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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旁翻找了一阵子,果然找到了一块玉坠,不及细看,便将之放入怀中。
他向那十三幅人像匆匆看了几眼,想到自己此刻仍身处危险之中,不敢再作延误,忙捧
起地上的铁盒,欲将它打开,看看其中是不是冷心诀与惊心诀。
他将烛火放置于岩石上,用双手扣住铁盒,正待找到机括将之打开时,却听得“咔”地
一声响,铁盒一侧突然陷下一块,白辰先是一喜,还道是自己无意中触动了机括,铁盒自动
开启了,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这声音并非机括启动的声音,而是铁盒的一侧因为受他的手
所压,被压得坍塌出一个窟窿。
白辰微怔之下,立时明白过来,原来铁盒放在圆石之中,倒也无妨,但自从被取出后,
日久天长,海水的湿气比普通水气的锈蚀性更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虽是铁盒,也已铁
锈斑斑,几乎洞穿,此时再受白辰一压,立时破了。
初时白辰还未在意,伸手就要从那窟窿中掏出冷心诀和惊心诀。
他的手甫一伸入,神情忽然一变,顿时僵立当场,目光立即扫向那块圆石。
因为他想到铁盒一破,若是要携带冷心诀与惊心诀离洞,势必会被水浸坏,但那块圆石
也已四分五裂,大概是被第一个取出铁盒的人以掌力震裂的,亦已无法藏放秘笈。
忽地,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自己用来装火石、火绒、火蜡的竹筒,竹筒是经巧匠精
心制成,将竹筒筒身与筒盖一合,立时滴水不浸,若将秘笈装入竹筒中带出去,倒也不失为
一个良策。
白辰心中一宽,俯身小心翼翼地将铁盒打开。
铁盒打开之时,里面果然有两本薄薄的线装书册叠放其中,上面一册的封面赫然写着
“惊心诀”三个字,笔迹纯朴,超妙入神,白辰出身世冢,不由暗赞一声,但此时他已无暇
对书法留意更多,心中却在思忖着:“所幸书册甚薄,想必应能放进竹筒之中。”
这么想着,他已伸手取出上面的那一册惊心诀,双手一卷,欲将它卷成筒状,以方便存
放。
孰料,只此一卷,便见惊心诀已碎如乱蝶,从他腰间纷洒而下,一册书卷,立时成了无
数碎纸。
白辰立时呆若木鸡。
半晌,他方从极度震愕中回过神来,心中大为懊恼,他已明白惊心诀为何突然化为无数
碎纸的缘故,因为惊心诀最初放入洞穴中时,已是在八十年前,放入此洞穴后,再无任何人
对之保养,八十年过去了,它已变得极脆,几乎是一触即碎,更别提将它卷起了。
八十年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何况区区薄纸?纵然纸上记载的是武林绝学,
亦不能例外。
在此之前,无论是花轻尘还是白辰,都私下设想,取到墨门秘笈时可能会受到种种艰难
险阻,没想到真正让白辰束手无策的却是看似微不足道的事。
白辰望着一地碎片,心中颇不是滋味,亦暗暗自责不已,忖道:“惊心诀让墨门多名高
手为此丧命,必是武林奇珍,没想到最终却如此轻易地毁于自己手中!”因为他一心欲恢复
功力,重练武功,故对诸般武学亦格外珍视,此惊心诀虽不会为他所有,但他亦感到扼腕不
已。
剩下的冷心诀,又该当如何?
白辰望着冷心诀,不敢轻易碰触,以防冷心诀步入惊心诀后尘,但见“冷心诀”三字刚
劲雄猛,气势宏伟,与“惊心诀”三字显然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怔神之中,白辰忽地心中一亮,闪过一个念头:“我若是能将冷心诀铭记于心,离开此
洞,再将它复述于花轻尘,岂不两全?虽然我本不宜观瞻,但此时是迫不得已,只好用权宜
之策,至多我只是将它记下,不去习练就是!”
