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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易周又该如何处置?”
庞纪哈哈一笑,道:“无须处置,如不出我的意料之外,他应该很快就要不辞而别,离
开清风楼了。”
正当此时,外面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庞纪示意封一点将密室之门开启,一名清风楼弟
子立于门外,略显急切地道:“按主,今晨易周离开清风楼后,到现在还未返回,弟兄们四
下打探,仍无他的下落……”
说到这儿,他才留意到封一点正以一种十分奇怪的表情看着他,这让他不由有些慌乱,
忖道:“难道自己有何不妥之处?”
却听得庞纪淡淡地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封一点与那名清风楼弟子都有些错愕之感,在他们的印象中,庞纪谈吐时一向温文尔雅,
这等市井庸俗之言本绝不会出自他的口中,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促使庞纪一反平时的性情。
※※※
凤官无天行官。
牧野栖静静地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动也不动,双目仰视上方,眼神显得空洞茫然,
他的目光似乎并未曾停留在任何物事上,而是如雾一般飘渺不定。
他的脸色极为苍白,苍白得使人不忍正视。
他已这样静静地躺了一天一夜,其侍女小意却在床榻旁陪着他坐了一天一夜。
忽闻外面传来了清脆的接二连三的爆响声。
“是什么声音?”一人空洞的声音传入小意的耳中,她看了牧野栖一眼,见他仍是双目
直视上方,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说任何话,这让她几乎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但她最终还
是轻声道:“是爆竹声,今夜就是除夕。”
“除夕?”这一次小意竟真切地看到牧野洒的双唇颤动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不易察觉
的颤动而已。
“好响亮的爆竹声……”牧野栖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未等小意明白过来,忽又听牧野
栖一字一字地道:“你去将禹诗找来!”
小意极度震愕。
禹诗身为风宫四老之首。地位极为尊崇,牧野栖虽是风宫少主,但平时对禹诗也要礼让
三分,没想到此刻他非但直呼禹诗之名更平白无故地要见禹诗,小意忙道:“禹老日理万
机,他……”
未等她将话说完,牧野栖突然一跃而起,双手紧扣她的双肩,嘶哑着声音道:“我是风
宫少主!”
一向俊朗倜傥的牧野栖此时显得面目狰狞,他的眼中有着疯狂的光芒,每一个字都带着
一股森寒之气。
小意心中泛起一股寒意,她颤声道:“是,少主,我这就去请禹老……只是婢女身轻言
微……”
话未说完,“啪”地一声脆响,牧野栖猝不及防地出手竟重重扇了她一记耳光,小意娇
嫩的脸颊登时出现了清晰的指印,口角溢血。
牧野栖嘶声道:“贱人,你记住,我是风宫少主,哪怕是我身边的一条狗,也不会身轻
言微!”
他用力地抓着小意的头发向后一拉,使她的头不由自主地仰起,而收野栖的眼中有着疯
狂而残忍的光芒。
这绝非小意平时所见的牧野栖!
她强忍奇痛,道:“是,婢女错了,婢女这便去!”
正当此时。外面有人轻轻叩门,随即听得一个苍老而低沉的声音道:“不敢烦劳少主,
老夫正想见一见少主。”
是禹诗的声音。
牧野栖的神情忽然一下子冷静下来,与方才判若两人,他扫视了小意一眼,道:“有请
禹老!”
小意见他突然变得冷静下来,反而更为忐忑不安,她将禹诗迎入房中后,奉上香茗,便
识趣地退下了,却不敢离得大远,而是在外面静静候着。
牧野栖道:“禹老的修为真是日进千里,我在房中所说的话,禹老竟能一字不漏地听得
清清楚楚,无须多久,只怕我连话都不敢说了。”
禹诗忖道:“方才你对婢女高声嘶喊,即使是修为比老夫更低者也能听见。”口中却道:
“老夫得知少主已安然回返风宫,立即自江南赶了回来面见少主,方才只是无意中听见少主
所说的话而已。”
牧野栖古怪一笑,道:“安然回宫?难道禹老没有听说我的武功已被废?”
禹诗听他语气有异,便道:“正盟必将为此付出百倍代价!”
牧野栖道:“只怕未必每个人都如禹老如此想。
也许我武功被废,对某些人而言,倒是正合心意!”
禹诗心中一震,干笑一声,道:“少主多虑了,风宫上下,谁不为少主回官而欢欣?”
“对战族子民而言,失去武功与死何异?可惜有人却幸灾乐祸!”
禹诗一怔,道:“少主所指是……”
牧野栖沉声道:“我身为风宫少主,可如今却武功被废,这既是我之不幸,亦是风宫之
不幸,然而却有人暗自窃喜,喜不自禁之时,更大肆燃放爆竹,张灯结彩!”
“少主,今夜乃除夕之夜。”禹诗道。
“除夕又如何?”牧野栖冷然道:“战族乃战神蚩尤的后人,为何要顺从炎黄子民的习
俗?这分明是怀有叵测之心!禹老,那个燃放爆竹之人非但不依战族习俗,反而奉迎炎黄一
族的喜好,此人是否该加以惩治?”
禹诗不曾料到牧野栖会以这种方式抨击本是无关大局的小事,当他看到牧野栖冷静之后
隐藏着疯狂时,顿时明白过来。但牧野栖以蚩尤战族与黄帝子民的对立压人,又让人难以反
驳他的话,当下禹诗顺口道:“应当加以惩戒!”
牧野栖道:“既然禹老也这么说,那请禹老吩咐下去,要各殿主约束部下,不可在近日
以任何方式迎新辞岁,违者枪杀勿论!”
禹诗略一转念,道:“此事惟有宫主方能定夺,老夫不敢越俎代庖。”
牧野栖沉声道:“但我是风宫少主,区区小事还需惊动宫主吗?莫非是我在风宫的地位
已是无足轻重了,因此所说的话也不值一哂?”
