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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和尚不以为意,提起茶杯,为自己再添一次茶,轻轻吹去茶杯上的蒸蒸热气,自语
一般道:“心急喝不得热茶。”说完慢慢呷了一口。
文规与佚魄相视一眼,暗自叹息,先后起身告辞,天师和尚足不出楼,独自一人静坐映
池楼内。
傍晚时分,一向幽居“暗心堂”的护寨三尊竟同时离开暗心堂,径往映池楼。寨内弟子
平日从无机会目睹三尊,此时见三人齐出暗心堂,自然吃惊不小。
护寨三尊在思过寨内地位特殊,他们欲往映池楼,自然无人拦阻。
当三尊者见到天师和尚时,三人皆有愕然之色,相视一眼,其中一枯瘦如柴的老者道:
“这位大师可是奉我们主人悟空之令而来?”
天师和尚站起身来,道:“你们可是鱼、羊、巫马三位前辈?”
那枯瘦如柴的老者道:“知道我们三老朽之姓氏的,惟有主人,老朽正是羊劫。”
天师和尚喜道:“师父说当年追随他老人家的燕、鱼、羊、巫马四人中,前辈以轻功见
长,可与当年的风之道一较高下,今日终于能一睹羊前辈尊容了。”
羊劫道:“主人三十年前曾暗中与我三人相见,告诉我们说他新收了一名弟子,后因这
弟子杀孽太重,主人便让他身入空门,以化其恶念。莫非,你就是主人所收的最后一名弟
子?”
天师和尚惊喜地道:“师父曾对你们提及过我么?不错,我正是师父最后一名弟子,师
父说我的习武天分是他所收的弟子中最差的一个,偏偏又是让他操心最多的一个。”
羊、鱼、巫马三尊者相视一眼,齐齐向天师和尚恭然施礼道:“老仆参见少主人。”
天师和尚大惊失色,急忙将他们拦住,惶然不安地道:“我能成为师父的弟子,那是前
生修来的福分,其实以我之天分,怎配做他老人家的弟子?你们本是我的前辈,如此大礼,
我怎敢担当?更不可称我为少主人。若是三位前辈愿意,就如师父他老人家一样,直呼我为
天师即可。”
三尊者心道:“主人当年曾说他最后一名弟子虽然天分不佳,但却有一颗极为纯朴厚道
之心,只是天数使然,才让他犯下杀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三尊者中那个面如黑铁之人名为巫马非难,他道:“当年主人见血厄剑坚不可摧,无法
毁去,又恐它再落入凶魔手中,便让我们燕、鱼、羊、巫马四仆开辟思过寨,将血厄剑封隐
于此。后又征服武林四大剑道高于,即今日的‘痴、愚、恶、贪’四剑老,让他们在剑簧阁
中日夜看守血厄剑。血厄剑既毁之不去,便惟有永世封隐,主人欲寻找可压抑血厄凶魔之物,
后终在极寒之地找到了‘天陨玄冰石’,可抑制凶性。可惜‘天陨玄冰石’状如方石,不便
镇抑血厄,师父便欲将‘天陨玄冰石’铸成剑鞘,然而血厄剑内藏玄机,而‘天陨玄冰石’
又非凡物,竟一直未能如愿。”
那慈眉善目的老者道:“没想到剑鞘未成,思过寨内已接二连三屡出祸端,我们三人虽
焦虑万分,奈何守护密匣乃我们天职所在,不容分身。今日密匣已经面世,我们三人亦可听
从主人派遣,再为主人效帛薄之力!”
天师和尚喜道:“若有三位前辈相助,我终于可以放心进入剑簧阁了。这只密匣内有天
陨玄冰石及海母珠,请三位前辈代为看护,此次进入剑簧阁,必有凶险,只要保住此密匣,
纵使血厄剑落入他人手中,也有可与之抗衡之物!”
羊劫道:“不若由我们三人进入剑簧阁。”
天师和尚摇头道:“临来思过寨时,师父曾说惟有我进入剑簧阁,才能确保不会出差
错。”
三尊者见他提及主人,立即神情一肃,道:“我等必全力守护密匣!”
