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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胡说，谁说的。”
赵亮说：“你想不到是谁的！自己干的事自己都不承认！你要抢我女朋友，你可以上班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抢，你现在这么做，让我觉得你真他妈的不是人。”
我脑子乱了，上午和李莉莉的对话，以及下午和刘婉婷的激情，似乎重合起来，好像我下午和李莉莉做过爱。
赵亮骂声高了起来，他似乎在有意激起我的怒火，他的手脚也不老实了起来，开始用手指在我胸前指指点点的。
我一直沉默着，最后赵亮一句骂我家族的脏话把我的怒火激了起来，我沉声道：“你再说一遍！”
赵亮不仅再说了一遍，双手还推了我一把，把我推得后退了一步。我心中燥热，一股无名业火腾空而起，我伸出右手，想去掐住赵亮的脖子。
赵亮退后了一步，我的手则继续往前伸出，我要掐住他的脖子，让他胡说八道！
赵亮的脸色突然变了，越变越难看，最后眼睛瞪得溜圆，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并大叫了一声。
我的手已经掐住了赵亮的脖子，但是只是微微用了点力气，就松开了，我骂道：“要打架就来啊！”
赵亮一反手将我的手甩开，他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啊啊啊啊声，随即狂吼了一声，从我身边跳过去，好像我是一只毒蛇一般，轰地拉开了寝室门，疯了一样跑了出去。
我的手一松，垂到了地上……
我的手，垂到了地上！是垂到了地上！我的整个右胳膊如同蛇一样，变长了！以至于能够垂到地上。
我大叫一声，赶忙把手“提”起来。没错，我的手所有的感觉都很清晰，就是我的手，只是变长了，但是一个人的手突然变长了接近一倍，这已经让人足够有疯狂的理由了。
我做了一件事，就是把寝室的门关上，并反锁起来。
十几分钟后，房门被打开了，周宇、李学高和隔壁的几个同学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我正坐在床边看书，我看到他们，皱着眉问道：“赵亮去哪里了？”
周宇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似乎松了口气，说：“赵亮是不是疯了？”
我说：“刚才他有点反常。”
十几分钟前，我努力地让自己的手臂缩回来，这次手臂的变长似乎是内部的力量发动的，而不是像我脸上的皮肤变形那样是依靠外部的力量，所以，我不能等到慢慢恢复，我必须更主动地想出办法。我把意识集中到手臂上，心中焦急无比，手也不停地甩来甩去，如果有其他同学进来看到，我就完了！幸运的是，我的手终于在自己意识的驱动下变回了原状，但是我已经全身无力，气喘吁吁了，这耗费了巨大的能量。在周宇他们进来之前，我才刚刚调整好呼吸，并把门的反锁打开。所幸在这十几分钟内，并没有人来开门。
我应该装得很像，所以大家都七嘴八舌地数落起赵亮来。周宇他们果然是被疯了一样冲下楼的赵亮碰到的，赵亮对他们说我是怪物，手能够变长，像蛇一样，而且说我脸上的肌肉像波浪一样翻滚着。这种天方夜谭没有人相信，赵亮就像疯子一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李学高说：“赵亮是水瓶星座的，他好像就是属于神经质、多疑和容易产生幻觉的那种，他不会真的疯了吧。”
周宇也说：“看他那样子，好像是不正常了，我还以为他要和老三打架呢？谁知道说老三是怪物。”
我说：“我差点和他打架，不过后来看他眼神古怪的很，就忍住了，谁知道他开始说我是怪兽，我就顶了他几句，他就说我是毒蛇什么的。真把我也吓了一跳。”
李学高说：“其实赵亮很好强的啦，他工作没找到，估计李莉莉也要和他分手，可能有点受不了吧。唉，心理承受力很差吧。”
到六点多，我也不愿意待在寝室，这个时间，很少有人愿意待在寝室的。
我在外面找了个隐蔽无人的地方检查自己的身体情况，除了体力似乎透支得很厉害以外，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我叹了口气，深感这次可能是因为怒火一下子冲昏了头脑，一不注意使出了我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能力，幸好只有赵亮看见了，而且他说的也不会有人相信。不过，我再次见到赵亮的时候，又该怎么办呢？
我胡思乱想着，直到晚上九点才回寝室。
我回到寝室以后，大家人也陆陆续续地到齐了。赵亮自然没有回来，于是大家聊赵亮的问题聊到十点，都是说赵亮可能精神有问题，而根本没关心我是否真的手变长了，因为这是天方夜谭，谁都不会相信。十点半了，赵亮还没有回来。
快十一点的时候，一个隔壁寝室的我们班的男生疯了一样冲进来，吼道：“快，快，足球场！李莉莉被人杀了！”
大家都轰地站了起来！可能谁都在想，一定是赵亮杀了李莉莉！
十三、死去的最大嫌疑犯（1）
几乎是全班同学都挤在了足球场外的警戒线处，学校的保安已经控制住了现场，警察也到了，有两辆警车正停在不远处。从警戒线往里看，几个人正在现场拍照，而李莉莉的尸体盖着一个灰色的毯子，静静地躺在一边。
李莉莉死亡的地方是足球场后面看台的一个角落，紧挨着体育馆，那个地方长年荒草丛生，丢弃了不少坏掉的运动器材，是一个非常符合大家印象中的谋杀现场。
而人也越围越多，学校里面消息似乎传得特别快，以至于现场有些混乱。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而我们班的同学则都逐渐沉默着不说话，李莉莉的死亡对我们班的同学来说，有些不可思议，这么一个活脱脱的人就这样死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李莉莉死的说法很多，说是有人发现了李莉莉的尸体以后尖叫不已，结果有人居然认识李莉莉，报了警以后，我们班的人才知道，于是迅速通知了所有人。
