有逼你,你就开始成天价抱着医术、药草不撒手了。”
“哈哈,你还越说越有理了。”
“嘻嘻,闲儿知道,九哥最疼我啦!都是为了闲儿。”嗯,吧唧,好大一个响吻,绽放在顔子君的右脸蛋上。
顔子君嘴角一撇,指了指自己的唇,望向花闲的一双乌黑大眼,笑眼弯弯。
“哎呀,九哥,你都成年了,还欺负人家一个小娃子。”
“哈哈,闲儿,竟然有人敢欺负你?”
“别人自然不敢,除了九哥。”
“天理何在?是谁还没出生就开始欺负九哥我的。”
顔子君佯作恼怒,再次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九哥,人家要把初吻留给相公,等闲儿长大了,再和相公一起分享才最有味嘛!”
“闲儿,你还有初吻哇?据你说,九哥在你几个月时就把你的初吻给咬没了不是吗?”
“嘿嘿,那不算,那个不算。”
“嘿嘿,妮子,这不算,这个也不算。”顔子君不予理会,还是指着自己的唇。
“好吧,就一下。”
花闲小嘴一张,噌了噌,就把嘴巴贴在了顔子君的唇上。
花闲张嘴刚欲咬下,顔子君放开花闲,捧腹大笑。
“闲儿,你又想故技重施?相公可以申请娘子你换一招别的吗?”
“哼!扫兴,每次都这样。”
花闲不满的从顔子君身上爬下来,再次坐到凳子上,挑了挑灯芯,看向桌上的水墨画。
云雾缭绕里,峰峦叠翠,大气磅礴。一轮红日隐藏在云雾中,染红了一片天际。
此水墨正是三年前花闲自作的那幅九峰齐鸣。只是这幅与当年的相比,做了一些改动。着色用笔更加流畅自然,显然成熟了许多。
“九哥,你说五哥和六哥会不会又长高了些呢?”
“娘子,五哥和六哥早已经长足了个子,怎会再长?”
“他们离家时也才十六七岁,如今肯定是更加高大。”
“你不是已经跟娘娘们讨要了尺寸了,怎的还拿不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哎呀,五哥都成亲好几年了,六哥拖了这几年,娶个嫂嫂回来,也就是眼下的事。以后,五哥和六哥都有嫂嫂伺候着,哪还会稀罕我这个妹妹的粗糙手艺,自然要用心一些,这样子哥哥们才能多穿几次不是?不然,闲儿可要伤心死啦!”
“哈哈,小妮子,你别逗了。你这套十二件氏的兄妹装,哥哥们都等了几年了,也未见你兑现承诺。怎的突然转性了?”
“九哥,你也不讲理。这些年你们又有几人在十招之内将闲儿打倒在地的?还好意思说,现在你成天价鼓捣那些药草,我都能打赢你了。”
“好吧,好吧,闲儿你厉害。”
“这还差不多,九哥,你先去歇息,我做完这个袖子就可以休息啦!五哥和六哥要回来啦,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顔子君笑着摇摇头,拿了本医术在灯下研读,陪着花闲。
室内一时寂静。
沙漏刷拉拉,一个时辰过去了。花闲飞针走线,沉浸在一片衣衫女红的汪洋里。
顔子君抬头望着灯下的小身影,眼中忽的一片潮湿。
小娘子,那个襁褓中的小家伙,一日一日长大,喊他九哥,喊他小相公,咬他,亲他,逼他学医,逼他与她比试武艺……
小娘子,三岁的时候,第一次绣了手帕,是送给他的。后来绣了第一个香囊,还是给他。再后来缝制了第一件袍子,依旧是给他……
诚然,他很宠她。她却同样疼爱着他这个九哥,相公。
他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已近八年。
她喜欢丹青,山水。她喜欢书法。她喜欢针织刺绣。她喜欢长枪,成日家舞枪弄棒。
然而,但凡她喜欢的,她都做的很好。
她画的一手好丹青,连花定安都赞不绝口。
她写的一手好字,完全得了花定安的真传,并且大有青出于蓝之势。
她做的一手好女红,针线刺绣,手到擒来。合着一手丹青妙笔,再加上她的奇思妙想,总是花样百出,让人耳目清新,叹为观止。
她自两岁开始摸索着学功夫。快八岁了,《颜色天生》已是大成。
她不拘小节,却又心细如尘。
她张扬跋扈,却又谨慎内敛。
她百无禁忌,却是仁智慧心。
她很懒,却很勤奋。
她很懒,却能吃苦。
她很懒,却知进取。
她是颜家的宝贝。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顔子君伸手,轻轻抚上花闲莹润的小脸蛋。
花闲抬头,一双乌黑大眼,幽深若潭。暗夜深沉,那双眼睛里却未见丝毫倦意,依旧莹亮卓然。顔子君望进这双眼睛里,忽有窒息感。这双眼睛,如一个黑色漩涡,欲将他整个的吸扯进去。
“闲儿,该歇着了。”顔子君起身,抱起花闲就向床边走去。
驾轻就熟,很快花闲就被安置在了被窝里。
顔子君熄了灯,爬上床,将花闲搂在自己怀中。
“闲儿,你是颜家的宝贝。”
“嗯。”
“闲儿,你是我的宝贝”。
“嘿嘿,是啊,我当然是九哥的宝贝。所以,九哥,你可要把我闲儿宝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