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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了!要吃就跟上,谁都不许再唠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都更年期呢!”
“更年期?啥意思?”
“就是你这样子的问个没完没了的间歇性神经失常!”
“什么叫间歇性神经失常?”
“就你这更年期状态!”
“更年期?啊!闲儿,我被你绕晕了。”
“我还被你问晕了呢!”
花闲忽然很后悔自己刚刚的提议,刚才假装生气把这个姑奶奶请回家,倒是来的更幸福一些。
在城中城有名的小吃街吃饱喝足,一行三小人沿街闲溜达。
“闲儿,今日你怎么舍得出来逛街?”
“刀磨完了。”
“磨刀?什么刀啊?没见你磨刀啊!”
“芷姐姐,磨刀自然是为了砍柴。”
“砍什么柴?你家还要你砍柴?”
“彦彦,你来搞定。”花闲拐向街道一侧一个泥人小摊,蹲下来看摊上神态身形各异的小泥雕。
花闲一路行来,看过好几处这样的小玩意,只是之前都没有这般花样繁多,形象生动。她抬起头,看向摊主。
摊主是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半百老人,老脸上满是岁月的刻痕。花闲心中一酸,又一暖。想念太爷爷了。
“老爷爷,您的这些泥雕是在窑里烧的么?”
“是啊!”
“那这些模子也是您自己制作的?”
“是啊!”
“老爷爷,您真厉害!”
“小丫头,你小小年纪,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哩?”
“也不是啦,我就是觉得好看,看着喜欢。”
“丫头呀,你更是讨人欢喜。老头子送你一个泥人,可好?”
“好。”花闲也不客气,从小摊上选了一对泥人,看着像是一对神仙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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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汗!汗!懒懒无颜见江东父老哈!
第76章 小泥人
“丫头,这个,这个是一对。”
“我知道,老爷爷,您把这个小小子送给我,我把小丫头买了。”
“……”
“彦彦啊!你们好了没?”
“小婶子,来啦!”
“哎呀,以后这么艰巨的任务不要交给我,我实在是无力胜任。”
“那就不要做我助手。”
“好吧,我能。”
“好啦,颜彦,你帮老人家将这些东西装起来,送到绣阁,拆人送回府中。”
“啊?小婶子,咱要这么多泥人干什么?”
“我想要,你管的着么!”
“你狠!”颜彦跺了剁脚,弯腰收拾东西。
“小丫头,老头子年龄大了,禁不起折腾,你们要是觉得好玩,去别处玩吧!那一对小人,老头儿都送给你了。”
花闲忽然笑了,春风纵然如意,也没有她的笑那般灿烂。
笑若芳草。
老头儿心下一窒。这个女娃子,目光炯炯,神情坦荡,笑容纯粹,言行虽说有些诡异,细看却是令人着迷。
“老人家,我小婶子是要将您这些东西都买回去。这是一锭银子,您先收起来吧!”
听到颜彦的声音的同时,老头儿手中已经被塞了一块沉甸甸的银子。
“十两银子?不,娃娃,就算你们真的要买老头子这些东西,一两都用不了的。”
“老爷爷,剩下的是我送给您的,可好?”
“不,女娃,老头子小生意,却是从不坑人,尤其是你们这般的奶娃。”
“老爷爷,您可以送我一个陌生人小娃子小人,为何我就不能送给您老人家多余的银子?况且,我喜欢这对小人,他们便是无价的,因为我喜欢。十两银子买我喜欢,不是很划算么?”
老头子一时无言以对,只是一双沧桑老眼中闪过一丝湿润,又闪过一丝顿悟,一丝了然。
“那老头子恭敬不如从命,先将这些东西给娃娃你送到府上。”
红颜如花阁店堂的小伙计早就看到了大街上夺目的三个小人,早早便接了出来。
“小姐,您来啦!小凳子请周小姐安!”