事不宜迟,他未及多想,当下一手执烛,一手小心翼翼地翻开冷心诀,当他翻过封面时,
封面已开始破碎。
白辰不由忖道:“看来,此书册只能看上一次,翻过即毁,需得将它牢牢记住!”目光
落在了首页,但见上面以隶书写道:“凡人所生者神也,所托者形也,神大用则竭,形大劳
则敝,形神相离则死,心之在体,君之位也,九窍有职,官之分也,心处其道,九窍循
理……”
白辰身在世家,少时除了习武之外,尚要熟读诗文,记性颇好,否则在风宫中时,他亦
无法习成诸门诸派的武功,甚至连仅在他面前施属一次的“霸天刀式”,他也能大致习成。
此时心知此书翻过之后,就绝无回头重看的可能,故一字一句,无不是全力默记,不敢有丝
毫分心。
冷心诀本是合八十年前三位绝世高手之心智合创而成,参研冷心诀可化去人心浮躁,使
身心静如止水,波澜不惊。书中蕴含三位绝世高手的心得,自是饱含至理,白辰全心研读,
不知不觉已沉浸其中,冷心诀本是敛神静心的无上心法,更可让白辰物我两忘,心神与冷心
诀相通相融。
他的身心已完全沉浸其中,屏息而凝神,不知不觉中,已如无声无息。常人自是无法如
此,但白辰有药物相助,可以在水中不呼不吸,此时他除了心神未曾竭止外,躯体的其他功
能已几乎完全消失,他的身子也变得一片冰凉。
如此境地,无形中已与冷心诀所企求的境界暗相吻合。
白辰沉浸于冷心诀中,浑然未知在他身后的水中,已有一双硕大的眼睛注视着他。
这是一双森寒可怖的眼睛,眼中所射出的幽幽光芒,隐藏了可怖的杀机与诡谧之气,这
种眼神,只有死神方有。
不知为何,这如死神般的眼神中,此刻又平添了一丝疑惑之色。
这绝非人的双眼,它足以比人的双眼大十几倍,在双眼之间,是暗黄色的鳞甲。
它,赫然是一只水中异兽!
它是否是被白辰吸引过来的?
如果是,它为何还不向白辰发动攻击?
莫非,是因为白辰此时已无声无息,让它已无法感受到这是一个活着的生命体,因此它
才有惊疑之色?
白辰背向着它,他看过一页,右手便自然而然地翻过一页,这已是下意识的动作,根本
未经思虑,以手翻过冷心决与被风吹过一页,并无区别。翻过一页,那一页就无声无息地化
成碎片,但其中的文字却已在白辰的心中根深蒂固。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轻则先本,躁则失位……”
此时,白辰已全心全意融入冷心诀中,他已忘了这是在危机重重的洞穴中,忘了自己为
何而来,甚至,他忘了他自己是谁,如今他的心中只剩下冷心诀为他带来的空灵之境,那种
意境,只有一片祥和,绝无浮躁……
他自然也不会去顾及手中的烛火,其实,若非他此刻无呼无吸,只怕烛火会在他未将冷
心诀看完时,就已熄灭了。因为人之呼吸,必定会消耗虚空之气,而此洞穴上为石壁,下为
海水,洞穴内空间有限,虚空之气迟早会被消耗殆尽,而烛火亦会因此而灭,不过如此道理,
时人尚未懂得。
所幸冷心诀不过五页而已,言精意骸,白辰终于看到了最后一页,只见上面写道:“其
道即得,其知其为之;其功即成,其名其释之。藏之无形,天之道也。”
下面又以另一种字体写道:“皇、儒、天三门共创冷心诀,但求能助墨门祛邪归正,四
门共行维世重责!”