禹诗目光一闪,牧野栖的武功未曾被废时,尚且不会对禹诗说出如此咄咄逼人的话,没
想到此时反而话出犀利。但禹诗是何等人物,当然明白牧野栖此时的心境,他很快答复道:
“老夫定会依照少主的意思去办。”
正 文 第九章 故人重逢
第九章故人重逢闲风阁。
当叶飞飞初见屈小雨的那一瞬间,心中顿生恍如置身梦中的感觉。
尽管在此之前她已知道她的敏姐已一去不复返,更知道她要面对的是一个酷似蒙敏的女
子,但此时当她真正面对屈小雨时,仍是惊呆了,为屈小雨与蒙敏几乎完全相同的模样而震
愕。
屈小雨当然能明白此时叶飞飞的心中所想,为了牧野静风,她对叶飞飞的了解也不少,
但两人如此真切地直面相对却还是第一次,她的目光扫过叶飞飞高高隆起的腹部,心中涌起
一种异样的感觉。
还是叶飞飞首先开口道:“宫主已将一切都跟我说明了。”她一向称牧野静风为“穆大
哥”,但在屈小雨面前,她却改口以“宫主”相称。
“你是否感到奇怪,为何我要把成为风宫第一夫人作为交出牧野栖的条件?”屈小雨道。
这的确是叶飞飞心中的疑惑,她不曾料到屈小雨会先提及此事,颇觉有些意外,于是微微点
了点头。
屈小雨道:“在你看来,我的做法很不可思议,但在我看来,却理所当然!因为,这是
隐藏于我心中十几年的念头。十几年前,我与蒙敏一起效命于一个杀手组织,你所见到的蒙
敏及现在的我,都已不是本来面目,有人以一种比易容术更高明更神奇的方式将我与她的五
宫脸型同时做了改动,使我们变成容貌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这种改变容貌的方式是不可能恢
复的,它甚至可以为了达到某种效果而将人的头部的某块骨骼进行移位。所以,从某种意义
上说,我与蒙敏已不仅仅是‘相像’那么简单,更犹如由同一个模子里制成的瓷瓶。再则,
为了达到出奇制胜的目的,我与她还必须在言行举止上尽量一致。”
叶飞飞静静地望着屈小雨,她的神情出奇的平静,半晌方道:“其实你根本无须说这么
多,如果在更早的时间遇见你,不用你想方设法接近宫主,只要你有此意,我早就会助你一
臂之力。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敏姐对他有多重要,你大像敏姐了,哪怕宫主知道你并非真
正的敏姐,他也是会珍惜你的。而我,连他入主风宫都不能阻止,又怎会对此事强加阻止?”
叶飞飞的反应显然出乎屈小雨的意料之外,但在叶飞飞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虚假与违
心,一时间屈小雨倒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叶飞飞淡淡地笑了笑,道:“你非但数次救回了栖儿,而且让官主仿着又可重见敏姐的
音容,我十分感激。从今往后,我也该称你为屈姐了。”
叶飞飞的这一番话表明,屈小雨成为风宫第一夫人的最后一个可能的阻碍己不存在,事
情进展之顺利远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此时此刻,她心中反而没有了太多的兴奋。因为屈
小雨明白,无论如何,真正的“第一天人”非蒙敏莫属,即使她已远离人世,但在牧野静风
心中的地位绝对不会变。
※※※
大年初一。
因为牧野栖的缘故,风宫上上下下没有丝毫喜庆之色,所有本已悬挂好的灯笼全都撤下,
更无人大摆宴席。
也许牧野静风是惟一的例外,今夜几名侍女送上的菜肴显然比平时更为丰盛,陪他同饮
的是屈小雨,叶飞飞由于怀有身孕不便相陪。
牧野静风的兴致本来颇为不错,但当他持箸浅尝几口莱肴之后,眉头便渐渐皱起。
见此情形,侍立一旁两名婢女的脸色顿时显得有些苍白,一股凉意自心头升起。
牧野静风未曾正视那两名侍女,只是沉声道:“为何今日菜肴的味道与平时大相径庭?”
两名传女中的一人壮着胆子道:“禀宫主,平时为宫主准备酒菜的钱大师傅已……已不
在了。”
牧野静风眉头一挑,沉声道:“刘明广死后,只有那个‘姓钱的’的厨子的手艺还算合
我口味,为何让他离去?”
“钱大师傅不是离去了,而是……而是被杀了……
”另一名侍女颤抖着声音道。
“被杀?!”牧野静风一震,锐利如剑般的目光迅速扫了两名侍女一眼,冷声道:“风
宫有人被杀,本官却对此事一无所知!说,是什么人潜入风宫杀了他?其目的又何在?”
两名侍女相视一眼,脸上皆有担心惊惧之色,最终还是那名略显年长些的侍女道:“那
位钱师傅并非被潜入官中的人所杀,而是……而是被少主所杀。”
此言一出,纵是牧野静风也不由一怔,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倒是屈小雨神色有些异常,
因为在此之前,她已听说牧野栖杀了一名“神风营”的弟子,原因不过是那人在除夕之夜向
同伴说了声“大吉大利”!
牧野静风道:“少主为何要杀那姓钱的厨子?”
两名侍女既已将事情说出,索性把自己所知的一五一十地合盘说出,道:“据说少主要
钱大师傅替他置办一桌酒菜,钱大师傅当时正在准备宫主的酒菜,言词间或许有冒犯少主的
地方,于是……于是少主一怒之下,便杀了钱大师傅……”
她们不知牧野静风会不会因为牧野栖的反复无常而迁怒于下人,故心中忐忑不安,偷偷
地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