“好啦,小凳子,你再这么磨蹭的非要给我们问一遍好,老人家都要被累趴下了。”
“是,小姐。嗳?蒋老爹,您老今日怎么来绣阁了?是要给孙子做新衣裳么?”
“呵呵,小凳子,你也知道老头子我哪有那么多闲钱给孙子做衣裳,近日他的病加重了,老头子我便烧制了些小玩意,拿到街上卖,今日菩萨发慈悲,才遇上了这位好心肠的女娃娃,买了老头子的破烂儿。”
“蒋老爹,这位小小姐可就是我们家的小老板九小姐哦!”
老头儿心下暗惊,背着背篓的手一时松弛,险些将背篓掉在地上。
“老爷爷,您可不能把我的泥雕给摔了,这么漂亮的东西坏了岂不可惜?”
花闲抬头,笑嘻嘻望着脸现窘态的蒋老爹。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颜家九小姐,老头子今日大幸。”
“老爷爷,相识即是缘,何来大幸之说?我能认识老爷爷,也是幸事,不然又怎会有这么漂亮的娃娃?”
“呵呵,是,缘分。”老头子低头回望向花闲澄澈的眼眸,胸中的起伏慢慢平缓,这样的一个女娃子……转头想到自己卧床多年的小孙子,本来也是这般美好的年纪啊,可惜……眼中似有湿意,老头子暗自将自己唾弃一番,敛了神色,将手中的背篓递给叫小凳子的小伙计,向花闲打个辑便要离开。
“老人家,且留步。”
蒋老爹带着疑问止了步。
“小娃,可还有事需要老头子效劳?”
“老爷爷,您的孙子生病了么?不知花闲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九小姐,您心地纯良,好人会有好报。老头儿的孙儿已经缠绵病榻多年,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希望恢复健康。您的好意老头子心领了,多谢。”
“老爷爷,也说不定……”
“蒋老爹,蒋老爹,您在这里啊!大娘到处找您呢,不知道是不是小福子又犯病了。”
蒋老爹听到消息,未顾上跟花闲打招呼,便匆匆离开了。
花闲望着蒋老爹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下黯然。
即便她悲天悯人,她却依旧只是大千世界的一粒尘埃凡人。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二三,她花闲前世今生看遍人家悲欢离合,世间事,几多无奈,也唯余几多感慨罢了。
回到颜府,花闲花了三日时间研究买来的小泥雕。
这些小玩意,细细研究了去,竟有别样的精致。那神情,姿态,技法……花闲自小侵染于丹青之中,看过这般的民间艺术,心下亦有新的了悟。蒋老爹的家族,应该曾经也有过辉煌的过往吧!就看他这手艺,至少丹青造诣颇深。
看着院中山楂树下摆放成行的小泥人,周兰芷和颜彦看一会子花闲,看一会子泥人,又相互瞪视一会子,都不说话。因为实在是无话可说。
自从上次弄坏了花闲亲手缝制的新衣裳,加上这两日花闲近乎神经质的对小泥人的着迷,两人心中都有些惴惴。
这样子的花闲,他们,似乎不是很适应。
那是怎样一种表情呢?
严肃?也不全是。
或者可以说是入神。似乎花闲进入了一种浑然忘我的状态,自己一个人畅游在精神的王国中,不知归途。
“也不知道蒋老爹家中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我想高薪聘请他出马为我所用。”
“呀?”
“啥意思?”
周兰芷和颜彦齐齐转头瞪向花闲,一并觉得她神经失常。她九小姐少言寡语的闷头研究了三天小泥人,三天后说出来的一句话,就是这句与他们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关系的莫名其妙的话?