天师和尚取出密匣,极为郑重地交至羊劫手中,道:“若是天亮后我还未能离开剑簧阁,
你们就立即带此密匣离开思过寨,去见师父他老人家,这也是他吩咐的。”
羊劫略显惊讶地道:“你决定今夜进入剑簧阁?”
天师和尚道:“不是今夜,而是即刻!”
正 文 第二章 剑阁风云
第二章剑阁风云天师和尚突然再改主意,决定立即进入剑簧阁,让所有的人都惊愕不已。
除了已不在人世的曾子、舞阳,及前往嵩山的池上楼外,燕高照诸般弟子齐聚于乱斩坡,
只是疯痴的燕南北已不知所踪,侠异似乎对天师和尚的出尔反尔极为不满,面目甚是阴深。
天师和尚环视众人一圈后,指着卓阳、郑火、弘月三人道:“三位小兄弟太过年幼,就
留在寨内,如何?”
穆小青道:“大师此言有理,你们三人便留在此地。”
几位小师弟对穆小青一向尊敬,听她也如此说,心知她是担心他们武功不济,万一有所
变故,会有危险,当下三人皆点头应充了。
佚魄招了招手,便有人走至乱斩坡东侧的铁棚栏前,将一扇笨重的铁门开启,刺耳的碰
撞磨擦声此刻竟显得格外响,似乎在整个山寨中回荡开来。
因为,每个人的心都被一丝莫名的紧张所占据,以致有逾千弟子的山寨中出现了罕见的
静寂。
静寂得近乎诡秘!
范离憎的目光似乎很不经意地扫视了四周一眼,倏地,他的目光一跳,一个美丽清秀的
身影印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是区阳菁!
区阳菁与佚魄之妻一起,站在几丈开外。此刻,她的神情中既有紧张,也有担忧,还隐
隐有着一丝忧戚,与范离憎昨夜所见到的她全然不同。
只是两人的目光相触的那一刹间,范离憎感觉到她的眼中既没有紧张,也没有忧戚,而
只有兴奋。
范离憎堪堪侧过目光,便觉脚下奇痛,低头一看,却是杜绣然的脚重重踩在了他的脚背
上。
他听得杜绣然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显然,杜绣然误解了范离憎的举动——只是,这对范离憎来说,并不重要。
佚魄率先穿过铁棚栏杆,进入乱斩坡与苦吟坡之间的山谷中,他与燕高照情逾父子,早
已恨不得立即冲入剑簧阁,见到恩师。
文规,侠异诸人亦随之而入,天师和尚走在最后。
数十年来,惟有燕高照偶尔踏足此地,谷内之荒芜可想而知。惟一一条通向剑簧阁的路
两侧已长满了草木荆棘,仅容一个人通过,高大的林木在路的上空交错成荫,遮天蔽日,置
身其间,仿若已不在思过寨,而是处身于莽莽林野之中。
众人各怀心思,一行七人竟无一人说话,只有草木沙沙作响。
倏地,“铮”地一声刀剑出鞘声打破了沉寂——但刀剑出鞘声只响了极短的一刹那!
纵是如此,众人亦心中一沉,几乎不分先后向自己的兵刃摸去。
当手触及兵器时,众人这才知道拔剑的人是走在最前面的佚魄。
只是,他的剑只拔出了一小截,就止住了,目光惊愕至极地投向几丈开外,众人目光齐
齐向他所望之处看去,骇然发现两丈之外有一人背倚一棵古树而立,旁侧的枝叶已遮住了他
大半个身子,但仍可以看出此人背向着众人,双手紧紧抱着树干。
奇怪的是那棵水桶般粗壮的松树不知何故竟已枯死,树冠上的针叶倒枯黄了大半,与一
旁郁郁葱葱的林木相衬,显得格外醒目。
此山谷之中仅有“痴、愚、恶、贪”四剑老,至多也许还有燕高照可能在此出现,那么,
这姿势古怪之人,又会是谁?