班主任王老师和院里面的领导也赶来了，警察正在向他问话，随即开始疏散现场。我们班的同学都被警察带到了另外一边，甚至还点了名，其他班的同学则被要求立即离开现场。
一辆救护车也赶到了，那鸣笛声显得格外的刺耳，又给这种恐怖的气氛添上了一笔。我们班的女生有的开始啼哭起来，很快，这种情绪蔓延到周围，所有的男生都把头低着，如同木头人一样呆立着，而所有的女生也都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哽咽着哭了起来。
警察将李莉莉抬上车，只能看到李莉莉的一只手垂在外面，毫无生气地摆动着，年轻的生命消散得如此迅速，一眨眼就永远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
谁如此狠毒，要用这种残忍的办法来杀掉一个人，谁能下得了这个手。
赵亮不在，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他无疑就是最大的嫌疑犯。
李莉莉的尸体被带走了，我们的噩梦才刚开始。
全班同学被要求在学院会议室集中，一个都不能少，包括李立嘉也被人通知必须赶过来。大会议室里除了赵亮不在以外，所有人都安静地坐在那里，包括气喘吁吁赶过来的李立嘉，他的确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他也是脸色惨白，局促不安地坐在那里。
已经十一点了，寝室都熄灯了，我们这些人在警察眼里都是嫌疑犯，注定我们今天晚上谁都别想先走。王老师也陪着我们坐在会议室里面，他也低着头一言不发，看得出他受的打击比我们更大。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应该是便衣的警察，院里的两个领导，学校的保卫处处长，一共是七个人陆续地走了进来。他们的表情也是异常的严肃。他们也都坐下，其中几个人耳语了几句。
一个穿着便衣的警察似乎是警察的头头，他环视了大家一眼，轻轻咳嗽了一声，说：“我是刑警队的刘队长，大家不要紧张。我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
大家还是沉默不语，谁都不愿意说话。
刘队长轻轻笑了一下，说：“大家知道李莉莉是怎么死的吗？被掐死的！凶手很残忍，李莉莉应该死得很痛苦，对于这样残忍的凶手，难道大家不该为死去的李莉莉做点什么吗？”
听到李莉莉是被掐死的，我心中也是一震，我在寝室里想去掐住赵亮的脖子，如果重一点，他是不是也就掐死了。
一个女生似乎受不了这种气氛，突然尖叫了起来：“赵亮！赵亮！他今天中午就在和李莉莉吵架，李莉莉六点多的时候下楼，也是赵亮把她叫下去的。”说完就哭了起来。
她这样一说，大家轰的一声炸开了锅，人人面色紧张地互相谈论了起来。
那位刘队长并没有阻止我们，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大家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拍了拍桌子，说道：“同学们一个一个说好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李学高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赵亮今天像疯了似的，很吓人，我们几个碰到他了，就再没有看到过他。”
周宇也忙不迭地跟着说：“是的，是的。他说张清风是妖怪！”
我脸上一阵一阵地发麻，这么快就把我说出来了。我睁大了眼睛望着激动不已的周宇和李学高，他们也正看着我。
刘队长也看着我，说：“你就是张清风吗？”
我点点头，声音也打结了一般说：“赵亮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找我的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就……” 。。
十三、死去的最大嫌疑犯（2）
刘队长打断我的话：“赵亮找你的碴？为什么找你的碴？”
我一时语塞，我感觉到所有的眼神都集中在我的脸上，我吞了口口水，说：“他……他……他非说我抢他女朋友。”
刘队长说：“他女朋友是谁？”
我喊道：“李莉莉。可是，我没有啊，我也莫名其妙的。”
我明显感觉到李立嘉的眼神狠狠地盯在我的脸上，我一慌，说道：“我和这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刘队长说：“冷静冷静！张清风同学，先冷静！”
我点了点头，我真的刚才差点站起来为自己辩解，这种场面我第一次经历，我尽管知道李莉莉的死绝对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当说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却无比紧张，好像我杀了李莉莉似的。
刘队长问道：“哪些同学今天下午五点到九点见过李莉莉，在干什么？举一下手。”
大家互相观望了一下，陆陆续续有人把手举了起来。班长刘真举起手来，声音也是微微颤抖着说：“五点多李莉莉在寝室，后来六点的时候就出去了。我也不知道是谁叫她出去的。”
最开始尖叫的女生张莉娜也接着说：“我六点半的时候还看到李莉莉和赵亮在五号楼后面，他们好像在吵架。”
几乎女生寝室所有人都举了手，不过超过七点以后，就没有人见到李莉莉了。而男生里面，只有大头吴刚举了手，等女生说完以后，吴刚慢慢地说：“我八点多的时候，在后门见过李莉莉，她和一个人在一起。”
刘队长哦了一声，眼睛闪亮了起来，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吴刚身上，刘队问道：“和谁？”
吴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慢慢地说：“我隔着很远，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我没注意是谁？想不起来了。”
刘队长又哦了一声，说：“是你们班的同学吗？”
吴刚说：