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傲然之气。
此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牧野栖已稳占上风。
牧野栖目光一闪,道:“剑快人傲,莫非你是思过寨燕寨主的弟子?”
对方的脸色更显阴沉:“是又如何?”
牧野栖淡然道:“思过寨为十大名门之一,燕寨主也是侠名远播,没想到他的弟子非但
武功不济,而且是只能暗算女流之辈的武林宵小,甚至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实是大堕思过寨
英名!”
那白衣剑客的眼中有着无限杀机在涌动,他嘶哑着声音道:“我戈无害顶天立地,十四
岁就技压同门,名扬江湖,那时,武林中又何尝有你的名号?”
牧野栖哂然笑道:“原来是燕寨主八弟子戈无害,据说在燕寨主诸多高足中,以你的武
功最高,哈哈哈……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试,你太让我失望了。”
若是范离憎此时在场,见到真正的戈无害,不知是喜是惊?
戈无害又怎会在此出现,并杀了李三姑?
戈无害身为名门弟子,又在同门中出类拔莘,所听的皆是奉颂之辞,何尝受过如此讥嘲?
一股怒意腾然升起,并迅速蔓延至他的全身。
戈无害自恃剑法卓绝,一向睥睨同辈中人,自不甘于在一个比自己更年轻的剑客面前黯
然失色,相形见拙,低啸声中,疾飞而出,剑挟冷芒,直刺牧野栖眉心,其疾其快,慑人心
魄。
牧野栖的身躯如风中败絮,向后飘出,仿佛是被戈无害的剑尖顶住身躯疾速倒退,其情
形诡异至极。
戈无害倾力一剑之下,剑尖与牧野栖的身躯竟始终有三寸之距。
再进三寸,他的剑就可直刺牧野栖的眉心处!
但他招式已老。
牧野栖轻声冷笑,剑身轻鸣,划出一道优美至极的弧线,拧身侧旋之际,剑已如影随形
般贴在戈无害的剑尖上。
戈无害立觉剑身变得奇重无比,一惊之下,剑尖倏然反挑,牧野栖的剑竟如不散幽灵,
随之而起,一股无形绞旋之力,在牧野栖翻腕之间悄然而生,涌入戈无害剑身,戈无害立觉
掌心一痛,手中之剑几乎脱手而飞。
戈无害强抑心中寒意,人随剑走,剑势如飞,刹那间,已连换十几种角度,身法之诡异、
快捷让人叹为观止。
牧野栖半步不移,剑身亦是在极小范围内飘掠闪掣,看似不经意的挥洒,却使戈无害的
剑始终无法挣脱他的困锁!
戈无害只觉对方惊世骇俗的剑式如同一把无形的锁,使自己的剑法处处受制,犹如困兽。
十数招之后,他的剑已被压得呈现惊人的弧度。
戈无害低吼一声,贯力于臂,以十成功力倏然上挑。
本已弯曲如弓的剑身再也无法承受,“铮”地一声,断为两截。
戈无害未作丝毫停滞,以其毕生修为全力而进,长剑虽断,却平添无数凶悍凌厉气势,
以一往无回之势,疾刺牧野栖前胸。
是否因为他明白攻击对方胸前,比攻击咽喉、头部更能奏效?戈无害似乎已将自身生死
完全置之度外,所以,他的招式竟只攻不守。
只攻不守的剑式无疑极为可怕。
断剑不及二尺,但一剑之下,却宛如可洞穿万物!目睹此剑,让人不由会心生一念:即
使牧野栖能占尽先机,在对方身上留下十数个剑孔,但戈无害亦可在生命消亡之前,还牧野
栖以致命一击。
十处致命之伤,与一处致命之伤,可谓毫无区别,这正是不惜性命者让人感到棘手之处。
但牧野栖的神色依旧从容闲淡,剑划光弧,以极为飘逸的方式,突破对方的剑势而入!