最终结果,也在意料之中,一如从前的,周兰芷和颜彦再次缴械投降。二人被花闲拉着上街,去往三日前得遇蒋老爹的街头集市寻找他的身影。三人沿街走了几圈都未见到老头儿,最后别无他法,三人一商量,来到红颜如花绣阁找了小凳子。小凳子家离蒋老爹家不远,听小老板说要找蒋老爹,兴匆匆领着三个小人,一路往蒋老爹家而去。
小凳子倒是口齿伶俐的很,花闲打听蒋老爹的情况真是找对了人。据小凳子说,蒋老爹的祖上也曾是盛中城数得着的世家大族,他的祖父辈中有人在朗朝担任过朝廷一品大员,因蒋氏一族性情耿直,为人太过刚正,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官员,后来因为一桩贪污案触怒朝中权贵,于朝夕之间被皇帝拔了官职,对蒋家早就怀恨在心的人又恶意中伤,落井下石,蒋氏一族瞬息之间便如陨石坠落,光芒尽散,只剩余灰。当时蒋家倒是稍有积蓄,只是家中顶梁柱轰然倒塌,树倒猢狲散,族中微薄的家业也被各房分割占据,到蒋老爹一代,便只余一个破落的祖宅。
蒋老爹只生了一个儿子,在三十岁时染病离世,媳妇儿跟人走了,留下一个孙子小福子,在五岁的时候得了他父亲生过的病,一直卧床不起,到如今已有六年。蒋老爹便时不时的自己烧制一些小玩意拿到集市上去卖,老伴儿就东家几天西几日的给人干点零活,多少也能贴补一下家用。孙子幼年得病,并未像他父亲一般匆匆辞世,只是却因年幼体虚,下不了地。老两口拖着一个终日疾病缠身的小孙子,生活之艰辛,可想而知。
到达蒋府,花闲站在威武而庄严的檀木大拱门前一时怔愣。老宅的门头很气派,刚正浩然之气宣泄而开,门前蹲着两只大石狮子,霸气尽显。望着石狮子两只传神的眼睛,花闲在时光的巨幅画卷中瞄见蒋家昔日的过眼浮华与今日的落寞颓丧。
小凳子上前拍门。几人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伴着粗重的喘息。
开门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婆婆。
“蒋婆婆,老爹可在家?我家小姐找老爹有事。”
“小凳子,是你啊!老头子在家呢,只是近日小福子状态不佳,幸得几日前得遇好心人有了银两,请了大夫来,才缓过劲来。”
“婆婆,爷爷是在内室照顾小福子么?请恕小女冒昧,我们可否进去探望一下小福子呢?”
“呀,这位小小姐说话真是客气又好听。小姐您不嫌弃我们粗鄙,能够来到陋室,老妇已是感激,如今还要去探我那无福的孙儿,只是老妇怕这样子恐怕会污了小姐们的千金贵体……”
“呀,蒋婆婆啊,您老就别再唠叨了,我家小姐既然来了,必是要见上老爹一面的,您请前面带路吧!”
蒋婆婆低头望了望花闲,看到她坚定的点头,便开了门,领着他们往内院走去。
庭院深深,曾经也是高门望族,辉煌与衰落,只在人心,一念之间。墙头春草盎然,却更显庭院落寞寂寥。
穿过两重院落,一行人到达主屋一间房内,进门,掀了门帘,花闲便看到了床上躺着的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子,和床头静坐的蒋老爹。
老头儿愁眉不展,眼睛一瞬不瞬望着床上孙儿枯瘦蜡黄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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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呃,呃…。
第77章 模特
花闲的眼泪一下子掉落下来,长长的睫毛湿润了一片。
她依旧无法淡然面对摆在眼前的人间疾苦。
“闲儿,你怎么了?”
“芷姐姐,无事。”
听到声音,蒋老爹回过头来,看到是花闲,他当即下的床来,眼中现出困惑不解。
“颜九小姐?不知小姐今日会到敝处,老头子实在心有惶恐。”
“蒋爷爷,让我找人给小弟弟治病,可好?”
“不,九小姐,昨日你已经帮了老头子了。”
“爷爷,就让我找人给小弟弟治病,可好?”
“九小姐……”
“活着,是一种修行。修行有渡劫,有行善,有忏悔,有重生,有各种各样的形式。而今,让花闲尽一点绵薄之力,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