白辰看完心道:“没想到世间除了墨门这个我从未听说的门派外,还有皇、儒、天三个
门派亦是我闻所未闻,不知今日这三个门派是否还存于世间?看来多半已不复存在了,否则
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所谓‘维世重责’又是何意?不过可想而知,皇、儒、天三门应是正
道门派,而墨门本与他们关系密切,但后来却有了变故,所以才有‘祛邪归正’一说。”
此时,他已将冷心诀悉数记于心间,总算略略松了一口气。他对武学如饥似渴,这时目
光又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岩石上的十三幅人像。
还未等他能细加揣摩,忽地一声惊天动地的怪啸声在他身后响起,声震洞穴,其声之可
怖,足以让人心胆俱裂,若是平时,如此突如其来的怪啸声,亦足以让白辰惊骇莫名,但此
时他的心神尚在冷心诀那玄奥之境,显得极为镇定。
“哗”地一声暴响,是冲水而出的声音,白辰立时想道:“水族的攻击终于来了,却不
知怪啸声又由何处而来?”
不及细想,立即转身,右手一翻,“铮”地一声脆响,离别钩已自腕间弹出。
就在白辰转身的一刹那,他赫然发现一个浑身长满了暗黄色鳞甲的庞然大物穿水而出,
向自己悍然扑至,此时它的身子离开水面已有近丈长,却仍未完全现身,但见它头部凹凸挣
狞,双目如灯似戟,触角横生,血盆大口张得极大,露出森寒如刀的利齿,让人望而生畏,
在它的上半身,还有—对锋利无比的利爪,正挥舞着向白辰这边抓来。
白辰大惊失色,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是龙!”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此怪物虽然与传说中的龙有些相像,却绝无龙的气势轩
昂,而是充满了凶邪残忍之气。
惊变仅在电闪石火之间。
白辰不敢怠慢,立时将自身功力提至最高境界,双足一点,身形斜斜掠出,堪堪闪过那
异兽一爪,右足在岩壁借力,反身倒掠,离别钩已向异兽的颈部划去!
极为诡异的撞击摩擦声响起,离别钩迅速抹过了异兽的颈部,却并没有白辰所期望的热
血四溅的情形,他大吃一惊,因为离别钩并非寻常兵器,其利无比,没想到竟无法划开异兽
鳞甲。
一征之下,“嗖”地一声,腰间一痛,竟已被异兽抓出一道血痕,血肉翻涌,痛不可当,
半边衣衫立时湿了。
白辰钢牙猛咬,忍痛旋身疾出一腿,腿快如风,自一个极为刁钻古怪的角度向异兽右眼
踢去。
这一腿,他用是的蔡氏堂的腿法。
异兽猛一甩头,白辰快捷一腿未中其眼,却重重踢在它的两眼之间,发出沉闷响声,那
异兽受痛狂嘶一声,洞穴上边的浮石顿时“哗哗”震落,甩头之际,在白辰的身上重重一撞,
白辰痛呼一声,立时如弹丸般被撞得倒跌出去,砰然落地时,已摔得苦不堪言。
这时,那只小小火烛早已灭了,洞中一片漆黑。
白辰甫一着地,立时侧身翻出,以防止异兽随之而上,果不出他所料,他的身躯堪堪闪
开,便觉一股冷风自身侧疾划而过,随即便听利爪划过地面时的尖锐磨擦声响起,令人闻之
心惊。
白辰未做丝毫停滞,双拳齐出,拳势刚猛狂烈,正是狂拳门拳法,他习武甚杂,情急之
下,已下意识地使出两派武学。
双拳准确无比地击中目标,在拳面与异兽相触的一瞬间,白辰就知不妙,双拳击实,如
同击中铁板,他的双拳立时鲜血淋漓,剧痛刻骨铭心。
“吼”地一声,白辰只觉一股腥热之气扑面而至,他虽不能视物,却立即猜知异兽噬咬
而至,若是被它咬中,蔫有命在?生死攸关之际,白辰竟突然灵机一动,足下一勾,凭着记
忆,向铁盒所在之处勾扫过去,他的判断颇为准确,在他右腿的牵带之下,铁盒平地飞起,
向异兽的血盆大口迎去。
异兽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