在断剑即将插入牧野栖躯体的那一瞬间,一道血光倏然冲天而起,迎风化为血雾。
戈无害倏觉右臂一凉,随即奇痛彻骨铭心,惊骇之下,方知自己右臂已齐肩而断,血如
泉涌,与森森白骨相映,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戈无害脸色煞白如纸。
一向自信自负的戈无害在无可挽回的败局面前,狂傲之气全然崩溃,精神上毁灭性的打
击比肉体上的重创更让他痛苦万分,他所穿雪白的衣衫此时已被鲜血浸透了大半。
似乎每一个自信的人。都喜欢身着白色的衣衫。因为“白色”给人的感觉就是卓而不群,
幽求如此,牧野栖如此,戈无害亦如此。但此刻戈无害身上的白衣却成了对他的一种讽刺,
与牧野栖相形之下,他根本不配穿这种气势夺人的雪白衣衫。
戈无害强忍奇痛,以左手飞速封住断臂“天泉”、“天府”、“侠白”三穴,以止住流
血。
牧野栖冷声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你乃思过寨燕寨主的弟子,但你必须说出那位受伤
姑娘的下落,又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做的?”
戈无害张口欲言,忽又静了下来,像是在侧耳聆听什么,他的眼中渐渐有了绝望之色,
连身躯也佝偻了不少。
牧野栖略略有些吃惊。
戈无害忽然声音低沉嘶哑地道:“我曾为你们出力不少,今日为何要将我逼向绝境?”
牧野栖一怔,脱口道:“什么?!”戈无声所言太过突兀,牧野栖茫然不解,细看戈无
害神情,但见其目光低沉,并未投向自己这边,似乎他这一番话,并非针对自己而发。
灵光一闪,牧野栖恍然顿悟:“是传音入密!”
果不其然,只见戈无害静默片刻后,又缓声道:“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让你们满意!”
说到这儿,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牧野栖身上——牧野栖忽然发现他的眼中已不再有先前的
愤怒、痛苦,而只剩下无边的绝望与空洞。
牧野栖此时已断定暗中有人以传音入密之术对戈无害说了些什么,才会让他产生这种变
化。
未等牧野栖思索更多,戈无害已提聚残余真力,向牧野栖疾冲过来。
他右臂已断,手中无剑,根本无法对牧野栖构成任何威胁,但一直从容不迫的牧野栖此
时反而神色倏变,因为他已看出此刻的戈无害不仅不畏死,而且只是但求一死!
戈无害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径直撞向牧野栖手中所握的利剑。
牧野栖惊愕之下,立即做出反应,剑身一沉,左掌已翻飞而出,一道道强悍却又拿捏得
恰到好处的掌势汹涌而出,数掌之下,非但将戈无害的来势封住,更将他的身躯高高抛起,
向远处落去。
“砰”地一声,戈无害如败革般重重撞于墙上,其力道之猛,竟震得屋顶尘埃“簌
簌……”而落。
未等身躯落地,戈无害拼尽所有功力,不顾身上再受重创,左掌在墙上疾拍,身形借力
掠出,再度向牧野栖悍然扑至。
此时的戈无害,俨然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
牧野栖心底的倔傲之气反被引诱而起,他冷笑一声:“今日你想自寻死路也没那么容
易!”长剑疾隐鞘中,同时身形飘掠,倏忽之间,已如无形之风,闪至戈无害的身后,骈指
如剑,向戈无害身后几处要穴疾点而去。
此时戈无害虽仅剩左臂,但全力横扫之下,牧野栖只觉劲风扑面,不敢怠慢,化指为掌,
双掌交错纵横而出,及时将对方的左臂钳住!
戈无害突然曲身而起,双腿同时朝牧野栖猛然蹬去,牧野栖见戈无害此时已全然不顾高
手风范出招,几近无赖,冷哼一声,左手倏然如刀下切,力逾千斤,只听“咔嚓”一声,戈
无害右足骨骼断碎。
戈无害此时奋力一挣,左手挣脱而出,在仰身而倒之时,迅速向牧野栖腰间长剑抓去。
牧野栖见戈无害在败局已定时,依旧死缠滥打,不肯善罢甘休,心中无名之火大炽,此
时见戈无害竟企图染指他的兵器,心中冷哼一声:“自不量力!”