佚魄将剑缓缓插回鞘中,低声道:“他已经死了。”
众人心中一沉,文规惊道:“师兄可知此人是谁?”
佚魄道:“不知道——但我知道此人绝不会是师父,师父身材比这人要高大!”
天师和尚脸上也有了吃惊之色,他低声念道:“阿弥陀佛。”
侠异沉声道:“待我前去看看。”言罢身形一闪,已掠身上前,落于那人几尺开外,佚
魄惟恐他独自一人会有闪失,也随之掠身上前。
但见那人的双手赫然深深插入了树干之中,全身僵硬,皮肤呈现一种不同寻常的暗青色,
一望可知此人已中毒而亡。
侠异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察看一番,脸显古怪神情,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方道:“此
人是愚剑老!”
众人相顾失色,没想到短短几日,四剑老中已有“恶”剑老与“愚”剑老先后断送性命!
众人围上前去,果见死者额头有一个大大的“愚”字,佚魄道:“愚剑老是中毒而亡的,
毒发身亡之前,也许因为奇痛难当,他的双手才猛力插入树干中,毒性因此侵入树中,以至
于连这棵松树也被毒发而枯死!”
文规咋舌道:“世间竟有如此歹毒的毒物?!”
天师和尚沉声道:“剑簧阁必有变故,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尽快赶至剑簧阁为妙!”
佚魄看了众人一眼,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走!”
“走”字甫出,人已如箭矢疾射而出,直奔剑簧阁方向,众人亦各展轻功,紧随其后。
范离憎为免破人看出破绽,故未将自己的修为全力发挥。
兔起鹘落,顷刻间,众人已纷纷踏足剑簧阁的空地上!诸弟子虽然在思过寨生活了多年,
日夜皆可望见谷中的剑簧阁,但却永远也仅限于远远观望,从未曾像如今这般直接面对它。
在思过寨众弟子的心目中,剑簧阁一直都是十分神秘玄奥的,可望而不可及,此刻众人
的心情自是极为复杂。
剑簧阁为六角楼阁,以坚木构筑,仅开南北两扇门,楼阁以木梁虚隔,上层共有十二扇
窗户,窗户紧闭,窗棂上已积满尘埃。
剑簧阁四周铺满了落叶,微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响声。
忽听得文规一声惊呼:“为何不见小青?”
众人一惊,环顾四周,果然不见穆小青的身影,众人心中顿时一沉!
方才一路疾驰,谁也没有留意到穆小青是否落在最后,至于穆小青何时失踪,更无人知
晓。
一定有异乎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否则穆小青绝不可能未及向众同门招呼一声,便自行离
开。
佚魄缓声道:“小青师妹应不会有事,否则我们定能听到异常响声。”
没有人开口,每一个人的神情都显得十分凝重。
天师和尚仰首望了望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隐于一片厚厚的乌云中,天地间登时
阴暗了不少。一只巨鹰在上空盘旋、俯冲、掠起,似乎躁动不安。
天师和尚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之色,他沉声道:“进入剑簧阁已刻不容缓,不若我
等即刻分头寻找,半刻钟之后,无论有无结果,皆立即返回此地!”
未等众人开口,已有人道:“不必找了。”
赫然是穆小青的声音。
众人愕然循声望去,只见穆小青正自林荫中走出,神色平静如常,身上亦无任何伤痕。
佚魄关切地道:“师妹怎会落于众人之后?可曾有何意外?”
穆小青道:“我只是想推测一下愚剑老毒发身亡的时间而已。”
杜绣然道:“没想到师妹还有这等本领,敢问师妹有没有看出愚剑老是何时毒发身亡
的?”
穆小青胸有成竹地道:“一个时辰之前!”
杜绣然本是欲为难穆小青,才出言相问,没想到穆小青竟从容应答,心中更是忿然,当
下道:“何以见得?”
穆小青道:“他日我再细细解说,眼下还是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