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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己肿胀得骇人!不知当初受伤后,她是如何支撑起身体的。
轩辕奉天有心帮她察看一下腿上的伤势,但每次都因想到小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目光而
打消了心中念头。
最终还是轩辕奉天首先开口:“墨姑娘,这条地下秘道有没有通向谷外?”
“没有。”
轩辕奉天道:“秘道入口虽然隐秘,且有重重机括,但只要他们守在求死谷中,我们终
是无法脱身的。”
“你的确没有必要与我一同隐身此地。”
轩辕奉天一蹦而起,很快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道:“在下虽算不
得英雄豪杰,但总算不至于贪生怕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仅仅因为小草一句话,就激动
得立时表白自己的立场。
小草没有再说话。
黑暗中,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轩辕奉天只觉小草的呼吸越
来越显得急促,不由很是担心,他终于忍不住又道:“墨姑娘,你的腿伤如何?在……在下
略通跌打之术,如果……如果姑娘不介意,在下可试着为姑娘治一治。”
说完这一番话,他只觉周身热汗涔涔。
小草仍是一言不发。
轩辕奉天静候良久,不见回答,惟有重新坐下,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分不出究竟是
什么滋味。
忽听得黑暗中响起小草的声音:“轩辕公子,是我牵累了你。”显得很是歉疚。
轩辕奉天只觉心中“腾”地一热,所有的沮丧、委屈、懊恼立时烟消云散,他以为自己
会说许多话,没想到事实上他只是显得颇为平淡地道:“没什么。”
心中却已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竭尽全力救出她,在自己没有倒下之前,绝
不能让她倒下!”
一时只觉热血沸腾,似乎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是被困于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秘道中。
※※※
风宫无天行宫的“笛风轩”。
牧野静风的脸上乌云密布,让人望而生畏!他的脸因为纵贯面部的血痂及肃杀之气而显
得诡异可怖。
禹诗、炎越、柳断秋无一不是惴惴不安。而牧野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淡然,无惊无惧无
喜无怒,在此之前,他虽已数次进入“笛风轩”,但与风宫三老一同进入“笛风轩”却还是
第一次。
牧野静风做出如此安排,是否预示着什么?
这是风宫三老。心中共同的疑虑。
纵是江南行宫、彭城行宫同时失陷,亦不足让牧野静风惊怒至此!当禹诗将都陵叛离风
宫的事向他禀明时,牧野静风的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是禹诗在排斥异己?毕竟他是风宫白
流昔日最为尊崇的四大长老之首,而都陵则是年轻一辈中地位最高,同时也最受牧野静风宠
信的人。二者之间,不可避免会存在着某种矛盾。
但牧野静风很快想到禹诗即使要陷害都陵,也绝不可能用这种直接而且极易被揭穿的谎
言。
何况,再细加推敲,都陵的确有可疑之处、他本是赤焰门门主卜怪的弟子,虽说青出于
蓝而胜于蓝,但按理应不会强过其师太多。都陵成为“神风营”统领后。一向是无往而不利,
这固然与他的心思缜密严谨有关,但若无过人的武功,在数次激战中,难免有受伤的可能。
而最可疑的自然是白辰逃过炎越的追杀之事,牧野静风早已想到风宫内必有人暗中帮助
白辰,只是没有料到此人就是他视若左右臂膀的都陵。
对于强者而言,来自内部的背叛,远比外敌更使人愤怒!因为,强者总是极为自负,他
们自认为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而内部的背叛分裂无疑是对这种感觉的否认与讽刺。
就如同自己宠爱的一只猫,将它抱在怀中,对它毫无防范,有一天它却突然在你的脸上
狠狠抓了一把,而你却没能将它抓住时的感觉。
牧野静风一字一字地道:“谁也不许杀都陵,本宫要亲自会会他!”顿了顿,又接着道:
“至于他的师父,本宫亦很想与他分个高下!”
禹诗道:“都陵背叛风宫,日后必难脱一死。当务之急是叛逆一走,‘神风营’无首,
终非长久之计,请宫主委任新的‘神风营’统领。”
牧野静风神情略略和缓了一些,道:“此事本宫亦已想过,三老各负重职,无暇顾及
‘神风营’。环顾风宫,能胜任‘神风营’统领一职的,惟剩一人。”他将声音略略提高,
道:“此人就是本宫的儿子,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禹诗、炎越、柳断秋闻言都觉有些意外,但细细一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禹诗略一思忖道:“宫主,以少主的武功、智谋,任命‘神风营’统领自是游刃有余,
不过‘神风营’为风宫精锐,但凡恶战,皆遣‘神风营’,少主身负‘神风营’统领一职,
不免常处极险之境,少主贵为千金之体,是否太过冒险?”
牧野静风不动声色地“唔”了一声,转而对牧野栖道:“牺儿,你有何想法?”
牧野栖“啊”地一声,像是刚从沉思中被惊醒般道:“爹问我何事?”
牧野静风一怔,甚为不悦地道:“此乃非常之际,你竟如此疏忽,让爹太过失望了!爹
有意让你任命‘神风营’统领,你可愿意?”