右腿闪电般扫出。
戈无害屡遭重创,所剩武功已不及三成,如何能闪开牧野栖惊电一击?惊心动魄的骨骼
断碎声中,戈无害已如风中败柳,倒飞出去,身在空中,已鲜血狂喷,血洒长空,重重撞在
墙上后,颓然倒地,浑身赤血淋漓,再也无力起身。他的身子不断抽搐,几乎每呼吸一次,
都会有鲜血自他口中溢出。
牧野栖本无取他性命之意,见其伤至如此,性命垂危,心中不由闪过一念:“他是思过
寨弟子,思过寨是十大名门之一,日后武林中人评说此事,自是相信他,而不相信我,因为
我是风宫宫主的儿子……此时我若取他性命,自是易如反掌,世人亦永远不会知道他是为我
所杀,但他此时已毫无反抗之力,我又岂能再对他出手?”
正自犹豫间,忽听得衣袂掠空之声在屋外响起,牧野栖心中一动,未及思索更多,“砰”
地一声,木门已然四碎,一个人影如箭射至!
牧野栖定神一看,只见来者年逾三旬,面目清瘦,身着青袍,腰悬古幽长剑,目光扫过
牧野栖后,立即落在了躺在地上的戈无害身上,脸色倏变,惊呼一声:“八师弟!”
牧野栖心中一沉:“此人又是思过寨燕高照的弟子!”
但见那人急步上前,扶起戈无害,急切地道:“八师弟,你怎么了?是谁下的毒手?”
此时戈无害右足右臂皆废,又被牧野栖重掌击中前胸,五脏皆伤,浑身浴血,已是气息奄奄,
听得来人的呼唤,戈无害缓慢而吃力地睁开双眼,眼神迷茫而涣散,当他渐渐看清扶着他的
人时,眼中有了一丝亮色,但很快隐没,戈无害极其低弱的声音道:“四……师兄……”下
边的话未出,又有大口的鲜血涌出。
牧野栖立知来人是燕高照第四弟子池上楼。
池上楼见戈无害伤重至此,心知再难挽救他的性命,嘶声道:“八师弟,思过寨会为你
报仇的……”
戈无害仅有的左臂吃力抬起,指向牧野栖,气息奄奄地道:“他……他……”突然一阵
剧烈的抽搐,低低地嘶叫一声,就此魂消魄散。
池上楼缓慢而小心翼翼地将戈无害放下,站起身来,转身正向牧野栖,一字一字地道:
“是……
你?“
牧野栖道:“想必你已看到外面的尸体,那是你八师弟所杀,在下并无意与思过寨结仇,
只是你八师弟极可能被他人控制,一心要置我于死地,否则在下与思过寨无冤无仇,为何要
与他为敌?”
池上楼怆然一笑,悲愤地道:“如此弥天大谎,可笑可恨!外面又何尝有什么尸体?纵
然我师弟有过错,也不必以如此歹毒的手段摧残他!”
牧野栖神色一变,迅即掠出门外,目光一扫,立时呆若木鸡,一股凉意自心底升起,迅
速蔓延全身。
外堂李三姑的尸体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
牧野栖隐隐觉得有一场阴谋已逼近自己,同时,他亦为将尸体隐匿之人的武功而震惊!
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尸体转移,其武功修为可想而知。
“锵”地一声,池上楼扬剑出鞘,他沉声道:“师弟之仇,我不能不报,虽然他的剑法
在我之上,你能胜他,更能胜我,但我仍将全力一搏,至死方休!”
牧野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无意杀人,更无意杀思过寨弟子,但眼前情景分明已将他逼至别无选择的绝境。
如果不杀池上楼,他就必须与整个思过寨为敌,牧野栖当然知道思过寨的实力,与一个
有逾千弟子的帮派结成仇敌,绝对不妙。
牧野栖心道:“我肩负师门重任,为了大局,不得不有违心之举。池四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