牧野栖恭声道:“原来爹爹问的是这件事,方才孩儿之所以走神,是因为孩儿突然想到
禹老能及时察觉都陵的阴谋自然可喜。只是,若禹老发现叛逆后暂且假装不知,一来可以稳
住都陵,二来也能借助都陵向他身后的人传递假象,如此对风宫而言,都陵反倒成了一着妙
棋。只是禹老一向对风宫忠心耿耿,自然无法容忍都陵的背叛。”
当他说完这一番话,“笛风轩”静得落针可闻。
禹诗的神情微变,炎越、柳断秋亦是神色复杂。
牧野静风心中暗自忖道:“栖儿此举着实高明,禹诗并不愿让他成为‘神风营’的统领,
那样一来,将来万一自己对他有所举措,就可以随时随刻动用‘神风营’的兵力、栖儿显然
看出了这一点,却假装糊涂,提及另一件事,其实却是在责疑高待办事过于冲动,以至于错
失良机,使都陵不得不与风宫彻底决裂。这事如果再追究下去,说禹诗为了排斥他人,不顾
大局,草率从事亦无不可。栖儿出此奇招,必使禹诗有所顾忌,多半不会再反对由栖儿担任
‘神风营’统领。”
果不其然,禹诗心中虽然甚为忿怒。但口中却已道:“少主所虑极是,绝非老朽所能匹
比,以少主之心智,任命‘神风营’统领一职,必是举重若轻,相信少主为风宫大业,亦会
担当此任。”
牧野栖肃然道:“身为战族中人,又岂有退缩畏怯之理?我愿意接手‘神风营’,不过
需得有一个条件。”
众人一怔,均忖道:“你身为少主,将来风宫大业还不是传至你手中?又何必提什么条
件?若你不是少主,只怕‘条件’二字,是绝对不敢在宫主面前提出的。”
牧野静风对牧野栖的表现很满意,他的神情也和缓了不少,点了点头,道:“你不妨说
说看。”
牧野栖道:“牺儿要赶赴三日后的洛阳剑会。”
禹诗等三老万万没有想到牧野栖提出的是这样一个条件,皆是一愕。
牧野静风注视了牧野栖片刻,终于道:“爹答应你。”
正 文 第六章 金甲魔威
第六章金甲魔威与药鼎山西向相隔十里的村庄。
这个只有五户人家的村庄依旧安静,村子每到午后或傍晚,就会有炊烟袅袅升起,每日
清晨;依旧有嘹亮的公鸡啼叫声。
只是,平静的只是表面。
事实上,村子里所有的人皆不再是从前那些庄户人,他们一身朴素的装扮难以掩饰其真
实身分。
村庄里的人全是身怀武功的武林中人,而且武功皆是不俗。
这些人中,就包括将村里的人屠杀贻尽的那五个人。
他们在血腥迷漫中屠杀了村庄中所有人后,为何还要留下来?
他们亦要狩猎去水潭中淘米上山劈柴——但这一切都不过是一种掩饰。
这一日黄昏,村口处有两个老汉正在一棵梨树下对弈,旁边有一人在观战。观战者正是
最初到达这个村庄的微胖之人,只是此刻己改了装束。
正当黑白棋子杀得难分难解之际,那微胖之人忽然沉声道:“那边有人出现了!”
两个老汉神色微变,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靠在梨树树干上的老汉重重落下一子,在一
角布下了“倒脱靴”之局。
三人看似专注着棋局,其实却暗自屏息凝神,留意着四周的任何变化。
从瀑布那边传来了有力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微胖之人假装无意中抬头向那边望了一
眼,大声道:“老齐,那位是谁家的客人?”
两个老汉扭头向通向瀑布那边的路上望去,只见一个身披黑色斗篷、乱发披散双肩的人
正大踏步向这边走来,他的脸被乱发遮掩,无法看清,只见他的身躯甚为高大,在夕阳的映
衬下,身影被拖得极长。来人似乎没有听见这边的说话声。越走越近,转眼已在一丈开外。
靠近梨树的老汉立即站起身来,殷勤地道:“这位兄弟,天色不早了,不如在这儿留宿一晚,
明日再赶路如何?”
他有意无意站在了路旁,与微胖之人一同将路堵住了大半。
那人不得不停下身来。
他缓缓抬起头来,伸手将额前的头发略略开分,淡然道:“多谢美意,但我必须赶路。”
乱发拂开,露出一张刚毅的脸庞——赫然是白辰!
他不是已死了吗?此刻又怎会在此出现?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身躯本没有如此魁梧!
难道,短短时日,一个人的形体亦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他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白辰?
白辰言罢,继续低头前行,但那三人并没有让开,其中一人道:“朋友,从这儿经过的
人,只有两种选择:留宿一夜,或是留下性命!”
白辰眼中倏然闪现出两道惊人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突然闪过的两道惊电,让人望而生畏。
他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本该是我们问你的问题!”话音未落,三人已不分先后自身上拔出了短小兵器,在
极短的距离内,向白辰急袭而去,出手无不是歹毒狠辣,不给对方丝毫退路。
他们的身手皆是不弱,攻击又来得如此突然,其威胁力可想而知。
眼见三件兵器即将刺入白辰体内的那一刹间,突然有一股莫名力道自白辰身上疾涌而出,
其力道之强悍,让人心惊!
三件兵器应声而断。
几乎就在同时,惊人的骨骼暴裂声已经响起。白辰翻腕间,三人几乎同时倒飞而出,凌
空鲜血飞洒,未及落地,就已气绝身亡,情景凄厉愁惨!
待三具尸体落地后,白辰已从容举步,继续前行。
二十多个人影自村子的各个方向掠身而出,当白辰走出三丈远时,就置身于众人的包围
圈中。
白辰头也不抬地道:“一个村庄里有这么多江湖中人,这绝不正常——莫非,你们已将
村里人悉数赶尽杀绝?”
其中一高鼻陷目的中年人冷声道:“是又如何?”
“你们就惟有以死偿命!”
那高鼻陷目者显然是众人的头领,他哈哈一笑,道:“小子,在你死亡之前,老子不妨
告诉你真相我等皆是风宫玄流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